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公牛可以保住交易资产，而不是眼睁睁看着球员白白离队，而球员也能拿到更大的合同。
阿姆斯特朗见他没说话，继续道：“麦迪、大本、小奥尼尔、吉诺比利、大郅、希尔、阿泰——全都可以这么操作。“
“你们是认真的吗？！“克劳斯的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那可是两届MVP、三届FMVP！你知道麦迪今年的市场有多大吗？他会让湖人直接放弃整个未来十年的选秀权！“
“当然知道。“阿姆斯特朗耸耸肩，“但你觉得他们会选择送走科比来换麦迪吗？“
克劳斯咬着雪茄，沉默了。
“另外，他们全都要拿到理论上的最高报价！”
阿姆斯特朗眯着眼看着自己的前总经理。
“注意，我说的是——最高。”
克劳斯没的选择，要不就什么都没有，而先签后换，最起码能给这支已经半死不活的公牛，带来一些新的改变。
在临近选秀之前的这几天，一个惊人的消息，将联盟所有球队都炸上了天。
波士顿凯尔特人的总经理丹尼-安吉刚从健身房出来，助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面前：“公牛那帮人全进市场了！“
“谁？“安吉还喘着粗气。
“就——全部！“助理的声音都快发抖，“麦迪、大本、小奥、吉诺比利、阿泰斯特——全部！“
安吉呆滞了一秒，转身就往办公室狂奔，连挂在更衣室的外套都忘了拿。
——
洛杉矶，湖人队办公室。
巴斯博士握着电话，脸上一阵白一阵青：“菲尔，你确定麦迪愿意来湖人？“
电话那头的菲尔-杰克逊苦笑：“杰里，问题的重点不是他愿不愿意来，而是我们拿什么换。“
巴斯沉默了。
这个夏天，湖人的选择要么是赌上科比，要么眼睁睁看着麦迪被别的球队抢走。
——
迈阿密的总经理帕特·莱利直接把电话打给了球队老板：“听我说——芝加哥那群疯子在卖人，我们要抓住机会。“
“卖谁？“米奇-阿里森语气沉稳的问道。
莱利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而兴奋：“所有人。“
——
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MSG的办公室里。
陆远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份ESPN刚刚印出来的头版头条：《史上最疯狂自由市场！公牛王朝坍塌，全联盟疯抢！》
多兰在旁边哈哈大笑：“妈的，现在全NBA的GM都在求你接他们的电话！“
陆远随手把报纸丢到桌子上：“让他们等着。“
电话铃声响起——是洛杉矶打来的。
陆远看了看来电显示，勾起嘴角：“詹姆斯，要不要跟湖人玩个游戏？“
多兰眼睛一亮：“什么意思？“
“让他们以为——“陆远拿起电话，但并没有立刻接听，“麦迪要来纽约。“
多兰的瞳孔骤然放大：“等等，你是说我们真要……！“
“当然不是。“陆远终于笑了，“我只是想让巴斯博士多出点汗。“
电话还在响，刺耳的铃声仿佛预示着NBA即将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疯狂夏天。
杰里-克劳斯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像是催命的闹钟，从早上开始就没停过，刚挂完一个，另一个又响了。
“除非把德克·诺维茨基送来！否则免谈！“克劳斯冲着话筒怒吼，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桌上那堆报价单上。他的手在发抖，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纯纯被气的。
“这帮王八蛋，真当老子是收破烂的？纳什加芬利？库班以为自己玩的是电子游戏啊？“
BJ·阿姆斯特朗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看戏表情。
他是真不急——反正现在整个NBA都乱成了一锅粥，着急的又不是他们。
“冷静点，杰里。“阿姆斯特慢悠悠地啜了口咖啡，“现在这样多好？全联盟的经理都排着队给你打电话，你这不是卖货，是搞拍卖知道吗？价格只会越喊越高。“
“去他妈的的拍卖！“克劳斯一脚踢翻了脚边的垃圾桶，废纸团和揉皱的报价单撒了一地。
“ESPN已经把我们叫成'芝加哥大甩卖'了！你听听，甩卖！如果不是你那该死的教练，老子的球队上个月还是王朝！“
阿姆斯特朗耸耸肩，笑得一脸无所谓。
他掏出那台老式的翻盖手机，看了眼新进来的短信，眉毛突然挑了起来。
“嗯......“他故意拉长音调，手指在手机键盘上慢吞吞地按了几下，“有意思......“
克劳斯猛地转头瞪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阿姆斯特朗把手机屏幕转过去给他看：“克利夫兰刚开价了——状元签，里基-戴维斯，外加2005年不受保护的首轮，打包换麦迪。“
他的渠道竟然比身为资深总经理的杰里-克劳斯还要深远，一方面得益于陆远这几年在联盟中打下的坚实基础，另一方面，公牛也确实成为了整个联盟的公敌。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得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克劳斯的表情凝固了。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再张开时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人听见：“你他妈......“他死死盯着阿姆斯特朗，“不是在耍我吧？“
——
一小时后，整个NBA炸了锅。
达拉斯小牛的更衣室里，诺维茨基刚冲完澡出来，就看见库班气冲冲地踹开更衣室大门。
“该死！该死！该死！“库班一边骂一边把手机往墙上砸，“克利夫兰那群疯子！他们居然把状元签送出去了？！那个阿克伦的小子就这么不值钱？！“
老尼尔森慢悠悠地捡起摔成两半的手机：“马克，冷静点。我们本来也没指望能换来麦迪......“
“但我们至少能抢到其他几个！“库班红着眼睛，活像是赌输了的赌徒，“现在芝加哥手里握着状元签，他们可以选勒布朗-詹姆斯了，他们马上就会重建成功！我们必须抢在大本、吉诺比利这些人被交易前动手！“
——
波士顿花园球馆的会议室里，丹尼·安吉直接掀翻了战术板。
他还不解气，抓起桌上的文件夹就往墙上摔：“我们谋划了整整三个月！现在你告诉我勒布朗要去芝加哥了？！“
年轻的总经理助理缩在墙角，声音发抖：“老板......我们现在还跟公牛谈小奥尼尔的交易吗？“
安吉深吸一口气，突然露出狼一样的笑容：“不，改报价......“他快步走到白板前，潦草地写下几个名字，“大本、阿泰斯特、吉诺比利，现在立刻联系他们！价格随公牛开！能抢几个是几个！“
——
与此同时，洛杉矶。
菲尔·杰克逊的禅定状态被彻底打破了。
他看着手机上的交易快讯，罕见地爆了句粗口：“克利夫兰这是疯了吗？“
巴斯博士脸色铁青地放下红酒杯：“他们用那个被称为'天选之子'的孩子......换了麦迪？“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
一小时后，联盟炸了。
ESPN的直播室里，斯蒂芬·A·史密斯抓着自己的头发疯狂咆哮：“上帝啊！骑士队疯了！他们用即将到手的勒布朗·詹姆斯换了T-Mac？！“
现场的导播手忙脚乱地切换画面——克利夫兰当地的体育电台记者正站在速贷中心球馆外，背景里隐约能听到球迷的骂声和砸东西的声音。
“骑士队管理层刚刚召开了紧急发布会，“记者扯着嗓子喊道，“他们强调这笔交易是为了赢在当下，麦迪是两届MVP、三届FMVP的超级巨星，而状元签只是一个未经证明的高中生......“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啤酒瓶就砸在了球馆外墙的巨幅海报上——那是提前印好的勒布朗·詹姆斯身穿骑士23号的宣传画。
紧接着，克利夫兰当地电台的热线电话被打炸了。
“我们等了多少年？十五年！整整十五年才等来这么一个状元！“一个带着哭腔的球迷在电话里怒吼，“麦迪是很强，但他是芝加哥养大的！不是我们的孩子！“
电台主持人试图安抚：“冷静点，伙计......麦迪可是两届MVP，他绝对能带骑士进季后赛......“
“放屁！“另一个球迷直接打断了主持人的话，“去年这时候你们还说里基·戴维斯是未来之星呢！结果呢？现在他连交易添头都算不上！“
导播室里的监制急得直跺脚，疯狂做切割喉咙的手势——不能再聊这个话题了，已经有愤怒的球迷往速贷中心扔砖头了！
麦迪本人倒是很平静。
在私人飞机上，经纪人打电话告诉他交易消息时，他正戴着耳机听Jay-Z的新专辑。
“克利夫兰？“麦迪摘下一边耳机，挑了挑眉，“认真的？“
“他们出了状元签，“经纪人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有些失真，“这下联盟要翻天了......你还好吧？“
麦迪望向舷窗外的云层，缓缓勾起嘴角：“挺好......“他轻声道，“终于有个新挑战了。“
第216章 你真是个该死的魔鬼
陆远靠在麦迪逊广场花园顶层的落地窗前，手里的饮料重新换成了咖啡。
熟悉的黑眼圈也回到了他的脸上。
办公室里的老式电视正播放着ESPN的交易新闻，主持人唾沫横飞地分析着公牛和骑士这笔惊天交易。
“克利夫兰捡到宝了。“陆远抿了一口咖啡，自言自语的说道，“安德烈配上特雷西，下赛季骑士要起飞了。“
他刚挂掉弗兰克-沃格尔从芝加哥打来的电话——那小子终于要自立门户，接替陆远留下的公牛主帅的位置了。
“弗兰克也算得上是第一个出师的徒弟了，不过也只有他一个。”陆远笑着摇了摇头，拿起办公桌上泛黄的战术手稿，上面依然沾着芝加哥时期的咖啡渍，“现在轮到老子重建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一只巨掌，轻轻推开。
那个庞大的身影弯着腰，勉强钻进办公室的门框——在2003年的NBA，能这么轻松让一个门框显小的家伙可不多。
“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和你见面。”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熟悉的纽约腔。
陆远盯着那张熟悉的大脸——浓密的眉毛，棱角分明的下颌，还有那个几乎成为纽约篮球图腾的神情——慵懒、傲慢、却带着掩盖不住的狠劲儿。
“我就知道我请的动你！”他哈哈大笑着朝着来人走去，然后给了一个结实的拥抱。
只不过，和这个两米一十多的壮汉比起来，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陆远体型小的像是个小孩子。
帕特里克-尤因，纽约之王，四大中锋之一，刚刚退役的联盟传奇，就那么随意地站在他的办公室里，仿佛只是顺路过来喝杯咖啡。
尤因撇撇嘴，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昂贵的真皮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咖啡——那是陆远刚刚倒给自己的——一口喝了个精光。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去ESPN当解说。”尤因擦了擦嘴，“但是那帮菜鸟主播说我的声音像砂纸磨木头。”
陆远终于笑了：“他们没说错。”
“所以你这边有什么？”尤因瞥了他一眼，“你那个小助教呢？为什么没跟你一起来？”
“弗兰克留在公牛当主教练了。”陆远摊手，“所以现在我缺个能镇得住更衣室的助教。”
尤因的眼睛微微眯起，沉默了几秒，突然露出一个让人毛骨竦然的笑容：“你确定？我可不擅长哄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