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我为王 第942节

  车顶的重机枪警惕地指向两侧黑暗的楼宇。

  宋和平稳坐指挥车内,面前的几台手提电脑屏幕上实时传输着各条战线的血腥进展。

  “A队,控制中央十字路口!建立环形防御工事!允许对任何携带武器的目标开火!”

  “B队,包围警察总局!限时五分钟投降!抵抗者,格杀勿论!”

  “C队,占领国防部!控制所有档案室和通讯节点!遇阻,摧毁!”

  命令冰冷、清晰、高效。

  宋和平麾下的士兵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高效地执行着每一个指令。

  沿途遭遇的零星警察或杜尔死忠分子的绝望阻击,在绝对的火力优势和战术协同面前,如同螳臂当车,瞬间被金属风暴撕碎。

  城市的主干道、交通枢纽、政府核心机构,如同多米诺骨牌般迅速易手。

  恐慌在市民中蔓延,但严格的交战规则约束着雇佣兵——只清除军事目标,对平民保持距离——这冰冷的“秩序”反而在混乱中制造了一种诡异的“安全感”。

  塞纳共和国总统府——自由宫。

  这座新古典主义的宏伟建筑,此刻是黑暗汪洋中一座绝望的孤岛。

  备用发电机仅能维持核心区域的微弱照明。

  书房内,杜尔总统穿着丝绸睡袍,头发凌乱,状若疯魔地对着几部只有忙音的死寂电话咆哮:“接卢马尔!接国防部!接该死的卫戍司令部!告诉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人回应。

  窗外的城市,死寂中传来零星的爆炸和密集的枪声,如同死神的脚步在逼近。

  紧接着,那由远及近、如同地震般撼动大地的引擎轰鸣声浪,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他的心脏上!

  “总统阁下!完了!全完了!”

  卫队长连滚爬爬地冲进来,脸上混杂着汗水和血污。

  “外面…外面全是他们的人!我们被包围了!至少几千人!总统卫队…快顶不住了!”

  仅存的百余名卫队士兵,依托着华丽的罗马柱和大理石台阶进行着绝望的、象征性的抵抗。

  “是谁?!”

  “都是雇佣兵,是‘音乐家’防务的人!”

  “卫戍部队呢?!”

  “联系不上!”

  “卢马尔将军呢?”

  “也联系不上……”

  “怎么可能!?手机没电吗?!”

  “有电……但信号好像被干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统先生……这是政变……”

  杜尔像被抽掉了骨头,瘫倒在象征着权力的高背椅上,浑身冰凉。

  他终于接受了现实——这不是骚乱,这是一场蓄谋已久、执行完美的军事政变!

  被调走的卢马尔主力,失联的英国人,伊西斯家族诡异的沉默…

  还有那个…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看着卫队长:“领头的是谁?!”

  “好像是……好像是……”

  卫队长嗫嗫嚅嚅,磨磨蹭蹭,但到临了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宋和平……”

  杜尔的脸色唰一下白了。

  那个早该死在盖尔比山烈焰中的名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清晰地浮现。

  宋和平!

  是他!

  只有他能办到!

  就如之前协助英国人扶植自己上台一样!

  只不过……

  这次他是来让自己倒台的……

第954章 幽灵归来

  北部矿区方向。

  卢马尔的指挥车内,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

  通讯官徒劳地扭动着旋钮,汗珠从额角滚落,回应他的只有刺耳的沙沙声或彻底的死寂。

  派出去联络友军的通讯员如同石沉大海。

  “将军…”

  副官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末日般的绝望,“我们…被彻底隔绝了。首都…恐怕已经陷落…”

  卢马尔双目赤红,如同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受伤雄狮。

  巨大的挫败感和被玩弄于股掌的愤怒灼烧着他的理智。

  “谁?!今晚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他无法理解,短短数小时,手握数万精兵、权倾朝野的国防军总司令,怎么就变成了被祖国抛弃、被盟友背叛、孤立无援的“流寇”?!

  首都陷落,通讯断绝,其他部队冷眼旁观…

  他仿佛陷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令人窒息的噩梦中。

  “命令!”

  卢马尔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所有部队!立即转向!全速!不惜一切代价!目标——布塔雷!”

  尽管他心知肚明,等自己这支疲惫之师徒步穿越数百公里荒漠抵达时,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早已稳固的新政权和冰冷的枪口。

  而且再快也要两天,毕竟这里距离首都还有四百多公里,这六个旅都是装甲旅,履带强行军每天能跑两百公里都已经是这支部队的极限了。

  但这,已是他作为军人最后的、绝望的尊严。

  首都布塔雷国家广播电台大楼。

  备用电源提供的惨白灯光下,设备已调试完毕,红色的“ON AIR”指示灯冰冷地亮起。

  猎人队长将一支冰冷的话筒,不容置疑地塞进国家电视台首席女主播汗湿颤抖的手中。

  一份打印好的声明稿放在她面前光滑的控制台上。

  “念。一字不差。”

  猎人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带着金属的摩擦感。

  女主播脸色煞白,涂着精致口红的嘴唇剧烈颤抖。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强压下几乎冲破喉咙的恐惧。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起来,甚至带着一丝“正义”的激昂,通过尚未被完全压制的广播频率和刚刚恢复部分供电的电视信号,瞬间传遍了塞纳共和国的每一个角落:

  “塞纳共和国的公民们!这里是布塔雷国家广播电视台。现播报紧急国家声明!”

  “以国家与人民的名义,我们沉痛宣告:前总统杜尔及其腐败集团,背叛国家,勾结外敌,盗取民脂民膏,施行暴政,其统治已彻底丧失合法性,为人民所唾弃!”

  “在人民意志的感召与军队正义力量的支持下,一场涤荡污秽、恢复国家主权与尊严的伟大变革已然降临!”

  “杜尔暴政已被推翻!首都布塔雷秩序正在迅速恢复!”

  “值此国家危亡之际,由伊西斯家族、爱国将领及各界贤达组成的‘塞纳共和国临时救国委员会’正式成立!委员会将暂时行使国家权力,确保社会稳定,并尽快筹备自由、公正的全国大选!”

  “我们呼吁所有武装力量保持最大克制,立即服从救国委员会的命令!所有政府公务人员坚守岗位,维持国家机器运转!公民们请保持冷静,待在家中,相信救国委员会必将引领塞纳走向和平、独立与繁荣!”

  “新的黎明已经到来!天佑塞纳!”

  这宣告新秩序诞生的声音,如同无形的冲击波,席卷了黑暗中的城市,也传向了遥远的伦敦……

  伦敦MI6总部。

  泰晤士河的倒影在M女士办公室的落地窗上流淌,宁静而优雅。

  她正用一支Montblanc钢笔在关于中东风险评估的报告上签下流畅的名字。

  “砰!”

  办公室门被猛地撞开。

  首席非洲事务官脸色惨白如纸,甚至忘记了最基本的礼仪,声音因极致的惊恐而变调:“夫人!塞纳!塞纳发生军事政变!布塔雷沦陷!杜尔被困在总统府!国家广播宣布成立‘救国委员会’!”

  M女士手中的万宝龙钢笔“啪嗒”一声掉落在昂贵的伊斯法罕手工地毯上,深蓝的墨汁瞬间在繁复的花纹上晕开一片丑陋的污迹。

  她猛地抬头,眼中第一次闪过近乎失态的震惊:“政变?!谁?!韦伯呢?!”

  “韦伯…以及我们在布塔雷的所有站点…全部失联!最后信号是断电前3分钟,报告‘一切平静’!政变力量自称救国委员会,有伊西斯和部分军方背景的人员背书,文官武官搭配完整,整个行动速度、专业程度、破坏力…远超塞纳本土能力极限!”分析官语速快得像子弹。

  M女士霍然起身,几步冲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纤细却有力的手指狠狠戳在非洲中部那个点上——塞纳共和国。

  她的脑中,无数碎片化的信息如同高速列车般飞驰碰撞——盖尔比山卫星图上那个诡异消失的白色光点…

  塞纳北部矿区反常的“空城计”…

  寇尔德武装南下受阻的最大受益者…

  伊西斯家族近期资金和物资的异常流动…

  以及这场如同外科手术般精准、迅捷到令人胆寒的闪电政变手法!

  所有的线索,瞬间被一条冰冷无形的逻辑之线串联起来,全部指向了同一人。

  一个她以为早已被CIA的温压弹彻底从物理层面抹除的名字,带着地狱归来的寒意,无比清晰地、带着嘲讽意味地浮现在她眼前!

  “宋…和…平…”

  M女士的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冰封的湖底传来,每一个音节都凝结着震惊、被愚弄的愤怒以及一丝…

  棋逢对手的凝重。

  “他…没死。这一切…都是他导演的。”

  她终于洞悉了真相——为何这场政变能完美避开MI6的耳目?

  为何能如此高效地瘫痪一个国家的神经中枢?

  因为幕后的操盘手,是一个同样深谙情报游戏规则、精通特种作战与战略欺骗,并且对西方情报机构弱点了如指掌的“同行”!

  她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启动紧急应对措施,采取最高响应!动用所有资源——卫星、监听站、休眠特工、黑客资源——我要在24小时内知道塞纳救国委员会核心名单!特别是那个幕后操纵者的确切位置!还有……”

  她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刃,“立即联系美国人,和他们共享情报,尤其是盖尔比山脉的那次行动他们的总结报告,看看能不能确定宋和平真的死了!如果没死,告诉美国人,我们愿意配合他们在UN施压,到时候要求派遣维和部队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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