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陆远刚坐下就说道：“查尔斯，第三回合卡位时你放水了。“
“放屁！“34号训练服唰地甩过来，“老子是给那个立陶宛小子留点面子！“
纳什笑喷了——他在场上看的清清楚楚，老橡树在抢篮板时确实收着劲，但在下个回合就用暗肘把对方中顶得踉跄三步。
“这叫战略欺骗。“尤因给每个人发冰镇可乐，“等到了常规赛...嘿嘿...“
角落里传来韦德和大郅的对话声。
“王哥，教练为啥不让咱打快攻？“
“听说过'藏刀于袖'吗？“
“啥？“
“就是...“大郅思考了下，“像你偷偷带姑娘回家，得先把看门狗喂饱。“
韦德恍然大悟的表情被旁边的莫·威廉姆斯尽收眼底，小莫眼中带着清澈的愚蠢：“EXCUSE ME？”
最后一场季前赛结束，尼克斯全队回纽约。
大巴轮胎碾过减速带时的颠簸，差点让心不在焉的纳什从座位上颠起来。
“教练...我们...“卡尔德隆的喉结上下滚动，憋了半个月的英语单词像卡在投币口里的游戏币。
陆远连眼皮都没抬：“憋不住了？“
更衣室最后一排突然传来奥克利故意压低的咆哮：“老子他妈忍得前列腺都快炸了！“
陆远把战术手册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本该写着常规赛首发的名字，现在却画着个咧嘴笑的炸弹简笔画，引线已经烧到根部。
曼哈顿的霓虹灯透过车窗在每个人脸上投下变幻的光斑。
韦德突然问陆远：“教练，明天训练还装慢吗？“
“装，“陆远笑的贼兮兮的，“让球探们再多拍点素材。“车窗玻璃映出他嘴角的弧度，“听说马刺偷偷买了我们全部季前赛录像带。“
尤因闻言差点把嘴里的盐汽水喷在奥克利身上：“波波维奇要是在揭幕战看到我们真实的打法...“
“会以为放错了带子。“纳什接话，手指做了个宇宙飞船升空的动作。
“还有两天，全联盟就将见到，尼克斯到底是怎样一支疯狂的球队。”陆远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迎合他的，是十几张充满了期待的脸。
车厢里挂着电子钟跳过午夜十二点，2003-04赛季的倒计时正式归零。
第224章 概念神之健康闪电侠
凌晨三点半，尼克斯训练馆的灯还亮着。
韦德躺在理疗室的硬板床上，光着膀子，额头上全是汗。
陆远蹲在旁边，手里捏着几根细长的银针，指尖微微一挑，“嗤”地一声，银针已经没入韦德膝盖周围的穴位。
“嘶……”韦德猛地抽了一口气，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
“疼？”陆远没抬头，语气平静，像在问今早吃什么。
“不算疼。”韦德咬着牙说，但其实每根针扎进去的瞬间，都像是被电了一下，从膝盖一路窜到后脑勺。
陆远笑了：“疼就对了。”
他慢慢捻动针尾，另一只手按在韦德的膝盖上，轻轻按压。
这手法当然不是单纯的针灸——他早就从系统中兑换了顶级伤病恢复药水给韦德用上了，而针灸，不过是帮他“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的幌子。
虽然系统不可能真的让韦德做手术被切除的那块半月板重新长出来，但是确确实实可以让韦德像是健康时那样打球。
甚至比健康时更健康。
但韦德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从陆远开始给他“治疗”，他的膝盖像是被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那种滞涩感消失了，跑起来的时候，风又重新在耳边呼啸。就好像……回到了大学时期，那个还没做半月板手术的自己。
“教练，”韦德突然开口，声音有点闷，“你说……我真的还能像以前那样？”
陆远停下动作，瞥了他一眼：“明天比赛你就知道了，不要让我失望哦。”
《纽约闪电战》更衣室的时钟指向晚上六点半，橘红色的灯光笼罩着正在做最后准备的尼克斯队员们。
“嘿，菜鸟，“查尔斯-奥克利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在更衣室里炸开。
这位曾经的“纽约恶汉“已经转型成为球队的精神领袖，他用力拍了下韦德的后背，差点把这菜鸟刚喝进嘴的运动饮料拍出来。
“今晚可别让你那老膝盖拖后腿！待会儿跟着哥跑，腿跑断了也别停！“
韦德擦了擦嘴角，没接话，只是默默地摆弄着膝盖上的护具。
虽然经过陆远的神奇“针灸“后，他的膝盖已经灵活得像是回到了大学时期，但多年的习惯让他养成了本能般的防护意识。
这个迈阿密来的小子把护膝反复调整了三次，直到它能完美地贴合在自己腿上。
史蒂夫-纳什走了过来，顺手从饮水机里接了两杯运动饮料。
这位加拿大控卫是更衣室里为数不多能用平和语气说话的人，当然，如果你不跟他讨论篮球战术的话。
“别理那个老疯子，“他递给韦德一杯，压低声音说，“你的爆发力绝对是我见过最顶级的。“
韦德笑了。
是的，他自己也发现了——赛前热身时，他的第一步，他的变向，他在快攻中的冲刺，全都比去年的自己快了一截。
而陆远在整个夏天让他们研究的训练体系，更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可是——
他从小到大都没打过这么快的篮球体系，跑轰？跑得快是真，轰得爽也是真，但真上了NBA赛场，还能跟训练时一样吗？
“伙计，我从来没打过这么快的比赛节奏，“韦德搓了搓手指，运动饮料的塑料杯在他手里发出细微的咔嚓声，“训练是一回事，实战...“
“嘿，还记得昨天我给你传的那个背传吗？“纳什打断他，眼神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就是那种感觉。你只需要跑，我会找到你。“
更衣室另一头，陆远正靠着储物柜研究战术板。
这块白色板子最上方用马克笔潦草地写着“7秒，或者更快。“
这简单的几个词，就是尼克斯新赛季的进攻圣经。过去一个月，这套理念已经被烙进每个球员的DNA里。
整个季前赛，他们都在玩套路。
加内特假装在低位要球、纳什慢悠悠地运球过半场、科沃尔装模作样地在外线等三分——全都是烟雾弹。
而今晚，他们终于要把真正的武器亮出来了。
陆远放下战术板，打了个响指。
更衣室里的嘈杂声立刻消失了。
“首发明单：凯文、约什、凯尔、德韦恩、史蒂夫。“陆远的声音不大，却充满力量，“记住我们的准则？“
“不磨阵地！“霍华德喊道。
“不拼肌肉！“科沃尔接上。
“跑！“加内特一拳砸在自己的胸膛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跑得那帮底特律来的傻大个叫爷爷！“
更衣室里爆发出一阵轰笑。
陆远点了点头：“很好，那就让活塞见识下什么叫做纽约快打旋风。“
与此同时，客队更衣室里，活塞主帅里克-卡莱尔正对着战术板指指点点。
“听着，尼克斯季前赛打得就像在中央公园遛弯的老头，“他用马克笔敲着板子强调道，“我们要把他们拖进我们的节奏，一个球一个球慢慢磨。陆远就算真是个疯子，带着这一群球员也疯不起来！“
拉希德-华莱士嚼着口香糖冷笑：“管他疯不疯，老子打的就是疯子。”
他们太自信了。
休赛期挖来的大本和希尔让他们成功的组建起了一套前所未有的超级阵容，再加上里克-卡莱尔精心打造的防守体系——他们甚至觉得自己今年的目标不是湖人，而是去年公牛的74胜纪录。
本·华莱士一声不吭地做着手腕的热身动作，粗壮的脖子左右晃动。
这位铁血内线今晚肩负着看管加内特的重任，他要用这场全美直播给自己亲爱的教练献上见面礼。
只有希尔没有说话。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过去一个月，他反复研究尼克斯的季前赛录像，可那些慢吞吞的阵地战总给他一种违和感——就像在看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
他皱了下眉：“不要大意，对面可是教练。”
怒吼天尊咧嘴一笑：“得了吧，四个老头带六个菜鸟，你觉得纳什跟加内特两个人就能打崩我们？”
七点整，麦迪逊广场花园的灯光渐暗。现场DJ拖着长音开始介绍客队首发：“下面是你们的底特律活塞队！本·华莱士——“震耳欲聋的嘘声瞬间淹没了球馆。
每报一个名字，现场纽约球迷就嘘得更大声——本·华莱士、拉希德·华莱士、格兰特·希尔、昌西·比卢普斯、吉尔伯特·阿里纳斯。
而当DJ喊到尼克斯首发时，整个麦迪逊瞬间沸腾。
加内特第一个冲出来，像头饿狼似的捶打着胸口；韦德紧随其后，冲着观众席做出“倾听“的手势；纳什最后一个出场，轻松地嚼着口香糖，仿佛这只是场普通训练赛。
卡莱尔盯着尼克斯的首发站位，心头猛地一紧——加内特打中锋？约什·霍华德这个206cm的长臂猿被顶到大前锋？
——这他妈根本不是季前赛那套老年人散步阵容！
他低头快速翻着战术笔记——不对劲，完全不对劲！
“这他妈是什么鬼阵容？“他低声咒骂着，赶紧翻开战术笔记。
“教练？“比卢普斯察觉到异样，“有问题？“
还没等卡莱尔回答，比赛已经要开始了。
加内特和本·华莱士在跳球线的两侧蹲下，两人的肌肉都绷紧得像拉满的弓弦。
底特律的防守王牌盯着对手那张写满野心的脸，鼻子里喷出不屑的哼声——不就是个瘦长型的大前锋吗，能翻出什么浪？
裁判吹响哨子，橘红色的皮球抛向空中的瞬间，加内特的双腿像被按下了发射键。
“啪！“
在篮板计时器刚开始跳动0.3秒时，篮球已经精准地落在纳什手中。
加拿大控卫甚至没等球在掌心停稳，右腕一抖——
“砰！“
一记跨越半场的击地长传撕裂活塞还没来得及成型的退防阵线。
球的落点处，一道黑色闪电正狂奔而至。
韦德接球时距离油漆区还有三步，可他就像被强风吹起的落叶，第二步蹬地就完成了腾空。
拉希德·华莱士拼命回追的身影在镜头里变成了模糊的背景板，当他的指尖刚够到韦德球衣下摆时——
“轰！！！“
篮架发出痛苦的呻吟。
韦德吊在筐上晃了半秒才落地，落地之后攥紧拳头捶打自己胸膛，朝观众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现场大屏幕一遍遍回放着这记1.8秒完成的快攻，记分牌上的“2:0“像记耳光抽在活塞全队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