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蜜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杨。
“这……这是……”
“给那姐的歌。”
苏杨喝了一口咖啡，风轻云淡地说道。
“你上午打电话的时候，我抽空写的。”
“轰！”
杨蜜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上午……打电话的时候……抽空写的？
从她打电话到现在，才过了多久？
三个小时？还是四个小时？
他就在这嘈杂的片场，一边导着戏，一边就把一首注定要震惊乐坛的歌，给写出来了？
“那……那那些说要闭关，要采风，预约一首歌要等半年的顶级音乐制作人……”
“他们算什么？”
杨蜜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苏杨无情地颠覆。
苏杨看着她呆萌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算装哔。”
杨蜜：“……”
她彻底无言以对。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激动地拿起手机。
将这份还带着“热气”的曲谱，拍了照片，直接发给了那应。
【杨蜜：那姐，歌写好了，您先过目。】
手机那头，几乎是秒回。
【那应：！！！】
一连串的感叹号，足以说明她此刻的震惊。
紧接着，她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杨蜜一接通，那应激动到破音的嗓门就从听筒里炸了出来。
“小杨蜜！”
“这首《默》！我要了！我现在就要去录音棚！谁也别拦着我！”
“告诉苏杨，他这个朋友，我那应交定了！以后但凡有事，吱一声！”
“这小子，是个人才！天大的人才啊！”
时间，一天天过去。
距离芒果台《歌手》第一期竞演上报歌曲的截止日期，只剩下最后二十四小时。
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会试探性地问一次李容皓。
得到的回答，永远是那几个词。
“没空。”
“没灵感。”
“再等等。”
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后来的失望，再到现在的麻木。
杨晨林的心，像是被浸在冰水里，一点点变冷，变硬。
她看着手机通讯录里李容皓的名字，终究还是没有再拨过去。
算了。
求不来的东西，又何必再作践自己。
她打开节目组的官方APP，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最终，停留在了自己一张老专辑的封面上。
那是一首传唱度很广的抒情慢歌。
很安全，不会出错。
但也……毫无惊喜。
她深吸一口气，点击了上传。
【歌曲《年轮说》，确认上报。】
手机屏幕上弹出的确认信息，像是一纸宣判书。
宣告了她这次《歌手》之旅，还没开始，就已经输了一半。
第二天，杨晨林按照节目流程，去芒果台进行竞演前的最后一次会议。
会议室里，气氛热烈。
几位歌手和他们的音乐合伙人聚在一起，讨论着编曲和舞台设计。
杨晨林独自坐在角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会议结束后，节目组的一位资深导演走了过来，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晨林，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行，王导。”
杨晨林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王导善意地提醒道。
“你这次可得加油啊。”
“今年这届，个个都是猛人。”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特别是那姐，我跟你说，她这次是真下血本了！”
“哦？是吗？”
杨晨林心不在焉地应着。
王导眉飞色舞。
“那可不！”
“她报上来的，是一首全新的歌！
我听了小样，我的天，绝对是王炸级别的！”
杨晨林的心，猛地一刺。
新歌……
“王导，您知道……是谁写的吗？”
她忍不住问。
“苏杨！”
王导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
“就是拍《三生三世》的那个苏杨！词曲全包！
你说神不神奇？一个导演，写歌居然这么猛！”
“这首歌，我敢打包票，等节目一播，绝对刷屏！”
苏杨……
又是苏杨。
杨晨林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她的眼前，瞬间浮现出那天在车里，杨蜜递给她《藏无可藏》曲谱时的场景。
“词曲，苏杨，耗时，十分钟。”
当时，她只当是杨蜜的夸张之语，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滤镜。
十分钟写出一首歌？
还是那种质量的歌？
怎么可能！
这完全违背了她对音乐创作的所有认知。
可现在……
苏杨又给那应写了一首。
一首被资深导演评价为“王炸”的歌。
一个事实，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脸上。
杨蜜……没有说谎。
那个男人，真的有那种近乎妖孽的才华。
回到家。
别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杨晨林换了鞋，将自己重重地摔进沙发里，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直到深夜，李容皓才一身酒气地回来。
他看到杨晨林坐在黑暗里，愣了一下。
“怎么不开灯？”
杨晨林没有回答，只是幽幽地开口。
“我今天去台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