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原本应该由篮球技巧和意志主宰的季后赛收尾，就在这充满讽刺、挑衅、被彻底激怒后的失态以及不加掩饰的复仇宣言中，草草画上了一个扭曲的、令人无比回味的句号。
而陆远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詹姆斯消失在通道深处的背影，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终于清晰了一丝。
他的沉默，此刻成了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力量的嘲笑。
第298章 砸开他！
芝加哥联合中心那场滑稽荒诞又带着淋漓鲜血的G4大幕落下后，整个NBA世界像是被投入了一枚震撼弹，旋即被滔天巨浪般的舆论风暴彻底淹没。
只是这一次，风暴席卷的中心——芝加哥公牛队，早已不是几年前那个被陆远铸就如钢铁般坚不可摧的王朝神像，甚至也不是勒布朗·詹姆斯空降时被寄与厚望的凤凰涅槃。
此刻的它，就像一艘在雷鸣电闪中被打得四分五裂、龙骨寸断的巨轮，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碎片漂浮在汹涌的唾沫之海上，供各路看客尽情指点、嘲讽与唾骂。
率先开火的，自然是嗅觉比鲨鱼还灵敏的媒体舰队。
ESPN的王牌节目《NBA内幕》紧急加插特别评论。
演播室的大屏幕上，并列挂着两张刺眼的照片：一张是当年陆远意气风发、麾下麦迪、希尔、大本等人簇拥着金杯庆祝公牛第三王朝的盛大场面；另一张，则是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却难掩眼中挫败、狼狈地坐在场边、眼睁睁看着队友被凌辱59分的勒布朗·詹姆斯，背景则是鲜红夺目的“89：148”。
资深评论员比尔·西蒙斯镜片后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看客般的兴奋和毫不掩饰的辛辣：“告诉我，朋友们，告诉我这世上的哪部荒诞剧敢这么编排？从云端到地狱，芝加哥公牛队花了几年？三个赛季！仅仅三个赛季！他们亲手赶走了那个亲手搭建王朝的‘暴君’（他故意使用了当初芝加哥媒体对陆远的蔑称），迎来了‘天选之子’，换上了联盟公认的‘冠军教头’拉里·布朗。结果呢？结果换来了什么？一个赛季比一个赛季输得更惨、更窝囊、更难看！尤其是今年季后赛，这已经不是输球，这是被陆远指挥着尼克斯，一点一点、一刀一刀地凌迟处死！”
另一位嘉宾霍林格更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管理层：“管理层在干什么？当布朗和詹姆斯第一次爆发冲突时就该当机立断！结果他们选择和稀泥，妄图用冠军教头的名头去压一个注定要成为门面的超级新星？还是指望19岁的勒布朗去和一个在联盟里混成精的老狐狸讲道理？这简直是管理上的车祸现场！最后那份声明更是可笑至极，把所有的屎盆子扣在已经‘主动’辞职的布朗头上，意思就是‘看吧，不是我家勒布朗的问题，都是那个疯子教练搞砸了一切’？陆远赛前那两句评论真是说到点子上了——这么大一场惨败，两天就能切割得干干净净？这效率确实高，就是脸皮更厚。”
TNT解说天团自然不会缺席这场盛宴。
巴克利在直播中直接拍桌子狂笑：“59分！哈哈哈哈……59分！凯文·加内特这小子够狠！真是绝了！这真是一次最精准、最华丽、最杀人诛心的战术设计！它向整个联盟，尤其是向芝加哥的板凳席，传递了一个信号——‘瞧，有他没他（指着屏幕上詹姆斯的照片），你们都是输59分的料！在陆远眼里，这支公牛队，从上到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和摇头晃脑的表情，随着电视信号传进了千家万户，引来无数观众的哄笑附和。
肯尼·史密斯则相对冷静地补刀：“这绝不仅仅是教练和核心球员不和的问题。看看更衣室里其他人的眼神吧，麻木、涣散、甚至带着绝望。霍华德被加内特和王治郅轮番教育得找不着北。拉希德这样混不吝的老兵都只剩下一脸厌倦。当一支球队从核心到板凳席都弥漫着这种‘早点结束就行’的气氛，崩盘只是时间和方式的问题。公牛用三年时间，亲手把他们曾经最骄傲的钢铁精神和冠军底蕴，消磨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最具毁灭性的打击，则来自于芝加哥本地媒体。
《芝加哥论坛报》体育版的头版头条，罕见地没有选用球场照片，而是放上了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合成图——背景是联合中心的巨大公牛队标，队标上原本代表力量和荣耀的公牛头被换成了一个小丑哭泣的脸谱。
下方触目惊心的黑体字标题：“小丑王朝：从云端跌入粪坑的三年之旅！”
这篇由与公牛关系素来不佳的资深记者菲尔·史密斯撰写的万字长文，堪称血泪控诉：
“……曾几何时，当陆远离开，勒布朗·詹姆斯意气风发地降临风城，喊着要让‘公牛旗帜重新飘扬在联合中心上空’时，整个芝加哥是何等狂热？我们甚至天真地以为，一个新的、比第三王朝更辉煌的时代即将拉开大幕。管理层在干嘛？他们用几乎掏空未来的代价，弄来了拉希德、道格、坎比、安东尼奥这些成名老将，只为围绕勒布朗快速打造争冠阵容！他们请来了与陆远有‘深仇大恨’又是冠军教头的拉里·布朗。每一步，看起来都像是为速成王冠精心设计的蓝图。”
文章话锋一转，言辞变得如同淬毒的刀子：
“结果呢？这艘被鼓吹为航母、满载着全城希望的巨轮，它驶向了何方？我们看到的只有触目惊心的残骸！季后赛第一轮艰难过关？那是他们运气好没碰到强队！当真正撞上陆远锻造完成的尼克斯战车时，所有的遮羞布被撕得粉碎！系列赛四场比赛输了212分！更衣室公然内讧！主帅留下‘证据文件夹’后愤然离职！球员席上核心球员形同木偶、眼神空洞！是尼克斯踩着我们的脸，在我们的主场，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标记了我们的‘定位’——59分！这可不是常规赛，而是季后赛！还是在‘勒布朗核心带队’的季后赛生死战！”
“这三年，我们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联盟最昂贵的奢侈税账单！得到的是更衣室里如同核爆后的污染区！得到的是勒布朗·詹姆斯那张由‘天选’逐渐转向迷茫、压抑甚至暴戾阴沉的年轻脸庞！得到的是对手媒体不遗余力的嘲笑！得到的是全世界篮球迷眼中，‘曾经的王朝公牛’沦为一个巨大笑话的标签！管理层还在推卸责任吗？这份耻辱，他们每一个人都难辞其咎！从老板到总经理！从当初那些自以为算无遗策、将陆远污名化后驱逐的操作！到如今病急乱投医、疯狂甩锅的拙劣表演！芝加哥的篮球荣耀，正在被他们亲手埋葬！”
此文的杀伤力在芝加哥本土瞬间爆炸。
论坛报的客服电话几乎被愤怒的球迷打爆，报亭里的报纸被抢购一空，又被撕得粉碎扔在公牛队训练馆大门前。
联合中心的售票窗口冷清得如同闹鬼。
印有詹姆斯22号球衣的广告牌下，被喷上了巨大的“Traitor”（叛徒）和“Failure”（失败者）涂鸦。
甚至有愤怒的极端球迷组织开始在网络上鼓噪，要求球队立即交易詹姆斯，将其彻底扫地出门。
网络上更是喧嚣震天。
“公牛专区”论坛被愤怒和绝望的帖子刷屏：
——“三年！整整三年！我每年都在买季票，每年都在期待着‘奇迹’，结果就给我看这个？管理层真当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詹姆斯？他还不如当年陆远手底下乖乖当小弟打第六人的时候！看看他在场边那副‘我很受伤我不能打’的样子就恶心！人家李冉才比他大几岁？看看人家在尼克斯的作用！”
——“别提更衣室了……我现在宁愿相信布朗那个老混蛋文件里的东西是真的！詹姆斯就是个被宠坏的、操控欲极强的‘伪领袖’！他根本撑不起芝加哥的天！”
——“59分？！我操！59分！还是被加内特自爆家门扣出来的！这奇耻大辱老子一辈子都忘不了！陆教练这巴掌扇得真他妈响亮！真他妈狠！”
——“毁灭吧，累了。赶紧交易，能换点什么东西回来都行。这队没救了。真他妈想念T-Mac在的时候……”
这股风暴甚至越过大洋，在太平洋彼岸的虎扑、新浪NBA华人社区也同样掀起巨浪：
——“被尼克斯横扫早有预料，但是最后KG那一手实在是虾仁猪心。”
——“陆指导牛逼！杀人诛心！最后那一下子安排的太绝了！加内特也是真敢下手！”
——“唉，公牛……一手好牌打的稀烂。陆远一走，感觉魂都散了。詹姆斯再强也架不住管理层瞎搞、更衣室爆炸啊。”
——“勒布朗这波真有点扛不住压了，场边那脸黑的……这心理素质有点悬？”
——“活塞小心了！我特么感觉陆头儿带着尼克斯这波横扫加59分羞辱，气势和实力都到顶了！复仇的獠牙露出来了！”
就在舆论巨浪将芝加哥搅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在距离风城千里之外的汽车城底特律，奥本山宫殿球馆深处，气氛却并没有这么沉重。
活塞队刚刚结束了一场针对性极强的录像分析课。
大屏幕上反复播放着尼克斯横扫公牛的四场比赛镜头——尤其是那两场50+屠杀和最后那充满侮辱性的59分定局。
里克·卡莱尔站在屏幕旁，表情严肃。
他指着画面上尼克斯行云流水的挡拆配合，强调着：“看这里！纳什和加内特的挡拆！看这个选择！史蒂夫的启动时机永远是踩着防守人换位的临界点！加内特顺下或者外弹的走位时机更是卡得几乎完美！挡拆之后形成的错位，尼克斯的攻击效率是联盟第一！这就是他们撕破对手防守体系最锋锐的攻城锤！这个赛季，他们的进攻又完成了进化，已经找不到什么漏洞可以针对了。”
他又切到尼克斯的防守画面：“再看看他们的防守联动！从后卫线的第一道压迫，到侧翼的急速回收协防控球人路线，再到禁区加内特和王治郅的覆盖保护，尤其是加内特的覆盖面积！拉里·布朗带队的公牛纪律性和沟通简直就是一团乱麻，被扯得稀烂！你们再对比一下常规赛我们和公牛打的时候，他们的防守是什么样子？”
画面定格在加内特最后那记自杀式扣篮后，勒布朗·詹姆斯在球员通道狼狈退场前，充满怨毒瞪向陆远的那个眼神特写。
“看到了吗。”卡莱尔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股冷硬的穿透力，“这就是对手被打垮之后的样子。极致的羞辱会带来极致的仇恨。詹姆斯和他的公牛被陆远彻底摧毁了面子、里子和最后的尊严。但这种摧毁，也必然激发出陆远麾下这支尼克斯最旺盛、最冰冷的杀意，和最高昂的士气！我们，底特律活塞，现在是挡在他们踏向总决赛大门之前的唯一障碍！他们绝对会如同饿狼扑食一般，想把我们撕碎，用我们的鲜血，为去年被我们淘汰复仇！”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核心球员——本·华莱士、安东尼奥·戴维斯、阿里纳斯、比卢普斯，以及，端坐在教练席最左侧的那位——身姿依旧挺拔优雅，但眉宇间凝聚着无比坚定和沉静力量的球队灵魂——格兰特·希尔。
希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屏幕上詹姆斯那个最后定格的眼神里，眼神深邃而复杂。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陆远的手腕和那颗冰冷计算的心。
也没人比他更清楚，詹姆斯在那个位置承受着怎样的压力和被彻底碾碎光环的屈辱。
但他更明白，这一切的情绪，在陆远眼中，都将成为用来点燃尼克斯这把复仇之火的“燃料”。
卡莱尔的目光最终也落在希尔和大本这两位领袖身上：“但是去年季后赛，我们凭借自己的防守淘汰了尼克斯，我们是——”他猛地敲了一下战术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如同发令枪，“底特律活塞！”
“我们是卫冕冠军！”
卡莱尔的声音拔高，带着一股近乎狂暴的斗志和城市特有的铁血气息：“告诉我们的敌人！这里是奥本山宫殿！这不是芝加哥联合中心那软蛋满地、只会斗嘴的更衣室！这不是任由那个中国人和他的弟子玩弄羞辱的马戏团后巷！这是我们铁与血的地盘！想要复仇？想要踩着我们去染指那该死的拉里·奥布莱恩杯？那就让尼克斯那群家伙拿出点真东西来！用他们的牙齿和骨头，来尝尝这世界上真正的‘铁桶阵’是什么滋味！”
“告诉他们！我们不是公牛！活塞的铁壁，没那么好撕开！”卡莱尔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最后一句。
“吼！”回应他的是如同低音炮般炸响在战术室里的怒吼。
纽约曼哈顿，尼克斯主场麦迪逊广场花园的训练馆。
与奥本山宫殿那弥漫着火药味和钢铁意志的凝重不同，这里的空气中流动着一种近乎暴风雨前的宁静。
训练强度极高，但秩序井然。
球员之间没有多余的喧哗，每一次传球、跑位、挡拆、投射都透着一股精密仪器的严丝合缝感。
陆远站在场边，背着手，目光犹如扫描仪般扫过每一个队员的动作。
助理教练弗兰克·沃格尔正拿着战术板，声音不高但异常清晰地讲解着下一阶段训练的要点。
汤姆·锡伯杜则像一头巡视领地的猎犬，不断大声呼喊着防守轮转的细节和对位要求——“补位！注意弱侧！”
“韦德！再贴紧一点！你让他接球太轻松了！”
“史蒂夫！换防！卡住身位！”
训练间隙，凯文·加内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去补充水分或短暂休息。
他独自一人站在篮下的对抗禁区里，面对着助理训练师用保护垫顶上来模拟大体重内线冲撞的冲击，一下又一下，沉默而凶狠地用肩膀和躯干去撞击，汗水在他强悍肌肉所勾勒的线条上狂飙。
他的眼神里没有完成最后那记惊世骇俗扣篮后的得意，反而像淬火的刀锋，只有一种冰冷锐利的专注。
另一头，李冉在反复练习着他标志性的无球跑位和接球后几乎无需调整的快速出手，每一个动作都如同精密仪器般稳定。
他旁边，纳什和韦德则在进行着掩护后的瞬间处理球训练——纳什的传球如同精灵在指尖跳舞，一次次精准地穿越模拟补防的手臂，落到韦德切入的最舒服位置。
王治郅和科沃尔正在两侧底角练习压哨三分。老库里则在一旁指导着斯潘诺里斯的行进间抛投。
整个训练馆里，没有太多关于横扫公牛的话题。
没有人为那场59分的羞辱性胜利沾沾自喜，也没有人再去提更衣室文件夹的狗血剧。
那场系列赛带来的所有东西——胜利、气势、冰冷的杀气——仿佛都已成为他们淬炼自身的一部分。他们沉默着，只是将这淬炼不断加深、加压，然后凝聚，只为等待着下一个更强的敌人出现。
“活塞。”陆远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珠落地，清晰地在整个训练馆里响起，让所有的声音都瞬间安静下来。
球员们的动作齐齐一顿，目光转向声源。
他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用眼神平静地掠过每一个人，最终落在场中央那片巨大的尼克斯队徽上。
“底特律活塞。”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洞穿一切的平直。“上赛季，也是这里。”
他的手指虚虚划过半空，仿佛指向去年同样在这片场地折戟沉沙的记忆，“我们没能守住大门。”。
“今年，”陆远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那弧度里蕴藏的不是笑意，而是如同北极寒冰般凛冽的锋芒，“门，还在那儿。”
他的手轻轻往下一切，做了一个极其简短有力的动作。
“砸开它。”
训练馆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无声的静默中凝练成一股无形的、冲天而起的复仇怒火。
这场酝酿了整整一年的复仇风暴，已然在麦迪逊的穹顶之下悄然成型，即将裹挟着横扫公牛的冲天杀气和59分耻辱所凝聚的冰冷嘲弄，以及陆远两年蛰伏所积累的无数战术准备和淬炼出的意志，向着铁血之名传遍联盟的底特律，奥本山宫殿那座钢铁闸门，轰然撞去！
没有煽情的动员，没有激昂的口号。
有的，只是这凝结成冰、却又即将在东部决赛点燃滔天烈焰的六个字：砸开那扇大门！
东决G1，MSG球馆。
麦迪逊广场花园沸腾了。
不是那种山呼海啸般的开场呐喊，而是一种经过沉淀后，如同火山喷发前在熔炉深处翻滚着的、积蓄了所有能量的闷响。
“Defence！ Defence！ Defence！”
巨大的声浪整齐划一，一波接着一波拍打着球馆的穹顶。
每一次口号响起，场馆地板上方那排排座椅就仿佛在声波中微微震颤。
这声音不像是在为主队加油，更像是在呼唤一个等了太久的复仇契机，或者，是在用力敲打着去年在此刻轰然关闭的那扇沉重大门。
灯光汇聚在球场中央，双方球员正在做着最后的热身。
尼克斯的深蓝橘黄，活塞的深蓝红底，两种代表着钢铁意志与都市荣耀的色彩在明亮的光线下分外扎眼。
陆远站在尼克斯替补席前，双手插在黑色西装裤兜里，神色平静地看着场上投着篮的球员们，如同深海表面波澜不惊。
锡伯杜和沃格尔拿着战术板站在他两侧，语速飞快地交流着临开场的最后几个观察点。
老尤因抱着胳膊，宽厚的肩膀像一道壁垒，沉着脸如同即将上阵的将军。
奥克利则在板凳席末端，咧着嘴朝活塞那边的熟人做着“你死定了”的凶狠表情。
就在尼克斯替补席斜对角线，底特律活塞的阵营里，一股完全不同但同样坚硬的气息在弥漫。
里克·卡莱尔一丝不苟地系着领结，眼镜片上反射着场馆的灯光，严肃得如同在参加学术会议。
他正低声和助理强调着什么，手指在战术板上坚定地点着禁区的位置。
活塞的球员们身上则带着一股长途跋涉、刚刚下车却已绷紧肌肉的旅人般的警觉与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