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尔，你的预言应验，鲜血巨魔开始向洛阿下手，希里克……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莱迪身旁，一名头戴金属高帽的巨魔老者轻轻叹了口气：“大王，如果可能，我真希望这些恶兆预言是错误的。”
“可惜，万物之灵没有骗我，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拉斯塔哈的眼神有些闪烁：“先知，你的建议是什么？打还是不打？”
祖尔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打！虽然不知道现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鲜血巨魔确实在与托加的一战中损失惨重，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不过……”
祖尔恭敬的弯腰向拉斯塔哈行礼：“出征前，我们必须先获得莱赞的庇佑，让士兵们在一定时间里不受血神戈霍恩的蛊惑。”
拉斯塔哈沉吟了片刻，举目看向其他的赞枢利议会成员。
“你们的意见呢？”
蜘蛛女神莎德拉的大祭司亚兹玛不满的看了一眼大出风头的祖尔，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虽然对祖尔那些神神叨叨的预言不感兴趣，但就像那个老家伙说的一样，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趁鲜血巨魔元气大伤，或许我们能一举荡平纳兹米尔！”
翼手龙洛阿帕库的首席信徒，妖术领主洛重重的锤了锤胸口。
“大王，请尽管下令！翼手龙骑士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拉斯塔哈闭上双眼沉默了两秒，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下定决心，眼中满是坚定与威严之色。
“传我命令，所有将军率领本部兵力赶往祖尔加营地集结，祭司们也向洛阿情愿协助！”
“等到诸王洛阿降下祝福……祖尔，由你率领先锋军精锐，以最快速度攻入纳兹米尔，尽可能在祝福消失之前消灭鲜血巨魔的有生力量，不留任何活口！”
祖尔深吸了一口气，心悦诚服的单膝跪地：“祖尔领命，有莱赞等诸多洛阿的帮助和赞达拉的百战精锐，此战……必胜！”
拉斯塔哈重重的点了点头，大步走到王座平台边缘，高举右手自豪向整座城市以洪亮的声音大喊：“赞达拉万古长存！”
“赞达拉万古长存！”
……
小蝴蝶对自己扇动翅膀造成的影响暂时还一无所知。
飞到大海中央时，萨雷安远远的看到了赞达拉的巡逻舰队，当即收回龙人变形落入水中，变化成虎鲸潜入大海继续前进。
顺利回到德鲁斯瓦的棘语者兽穴后，多次分段使用龙人变身积累的疲惫一次性袭来。
强撑着精神将仪祭小刀交到奥尔法手中，萨雷安一头栽倒在他面前沉沉睡去。
在强大的自愈能力作用下，萨雷安身上被虚空能量弹打出的伤口早已愈合，但伤口附近依然残留着微量的虚空能量。
奥尔法注意到了这一点，有些担忧的看向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萨雷安。
“看来，你遇到了一些我预料之外的突发情况。”
在奥尔法的亲自看护下，萨雷安这一觉整整睡了三天。
“嘭！”
刚一醒过来，还没来得及舒展身体，萨雷安的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嗷！”
刚起床的萨雷安脑子还有些迷糊，睡眼惺忪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脸上满是严肃之色的奥尔法就坐在他的面前。
“谁让你乱用龙人变形了！还连续用了好几次！”
“我不是告诉过你，在法术完全可控前不能贸然尝试吗？”
“怎么？翅膀硬了，我的警告不管用了？”
“呃~”
萨雷安无奈的摊了摊手：“遇到了突发情况，在外力刺激下意外掌握了龙人变形，之后又是一连串意外，不得已才乱来了一点。”
“嘭！”
奥尔法没好气的又抬起熊爪萨雷安头上敲了一下：“你那叫乱来了一点？”
“也就是你小子天生体格强健，生命力强大，换个普通人过来，像你那样胡乱透支，有十条命都不够用！”
【哈哈！没毛病，乱来了亿点点而已。】
【啊啊啊啊！又跳时间了，这三天居然没能好好观赏小萨睡着时的盛世美颜，血亏！】
萨雷安的异界直播间观众成分很复杂，有魔兽的新老游戏玩家、云玩家，也有毫不相关的颜粉和凑热闹的路人。
直播刚开时，萨雷安那满脸的大胡子和难看的寸板头差点将颜粉劝退。
好在没过多久萨雷安就剃掉了胡子，也留下了那些整天喊着“giegie草窝”的颜值女粉。
经历过格瑞姆巴托一战，萨雷安的寸板短发在外来生命力的灌注催化下迅速变长，一袭银色的柔亮长发一直拖到腰际。
萨雷安本人对长发很不习惯，在棘语者兽穴安顿下来后一度想要重新剃成寸板。
在大量弹幕的“血书”下，他才勉强同意保留头发，由吉安娜小公主的指导着将银色的长发束成高马尾，以免影响活动。
与无面者的大战中，萨雷安捆头发的绳子不幸断裂。
在切场景前的最后一刻，弹幕惊鸿一瞥的看到了萨雷安昏睡时的样子。
披散的银色发丝散乱的落在遗传自高等精灵的俊美脸庞四周，面部的线条看起来也没有清醒状态时那么冷硬，让他的容貌显得更加唯美。
这一幕彻底击穿了女性颜粉的心理防线，在黑屏转场的时候弹幕上可是好一片鸡叫。
抽空瞄了一眼弹幕，萨雷安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这也太污了。’
敲打过萨雷安，奥尔法重新一屁股坐回地面。
“说说吧，你在赞达拉岛上遇到了什么？为什么身上会残留着虚空能量？”
萨雷安咬着刚从空间包裹中取出的头绳，越发熟练的将披散的头发挽起。
“说来话长，这一趟还真遇到了不少事情。”
“至于虚空能量，那是与无面者战斗时留下的。”
……
不顾后果的连用三次尚未完全掌握的龙人变形，萨雷安的身体透支不是区区三天时间就能恢复的。
正好，奥尔法打算趁这段时间，将最后的平衡系法术教给暂时无法自由活动的萨雷安。
“之前我教给你的东西与正统德鲁伊毫无区别，但从今天开始，你会切身体会到棘语者和德鲁伊的差异。”
“伸出手来。”
萨雷安从善如流的伸出还有些颤抖的右手，奥尔法将自己的熊掌按了上去。
“收敛心神，不要做出任何反抗，用心体会。”
一股冰凉的能量顺着熊掌流入萨雷安体内。
与生机勃勃的自然能量不同，这股能量带给萨雷安的概念感觉是枯败和死寂，与生命之力的性质完全相反。
“这，就是死亡之力。”
收回流入萨雷安体内的能量，奥尔法郑重的告诫道：“德鲁伊的平衡系追求的奥术与自然的平衡，而棘语者的平衡则是调节生与死。”
“棘语者的最终目标，是以自己的双手让两种力量形成真正的生命循环，破解困扰无数凡人的终极难题。”
“寿命极限。”
萨雷安表情憨厚的挠了挠头：“可是，我不需要烦恼寿命问题啊，那这个最终目标对我来说不是毫无意义吗？”
奥尔法原本严肃的表情顿时变得扭曲起来，面目狰狞的抬起专门教训熊孩子的熊爪。
“你小子故意找茬是吧？！”
【卧槽？奥尔法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卖瓜？】
第109章 伊娜丝的下落
托弹幕剧透的福，萨雷安早已知晓了宇宙的六大本源。
六种本源力量两两对应，秩序与混沌、光明与黑暗、生命与死亡。
在物质世界代表生命本源的，正是德鲁伊所使用的自然能量。
严格来说，包括洛阿和荒野半神在内，所有由大自然孕育出来的生灵都属于生命侧。
与生命相关的力量大多与万物生长有关，也就是德鲁伊们使用的自然魔法。
而死亡则是以死灵魔法的方式在物质世界体现，通过代表衰亡的力量在凡人心中种下绝望，将其触及到的一切事物导向万象终结的腐朽。
由于凡人趋生避死的本能，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排斥与死亡有关的概念，甚至在一部分文学作品中将每一个人迟早都会迎来的死亡妖魔化。
从弹幕提供的情报可知，他们的世界就有什么十八层地狱、冥府之类将死亡概念幻想化的可怕存在。
但在棘语者看来，死亡并不可怕，生与死本就自成循环，有生才有死，有死亡才会有新生。
棘语者致力于在生与死之间维持微妙的平衡，利用德鲁伊的平衡法术理念，同时驾驭两种性质截然相反的力量。
棘语者存在至今已经超过万年，在如此漫长的时间里，他们对生死力量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也在各种各样的诱惑下走了不少弯路。
高莱克·图尔手下的堕落棘语者几乎彻底放弃了生命侧的力量，一心研究能够引发凡人发自本能恐惧的死亡之力。
衰败而凋零的赤红森林就是德鲁斯特人滥用死亡之力腐化而成，森林里至今依然弥漫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最终高莱克·图尔与他的激进派手下被库尔提拉斯击败，德鲁斯特人从此退出了历史舞台，只剩下包括高莱克·图尔在内的少量族人躲在枯败之界苟延残喘。
堕落棘语者虽然走上了邪路，但他们对死亡之力的深度研究却也给了奥尔法不少启发。
由于理念不合，早在高莱克·图尔与人类撕破脸开战时，奥尔法就带领小部分不赞同高莱克·图尔残暴行径的德鲁斯特人愤而出走，与狂热的激进派分道扬镳。
这部分温和的德鲁斯特在岁月变迁中逐渐融入了库尔提拉斯的人类社会。
德鲁斯瓦的一部分人类居民就拥有德鲁斯特人的混血。
经过无数代的演化，这些人身上已经很难看出德鲁斯特人的特征，但他们的血脉和文化传统确实一代代的流传了下来。
奥尔法举了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德鲁斯瓦地区流行的女巫传说，最初的原型就来自于德鲁斯特。
“女巫与棘语者不同，她们从来不关心生死平衡，只会滥用死亡之力。”
奥尔法眼中露出回忆之色：“高莱克·图尔那个疯子上位前，正常的德鲁斯特人都不喜欢胡乱摆弄死灵法术的女巫，但她们偏偏在高莱克手下得到了重用。”
“扯得有点远了。”
奥尔法晃了晃熊头，将话题的重点拉了回来。
“力量本身没有正邪之分，棘语者从来不认为死亡之力是十恶不赦的邪恶力量。”
“只要意志足够坚定，即便是犯下无数罪行的恶人，也有机会得到看似光辉闪耀的圣光青睐。”
奥尔法不屑的撇了撇嘴：“什么代表正义的圣光之力，呸！不过是圣光教会的宣传台词而已。”
“我活了将近3000年，不止一次杀死过使用圣光的罪人，也与使用死亡之力的好人并肩作战过。”
“萨雷安，记住我的话，力量是正还是邪，主要是看使用他们的人。”
从地上捡起一枚早已没有枝叶存在的枯树枝，在奥尔法的自然法术催化下，看似失去生命力的树枝很快发出新芽。
当那支树枝变得枝繁叶茂之时，奥尔法开始逆转生命之力，原本充满勃勃生机的树枝迅速枯萎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