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恩！”
卡特琳娜用力揉了揉眼睛，在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之后，先是露出欣喜的表情，接着又带上了点点委屈。
“狄恩……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啊，到德玛西亚也不先来看看我，你肯定早就回来了，对不对？”
卡特琳娜的语气有些幽怨，“真把我当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情人了吗？”
自从卡特琳娜听到了七神之战和狄恩在弗雷尔卓德的消息之后，心里就一直在期盼了。
“别这么说嘛，你安顿得不是蛮好……”
狄恩的手轻抚卡特琳娜的脸颊，“我现在不是来了么？”
卡特琳娜在床上翻了个滚，身躯顺势压在狄恩上方，柔软的触感包裹着狄恩。
卡特琳娜顺势将脸颊凑近，眼眸微眯，“你肯定不是为了我才来的，你有事，对不对？”
“我还真就是为了你才来的，而且我还想邀请你跟我一起进行一趟小旅行。”
狄恩的头向前靠，两个人额头相抵，“你愿意吗？”
“去哪？”卡特琳娜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
“诺克萨斯。”狄恩含笑回答。
“哈？”
卡特琳娜小小地懵了一会。
现在轮到狄恩翻身将卡特琳娜压在身下了，“我得去诺克萨斯走一趟，那里有些紧急情况等着我处理，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可我现在正在被诺克萨斯通缉，要是被人发现了会丢命的。”卡特琳娜微微蹙眉。
“有我在，你还用担心这个啊……”
狄恩笑，“放心好了，谁敢动你，我就先灭了对方。”
“所以你是想让我当向导了？”
卡特琳娜轻哼一声，被狄恩压着，让她的神智有些难以集中，她继续问道：“诺克萨斯又怎么你了，不是已经打了个大败仗不敢招惹德玛西亚了吗？”
“恕瑞玛复国了，在恕瑞玛的威胁下，斯维因那个家伙正琢磨着要不要从冥界释放莫德凯撒。”
狄恩给卡特琳娜解释，“那是个很恐怖的家伙，本身的实力强劲，还有着一支亡灵大军，贸然将其放出来，说不定会让整个瓦洛兰大陆重新陷入混乱之中，我必须得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斯维因……”卡特琳娜一愣。
没想到这个大统领，还有这样殊死一搏的决心。
“怎么样，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狄恩的吻落在了卡特琳娜白皙粉嫩的脖颈上。
谈话间，卡特琳娜那不安分的手早就将两人的衣物褪至腰部以下。
随着一阵最亲密的摩擦接触之后，卡特琳娜娇躯微颤，她咬着下唇，目光迷离地看着狄恩。
“你怎么……不进来啊……”
“因为我在等你的答复。”狄恩的声音有些低哑。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说完，卡特琳娜主动挺腰。
一道满足且期待许久的低呼从卡特琳娜嘴里发出，她的空虚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填补。
……
不朽堡垒。
斯维因站在门槛前，他的目光朝前方望去，视线里只有深邃的黑暗，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但斯维因总觉得，在这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蠕动……
这里是不朽堡垒的深处，当初斯维因被艾瑞莉娅斩断一臂，就是孤身深入不朽堡垒，在一个密封的藏书室内翻阅古籍，查到了拉姆的真名。
但他今天要去的地方，比之前还要深。
不朽堡垒内部的路径错综复杂，每条道路都通向不同的地方，斯维因掌控诺克萨斯这么多年，也没能将其完全探索，一是没时间，二是，他也对那些未知的地方抱有些许恐惧之心。
不朽堡垒毕竟是古代黑巫师的集聚之地，谁知道内部会留下怎样可怕的魔法来对付擅闯者。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为了诺克萨斯，斯维因必须赌一把，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在黑色的大氅下，一点火光亮起，斯维因点燃了灯笼。
微弱的光亮稍稍驱散了黑暗，斯维因将灯笼举到眼前，开始了对不朽堡垒内部的探索。
斯维因的目的地很简单，一直向里走，一直向里走，直插堡垒中心。
既然不朽堡垒曾经是莫德凯撒建立起来的，那么他重返生界的秘密也一定埋藏在堡垒中心！
或许自己找到之后，还可以先通过那条路径跟莫德凯撒沟通一下？
越往深处，周围石块上刻画的叙事壁画就越多。
那些壁画没有隐喻手法，没有抽象手法，而是用最直观最血腥最暴力的绘画手法呈现了古代莫德凯撒统治下的一切。
纵观下来，斯维因只从壁画上读出了两个字。
屠杀。
壁画上记载最多的就是莫德凯撒破城之后的屠城举动，记录者以大开大合的手法深刻诠释“血流成河”这四个字，绘画的城墙只占据了小半部份墙壁，余下的半条走廊，全都是猩红的血河。
在这条大河里，画师偶尔点缀几抹森然的白色——那是受难者遗留下来的白骨。
斯维因的目光掠过这些壁画，内心不寒而栗。
他能感受得到，画师不是在用壁画控诉莫德凯撒的罪恶，而是在用这种方式向世人炫耀莫德凯撒的暴虐！
他们以此为荣！
在穿过不知道多少条走廊之后，斯维因开始觉得自己身上的寒意变重了，他的大氅表面甚至开始凝结出水珠。
“真该死……”
湿气太重，以至于灯笼都熄灭了。
不过好在斯维因已经靠近了不朽堡垒的中心位置。
在前方拐角处，斯维因看到了一阵幽幽的绿色。
他忽然感到了一阵强烈的灵魂撕扯感，好像有什么力量要将斯维因的灵魂与肉体剥离开来！
斯维因单手撑住墙壁，呼吸粗重，他跟这种感觉对抗了十多分钟，这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心神。
“呼……呼……”
斯维因的胸膛剧烈起伏，振兴诺克萨斯的强烈欲望在他心中升腾而起。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绝不能退缩！
斯维因猛咬舌尖，振作精神。
他死死地盯着拐角处的幽诡绿光，开始挪动脚步。
一步一步，斯维因终于靠近了最终目标。
他扶着墙壁，绕过拐角，面前出现的一幕彻底震惊了他。
一口巨井豁然出现在斯维因面前，它的半径足有数十米长，井中翻腾着绿色与黄色混杂的粘性物质，滚滚瘴气弥漫在周围，深不见底。
在巨井的上方，有三道拱桥横跨而过，不知道工匠到底要具有怎样的勇气，才能修建这三座桥。
而三座拱桥汇聚的中央，则有一副巨大的，可怕的黑色人影悬浮其上，腾腾浓雾萦绕在其周边。
斯维因瞪大了眼睛看去，他看清了，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副铠甲！
这一切都跟拉姆所说的印证上了，莫德凯撒重返物质领域的时候，是以铠甲为载体，最后他被放逐回冥界，也是因为切断了灵魂跟铠甲之间的联系。
莫德凯撒是真实存在的！
斯维因吞了口口水，他看向井里翻滚的黄绿掺杂的不知名物质，内心升起了浓浓的敬畏之情。
这就是诺克萨斯的先祖啊……
绝对的强权与力量的象征！
斯维因萌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就释放莫德凯撒的力量，让这位残暴的君主重归物质世界，再度开启征伐。
但理智最终克制了疯狂。
不……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
斯维因强迫自己的视线离开灵魂巨井。
莫德凯撒是最终的底牌，绝不能轻易动用！
斯维因忍着脑海中的剧痛，一步一步向后退，最终离开此地。
惶恐与震惊褪去，斯维因的心中涌动着狂喜之情。
诺克萨斯……终于有最后搏命的机会了！
……
一望无际的平原。
天空中电光闪过，猛地冲向地面。
“砰……！”
随着一阵烟尘扩散开来，狄恩抱着卡特琳娜稳稳落地。
本来平常到诺克萨斯最快的路径是走水路，在雄都港口乘船一路向东，抵达特里威尔之后再走陆路。
但狄恩都已经半神了，他直接展开地图，用尺子在不朽堡垒跟雄都之间画了一条最简单的直线，然后开飞！
卡特琳娜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她一路上都在哪狄恩用公主抱的姿势搂在怀里，原本可能要十几天的路程，狄恩两天不到就差不多走完了。
这还是顾及到卡特琳娜承受能力的情况下。
在直线飞行的过程中，狄恩还特地留意了一下夹杂在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之间那一片平原上的小国。
那里的国家不管是农耕还是科技水平都相当落后，说是国家，其实跟随地散落的村民集聚地也没啥区别。
只要诺克萨斯想，随时都能吞并这些小国。
要不是有德玛西亚一直在背后援助这些国家，他们恐怕难逃厄运。
“呼……”
狄恩放下了卡特琳娜。
他们已经到达边境，再往前，就是诺克萨斯的领土了。
“这里怎么没有国家？就连个村子都见不着影？”狄恩跺了跺脚下的土地。
看起来挺不错的啊，拿来种地正合适。
“诺克萨斯也就是在你手上吃了瘪，所以你觉得没什么，那些小国可不这么想。”
卡特琳娜早就习惯这样的情形了，“要是他们把村子发展到这来，说不定哪天诺克萨斯就把他们吞并了，到时候德玛西亚都来不及救，所以他们干脆放弃了这片广袤的土地，用来当战略缓冲区。”
“真是霸道的国家啊……”狄恩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