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陈总一向如此,我可以不负责任,但该占的便宜不能少。
“延森哥,你和那个男人婆谈多久了?感情稳定吗?”
王子嫣挽着他的胳膊,委屈巴巴地问道。
陈延森低头看向她,眼前忽然一阵恍惚。
类似的场景,他分明经历过无数次,就连王子嫣这句话,上辈子她也问过许多回。
“三四年了吧,感情挺稳定的,怎么了?想提前喝我的喜酒?”
陈延森装傻充愣道。
王子嫣脚步一滞,转过身,目光灼灼地望着陈延森,细细分析着他的眼神和表情。
十几秒后,她落寞地松开左手,木讷地说了句:“是啊,到时候记得给我寄喜糖。”
眼中的神采没了,声音中满是低沉和失落。
心口就跟刀搅似的,很痛!
她听王子豪说过陈延森和萌洁的事,可别人说的,终究和陈延森亲口说出来的不一样。
“为什么要寄给你?你可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哪怕你在航天站上,也得赶回来给你嫂子当伴娘。”
陈延森这坏胚,生怕刀子不够锋利,立马又狠狠补了一刀。
“你会亲自己妹妹的嘴唇吗?”王子嫣昂着脑袋问道。
“那不会!”陈延森笑了,他又不是变态。
“那你还亲我,我要你还回来!”
王子嫣气鼓鼓地提着要求。
她是个聪明人,能以699分的成绩拿下徽安省的高考状元,又岂能听不出来,从陈延森嘴里蹦出来的话,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渣男台词。
不,比渣男还渣!
她不好意思说,傍晚的那个亲吻,是自己的初吻。
还回来?
陈延森面色古怪,低下头,把嘴凑了过去。
“你干嘛?”王子嫣被吓得往后推了一步,推了推陈延森的胸口。
“你不是要我还回去吗?”
陈延森一脸无辜地反问道。
说完,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应该是你亲我才对。”
说着便噘起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陈延森,你太渣了!”
王子嫣落荒而逃。
她一边往家跑,一边高声评价道。
“我也没说自己不是渣男啊!”
陈延森耸了耸肩,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看着越跑越远的王子嫣,他不禁笑出了声,心中暗道:再聪明的人,再高的天赋,在没兑换成实力之前,也就那么一回事。
他潜意识里的王子嫣,是那个摩根大通的门面担当,能独立运作海外上市项目的金融天才。
而眼前的王子嫣,才念了半年大学,刚满十八岁,即便智商超群,又能有多少阅历?
在陈总眼里,要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陈延森竖起两根手指,冲着安保人员挥了挥,对方立刻会意,分出两人跟在王子嫣身后。
他拎起手里的袋子看了看,里面是一根冰糖葫芦。
十分钟前,王子嫣用自己省下来的生活费给他买的。
于是他掏出手机,给萌洁发去一条短信:“喜欢吃冰糖葫芦吗?”
……
……
春申唯一的五星级酒店顶楼,一间行政套房内,红木办公桌上摆着个白瓷餐盘,盘中间放着一根咬过一口的冰糖葫芦。
“我爸让你明天来家里吃饭。”
萌洁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条空调被,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头,额角还带着点汗渍。
说话的同时,不忘把手探进被子里,摸索着找起了小动物。
这家伙真不是人!
吃他一口糖葫芦,两个小时都没消停。
“晚上别回去了,就说去同学家睡。”
陈延森握着小汉堡,笑嘻嘻地说道。
“哪有好人大年二十九往同学家留宿的?”萌洁翻了个身,抱着陈延森的腰,没好气地说道。
以萌振国在春申的人脉,她要是敢夜不归宿,老萌保准能摸到酒店来堵她。
“行吧,一会儿我让老黄送你回去。对了,你跟咱妈说声,别做太多菜,十几个就够了,我最爱吃鸭脚煲、咸肉烧黄鳝。”
陈延森厚着脸皮说道。
“谁是你妈?你还真点上菜了?”
萌洁猛地翻身上马,语气不满地说道。
“不行吗?”陈延森理直气壮地说,然后补了句:“也许咱妈乐意给我做呢?”
“哼!明天我拿泡面招待你。”
萌洁别过脸,故意板着嘴角,可耳根却悄悄泛起红晕。
“我回家了,再不回去,我爸真要打电话来了。”萌洁连忙下马,笑着捡起地板上的浴巾,溜进了浴室内。
与此同时。
唐立新刚睡下,桌头柜上的电话就响了。
他拿起电话一看,是自己的秘书赵思远,再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这都10点07分了。
多半是急事!
否则以小赵的谨慎性格,绝不会大半夜给他打电话。
唐立新按下接听键,只听赵思远在电话里汇报道:“老板,陈先生回春申了。”
“陈延森?”
听到这里,唐立新马上爬了起来,下床走进了书房。
“嗯,巡检所的人在城内看见陈延森了。”
赵思远只陈述,并未发表任何看法和意见。
“明天一早,你陪我一道去登门拜访。”
唐立新当即作出决定。
去年陈延森没回春申,他想巴结都找不到机会,如今自然不能再错过了。
要知道,森联资本可是资金超3000亿美币的跨国集团,
陈延森更是以商务团成员的身份,和李青松一同去北美访问,之后又参加了达沃斯经济论坛。
光是每晚的七点新闻,陈延森就上了五次!
对方从指甲缝里漏点资源,都能让春申吃撑了。
尽管拼呗给了春申助农扶持名额,可谁能把晋升业绩拒之门外呢?
2013年,森联资本又开了一系列的工厂,随便在春申开一家分工厂,都能创造上千个就业岗位。
“我太想进步了!”
上门求人而已,唐立新可不嫌丢人,在心里默默想着。
“好的老板,我马上去安排。”赵思远应了一声道。
窗外,消停了几日的大雪,在凌晨以后,又纷纷扬扬地飘落。
……
……
第二天,拂晓时分。
陈延森悠悠转醒,他只睡了半个小时,精力和体力就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透过玻璃窗望去,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院子里的枣树银装素裹,地面上的积雪有七八公分厚。
陈延森走下床,简单洗漱后,拿出电脑坐在桌前,熟练地登录数据后台,翻看子公司的各项核心数据。
集齐五福卡的用户已达63.4万,人均可以获得347元。
今年的“集福卡、分现金”活动,明显容易了不少,在森联资本旗下的各类产品以及广告商的软件里,都有机会得到敬业福。
这却引得不少网友骂娘。
太难了不行,太简单了也不行!
敬业福的黄牛价格,从第一天的4600元一路狂跌,目前只能卖到240元,而且买家越来越少。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今年的敬业福放量了,眼看连300元大关都守不住,谁还会傻乎乎地高价买入呢?
陈延森心里清楚,今天还得再放出150万张敬业福。
这样一来,最后集齐五福的人,顶多能分到100块,不过是讨个彩头罢了。
而真正的大奖,其实是每天1000名4999元现金和100名20克的小金条。
看完数据,他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世界顶尖科研论文的电子版或扫码版。
陈延森随手打开其中一份《矢量电磁涡环与标量电磁涡环的涡街现象》,慢悠悠地翻看着,权当打发时间。
在他的神识视角里,老陈睡得正香。
附近的一栋别墅里,四名风隼的安保人员正分散在不同角落,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动静,手指始终搭在通讯器上,保持着高度警惕。
窗外的天色逐渐放亮,直到七点半,陈国宾才缓缓睁开眼睛。
随后,他穿上衣服,推出一辆橙子Q1电瓶车,骑着出门去给陈延森买早饭。
陈延森心头一暖,嘴里嘟囔了一句:“笨的要死,连饭都做不好。”
不到半个小时,老陈就缩着脖子,拎着两份打包好的牛头汤、小笼汤包和油酥烧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