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续叫了两次暂停，在战术板上疯狂地画着各种复杂的战术。
但每一次，当他的球员们回到场上，他们都会绝望地发现，无论他们跑出什么样的战术，勇士队的防守，总能提前一步预判到他们的意图，然后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将他们的进攻彻底扼杀。
陆远的篮球理念，他的战术体系，领先了这个时代至少五年，甚至十年。
比赛的转折点，发生在第二节的最后一分钟。
詹姆斯再次持球，面对着佩贾那张似乎永远带着一丝嘲讽微笑的脸。
他已经被彻底激怒了。他的理智，在巨大的分差和无尽的挫败感面前，彻底崩盘。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低着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强行碾压着佩贾，杀向内线！
这一次，姚明没有像之前那样，在篮下等着他。
他被霍华德一个强硬的掩护，挡在了外面。
詹姆斯的眼前，出现了一条通往篮筐的、金光闪闪的康庄大道！
他怒吼着，将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屈辱，都汇聚在了这一球上！
他要用一记隔着两个人（霍华德和被他过掉的佩贾）的惊天暴扣，来挽回自己最后的尊严！
他高高跃起！
但就在他跃到最高点的那一刻，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德里克·罗斯正从弱侧，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闪电般地协防了过来！
詹姆斯在空中，陷入了一个两难的绝境。
扣篮，他有可能会被罗斯造一个代价惨重的进攻犯规。
传球，他看到底角的本·戈登是空位。
那一瞬间，东部决赛抢七最后5.8秒的那个场景，那个让他至今仍在午夜梦回时感到心悸的场景，再一次如同诅咒一般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传球，是“聪明”的选择。
扣篮，是“国王”的担当。
他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宕机。
他的身体，因为犹豫，在空中出现了零点一秒的、致命的僵硬。
就是这零点一秒。
德里克·罗斯，像一道黑色的闪电，高高跃起，用他那与身体完全不相称的、惊人的弹跳和爆发力，伸出了他那只并不算大的手。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彻全场的盖帽声！
这一次，比姚明的盖帽更加羞辱！
因为盖掉他的人，是德里克·罗斯！
一个身高、体重、力量都远逊于他的后卫！
一个本该被他碾压的存在！
篮球被扇飞，詹姆斯再次狼狈地摔倒在地。
而罗斯在完成这次封盖后稳稳地落地，然后转过身，用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国王”。
那个眼神，像一把最锋利的、淬了冰的匕首，瞬间刺穿了勒布朗·詹姆斯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彻底崩溃了。
下半场，比赛彻底沦为了金州勇士队的单方面表演赛。
勒布朗·詹姆斯在场上，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不再突破，不再投篮，甚至不再主动要球。
他只是机械地、麻木地在场上进行着折返跑。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光芒。
而芝加哥公牛队，在失去了他们唯一也是最后的精神支柱后，兵败如山倒。
他们的防守形同虚设，他们的进攻杂乱无章。
球员们在场上互相抱怨，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绝望。
陆远，在第三节领先了40分之后，依旧没有换下主力。
他就是要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进行一场公开的屠杀。
他要让这场比赛，成为一个永远的、无法被磨灭的烙印，深深地刻在勒布朗·詹姆斯的心里，刻在杰里·莱因斯多夫的心里，刻在每一个曾经质疑过他、背叛过他的芝加哥球迷的心里。
姚明在内线翻江倒海，三节不到，就拿下了38分、25个篮板和8次封盖的标准张伯伦式的数据，并且让德怀特·霍华德6次犯规，一脸沮丧地被罚下场。
库里和罗斯，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在外线万箭齐发，联手投进了12记三分球。
当第四节比赛进入垃圾时间，当陆远终于仁慈地换下全部主力时，联合中心球馆早已是人去楼空。
那片曾经沸腾的红色海洋，只剩下零零星星不愿离去的球迷，他们呆呆地坐在座位上，脸上写满了屈辱和绝望。
球馆里，安静得能听到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
陆远赛前的预言，成真了。
这里，真的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充满了死寂的图书馆。
最终，全场比赛结束的蜂鸣声响起。
电子计分板上，那冰冷的、刺眼的数字，将永远地被记录在NBA总决赛的历史上：
金州勇士，135；芝加哥公牛，82。
53分的分差。
勒布朗·詹姆斯在比赛结束前两分钟就被换下了场。
他低着头，用一条巨大的毛巾，将自己的整个脑袋都盖了起来，仿佛想要将自己与这个充满了羞辱的世界彻底隔绝。
他没有和任何人交流，只是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板凳席的末端，像一尊被全世界遗弃的雕像。
而在顶层的豪华包厢里，早已没有了杰里·莱因斯多夫的身影。
据包厢的服务员说，在第三节分差被拉开到45分的时候，这位不可一世的球队老板，将手中的香槟杯狠狠地砸在了防弹玻璃上，然后脸色铁青地、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陆远带着姚明和罗斯出席。
面对记者们长枪短炮的追问，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这是一场伟大的团队胜利，”他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的球员们完美地执行了赛前的战术部署。姚在内线的统治力是历史级别的，德里克和斯蒂芬的速度摧毁了他们的防线。我们配得上这场胜利。”
一名来自ESPN的资深记者，抛出了那个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陆教练，您如何评价勒布朗·詹姆斯今晚的表现？他上半场独得28分，但球队却大比分落后。您是否认为，您的防守策略，是故意在诱导他进行个人单打，从而割裂他与球队的联系？”
陆远看了那名记者一眼，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微笑，但那微笑，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勒布朗是一位现象级的、拥有无与伦比个人天赋的球员，”他缓缓地说道，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缓慢，像是在给全世界的学生上课，“我们都知道，当他进入攻击模式时，几乎是无法阻挡的。所以，我们今晚的策略很简单，就是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去限制他那些同样非常出色的队友，让他们无法得到轻松的得分机会。”
他顿了顿，然后说出了那句足以将詹姆斯钉在耻辱柱上的诛心之言。
“我们决定，让他一个人，去尽情地展示他那伟大的、历史级别的个人才华。而我们，则选择去打更简单更纯粹的团队篮球。幸运的是，今晚，篮球之神似乎更青睐我们这种打法。”
说完，他站起身，带着他的球员，在无数闪光灯的追逐下，平静地离开了新闻发布厅。
留下的，是一个被彻底摧毁的城市，一个被彻底击溃的“国王”，和一个沦为全世界笑柄的、关于“复仇”的荒诞闹剧。
战争才刚刚开始。
但似乎已经结束了。
第377章 一种叫姚明，一种叫其他中锋
夜，依旧是芝加哥的夜。
53分！
这个数字，如同一道永不磨灭的耻辱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芝加哥球迷的心上。它像一根无形的绞索，勒住了这座城市的喉咙，让所有叫嚣和狂言都化为了苍白的、无力的呻吟。
风城，一夜之间，变成了“疯城”。
各大体育媒体的头版，不再是“国王复仇记”的英雄史诗，而是勒布朗·詹姆斯用毛巾蒙住头颅，如同战败君王般孤独离场的背影。
查尔斯·巴克利在TNT的演播室里，用他那标志性的大嘴，说出了一句被全美奉为“世纪诛心之言”的评论：
“陆远根本没想过要防死勒布朗，那太低级了。他做的是一件更恐怖的事情：他为勒布朗搭建了一个全世界最华丽的舞台，递给了他一把最锋利的匕首，然后微笑着，看着勒布朗在万众瞩目之下，亲手剖开了自己的胸膛，让所有人看看，那颗所谓‘国王’的心脏，究竟是懦弱，还是旁皇。”
这番话，比任何数据分析都更加致命。
它直接瓦解了詹姆斯最后的尊严。
而在公牛队内部，一场真正的风暴，正在酝酿。
球队老板，那个在芝加哥呼风唤雨数十载的“教父”杰里·莱因斯多夫，在G1惨败的当晚，召开了紧急闭门会议。会议室里，没有战术分析，没有温情鼓励，只有这位老人压抑了整晚的、火山爆发般的雷霆之怒。
“德怀特·霍华德！”
莱因斯多夫那干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霍华德的鼻子上，声音嘶哑而尖利，如同乌鸦的哀鸣。
“联盟第一中锋？‘超人’？我呸！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在那个中国巨人面前，被撞得东倒西歪，连篮板都摸不到的软蛋！你他妈知道吗？全世界都在看我们的笑话！他们说我用状元签选择了一个联盟最大的笑柄！你让整个芝加哥，让我的脸，都丢尽了！”
霍华德那身足以让任何男人羡慕嫉妒的、钢铁般的肌肉，在这一刻紧紧绷起，脖子上青筋虬结，如同盘踞的怒龙。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双拳紧握，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怒火！
无尽的怒火在他的胸腔中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耻辱！第一场比赛的耻辱如同烙铁，深深地刻印在他的灵魂之上！他，德怀特·霍华德，联盟公认的、身体素质最接近神话的男人，竟然在力量上，被一个东方人完完全全地碾压了！
这怎么可能！
“下一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犯规也好，把他弄伤也好！你必须给我像个真正的野兽一样，去撕碎他！我要你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听到了没有！”莱因斯多夫的咆哮，如同恶毒的诅咒。
霍华德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会……杀了他！”
他的内心，那个需要被全世界顶礼膜拜的“超人”人格，在极度的羞辱下，被彻底扭曲，化为了只剩下最原始破坏欲望的“魔兽”。他决定了，G2，他将放弃一切理智，用最野蛮、最血腥的方式，和姚明进行一场不死不休的肌肉战争！
随后，莱因斯多夫那双浑浊而怨毒的眼睛，缓缓转向了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勒布朗·詹姆斯。
他没有咆哮，语调反而变得冰冷刺骨，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勒布朗，你打出了漂亮的数据，28分，很了不起，对吗？但你的球队，输了53分！”老人冷笑着，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你以为你是谁？数据之王张伯伦？我告诉你，历史只会记住胜利者！在芝加哥，在我的球队里，我不需要一个只会刷数据的懦夫！”
“陆远那个该死的叛徒，他在全世界面前，把你当猴耍！你懂吗？他把你捧得高高的，然后让你重重地摔下来！而你，竟然还真的配合他演完了全场！”
“第二场，”老人的声音陡然压低，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我不想再看到你那些该死的、英雄主义的单打！你不是号称篮球智商历史第一吗？那就去传球！去组织！让你那些拿着千万年薪的队友去得分！去证明给那个叛徒看，我们的团队篮球，比他那套狗屁不通的体系更强！”
詹姆斯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
第一场，他听从了内心的骄傲，结果，身败名裂。
现在，他又被老板用枪指着脑袋，逼他变回那个“无私的国王”。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拉扯着，失去了所有的自我。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充满了被迫和无奈。
传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