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线！德怀特，你的移动要跟上他们的速度，注意保护篮板！不要让他们轻易突破分球打穿！拉希德，协防要更凶狠！勒布朗、科克，给他们上强度！用身体！用强度！这是季后赛预演的强度！不是过家家！”拉里布朗喷吐着唾沫，吹风机平等的吹过每一名公牛球员。
尼克斯替补席则是另一番景象。
队员们快速围拢在教练组周围补充水分。
加内特大口灌着运动饮料，毛巾搭在结实的肩膀上，眼神凶狠依旧。
韦德快速活动着手腕。
纳什听着陆远和锡伯杜的低语。
陆远拍了拍李冉的背：“干得不错，消耗他，但注意犯规。”
李冉点点头，气息平稳。
陆远的目光扫过球员席，然后落在了安静坐着的王治郅身上。
“大郅。”他平静地呼唤。
王治郅一愣，立刻站了起来：“教练？”
“第二节你替下李冉，”陆远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上去，就按照训练时的进攻位置打。KG，”他又看向KG，“你也提到高位去，弧顶附近。”
王治郅和KG同时点头，两人眼神交汇了一下，都读懂了陆远的深意。
这是要耍傻小子了。
第二节比赛开始。
拉里·布朗看到尼克斯替换上场的内线阵容，微微一怔：王治郅和加内特？
这是什么路数？
他心中疑窦重生，立刻走到场边喊道：“德怀特！注意那个中国人！他有篮子！”
同时，他做了个手势，示意球队防守阵型稍微外扩一点。
公牛发球进攻。勒布朗尝试冲击尼克斯内线，但面对王治郅和加内特这两个机动性不错的大个子提前建立屏障协防，他未能讨到便宜，选择了分球给弱侧的克里斯蒂。
老将克里斯蒂稳稳地命中了一记中距离跳投，算是止血。
公牛的球迷报以掌声。
球权转换。
尼克斯进攻落位，阵型完全铺开。
纳什在高位持球指挥。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尼克斯的内线组合上。
德怀特·霍华德发现，情况彻底……变了！
加内特没有沉在低位，而是站在了三分线内一步的弧顶区域。
王治郅更离谱，竟然跑到了右侧底角三分线外一步站定！
霍华德懵了！
他站在三秒区边缘，如同被搁浅在孤岛上的一头巨大犀牛。
他转头看看拉希德·华莱士。
拉希德在跟加内特，而他霍华德，防守的对象王治郅，在一个他几乎从不踏足的区域。
“防出去！德怀特！”拉里·布朗在场边急得跳脚，尖锐的声音刺破了球馆的喧闹。
他看穿了，这是要把霍华德拉出舒适区。
霍华德看着远在三秒区之外的底角位置的王治郅，再看看自己守护的篮下——那里空出了足以开过一辆卡车的大片真空地带，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本能的不安攥住了他。
他下意识地往前挪动了两步，但眼神却不断瞟向篮下，内心充满了挣扎：我去防那个大个子？万一他们突进来怎么办？没人护框了！
就在霍华德这片刻的犹豫当口，纳什动了！
一个眼神传递，他面前的辛里奇只觉得一阵风掠过。
纳什没有丝毫停顿，一个极其迅疾的第一步加速变向，贴着辛里奇突进了三分线！
由于霍华德的犹豫不决未能及时提上延误，纳什面前的道路豁然开朗。
罚球线区域畅通无阻，辛里奇被完全甩在身后。
霍华德大惊失色，他终于意识到必须协防。
于是魔兽猛的扑了上去。
但纳什是谁？传球的艺术大师！
就在霍华德那庞大的身躯如同乌云般笼罩过来的瞬间——纳什收球，用一个极具欺骗性的投篮假动作将霍华德骗得双脚离地，接着他的右手手腕，如同魔术师抖动手绢般轻轻一抖。
球向侧后方抛出，目标是——被他突破吸引后同样挪动脚步、此刻被拉空出空档的，左侧45度三分线外的基里连科。
基里连科接球，毫无顾忌的轻松起跳投篮。
“啊！”霍华德落地后发出一声郁闷的低吼。
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对手洗刷。
那个中国人甚至都没摸到球！
就因为他在底角一站，就让自己彻底失位，篮下门户大开，让纳什轻松杀入并吸引了补防，然后外线就被射穿了！
“What the fuck， Dwight！ Move your ass out！ Cover！”（嘿，德怀特！把你的屁股挪出去！防好！）拉希德·华莱士再也忍不住了，冲着霍华德咆哮！他这个回合被加内特牵扯在高位，同样鞭长莫及，眼睁睁看着基里连科被放个大空。
霍华德被吼得面红耳赤，内心的憋屈和烦躁更添一层。
公牛进攻再次受挫。
勒布朗强行突破分球出现失误，被韦德抢断。
尼克斯立刻转入快速反击。
这一次，加内特和王治郅如同两把迅速拉开的大弓，分别在左右两翼快下！
霍华德玩命回追，他不能让自己的内线再被偷了。
他一路紧跟着跑向左侧底角的王治郅。
王治郅稳稳停在三分线外，一副随时准备接球投篮的样子。
霍华德咬牙守在一步之外，眼睛死死盯着大郅，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紧张地扫视着球的动向——韦德持球冲筐被回防的詹姆斯和拉希德联手封堵。
韦德没有蛮干，冷静地将球分给右侧弧顶跟进的纳什。
纳什接球没有丝毫停顿，手腕一翻，一个直塞篮下，目标是刚刚冲到油漆区附近的加内特！
霍华德心中警铃大作，他立刻放弃了在底角摆造型的王治郅，转身扑向KG。
这是他的责任！
他高高跃起，长臂如同雄鹰的翅膀，准备给试图在篮下强起的加内特一个迎头痛击！
然而， KG根本没有强起的意思，面对飞扑而至气势汹汹的霍华德，加内特极其冷静地将球轻轻一点——不是投篮，而是一个脑后传球。
球如同被施了反重力魔法，轻飘飘地向后飞出——目标是刚刚被霍华德放弃、此刻依然如磐石般杵在左侧底角三分线外的……王治郅！
篮球在空中划过一条平直而准确的轨迹。
王治郅接球！起跳！
他身高臂长，出手姿势顺畅而柔和。
霍华德拼命回身扑防，如同坠落的陨石般扑过来，但他的距离实在太远了！
唰！
又一记三分，如同冰冷的箭矢，精准地穿心而过！
40比22！
分差达到冰冷的18分！
“WOOOW！Threeeee for Wang Zhizhi！！！”球馆里甚至响起了几个尼克斯随队记者下意识的惊呼。
“耶——！”整个尼克斯板凳席沸腾了！
球员们激动地跳了起来。
陆远和沃格尔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满意。
这战术执行得太干脆了，几乎将平时的训练效果发挥到了极致。
王治郅落地，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微微紧绷的笑意，和跑过来的加内特狠狠击掌。
这个战术，训练时练过无数次了！
霍华德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球衣。
他看着记分牌上那刺眼的18分差距，再看看站在三分线外、那个刚刚轻松命中三分的中国大个子，然后看向自己脚下的油漆区——那是他梦想统治的领地，此刻却因为对方的布置，成了让他无所适从的荒漠。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困惑。
我要防谁？
跟出去？篮下被偷空！
不跟？对方在三分线外发炮！
扑内线？转身就一个穿喉三分！
这感觉比被李冉和KG两人围剿还要折磨人，那只是肉搏的煎熬，这更像是精神上的凌迟。
“换防！换防！德怀特！不要管他是谁！他站外面你就跟出去！篮下交给轮转！动起来！FUCKING MOVE！”
拉里·布朗在场边暴跳如雷，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
老家伙的脸色都由铁青变成了酱紫。
然而，年轻魔兽的心态显然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他依旧无法适应这全新的、让他极度不适的“空间型”折磨。
当王治郅在三分线外接到球，看着他，举球做出投篮姿态时，霍华德脑子里只有教练“要防出去”的咆哮在尖叫。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扑了出去！
王治郅目光沉稳，看着扑到跟前的霍华德，收球，一个极其朴实但突然的运球突破。
一步跨出，挤着扑得太猛、重心完全被调动起来的霍华德，抹进了三分线内。
霍华德慌忙转身追防，但是已经慢了。
王治郅没有深入，在罚球线内一步的位置，霍华德回追带来的压力还没完全卸除前，他就选择了快速起跳。
动作有些变形，但那柔和的手感依旧！
一个略带后仰的快速中投，球在空中划出一条略显平直的弧线。
Duang……刷……打在篮筐后沿，弹了一下，还是听话地掉进了网窝。
42比22！
王治郅连得5分，比分还在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