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用肩膀顶着斯蒂芬往里碾，硬生生把对方顶退到禁区附近，接着一个迅捷的转身后仰跳投。
“靠！“斯蒂芬气得跺脚，“你怎么突然用背打？“
德里克得意地转着球：“迈克尔-乔丹上周来我们学校训练营教的。他说对付射手就要...呃...“
“摧毁他的节奏。”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比尔身后响起。
比尔吓得一个激灵，转身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高大男子，穿着高档羽绒服，腋下夹着一个黑色袋子，单手抓着两瓶运动饮料站在他的身后，和这片破球场格格不入。
“戴。。。戴尔？”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尼克斯队的球员，戴尔-库里。
“斯蒂芬！该回家了！”
棒球帽少年撇撇嘴：“老爸，再打一会儿嘛！“
比尔猛地僵在原地，他的目光转向场上的年轻人，仔细看那眉目轮廓，简直和老库里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喂！”红背心少年突然冲他喊道，“大叔你在那儿站半天了，要一起打吗？”
比尔尴尬地走过去：“我是尼克斯队的球探...”
“尼克斯？！”棒球帽少年突然来了精神，“你们队那个李冉太酷了！上周他抢篮板时把拉希德撞飞那下...”他兴奋地比划着。
“还有陆教练！”
戴尔·库里接过话头：“比尔？你怎么跑这来了？“
“球探！“红背心少年突然凑近，眼睛亮得惊人，“你觉得我比史蒂芬强吗？“
比尔这才注意到这孩子胸前绣着的字母——“D.Rose”。
他在脑海中疯狂的搜索着有关这个姓氏的一切资料，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
今年刚刚加入圣约翰高中的德里克-罗斯。
“等等...你是基米恩高中的德里克·罗斯？“
“没错！“少年挺起胸膛，“明年我就带队拿州冠军！“
戴尔笑着摇摇头：“比尔，别打这俩孩子主意。教练已经答应让他们两个跟着球队一起训练了。他特意将德里克全家从芝加哥接到了纽约，又在纽约给他找的学校。现在他和史蒂芬是同学兼队友了。”
“爸！你不是说今天球队有训练吗？”库里的娃娃脸上带着笑容看着自己的父亲。
“提前结束了。”戴尔·库里冲儿子笑笑，然后看着比尔胸前的尼克斯队徽，“球队派你来盯梢的？”
比尔的冷汗都下来了：“我...我只是...“
“斯蒂芬！“德里克突然喊道，“最后一球，敢不敢赌个蓝莓派？“
库里咧着嘴捡起球：“输了别哭。“
这次轮到库里进攻。
他运球时仍然是那样漫不经心的样子，球在胯下来回穿梭，肩膀不停做着假动作，突然一个急停后撤步————罗斯飞扑过来封盖，库里竟然在半空中改变出手角度，用一记高弧线的抛投越过了德里克的手指......
球在篮筐上转了整整两圈，最终不甘心地掉了出来。
“哈哈哈！“德里克立刻捡起球，“该我赢了！”
斯蒂芬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这球在我家后院十个进九个！”
“你们两个...”戴尔·库里无奈地摇头，从包里取出两件外套扔过去，“好了，下次再打！德里克，你妈妈说让你六点前回家。”
“再见，比尔！”罗斯和库里礼貌的和比尔告别，然后上了老库里的车。
暮色渐浓，雪又开始飘落。
看着三个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比尔突然笑出声来。
他翻开笔记本，在最后一页写下：“2月15日，南区废弃球场。发现两个未来巨星——可惜都被教练预定了，建议让陆教练去做首席球探。”
写着俏皮话的比尔根本想不到，这两个下午在破败球场斗牛的少年，会在不远的将来，各自改变NBA的格局。
“唉，也不算白跑一趟吧，最起码看到了两个天才。”比尔哈了口白气，踩着积雪走向自己的破二手福特。
第二天早上的球探会议上，比尔刚汇报完这个“重大发现”，整个房间就笑翻了天。
“所以你找到了库里的儿子？“首席球探笑得直拍桌子，“这算什么，买一送一？”
比尔红着脸辩解：“那俩孩子是真的厉害！特别是罗斯那小子...“
“行啦，”首席球探摆摆手，“既然你这么闲，明天开始去盯州高中联赛。”
“重点。。。就放在有小库里和德里克-罗斯的圣约翰高中好了。”
“再跑一圈！腿抬高点！“
纽约尼克斯的训练馆里，陆远教练的吼声如同钢鞭抽打着空荡的球馆。
清晨六点的纽约天色微明，而篮球馆木地板上已经洒满了汗珠。
李冉喘得像头刚犁完三亩地的老牛，球衣湿得能拧出水来。
他龇牙咧嘴地再次提速，两条腿像是灌了滚烫的铅水，每一步都像是从沼泽里往外拔。
“顶不住了就说，我也会让你继续上场的。”陆远在旁边略带嘲讽的喊道。
李冉低下头，汗水滴在地板上。
他知道自己的一球成名有多少的水分，公牛被他这个奇兵以及詹姆斯的走步困扰打的毫无反应，这并不代表自己以后在NBA也能顺风顺水。
对于NBA的球员来说，他们拥有这个世界上最高的篮球天赋之外，也是训练最刻苦的那一群人。
而从来没有接受过系统训练的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沉下心来，付出比其他人更卓绝的努力，将基本功这一块用最快的速度补上。
看到李冉眼神中的倔强，陆远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一个月，你不会有出场机会，每天五点来训练馆，晚上十点才能走，周末也不例外。”
李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不过不用担心，你并不是孤军作战。”陆远的话让李冉微微一愣。
随着一阵脚步声，两个瘦高的身影从更衣室走出来。
走在前面的黑人少年一头脏辫，浓眉大眼，后面跟着的白人少年一头蓬松棕色头发，看起来还有些睡眼惺忪。
“德里克，斯蒂芬，过来。“陆远招手，“这是李冉，你们的新队友——暂时的。”
两个少年走到李冉面前。
罗斯上下打量着李冉，咧嘴一笑：“我知道你！来自中国的罗德曼！”
库里伸过手来：“我看了你的比赛录像，有很多动作都是毫无必要的，看来像爸爸说的一样，你从来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
李冉一时语塞——这两个看起来比他年轻四五岁的少年，气场却强得可怕。
“从今天起，”陆远推来一筐篮球，“你们三个每天一起训练。德里克·罗斯，15岁，圣约翰高中新生；斯蒂芬·库里，同样15岁，也是圣约翰的新生。”
罗斯已经开始热身，他的拉伸动作行云流水，每一块肌肉都像是精心调试过的机器。
而库里则在角落里练习投篮，出手速度快得惊人。
陆远拿起哨子：“第一周，我们只练三样东西：体能、投篮和运球基本功。”他吹响哨音，“先从二十组折返跑开始。”
第一天的特训差点要了李冉半条命。
罗斯在体能项目上简直是头野兽——那爆发力跟踩着弹簧似的。
库里看着瘦得跟竹竿一样，结果跑完三十圈气都不带急的。
李冉唯一的遮羞布是篮板嗅觉和投篮手感，但跟库里那种闭着眼都能砸进的神准相比，他那两下子跟闹着玩没啥区别。
“歇十五分钟。”陆远终于开恩，仨人立刻烂泥似的瘫在地板上。
“你俩......这身子骨怎么练的？”李冉像条搁浅的鱼似的张着嘴喘气。
罗斯拧开矿泉水直接往头上浇：“芝加哥南区长大的孩子，放学不跑快点儿容易吃枪子儿。“
库里慢吞吞卷着袜子：“我爸训练的时候就把我扔场上自个儿玩。”
“你爸？”李冉好奇的问道，“你爸也是职业球员？”
“戴尔·库里，“库里撇撇嘴，“就替补席上那个总抱着保温杯的老头。“
李冉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上周他刚见识过戴尔的投篮训练，那准度简直跟机器似的。
陆远咣当扔过来三条毛巾：“哪儿那么多废话。下午练投篮，戴尔和科尔亲自操练你们。“
罗斯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史蒂夫·科尔？公牛王朝那个科尔？历史上最伟大的定点射手？”
“还有我爸。”库里补了一句，表情有点不情不愿。
下午的投篮训练堪称酷刑。
首先从姿势矫正开始——每个动作都得重复千百次直到变成身体本能。
库里暂时逃过了这个酷刑，但是听陆远说他对库里的投篮姿势有其他的意见。
罗斯则被科尔修理得惨叫连连：“你这投篮姿势跟老太太扔垃圾袋似的。“他直接上手掰罗斯肩膀，“起球点再低五公分！用腰腹发力不是光靠胳膊！”
李冉分到了老库里那儿。
戴尔安静得像图书馆管理员，但示范起来干脆得吓人。
“瞧好了，”他随手一抛，球划出完美抛物线空心入网，“手肘往里收，出手角度固定，记住这个感觉就好。”
训练持续到晚上九点，其他球员早撤了，仨人还在机械重复相同动作。
李冉胳膊酸得举牙刷都费劲，手心磨得通红。
更衣室里罗斯正用冰袋敷肩膀嚎叫：“我宁可回芝加哥跟混混打架......”
“消停会儿吧，“库里瘫在理疗床上哼哼，“明天尤因亲自教挡拆。”
李冉跟见鬼似的看着他俩：“你们才高一吧？练得比职业球员还狠？”
罗斯和库里交换个眼神。
“我爸说的，”库里艰难支起身子，“真想打NBA就得从十二岁开始职业化训练。”
“我表兄在少管所打监狱联赛运球基本功都比你强，”罗斯嘴毒得跟淬了毒似的，“要不陆教练能把你跟咱俩凑一堆儿练？”
李冉被怼得哑口无言。
接下来，三人像是尼克斯的编外人员一样，虽然每天都跟着一线队一起训练，但是却像是两条平行线——就连刚刚签下底薪合同的李冉也是一样。
不过，今年纽约州的高中篮球队今年的倒了大霉。
圣约翰中学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一下搞来了两名超级后卫，那个一号德里克-罗斯运球如风，过人如麻，那个30号斯蒂芬-库里来头更大，是尼克斯队员戴尔-库里的儿子，一手三分球出神入化，几乎是怎么投怎么有。
但是最近，圣约翰中学的校队球员到教练，都发现，库里的远射，一夜之间，失灵了。。。
教练史蒂芬斯很奇怪，问库里原因，库里只说是尼克斯主教练陆远安排他改的投篮姿势。
虽然史蒂芬斯感觉库里的投篮姿势已经很标准了，但是毕竟是陆远——放眼全世界也是最顶级的教练，也没法说什么。
幸好虽然库里废了，但是罗斯仍然猛的跟超人一样，每个比赛日晚上拿个3 40分都像喝水一样简单，所以仍然没有人能阻止圣约翰高中校队前进的步伐。
“你这姿势真的好用吗？跟个女人似的。”麦迪逊花园球馆，罗斯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板看着正在练习投篮的库里，嘴角一撇，第10086次发出了质疑。
“可是这是教练安排的！”库里的投篮又砸在了篮脖子上，他抹了一把汗水，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鼓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