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确定了初号在这里，其他的一切都不成问题。
初号无法被销毁，不如先观察观察让她叛逃的核心原因，以及如今庇护她的又是何方势力。
哪怕最后真的闹到需要用城市的力量对接时，掌握更多信息情报的自己也有更多周旋的余地。
“继续观察初号出现的地区。”
“是！”身穿黑色皮衣的守卫猛然应下。
同样穿着一袭黑色皮质风衣的博士整了整自己的黑色手套，又为自己戴上墨镜戴上帽子，大步向着守卫所禀报的初号出现地区走去。
能够“收服”初号，哪怕是短暂制服或者取信于她的人，想来也有几分本事。
‘让我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带走初号？’
……
有了今晚的警醒，白厄没有选择让诺娃像徐若光那样成为黑街的常规守备力量。
甚至就没打算给她安排正经的任务，在她身上的纠葛尚未完全理清之前，白厄只打算让她成为黑街的最后守备，只有在遇到什么黑街所有人都无法处理的危机时，才是她出场的时机。
亦或者……成为玩家在灵能方面的导师？
自己相较于其他原住民有一个独特的优势，在于自己对于玩家这个群体的本真了解。
只要能够被自己一定程度上引导，玩家的力量当然是越强越好的，如果玩家的灵能水平能够快速达到二段的水平，用他们去探索高维空间才是更合适的人选。
但很显然，水平在玩家中也算是佼佼者的龚燕和古岚如今的灵能水平距离二段也有相当大的一段差距，指望他们……暂时不太现实。
而仅靠自己一个人教导，所能够影响到的玩家数量有限，动员更多的强悍原住民为玩家提供进步的机缘，也是自己需要考量的事情。
当然，这也得等到诺娃身上的危机解除后，才有可能实现。
而且也要警惕……玩家们“恶魔之子”的名头不是空穴来风，那些因为和玩家接触从而快速蜕变成强悍恶魔的存在，其背后形成原因尚且不清。
白厄当然不会因噎废食，哪怕存在因为和玩家接触而变成恶魔选民的存在，也不能因此彻底打断和玩家之间的沟通。
毕竟……自己暂时没有。
是绝对的特例，还是其中存在一些自己暂时没有发现的诀窍或者特点？
有待考证。
总是要尝试的，发生在身边的，总是更加容易观察掌控。
白厄此次过来黑街，就是为了安顿好诺娃的存在。
当做好决定并且妥善安排，白厄径自回营。
就算是没事的时候，高阶体能训练也始终能够为自己带来稳定的属性提升，身处于这个时代，需要和时代的洪流赛跑，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
……
“队长！”
然而一回到营地，就看到早已等待的柚。
“艾瑞克部长有事找你，不过看起来……不算很急。”柚语气平静的通知，也仅仅是通知。
这种事情在此前休整的那段时间内时有发生，白厄可去可不去，一般都是在什么新发现出现的时候，让白厄过去看个热闹。
能学到什么或者提出什么创造性的思路固然好，没时间去的话对双方也都没什么影响。
有正事的时候白厄自然是推了，如今还算空闲，自然可以去维护一下关系。
“嗯……我这就过去。”
“好，车在西区等你。”
早上外出训练的正编机师小队已然归来，但不见白厄的人影。
又临近下午开始训练的时分，往常白厄都会在这个点前后赶回来。
熟知白厄习惯并且得知这些信息的柚已经做好了安排，并且预判了白厄的应对。
和白厄接触这么久，她已经成长为了一个贴心的小秘书模样了。
只留下玫瑰站在柚的身边，望着远去的白厄背影撇了撇嘴，“啧~还真忙。”
“嗯~”柚轻轻应了声，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眼睛微微出神，“队长确实很累……”
每一分……每一秒。
……
车辆缓缓驶过城市，科研院虽然不在城市的中心地带，但也属于内城。
白厄看着道路两边路过的街道，一切都仿佛与前世无异……只有偶尔可见的黑色楼道缝隙中，可见这个都市真正的纵深。
深入地下不知多深的地下城市，更是组成这个城市的主体部分。
外面的世界太过于危险，扩建城墙的耗费与收益又不成正比，向下挖掘自然成了人口日益膨胀的城市所能够找到的唯一出路。
恐怕就连如今城市的绝对统治者，也不知道那最低的城市深处，已经深入到了哪里。
地面上路过时看到的每一道裂缝中，都仿佛有无数道未知的眼眸观察着地面上的一切……
“笃笃笃~”
轻轻敲门，自觉踏入。
机房中存在的工作人员对于白厄的到来没有半点反应，主持会议的艾瑞克部长也只是瞥了一眼轻轻笑了笑，同时继续口中的话语——
“对于这次从互联网根服务器传出来的特殊讯息，大家怎么看？”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科研员猛然站起身来，“一个脱离于电子网络存在的纯粹虚幻世界？我觉得不可能！”
380 再次出征的打算
话音刚落，就有其他的研究员出声附和，“是啊！一个完全脱离于电子网络存在的世界，它要依靠什么来运行？”
既然是一个纯粹的虚拟世界，没有了电子网络提供的算力支撑，其中各种规则的运行都有如无根之木、风中浮萍，拿什么运行？
按照服务器中心传回来的消息看，这突然出现的虚拟世界就是因为在“偷”服务器的算力资源，才被服务器中心的留守人员感知发现。
可在此之前，它都是依靠什么“东西”来保证“世界”的运行的？
又有一个研究员站起身来，发出自己不同的意见，“可当务之急并非是讨论这个事务存在的可能性与否，服务器中心发出这条消息是希望得到我们的支援，是我们应该如何处理这个‘突然发现’的虚拟世界的，而非在此论证其存在的合理性……特别是在其已经存在并且出现于我们眼前的基础下。”
“不！这可不是在我们眼前。”有研究员纠正了其话语中的错误，“是由服务器中心的人员发回来的‘一条消息’。我们正是在确认这条消息的准确性，否则如何去请求资源来解决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上次被‘未知力量’截断并且替代我们通讯信号的事情，我想在座的各位都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说的正是上次白厄等特种小队联合出击捕捉沙虫的行动。
任何行动成功或者失败背后都需要寻找原因、总结经验。
属于他们信息部的分内之事，没人会推脱。
第一次失败还可以说是出于未知，第二次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可就是他们无法逃脱的责任了。
“所以在得到更多消息，确定这个消息真实以前，任何行动都是不负责任的决策！”
艾瑞克部长紧蹙着眉，他心里有个猜测，但不太愿意在此刻说出来。
毕竟是与电子恶魔相关的事情，哪怕那恶魔已经被他们彻底消灭，但“祂”的存在也不是每一个普通的研究员都有资格了解的。
正打算用部长的身份强行制止争议，门口忽而传来了一声巨响。
“砰！”
紧闭的大门忽而在一片嘈杂的争议声中被一股大力猛然推开，一个白厄略有印象如今披着一身黑色风衣的瘦高个男人大踏步地走入研究室。
“你是谁？”
“这里不是闲杂人等能够进来的地方，出去！”靠近门口的研究员正因为自己的提议被其他人否决而感到恼怒，顺口就将脾气发在了新来的陌生人身上。
“闭嘴！”看到来人，艾瑞克双眼一亮，第一时间就制止了手下研究员的鲁莽呵斥，转而又看向那男人，有些兴奋地打着招呼，“潘森大人。”
是了……潘森。
白厄也从记忆中找到了那张略有印象的脸庞——正是与他们一同出击服务器遗址辅助他们进行一些隐蔽作战的灵能者，潘森！
当时在最后毁灭电子恶魔之际这位灵能者大人用自己的灵能短暂接入到了电子恶魔那恐怖庞杂的精神乱流之中，和他们一起回到营地的时候还生死未卜，如今再见……
似乎又多了几分令人感到奇异的特质。
哪怕对方的目光并没有看向自己，白厄也觉得身周的每一个方向上，都拥有无数的“眼睛”正在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无法逃脱。
……也比上次更消瘦了几分。
白厄的目光默默地看着对方的风衣下摆，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诧。
突然到来的潘森有他到来的理由——
“你们听到的消息是真的。”
平静的话语之中，满是令人信服的意味。
灵能的力量于其中涌动。
感受到那有如轻风般润物于细无声处的灵能箴言之力，白厄并没有选择对抗。
于是对于对方的话语便深信不疑，不疑有他。
感受到灵能的回馈，知道没人怀疑自己的话语，潘森沉默的眼底闪现过一抹满意的神色。
上次看似莽撞地贸然接入电子恶魔的精神乱流之中的行为，为他带来了足够丰厚的回报。
这就是灵能者的机缘。
危机，也是福缘。
两者二位一体，往往是一件事的两面表现。
做出这种鲁莽行为的他很大可能被精神世界的乱流直接冲散了自己的神智，但如果能够保证自己的灵能坚毅不倒，那么经过锤炼的灵魂只会更加强大。
幸运的是，他是后者。
机会摆在眼前时，没有任何一个灵能者能够控制住自己探索未知的冲动。
而所幸的是，他回来了。
也成为了城市里的有一位三段的灵能者。
普通人完全无法理解的灵能境界让他完全可以做到对普通人的任意生杀夺予，更别说只是小小的一个言语蛊惑。
对于细节，他和艾瑞克部长一样不愿意多说。
很多事情，普通人不知道反而是对世界最好的结果。
知道了，就有念头。
在这个有念头就可能引来恶魔觊觎亦或者引发“变化”的世界，知晓也是风险。
还不如简单粗暴点用灵能强迫他们认可。
艾瑞克部长和潘森的眼神短暂交流，眼神中默契地不曾多说。
虚幻世界之前在哪里？还能在哪里？
除了被剿灭的电子恶魔以外，别无他想。
如今电子恶魔消散，没有了“力量”支撑的虚幻世界只能主动亦或被动的“寻找”能量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