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对了，我就没听出来哪儿对，什么叫带着咱们给马家当狗使唤啊这也太难听了。”
马家确实是雇佣了RK咨询，但那是因为他们不能雇佣苏澄个人做他们的投资顾问。
总部给的KPI指标那么高，马家这个投资委托恰好能够满足他们这一年的任务，这不就挺好的吗？
至于当狗不当狗的，江疏月觉得不会。
咨询这一行的惯例就是双方站在平等的角度来讨论问题。
甚至一般情况下都是咨询公司的人很强势，给钱的那一方很弱势。
只有极少数个例是甲方牛皮哄哄的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他们咨询公司的人不但得点头哈腰还不能有任何情绪。
再说了。
苏澄不是那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在马家面前肯定不会很弱势的。
“诶哟我的江大主管诶，把你对帅哥的滤镜去掉好吗！”
“这事儿我真没加滤镜，我就是这么想的。”
“行行行不说这个了。”顾静妍换了个话题，“咱们那个业务咋说，马家给了咱们多少钱？是不是超级多？”
江疏月这时候才向顾静妍说了那个空白合同的事情。
顾静妍闻言目瞪口呆：“哈？马总这么大气的吗？这不是霸道总裁里面该出现的剧情吗？”
“对啊，当时我就想到你了，要是你你肯定喜欢这种情节。”
“那苏总打算填多少？”
“三千万。”
“三千万？这么少？”
“这还少啊，我都觉得这个价格有点偏高了。”
顾静妍难以置信苏澄就只填八位数：“你啥啊疏月姐，那可是马家啊，马家坐着好几座超级印钞机，怎么着也得多填点啊，不说填9个9，起码9位数起步吧？”
“不不不你这个思想就不对了，马家有钱那是马家的，咱们这个价格其实已经偏高了。”
这就好比卖冰激凌，不管职业贵贱来买他们家冰激凌都是2块钱一个啊。
“疏月姐，你说的对，但咱们不是卖冰激凌，咱们这是定制冰激凌，定制就可以有很大的主观发挥空间了，他们要解决的是技术上的难题，解决了这些难题他们就可以拿到更多的利润。”
“哎呀都说了是试验嘛，人家也不需要改，这个钱就相当于是咱们的签约费，后面的投资是要另起一份合同的。”
顾静妍看江疏月这个态度也不好说什么了，反正这事儿江疏月说了也不算。
她其实想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想知道这个案件怎么分红？
三百万也好，三千万也好，他们这些普通同事能不能拿分红？
“这个苏总还没定……”
江疏月上次想问来着，但是还没机会问。
顾静妍担心道：“不会不给咱们分吧？”
“我看苏总的意思好像没有要分的想法，因为其他同事没有参与，不符合咱们集团参与分红的规矩。”江疏月解释道。
顾静妍一听这话，心里就有点不爽了。
是。
集团规定是这么规定的。
但你真不分啊？
“静妍，咨询是咨询，投资是投资，这是两码事，后面你参与了投资业务那就有分红呀。”
话是这么说。
但这也太抠了。
老张家打仗之前还知道自掏腰包请战士们吃一碗猪肉炖粉条呢。
现在怎么着意思意思也行啊！
后面不是还要接马家的投资业务吗，这是不打算让他们出力了？
顾静妍追问：“诶疏月姐，你们在娱乐厅的时候还拿了三十万的筹码？”
“对，到场的每人都有十万筹码，是给我们体验用的。”
“那你们赢了还是输了？”
江疏月已经察觉到顾静妍的情绪有一些不对了。
其实按照马茹的意思，就算他们不玩也可以直接兑换现金带走。
但具体最后那三十万筹码怎么处理的她不知道，苏澄没说，她也没问。
江疏月了解顾静妍的性格，之后肯定要跟苏澄闹脾气，所以也就没敢跟她实话实说。
“没上桌玩，苏总不让，说是会掉进他们的陷阱里。”
“就算我们赢了也带不走啊，这就是体验用的。”
顾静妍皱了皱眉，她觉得哪里不对但也说不上来：“马家还在乎这点钱啊？”
“几十号人呢，每人十万这都多少了，肯定在乎啊！人家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顾静妍撅了噘嘴表达自己的不满：“其实和大风刮来的也差不多了。”
“静妍，你就别想这个了，咱们后面好好干，肯定不少拿分红，苏总的实力还是很顶的。”江疏月尽力地安抚她的情绪。
“切，我才不信你呢，你对帅哥有滤镜！”
“没有没有真没有，他确实很强的，不然我们怎么会被马家选中啊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当时那场面，肯锡、BCG、贝恩，Multiview、LTP，甚至还有看风水的都在呢……就咱们脱颖而出了。”
……
RK咨询。
副总裁办公室。
张烊文把他发现的情况告诉了苏澄。
“澄哥，我感觉咱们公司里有点不对劲。”
“嗯？哪里不对？”
“就是气氛啊，工作啊都挺不对的，我跟他们交代的工作倒也照做，就是有点爱答不理的。”
“所以你是想说什么问题？”
“澄哥，我怀疑是不是咱们那个分红的事情没给同事们分，所以对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具体是谁张烊文就不说了，他不想让苏澄觉得他是在告小状。
他就是想如实的向苏澄汇报一下RK咨询现在的情况，毕竟他和苏澄是一条船上的人，苏澄如果对公司掌控力不佳，那接下来的工作自然也就不好开展。
光靠他们两个人肯定是做不了马家这么大的投资业务。
苏澄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
整个案件前后只有他、张烊文、江疏月进行了参与，所以他们三个人可以享受这个案件的分红。
这有什么问题？
其他人连具体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还想分红？
既不符合情理，也不符合集团的规定和原则。
至于那三十万筹码，苏澄也没收，而是还给了马家，他自己没有私吞一分钱，全是走的公账。
“澄哥，话是这么说，但咱们接下来开展工作不还得靠他们吗？”张烊文一句话命中了问题核心。
“那你的意思呢？我这个领导该向他们示好服软？”
是。
苏澄是被老东西发配到了澳岛。
但他也是RK咨询的副总裁。
他不可能向下面人示好，求着他们正常工作。
在苏澄的字典里没有这么一说。
别说是苏澄了，但凡换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宠着自己的员工。
对下面的人太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东哥第一次创业的例子苏澄记得可清楚，又是给员工租大房子，又是给他们高工资，还给他们买很贵的手表。
结果呢。
中饱私囊，餐厅很快就被干黄倒闭了。
东哥当时别提有多伤心了。
这他妈是典型的讨好型领导，他还自认为自己是个好老板。
架子不架子的先不说。
领导就得有领导的样子。
“有情绪就憋着，谁不想干让他们找你辞职，直接滚蛋。”
苏澄其实自从进入了RK国际咨询以后就发现了很多问题，只不过他手上的事情多，都没来得及处理。
也就是人家马家没做背景调查，有白总在后面帮忙让马家给他喂饭吃。
但凡做一下背调，没有一家中型以上的企业会找RK咨询做业务。
说难听点就是你们自己的公司都这个逼样，还出去巴巴给别人上课呢。
现在马家的活儿接下来了，苏澄也能暂时腾出手整顿一下RK内部的风气。
等过两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投资业务马力全开的时候，就顾不上这些事情了。
苏澄给张烊文下了命令：“你把咱们公司的名单给我，然后去把江主管给我叫过来。”
“好。”
张烊文把名单找出来给苏澄以后，立马前去请江疏月来到副总裁办公室。
江疏月还不知道苏澄要干什么，她猜测可能是投资事宜：“苏总，您找我。”
谁知。
苏澄板着一张脸，用很严肃的表情非常官方的口吻向江疏月传达了一则行政通知：
“江疏月女士，根据帝豪集团《岗位管理制度》及《员工管理办法》等相关规定，现经公司管理层研究决定，对你的职务进行调整。”
“江疏月女士，你将不再担任RK国际咨询澳岛分部主管一职，接下来将担任RK国际咨询澳岛分部一组组长的职务。”
“此决定即刻生效，如有异议，可以直接给RK咨询京州本部或者集团总部发传真或邮件。”
江疏月还没坐下就已经进入了懵逼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