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赐的游戏 第55节

  “你好?”非洲企鹅操着不熟练的荒野话,看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少年,这是他出发前学到的唯二的荒野话,另一句是“吃”。

  少年皮肤黝黑,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板结成块,与其说是散发,不如说是头上盖了一块黑色的抹布。

  他听到了打招呼的声音,抬起了头,露出一双失去了朝气的双眸,打量了非洲企鹅一会儿,就再次无力的垂下头去。

  非洲企鹅观察着少年的表现,愣住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眼前的少年,失去了一切希望与动力,对某些事情认命了。

  在少年旁边坐着的老汉偏了偏头,斜着眼瞄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这么强壮,也被抓住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

  非洲企鹅当然没听懂,但为了推动剧情,他还是点点头,作为回应。

  老汉看着这个强壮的男人对自己的话很是认同,冷哼一声,转过了头去:“傻子。”

  继续点头。

  看这些人的样子,应该都是荒野人,所以自己这是被别人从树上捡回来了?

  他站起来,朝着斗篷车尾部走去,看到焊的结结实实的跟牢门一样的铁门后,就大概猜到了,可能是遇上了传说中的奴隶贩子。

  非洲企鹅突然兴奋了起来,眼中激动的神色都抑不住了。

  “我被奴隶贩子抓了!”

  他拍了拍铁门,从不足三指宽的柱子缝隙中挤出嘴去,高呼道:“hello?hello?有人吗,来个人啊,让我看看奴隶贩子长啥样?”

  他丝毫不害怕这些荒野人避如蛇蝎的奴隶贩子会给他带来了什么伤害,一来游戏中的疼痛阈值是降低的,这让他不惧折磨,二来他可以重生,大不了就是等1天CD。

  这些小小的副作用,相比起论坛爆料新内容来说,不值一提。

  总是鼓哥他们爆料最新消息,自己明明是一个封测玩家,却只能跟论坛云玩家一样看帖子玩游戏,这回,终于轮到自己了。

  必须整明白自己的状况,看看这里的剧情到底是什么走向的。

  “hello?我要越狱了,来人啊。”

  门外的人没有回应,门内的人倒是纷纷望向了他。

  少年又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他挣扎着往外挤的时候,眼睛久违的亮了一瞬,但发现他只是在呼喊后,又认命般的闭上了眼。

  老汉眯着眼睛,又观察了非洲企鹅一会儿,然后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往斗篷车深处走去:“傻逼。”

  靠近门口的不少人,看到他疯狂拍门,也面色不善的站起来,往里挪了挪。

  他们害怕成为奴隶贩子饭后的消遣,也害怕受到鞭刑。

  他们不知道自己将被卖去哪里,但他们知道,卖出去再苦,起码能活着,在荒野上被打死,就再没有以后了。

  终于,刺耳的拍门声还是引起了奴隶贩子的注意,一支五人小队端着枪走了过来,看到不断拍门,且胡言乱语的非洲企鹅,脸色都黑了下来。

  ...

第八十章 奴隶贩子的游戏

  “哟,这个昏迷的贱种醒了,安静点,别拍了,这说的什么东西,哪里的类人?我TM叫你安静点,听见没。”

  走在最前面的光头壮汉赤裸着两条胳膊,上面纹满了诡异的图案,两条如同蚯蚓一样的深红血疤从右肩蔓延到肚脐,但抛开这些不说,只看他说话时吐出的分叉的舌头,就知道,这是一位类人。

  蛇舌人,中等类人,除了舌头分叉之外,他们有很好的动态视觉及热视觉,战斗力只比Ⅳ类基因战士弱一线。

  这个类人奴隶贩子听的烦躁,拿着枪托狠狠的往门上来了一下,才让里面发疯的“荒野人”安静下来。

  “难得啊,这个贱种看起来并不怕你,索力,你最近那股恶狠狠的劲儿都泄到那群女奴的肚皮上去了,哈哈哈哈。”

  旁边的奴隶贩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在这个枯燥无聊的送货长途中,取笑同事和发泄欲火无疑是最受他们欢迎的活动。

  “放你娘的屁。”恼羞成怒的索力恶毒的瞥了一眼门里这个让他丢人的贱种,发话道:“你们等着,我去跟队长拿钥匙,一会儿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说完骂骂咧咧的走向了来时的方向。

  非洲企鹅贴在门上,顺着这个方向看去,模糊的能看到一点扎营的痕迹,但车子的朝向太古怪了,朝向的是营地外侧,所以除了看得到后车的车头外,营地里面看不太清。

  “感觉他们用车把营地围了一个圈啊?”

  “刚才这个光头又干嘛去了,长的是真的丑。”他又打量了下在车底下闲扯的另外4个奴隶贩子,“没一个好看的,都是歪瓜裂枣。”

  “你猜他在嘀咕什么?”靠的最近的奴隶贩子听到了非洲企鹅轻微的声音,指了指车上冲着他的队友们问道。

  “祈祷那些,连名字都不存在的野神保佑吧,哈哈哈哈,荒野上的贱种们不都这样吗,被抓后就祈祷有神明来救他们。”

  “呵——呸——,屁的神明,就算有也不会在意他们,南方的土著一样信神,还不是每年被他们信仰的火神烧的死去活来。”

  “话说,这个家伙是什么类人?这个语言似乎从来没听到过。”

  “杂交的杂种吧,荒野这么大,总有些从军团逃出来的宇宙种,会跟荒野人杂交。”

  这边聊的正欢,那边光头已经取了钥匙回来,一同过来的,还有他们队伍的钥匙督管员。

  “就是这个,被我们从树上拖回来的荒野人,看到了没,提布。”

  名为提布的人长着一双锐利的三角眼,笔挺的鹰钩鼻,以及一张近乎撕裂到耳垂的宽嘴。

  “这个人,很健壮,能卖出好价钱,不要打死了。”他只是冷漠的站在一边,履行自己的职责,钥匙可以给,但不能离开视野。

  “我当然知道,哼,帝国的那些荡妇,喜欢这些有力气的贱种。”

  他忿忿的跳上车尾,粗暴的把钥匙捅进去,一阵拉扯,打开了牢门。

  里面的荒野人奴隶们听到开门的声音慌乱起来,有靠近车门的赶紧往里爬了两步,有看到奴隶贩子上来的直接哀嚎起来。

  只有少数几个人坐在原地没动,其中就有那个非洲企鹅打过招呼的少年,他甚至连抬起眼皮的兴趣都没有。

  索力一把抓住非洲企鹅的脖子,残忍的笑了起来:“贱种,给我出来。”

  非洲企鹅很配合,他甚至非常自觉地走了下位,让奴隶贩子能以一种不那么扭曲的用力方式抓住自己。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要越狱了,我果然出来了。”他很兴奋,不,应该说他快被无人的荒野憋疯了。

  每天晚上徒步几十公里,连走半个月,还没人说话。

  得亏这是个游戏,白天还能在聊天群里唠唠嗑,跟家人朋友打打电话。

  最近这段时间,周围的人都觉得他比以前啰嗦了。

  索力把他推了下去,然后自己跳下来,将牢门锁上。

  “哭吧,如果你的声音够大,我会考虑放过你。”

  非洲企鹅知道自己处境不好,但还没想明白现在是怎么个状况后,巨大的鞭影便遮住了他的视野。

  “啪。”

  这充满愤怒的一鞭直直的打在了非洲企鹅的眉心,将他抽倒在地上。

  还没等到第二道鞭子下来,从额头到鼻子到嘴角就浮现出一条火辣的鞭痕。

  疼,肯定是不疼的,但他没有特殊的癖好,所以也不开心。

  只是默默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人,尽可能的为自己的帖子积累素材。

  索力是个虐待俘虏的老手了,虽然鞭刑的过程看起来很吓人,但每一鞭子都不会对奴隶造成生命危害,反而只会让奴隶觉得痛,让他们身上的伤疤看起来令人惊骇,从而起到震慑的作用。

  但看着眼前这个愣头愣脑,四处转头,不哭喊也不哀嚎的奴隶,索力的火气更大了。

  因为队友们的笑声更嗨了。

  “哈哈哈哈,索力你看看,你的玩具根本没有在意你。”

  “你是不是没力气了?哈哈哈哈。”

  “哼,急什么,这才刚开始。”因怒火而扭曲的面目变得狰狞,索力使足了力气,又是一鞭。

  一鞭两鞭三四鞭,鞭鞭入肉。

  但眼前的奴隶始终没有动静,他只是抱着自己的头不断的滚着,还不时变换方向滚向不同的地方。

  几十鞭下去,索力手都有些酸了。

  他不禁开始自我怀疑起来,自己每天晚上辅导的女奴隶是不是太多了。

  难道自己真的不行了?

  这么多鞭子下去,不仅是他,连周围围观的奴隶贩子也开始啧啧称奇起来。

  “好久没见过这么能忍的荒野人了,是条汉子。”

  “上次遇到的那个,现在已经是另一个车队的头儿了,哈哈哈哈。”

  “谁?契多里?”

  “对,就是他,手段比咱们头儿还狠。”

  经过几次转向,非洲企鹅终于把附近的地形和营地规模看了个遍,他微微打开双肘,看着面带疑惑的索力,心想自己是不是该配合他一下,叫个几声助助兴。

  正当他在犹豫叫不叫的时候,提布突然出声,终止了索力的游戏。

  “好了,够了。”

  “我还没用力呢。”索力辩解着,再次举起了鞭子。

  “我说,够了。”提布阴沉的盯着索力,脸上写满了不悦。

  索力握着鞭子的手紧了又紧,双颌咬了又咬,才愤愤的垂下手,扔了鞭子,冷哼一声直接走掉了。

  提布看着地上正在疑惑奴隶贩子怎么不打了的非洲企鹅,目光中露出了欣赏的神色。

  他对着呆在原地的其他人说道:“是个好汉子,晚上把他送到队长房间去,我会跟队长说明今天的状况。”

  几个人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又把非洲企鹅塞回了斗篷车内。

  “你走大运了,贱种。”

  “怎么走了?”非洲企鹅真的懊悔,他看了看身上的鞭痕,再看了看车斗内看着他略显惊讶的荒野人们,决定下线去补补课,研究研究晴姐的荒野话教学帖。

  听不懂也太难受了,这一看就是个大剧情。

  生生错过了啊。

  ...

第八十一章 是个狼人

  荒野的夜里,也不是总能看见星河。

  举头望去,寥寥的星光稀疏的散落在天上,再怒目远视些,就会发现,天空之中似乎飘荡着一些似有若无的黑雾,遮住了大半不那么明亮的星辰。

  在吃过奴隶贩子端来的硬粥饼干后,非洲企鹅被带离了斗篷车,三个奴隶贩子端着枪,把他带到了一间帐篷外。

  “头儿,提布,我们把他带来了。”

  三角眼鹰钩鼻拉开帘门,看到不断转头四处打探的非洲企鹅,点点头,从队友手里接过缰绳,将他拉了进去。

  没错,非洲企鹅现在被五花大绑着,双手背负在后,双脚带着绳圈,还有一根婴儿小臂粗的麻绳绕过脖子,基本处于任人宰割状态。

  提布将缰绳拴在帐篷的中心支撑柱上,然后向坐在桌子后的一位灯影里的人开口解释道:“头儿,就是他,昨晚捡回来的荒野人,今天被索力抽了几十鞭子,没有出声,我怀疑他进行过基因改造,屏蔽了痛觉。”

  “提布,你告诉我,屏蔽痛觉的基因药剂,要多少钱?”

  提布显然明白了老大的意思,一个荒野贱种,怎么可能有接受改造的机会,但他还是猜测道:“说不定是军团那边跑出来的?我看他不太聪明,可能脑子受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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