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图赫尔十分平静，“这不怪你们，职业足球就是这样。我们缺少一个重量级的冠军，这也是让我感到遗憾的。谢谢你们来送我。”
舒畅用力捏了下图赫尔的肩膀：“教练，保重。”
说罢，舒畅快步冲进电梯，关上了电梯门。
两个球员离开，公寓只剩下高鸿博与图赫尔。
图赫尔看着空旷的房间，除了搬不走的洗衣机，只剩下两个装录像带的架子，录像带已经被快递员带走，只剩下两个空空荡荡的骨架，无言地诉说着他曾在这里度过的两年时间。
两人默契地将架子放倒，坐在冰冷的金属架子上，沉默了片刻。
高鸿博开门见山：“托马斯，跟我去沈阳吧。做我的助理教练并不意味着就此断绝了主教练的路，沈祥福沈指导收到了柏太阳神的邀请，带领球队成功升级。我们需要你，也能为你提供一个更好的平台。”
图赫尔转过头，摇了摇头：“高，谢谢你的邀请。我知道沈阳铁骑是一家很有潜力的俱乐部，你们正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你们的战术体系，你们对青训的投入，你们在亚冠和世俱杯所展现的东西，我自然是欣赏的。”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但是，我不想停下，也不想接受助理教练的位置。停下，就意味着认输。”
“不！”高鸿博还想解释些什么，但图赫尔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成都谢菲联找到了我。他们给了我一份主教练的合同。我接受了。”
高鸿博的心猛地一沉，虽然早有预感从图赫尔打包行李的状态就能看出他已另有打算，但亲耳听到确认，还是感到一阵强烈的失望。
他试着做最后的争取：“谢菲联的投入太少了。别说是三年时间，哪怕给你十年时间，你也很难打造出一支能争夺冠军的球队。我知道你有想法，我们可以一起...”
“不！”图赫尔坚决地打断了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已经作出决定了，我将会去成都，帮助这些年轻人成长，尽可能地争夺冠军。”
高鸿博跟着站起身，脸上难掩失落，伸出手：“好吧，托马斯。我尊重你的选择。祝你在成都一切顺利。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会成功的。当然，下次碰面的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
图赫尔用力握住高鸿博的手，祝福道：“谢谢你，高。沈阳铁骑在你的带领下一定会走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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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鸿博略显疲惫地回到了沈阳的办公室，林乐风正在等他：“怎么，失败了？我早就说过，做惯了主教练的人是不会愿意做助理教练的。”
高鸿博没有和林乐风计较他是否真的早就说过这句话，只是耸耸肩：“看来我没法偷懒了。杨福生还是太嫩了，要是图赫尔来了，我就不用自己教他了。”
林乐风点点头，看着手中的财务报表，说道：“陈子豪最近表现很亮眼。范志毅在那边，给了他非常大的帮助。我们准备拍摄第二季了！”
高鸿博摆摆手，显然对这些综艺带来的热度没什么兴趣。综艺只是俱乐部创收的手段，虽然会吸引一些圈外的流量，但球队只有不断赢球，才能保留住这些粉丝。
提起节目，林乐风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说道：“你不看我们的节目绝对是损失。最后一集在前几天播出，范志毅当众揭下了卫青的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效果是相当炸裂。在节目播出期间，不少人都在质疑卫青的身份，怀疑他谎报年龄。毕竟，他的说话风格太过成熟，处事也是面面俱到，根本不像那个年龄段的球员。”
高鸿博敷衍地答应着，整理着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林乐风说道：“要不是我们用宣传的方式说服了联赛，与辽宁踢了两场U19的联赛，根本没法打消公众的质疑。不过，也正是打消了公众的质疑，才会让最后揭开面具的效果来到最佳！”
“嗯嗯。”
林乐风对高鸿博敷衍的态度十分不满，继续说道：“第二季，我们打算让中法两国的青年球员互换环境，进行为期一年的训练与比赛。”
高鸿博充耳不闻，只顾着整理自己的训练计划。
林乐风无奈地摇摇头。这就是高鸿博，他不在意商业，也不在意宣传，只在意球队能不能完美执行他的战术。
优酷的官网上悬挂着变形记最后一期的名场面。一边是范志毅当众揭下面具，另一边是齐达内在众目睽睽下卸下伪装。
节目得到了好评，也吸引了电视台的注意力。
不少电视台都愿意购买二次播放权，几家美国公司也申请购买版权，希望能拍摄篮球或棒球题材的片子。
这笔资金将让俱乐部更加宽裕，他甚至有些后悔出售法尔考了。
“对了！”林乐风突然想起来，“罗德里戈说的，陈子豪应该到一线队踢比赛了。U19的比赛给他带来的提升越来越小，他已经到了下一个阶段了。”
“是吗？”高鸿博点点头，“那就让我们验验货吧。”
在第二天的训练中，高鸿博将陈子豪从青年队提到一线队合练。
然而，面对一众经验丰富、身体和技术都更成熟的成年职业球员，尤其是那些在中超乃至亚洲赛场都证明过自己的队友和对手时，陈子豪的表现立刻出现了巨大的落差。
他无法像在青年队比赛中那样，凭借突出的身体素质在场上游龙。
天赋为他带来了优势。他出色的爆发力与弹跳仍能偶尔带来惊喜，哪怕是面对这些已经取得了成功的球员，他在对抗上仍然不落下风。
只是，他以往过度依赖用天赋解决问题，使得他的防守站位选择过于激进，防守意识更是十分糟糕。
训练赛中不止一次出现他被前锋球员带离防守位置的场景。
在连续多次被对手反插身后空当之后，陈子豪陷入了犹豫，选择站住位置，反倒又出现了盯人失误的问题。
太稚嫩了！高鸿博在一旁看的连连摇头。以他这样的表现还不足以在一线队立足。
哪怕是如今只能以替补身份留在球队的汪强，年轻时也是名震一方的天才后卫。
天才只是天才，想要成为冠军后卫，需要的不仅仅是天赋，更是日复一日的努力与汗水。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林乐风看着陈子豪在一线队训练中糟糕的表现，眉头紧锁。
高鸿博正准备开口讨论对陈子豪的安排，林乐风却已抢先一步，语气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先让子豪继续跟一线队保持合练，积累经验。《变形记》第二季的策划已经敲定，资金和合作方都到位了，过段时间就要开拍。这一季的核心理念是中法青训球员的深度互换体验。让陈子豪去法国踢球吧！”
高鸿博问道：“去勒阿弗尔训练？”
“没错。”林乐风答道。“作为交换，勒阿弗尔会把西索科送到我们沈阳铁骑的青训营来。”
“不错。”高鸿博对这个建议很满意。
在身体素质更强的欧洲，陈子豪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防守意识，才能跟上竞争的强度。
那里不会有一线队这么强的竞争烈度，但有着比青年队更强的对手。
结束训练，陈子豪知道自己搞砸了。他低着头，不敢看高指导，生怕得到一个失望的眼神。
然而，并没有预想中的呵斥。
高鸿博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别垂头丧气的！明天训练继续，留在一线队练！”
陈子豪猛地抬起头。
难道说，他得到了认可？
就在这时，林乐风走了过来：“小子，搞砸一次不算什么。早做准备吧，你将是变形记第二季的主角。这一次，你将和西索科互换东家，俱乐部会尽快为你把签证准备好。一切都将从零开始，你需要在这段时间尽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否则，你去法国一直坐冷板凳，可没法和观众交待。”
陈子豪一怔：“去法国？”
然后，一阵兴奋感冲上了他的大脑。
陈子豪握紧拳头：“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356章 西行记
年关刚过，陈子豪便踏上了飞往巴黎的飞机，正式开启《变形记》第二季的旅程。
除了几件换洗衣服，他什么都没带。
勒阿弗尔为他准备好了一切，他只需要安全抵达巴黎就好。
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将他带到了勒阿弗尔的青训营，安置到一间干净的双人间中。
工作人员叮嘱道：“平时会有工作人员打扫宿舍，你需要带走日常垃圾，丢到外面的垃圾桶中。另外，你的室友是金斯利科曼，他的脾气不太好，你担待一些。”
“好的。”
工作人员离开后，陈子豪开始搜索自己室友的履历。
科曼在勒阿弗尔青训营是最耀眼的明星，他是勒阿弗尔从巴黎圣日耳曼挖来的年轻球星。
虽然他才14岁，但科曼已经代表U19参加比赛。这个年轻人惟一的敌人是时间，他需要一些时间让他的身体成长。
科曼回到房间时，陈子豪在将衣服塞进自己的柜子，柜子中还有分给他的训练服。
科曼走进房间，皱起眉头，将训练外套和包丢到桌子上，扫视着房间，嫌弃地看着陈子豪，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陈子豪感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想开口打招呼，却猛然想起对方大概听不懂中文。
他张了张嘴，却尬在了这里：“呃...”
科曼显然也没期待着他能用一口流利的法语沟通，掏出手机，输入了些什么，递给陈子豪。
陈子豪接过手机，俱乐部安排的法语老师还没到，他只能连比划带猜。
屏幕上显现出谷歌翻译的画面，左边是法语，右边是中文。科曼已经打了不少文字。
[我是金斯利科曼，俱乐部安排我作为你的向导。从明天开始，你需要跟着我的时间表行动。]
[训练，用餐，恢复，休息。总之，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除了教练安排的训练内容不同外，我们的强度一致。]
[另外，我不喜欢太吵闹的室友，给你几条规定。]
[第一，保持安静。晚上十点以后，不许说话，不许听音乐，戴耳机也不行。]
[第二，保持干净。你的东西放在你的地方，不要越界。我不需要你帮忙收拾，也不会帮你收拾。]
[第三，遵守规定。我不想因为你违反队规而被追责。至于队规，我想过几天俱乐部的人会告诉你。]
[总之，保持距离。我会遵照俱乐部的意见带你走上正轨，但我不会照顾你。]
科曼好像嫌陈子豪阅读的速度太慢，自顾自地坐到床上，打开了电视。
今天是勒阿弗尔与皇马的第二回合淘汰赛。
陈子豪将手机放到桌子上，跟着看起了电视。
科曼拿起手机，发现上面多了一行内容。
[我明白了，我会遵守规则。]
屏幕上，穆里尼奥又憔悴了几分。
厄齐尔断腿远离赛场，卡卡的腹股沟伤势再次复发，罗本的小腿也感到不适。
卡卡在赛前主动请缨，愿意打封闭带领球队出场。球队连续止步十六强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也是他难以接受的。
但他的请求被穆里尼奥拒绝。
球队在客场的胜率不高，没必要让卡卡冒险。
虽然穆里尼奥不喜欢卡卡，但在厄齐尔重伤的情况下，球队必须省着点用卡卡。
在穆里尼奥的推动下，罗本、里贝里与托雷斯一同进入转会市场。
只要有合适的报价，没有人是非卖品。
尽管这赛季还有四个月，但皇马已经进入了重建序列。
克洛普并未因为两球领先而放松警惕，穆里尼奥的球队从来不会提前缴械投降，欧冠也从来不缺少大逆转。
瞧瞧，AC米兰还挂在不远处的树上呢！
胡安弗兰重新回到首发，梅雷莱斯难得得到了休息的时间。马图伊迪重新复出，与克罗斯、莫德里奇一同比赛。
这还是克洛普第一次排出理想的阵容。
穆里尼奥站在客队教练席前，紧紧地抿着嘴唇。这场比赛，他用出了压箱底的战术。
三后腰！
穆里尼奥也不装了，将摆大巴的战术摆上了台面。他已经无暇顾及皇马球迷的面子问题，他迫切地需要一场胜利。
赫迪拉、拉斯迪亚拉与格拉内罗一同出场，加上经常内收的里贝里与迪玛利亚，他派出了五名中场，只为了争夺中场的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