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次被拒的李彦洪终于认清了现实。
要么干，要么死！
这次他没再听老婆的，整天亲自盯数据，把龚振兵、王中莆和向海龙拉进了同一间会议室，组建了‘O2O作战部’，准备和森联资本一拼到底。
上午十一点半，陈延森的飞机落地燕京机场。
刚出机场，一辆挂着京牌的迈巴赫62S便缓缓驶来，屁股后面还跟着一辆奔驰MPV。
“老板！”待车子停稳，高伟林立刻推开车门，小跑着来到陈延森跟前，笑着招呼道。
最近一周，他都在燕京检查身体。
“医生怎么说？”陈延森直接问道。
“身体非常好，能给老板再干三十年！”高伟林挺了挺胸膛，笑嘻嘻地说，眼角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焦虑。
陈延森直勾勾地盯着老高，见对方没说实话，但他也没点破。
医院和医生都是他找的，老高能瞒得住吗？
“先去京兆尹，马文腾、张朝阳和周弘毅都到了。”
陈延森暂时按下，冲着老高说道。
马文腾和周弘毅？
高伟林微微一怔，这两人肯坐在一张桌子吗？
“这世上哪有永远的仇人？”
陈延森看出了老高的心思，轻笑着说道。
只要利益足够大，上帝和撒旦也能称兄道弟。
高伟林笑笑，表示认同。
紧接着，车队朝着京兆尹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先到包厢的马文腾和周弘毅大眼瞪小眼，嘴角一勾，眼神里满是不屑。
3Q大战的风波延续了两三年，去年周弘毅败诉，还赔了500万给企鹅。
两人之间的矛盾和过节，比外界想象的还大。
“周总这两年混得不错，手机销量节节攀升，都成陈延森的小弟了。”
马文腾推了推眼镜，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总比你强，把拍拍网、易迅网做得像狗屎，说说看，你总共砸了多少资金，浪费了多少流量资源？”
周弘毅穿着一件红色立领POLO衫，丝毫不怵，说出来的话，难听到了极点。
果不其然，马文腾脸色一沉，阴恻恻地盯着周弘毅。
坐在两人中间的张朝阳神色如常，端着一杯凉茶细细品味。
反正又打不起来，让他们骂呗，权当乐子看。
第462章 马斯克：我好像在给陈延森打工？李彦洪：你们在一起想干什么？
夜幕低垂，燕京二环内。
一间古色古香的餐厅门口，一辆迈巴赫62S缓缓停下。
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在路灯下泛着哑光，门楣上悬挂的“京兆尹”匾额，题字笔锋遒劲，被檐角垂下的灯笼照得愈发清晰。
黄伯翔把车停稳，接着为陈延森拉开车门。
余光可及之处，皆是奔驰、悍马、路虎、红旗和宾利之类的豪车。
真不愧是龙气汇聚之地，豪商云集，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不远处，几位身着高定西装的中年男人正谈笑风生，手腕上的江诗丹顿熠熠生辉
陈延森刚一下车，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虽说迈巴赫62S的价值不菲，但豹子号的京牌更加珍贵。
普通人一来弄不到这样的车牌，二来即便有，也未必有底气挂出来。
“嚯！好家伙，原来是森联资本的陈延森呐！”
“他来燕京做什么？”
“明天是第十二届华国互联网大会，多半是被喊来镇场子的。”
很多人一眼就认出了陈延森，与朋友窃窃私语道。
有人按捺不住，想上前打个招呼，混个脸熟。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四名安保人员便从一辆奔驰MPV上下来，迅速护在了陈延森周围，陌生人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陈总，我是张总的助理，请随我来。”
这时，一名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迎了上来，西装革履，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陈延森认得他，确实是张朝阳的生活助理，便跟着他穿过前院，来到一间包厢门前。
房门半敞着，只见马文腾和周弘毅正怒目而视，张朝阳却像没事人似的，神色平静地在一旁看热闹。
房间内没有刺眼的电灯，取而代之的是高悬的宫灯和桌案上的烛台，暖光漫过雕花的木窗棂，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梨花木圆桌，桌角的铜炉里燃着淡淡的檀香，烟气袅袅，与窗外飘来的木槿花香缠绕在一起。
马文腾一看见陈延森，立刻换上满脸笑容，起身小跑上前，与他来了个拥抱。
“陈总，晚上可得多喝几杯，我特意从深城给你带了几箱好酒。”马文腾表现得极为热情。
这两年，靠着投资森联资本，他可没少赚。
在他眼里，陈延森比老婆孩子还要亲。
“微醺胜买醉，开心就好。”陈延森轻轻一笑道。
“你酒量好，等你微醺的时候，我和老张怕是早就醉了。”马文腾笑着打趣道。
“Pony，别堵着门，让延森先进来，咱们先喝尽兴，下一场去酒吧，到时候我再叫几个明星过来。”张朝阳扬声说道。
搜狐娱乐可没少投资综艺节目、电影和短剧，去年大火的《华国好声音》，他就掺了一脚，庆功会还是在他别墅里开的。
马文腾听后，连忙拉着陈延森坐下。
“陈总，恭喜啊！听说深蓝电池的生产订单都排到2015年了。”周弘毅咧嘴一笑，非常自然地说着恭维的话。
尽管他身家几十亿，但在陈延森面前，压根不够看。
单从手机行业来讲，称陈延森一声“大哥”也不为过。
“用不了那么久，等深城那两座生产基地全部投产，不出半年就能消化完。”
陈延森摆了摆手说道。
张朝阳自顾自地忙着开酒、倒酒，满脑子都是下一场的事，耳边仿佛已经响起了密集的鼓点。
他这把年纪，眼看就快五十了，再不玩可就真玩不动了，正处在最后的疯狂阶段。
守在门外的助理见状，立即让服务员上菜。
“根据CNCC的数据报告，千度搜索还有40%的市场占有率，这块骨头比想象中的难啃多了。”
周弘毅眯着眼睛，脸上闪过一抹狠厉之色，360搜索的市场份额在超过15%后，便开启了原地踏步模式，无论他怎么折腾，始终都没超过15.5%。
反倒是灵犀搜索，在莫斯助手的推动下，市占率不断飙升，早在半个月前就超过了25%。
他是真着急啊！
既想提升业务占比，又想李彦洪早点去死。
毕竟在‘3B大战’期间，双方下手招招致命，累积的仇怨可不少。
“用户习惯是很难纠正的，慢慢来，不着急。”陈延森语气平淡地说道。
马文腾把张朝阳斟满的酒水，推到了陈延森跟前。
桌上只有几道下酒的凉菜，倒也适合眼下的季节。
四人推杯换盏，没一会儿工夫，一坛价格堪比陈年茅台的黄酒就见了底。
脸色涨红的张朝阳嚷嚷着：“这酒喝着没劲，换威士忌！”
说罢，他冲助理招了招手，让人取来两瓶轻井泽1960。
陈延森心想，看来正事要放在明天谈，看老张这副架势，能撑到第二场就不错了。
马文腾解开衬衫袖口，把袖子撸到胳膊肘，指间夹着根香烟，眼神迷离地问周弘毅：“你这是什么酒？”
小马哥感觉这度数不对劲。
“喝点黄酒就醉了？”周弘毅揶揄道。
有陈延森在场，他俩也不好吵架，都在尽力维持着体面。
“论实力，你不行；论酒量，你也不行。”马文腾冷哼一声，斜眼看着周弘毅。
陈延森点头表示认可：“马总的确酒量过人。”
在一众互联网大佬里，马文腾和马立云的酒量堪称顶尖，别看张朝阳整天组酒局，以他的酒量，顶多只配参加预热赛。
通常上半场还没结束，老张就睡着了。
小马和老马，一个代谢快，一个是拿命在喝。
“马总确定要和一个北湖人比酒量？”周弘毅乐了，颇为不屑地反问道。
北湖人的一天，从一顿早酒开始。
“查尔斯，再开两瓶，我和周总一人一瓶。”小马哥大手一挥，冲着张朝阳说道，准备送周弘毅去医院。
陈延森暗自感到好笑，这两人坐在一起，没说脏话，也没有动手，居然玩起了拼酒。
传出去谁敢信？
身家几十亿、几百亿的大老板，竟还要在酒桌上论成败。
张朝阳劝了几句，见两人都不鸟他，索性不再去管，喝死了最好，圈子里也能少两个祸害。
他端起酒杯，和陈延森的杯子轻轻一碰，小声问道：“看你一直在做短视频，怎么不做长视频呢？是没兴趣吗？”
张朝阳这话里，明显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陈延森看了看马文腾，随即看向张朝阳道：“森联资本不是投资了企鹅视频吗？没必要事事都亲力亲为。”
闻言，马文腾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张朝阳眼底也不禁泛起一抹庆幸。
虽说他和陈延森关系不错，却也怕森联资本跨行来抢生意。
其实，搭建长视频网站所需的带宽、内容、版权及运营成本，远比短视频高得多。
而且盈利模式单一，不仅赚钱难，能提供的就业岗位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