楚江峰开始问正事：“你那个超导薄膜实验有进展没？”
“目前.稳中有进，某些参数已经达到实验室的水平了。”
楚江峰有些意外：“啧啧，你小子的速度倒是够快，这才三个月就有结果了。”
不过，只能说意外，谈不上震惊，做实验嘛，越是后面才越举步维艰，而且谁也说不准会有什么阻碍，短短三个月就有进展，也可能一年过去了，还是现在的成果。
“刚起步呢。”
“我听人说你还在研究电池，以后真打算继续做凝聚态或者材料领域的研究了？”
“有研究新能源这方面的想法，数学是连接微观机理与宏观性能的桥梁，要是仅仅停留在纯理论层面，专注于数学领域的研究，那就有点无趣了。”
许青舟回答，怀里，刚才还挣扎的二喵已经睡着，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也许你是对的，只有把数学用到具体领域，才会让它更具有现实的意义，现在该头疼的，应该是组织部和京大人事部了。”
“嗯？”
“学校目前正在计划趁这次研讨会和你敲定回国的安排，所以除了你杨师兄，组织部的人也会过来一趟，谈薪酬待遇、科研启动经费、住房安排这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研究所建设用地。”
楚江峰顿了顿，继续说：“你知道的，他们把夏国数学界的希望都放到你的身上。”
“您这样说，我压力突然大起来了。”
尽管如此，许青舟仍然没有建立数学研究所的想法。
“你小子都敢自己出资搞研究，还有压力？”
楚江峰笑骂完，还是沉声道：“总之，这几天组织部可能会联系你，趁着还有时间，你可以考虑清楚。”
“行，我会认真考虑的。”
俩人聊了几句，也挂断电话。
许青舟摇摇头，放下二喵，起身去沙发，坐下后盯着天花板开始思考未来的实验安排。
量子力学方面，量子通讯，量子计算.
除了这个，他现在最大兴趣就是能源，这可是影响人类文明最根本的东西之一，要是能搞出点不一样的东西绝对会很有成就感，不算辱没重生者的身份。
所以，最好是有个能做这方面实验的实验室。
这头，宋瑶把被单塞进洗衣机，趿拉着拖鞋走过来，双腿一翘，塞到许青舟怀里。
“你”刚才起床的时候砰一下就要被揍，现在又主动放过来了。
“我怎么了？”宋瑶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反问。
降温过后，把脚放到许青舟的肚子上更舒服。
“没什么，你随意.”
许青舟继续考虑未来的实验安排。
11月20日。
波士顿国际机场门口。
莫顿教授和凯莉尔俩人站在远处低声说话，瞧着远处两个抱在一起的年轻人，都不免有些感慨，如果不是熟悉，谁能想到平时清冷的女生这么黏人呢。
“我走了。”宋瑶把头埋在许青舟怀里。
“在外边注意安全。”许青舟帮宋瑶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嘱咐道：“下飞机了，记得先给我打个电话。”
宋瑶鼻子里“嗯”了一声，揽着许青舟的腰，临走之前，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在家，你不能拈花惹草.嗯.男的也不行。”
“.”
许青舟脸色黑下来。
什么叫男的也不行？
“有没有发现，后面那句话有点冒犯。”
他捏捏宋校花的脸表示抗议。
“谁叫你是个变态的。”
宋瑶推着行李箱朝莫顿教授她们过去，进机场前，挥了挥手。
许青舟无可能奈何叹息一声，见宋瑶的背影消失在登机入口，他也转身上车，驾驶着白色牧马人向麻省理工的方向过去。
宋瑶要11月27日才回来。
MIT数论研讨会将会在12月1日举办，共计5天时间。
他也是时候可以准备即将到来的演讲报告。
MIT实验室。
许青舟回办公室的时候，卡森还没回来，见有时间，随即对一侧的孙思敏和马尔斯说道：“好了，你们两个有什么难题可以拿过来。”
毕竟在自己手下干活，许青舟有时候也会给俩人答疑解惑。
孙思敏先过来。
数学分析的题目。
微分方程与渐近行为，通过递推或级数展开，研究函数列的积分收敛性。
“能研究这道题，你应该看完《常微分方程（Ordinary Differential Equations）》了吧？”
许青舟问。
孙思敏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上周刚自学完，对常微分方程的运用不是很熟练。”
这是大四阶段学习的内容。
许青舟脑海里已经有了解法，“你可以把微分方程转换为积分方程，分析( f(x))的高阶导数特性，考虑对( F_n(alpha))进行递推，并结合控制收敛定理或单调收敛定理。”
他就说了下思路，具体的执行还是交给孙思敏自己完成。
“谢谢教授。”
马尔斯则是问的一道数论方向的问题，难度.这小子还挺厉害，对于研一的来说估计都有点小困难，但这小子已经解出来一半。
这小子实力还是有的。
第507章 空巢老人许青舟
办公室。
大约半小时，许青舟刚给俩人解答完，卡森就带着表征测试的结果回来。
看这家伙的表情，许青舟猜到这组样品的性能应该还是不错的。
果然，卡森语气无比兴奋，把纸质结果和u盘放到许青舟面前，说道：“教授，从数据来看，我们已经实现了提升1.6倍的目标。”
许青舟接过记录着数据的A4纸，扫了眼。
Tc（K） 15.2–16.5
有所上涨，和工业级17——18还有差距，跟目前顶尖研究水平也有差距，应该算实验室下游吧。
Jc值到8.3×10 A/cm。
比曾经预计的8×10 A/cm高，勉强达到实验室水平。
“嗯，还不错。”许青舟笑着点头。
马尔斯凑过来，说道：“教授，你的表情应该更激动一点，才符合这个不错的结果。”
“就是，我现在都怀疑这是不是上帝塑造的美梦，我们居然真的仅仅用一个月就把超导薄膜的性能提升到这个水平。”
卡森也是无比感慨地说。
两个男生你一言我一句，孙思敏话少，像往常一样安静地站在许青舟身后。
“淡定点。不要盲目自信，要知道我们的对手可都是具有顶尖研究水平的实验团队。”
许青舟觉得有必要暂时给大家泼一盆“冷水”，一边翻阅报告，一边说道：“隔壁的詹姆士团队，去年发表的论文里，Jc就已经到2.2×10A/cm。”
“好吧，我的梦醒了。”
卡森摊着手。
许青舟笑了笑：“虽然还是有差距，但也需要承认我们取得的进步。不过，我还是希望大家把开心留到下个月多出来的奖金上面。”
管理团队嘛，不能总用理想主义来激励大家的士气，这种方式一两次可能有作用，但多了难免显得虚伪。
物质奖励有时候比千言万语有作用。
“教授万岁！”
听到下个月会有奖金，卡森和马尔斯眼前一亮，再度兴奋起来。
卡森发出邀请：“嗨，教授，晚上去喝一杯庆祝？”
“抱歉，我还有其他事。”许青舟摇头拒绝，都快忙得起飞，更别提去酒吧了。
见卡森看向自己，孙思敏也赶紧摇头。
“行吧，看来只有我们两个享受晚上精彩的约会了。”
见大家激动完了，许青舟又看了眼数据，沉声说道：“接下来的任务，希望能在两个月之内，达到商用水平，Tc值在17K–18K之间，而Jc≥1.5×10 A/cm。现在按照先前的安排进行实验，我最近两天会把新的实验计划做出来。”
“欧克，干活。”
许青舟回家过后，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长吐了口气，缓解劳累一天过后的疲惫。
实验室里，真正能动手进行操作的只有他和卡森，下午搞完超导薄膜的实验，他又花两小时组装了一片电池样品。
等忙完看时间，才发现已经11点了。
宋瑶不在家的第一天.
许青舟扫视了眼客厅，只有二喵甩着尾巴晃荡，少个人，一下子就显得空落落的。
见两脚兽瞅着自己，二喵稍微犹豫，还是迈着小步子跑到许青舟肚子上卧着。
再然后.一人一猫，就像空巢老人，傻傻坐在沙发上。
许青舟刚躺2分钟，口袋里的电话就震动起来。
宋瑶清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到家了？”
许青舟调整了个舒服姿势躺着，“对，刚回来你还在写东西？”
“嗯，这边才9点.而且白天睡了两个小时，现在没什么困意。”视频里，宋瑶杵着下巴，突然出差，没这家伙在身边，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那感情好，我刚好也有点东西要算，可以陪你。”
旧金山和波士顿有3个小时时差。
“不要。”
宋瑶一眼就把许青舟看穿，这家伙又想熬夜做那些数学计算。
熬夜掉头发，再不管管，许青舟说不定要变成一个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