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坛天工:开局执教答案 第122节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像是黑暗里烧着的火把。

  没有人说话。罗德曼的嘴角扭曲了一下,像是在憋笑,又像是在骂娘。

  希尔微微点头,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而陆远的反应最干脆——他咧开嘴笑了,笑容凶悍得像是狼在呲牙。

  下一秒,他直接用袖子把战术板上所有的路线抹成一团漆黑的乱麻。

  “行,“陆远说,“那就这么干。“

  他只用了最后几秒钟,布置了一个极简的发球战术:一切只为把球安全送到麦迪手上。

  联合中心球馆的噪音震得地板发颤。麦迪站在边线附近,深吸一口气。

  AI在他面前两步远的地方来回踱步,双眼直勾勾盯着他,像是猎人锁定猎物前的最后巡视。“你拿不动这球,“他冷笑着丢出一句,“你已经废了。“

  麦迪没回应。他知道AI在激他,但他更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左脚撑着大半体重,右脚已经几乎使不出力。可他不需要跑,不需要跳,他只需要——接到球,投出去,让该死的时间停下来。

  哨响。

  希尔发球。

  麦迪猛地一个虚晃,随即反跑向弧顶,AI紧咬不放。

  大本横空杀出,像长城一样碾过艾弗森的防守路线——

  球到了麦迪手中!

  5.2秒。

  AI被掩护耽搁了一瞬,但立刻飞扑回来。

  麦迪抬手瞄篮的瞬间,AI已经腾空而起。太快了……

  但麦迪根本没打算现在投。

  假动作!

  AI的身体从面前划过,麦迪收球,向左横移半步,再次举球——穆托姆博从禁区扑了出来,大手遮天蔽日。

  2.8秒。

  麦迪几乎能听见自己骨头在哀鸣,但他还是跳了起来。

  右脚触地的瞬间,剧痛终于像闪电一样劈进大脑,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篮筐,手臂像机器一般精准地推出——

  AI从侧面撞过来,裁判的哨声几乎同时响起——

  “Beeeeep!!!“

  球在空中飞。

  全场两万人屏住呼吸。

  1.1秒……

  唰——!!!

  滴——!!!

  101-100!

  联合中心炸了。

  麦迪仰面躺在地板上,胸口剧烈起伏,耳边的尖叫声、咆哮声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而AI……他正站在旁边,低头看着麦迪,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某种值得敬畏的怪物。

  麦迪抬起手,AI看了两秒,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狗屎运。“AI骂了一句,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麦迪咧嘴笑了:“下次记得让我用两只脚打。“

  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大屏幕开始回放刚刚那不可思议的一分零五秒——

  三记三分球,十分。

  1分05秒,10分。

  麦迪时刻,在这个崭新的时空中,以一种陆远都未曾想到的方式,降临在了东部决赛最关键的时刻。

  干拔三分命中。

  接进攻篮板三分线外出手造成3+1。

  最后6.5秒投进绝杀三分。

  三个进攻回合,10分,全一人包办。

  整个联盟在那一晚记住了他的名字——麦迪。

  不是那个受伤的、蹒跚的、被媒体质疑的球星,而是一个可以在一分钟内摧毁比赛、让命运低头的超级杀手。

  陆远站在原地没动,看着76人球员一个个走过来握手。

  穆托姆博和他拥抱时说了句“恭喜“,声音哑得不像话;卡特红着眼睛拥抱了一下陆远就冲进了球员通道;最后一个过来的是艾弗森,他摘了头戴,眼睛睁的大大的,带着一丝不甘和解脱。

  “明年见。“AI说。

  陆远摇头:“下赛季我要卫冕。“

  艾弗森突然笑了,露出尖尖的虎牙:“走着瞧。“

  记者们蜂拥而上,将话筒塞到麦迪面前:“你是怎么做到的?“

  麦迪只是摇了摇头,看着自己肿胀的脚踝,轻声说了句:

  “就是……不想输而已。“

  更衣室里香槟已经开喷,麦迪的脚踝被队医强行按进冰桶,疼得他龇牙咧嘴。

  阿泰拿着DV挨个拍队友的丑态,希尔躲在角落给老K教练打电话,声音哽咽。

  陆远轻轻带上门,靠在走廊墙上点了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艾弗森最后那句话——

  明年见。

  是啊,明年又会是新的战争。

  但此刻,公牛这个赛季的路还有最后一段旅程。

  更衣室里那股混合着汗水、止疼喷雾和按摩油的刺鼻气味还没散尽。

  墙上电子钟显示凌晨0:23,麦迪把冰袋从脚踝上取下来的时候,肿胀已经消下去大半。

  他试着转动脚腕,居然只是隐隐作痛。

  “见鬼了。“他小声嘀咕。

  陆远靠在理疗室门框上,双手插在兜里,握着给麦迪针灸时的那袋银针,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怎么?非得疼得哭爹喊娘才满意?“

  他知道,是那瓶伤病恢复药水救了麦迪,要不然这种扭伤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好这么快的。

  “那个...“

  “我的按摩手法好,祖传的。“陆远直接打断他,顺手扔过来一条热毛巾,“敷一敷,让筋肉彻底放松。“

  罗德曼踢开更衣室门闯进来的时候,电视里正在回放艾弗森最后那个落寞的背影。

  “操!老子等这一天等了一整年!“他抓起更衣柜里的冠军帽子扣在头上,又觉得不对,狠狠摔在地上。

  还不是时候!

  希尔坐在角落系鞋带,动作慢得像是要把每个孔眼都数清楚。

  “十二个月零六天。“他突然说。

  整个更衣室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麦迪感觉右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不是真的痛,是记忆在肌肉里刻下的疤。

  他记得去年第六场终场哨响时湖人球迷的欢呼声怎样淹没整个球馆,记得科比举着总冠军奖杯经过他们替补席时欲言又止但是掩饰不住得意的表情。

  陆远拿起遥控器换台,画面切到昨天湖人横扫马刺的新闻。

  奥尼尔正在接受采访,那个巨无霸笑得像看到圣诞礼物的孩子:“我们11胜0负?那是因为还没碰到真正的对手。“

  罗德曼直接把水瓶子砸向电视机。

  “收拾行李吧,小伙子们。“陆远关掉电视,手中针袋中的银针在灯管的映照下漂亮的弧光,“洛杉矶的晚霞可比芝加哥的烈多了。“

  麦迪走的时候最后一个关灯,黑暗瞬间笼罩了他。

  他走出更衣室,走廊尽头的光芒却像是迎接他的到来一样。

  第二天,芝加哥全队移师洛杉矶,准备迎接最后的总决赛。

  飞机开始下降,洛杉矶的轮廓在地平线上浮现。

  麦迪解开安全带,发现希尔正在默背战术手册,罗德曼正在把膝盖上的冰袋解下来,阿泰把护腕翻来覆去地戴了又摘。

  他突然很想笑,这些人就像即将出鞘的武士在擦拭刀剑。

  飞机落地的那刻,麦迪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舷窗上,看着阳光将飞机机翼照的闪闪发亮。

  他突然想起去年兵败洛杉矶后,乔丹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疼痛是最好的记忆术。“

  跑道轰鸣着迎来轮胎的撞击。麦迪系紧鞋带时摸到鞋底的纹路,那是他昨天特意让装备经理重新刻过的——更深的沟壑,就像他们心里那道需要填平的仇恨。

  洛杉矶的傍晚带着微腥的海风,吹进机舱时带着一股陌生的湿热。

  麦迪第一个站起来,拎着包,右脚先踩地,试探性地压了压——不疼了,但肌肉记忆还在提醒他小心点。

  阿泰走在他后面,嚼着口香糖,吹了个泡泡又啪地咬破。

  罗德曼推着行李箱骂骂咧咧,抱怨着航空公司的破服务。

  希尔最后一个出来,手里翻着战术手册,头也不抬。

  他们没说话,没人提湖人,没人提去年的第六场,更没人提OK组合的狂言。

  可沉默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洛杉矶的阳光刺眼,照在湖人队的训练馆上,反射出刺目的光。

  奥尼尔的声音从球馆里传出来,浑厚的笑声回荡着,像是胜利早已经被他们揣在兜里。

  他和科比在练习挡拆,训练师撞在奥尼尔的身体上的时候,像撞在了一堵肉山上,整个地板都在跟着震。

  “再来一个,“奥尼尔冲训练师喊,“再多传几个空接!“

  他接到球,转身暴扣,篮架被他拉得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科比站在三分线外,默默擦了下汗,然后接过球,连续五个后仰跳投,刷刷刷全中。

  菲尔-杰克逊靠在墙边,双手插兜,眼睛里带着那种看透一切的老狐狸似的笑容。

  他看了眼墙上的赛程表,总决赛,芝加哥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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