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念叨起人物卡的介绍。
初听不解其意，随着对视频的整理，将刘恒的事迹悉数列举，已有几分理解。
游戏制作人用短短的十二个字，概括了刘恒一生的所作所为。
“无为就是躺平，躺平的人什么都能做，不躺平的人，有的事情不会做。”
他牵强自我解释。
许久过后，视频发布。
梁有顺在[大汉帝国]属于高玩，背刺玩家事件过后，人气飙升，成为网络名梗。
他发布视频内含刘恒的一生，被海量玩家和网友见到。
【大汉忠犬，又来吹了】
【刘恒这种完美的皇帝，也只能在游戏里出现】
【现实不可能会有这种皇帝】
【吹爆大汉帝国，每个角色都是这么神】
【大汉帝国真正的玩法不是玩法，而是让玩家去探索，里面的东西很有趣】
人们看法不一。
其中不乏小仙女。
觉得这就是穿越到宫斗剧，皇帝为美人舍弃江山，或者和太后婆媳大战！
有机会，我也要玩。
不少女性来了兴趣。
而陈纪完全不关注这个，他现在正忙。
因为四个重量级角色在下一篇章的登场，整个游戏都将会变大不少。
一是要扩展塞外和西域地图，二是史家之绝唱。
......
比起游戏制作人，玩家更侧重关注有关游戏的内容。
王扬墨在时隔一天，看到梁有顺发的视频。
视频内容很多，看完总结几乎是把NPC刘恒从头吹到尾，可是又有种种事迹为证。
王扬墨猛地意识道：“刘恒这么好的皇帝，肯定是我们儒家的！”
但是看到那句无为无所不为，有为有所不为.....
不是儒家的风格。
他陷入沉默，人家都把[大汉帝国]的第一章打完了，自己还整天赖在伏生跟前不走，连新手村都没出去过。
他正好要上游戏，便开了直播，戴上游戏设备，风风火火直奔学宫，去找伏生。
彼时，[大汉帝国]的游戏里。
王扬墨一路没有遇到阻拦直奔学宫，找到NPC伏生，询问起想问的内容。
NPC伏生沉默半晌，给出解释：
“出自道德经，是指顺其自然，就没有不能做的事，逆着事物的本性而为，什么事都做不成。”
“先生，我懂了。”王扬墨暗骂老梁瞎扯淡，不懂瞎胡乱解释。
还躺平什么都能做....
当是误人子弟。
NPC伏生又道：“皇帝无为治国，应推崇道家而非我儒家。”
王扬墨喃喃自语：“道家....”
他之前曾听别的NPC提起过，道家也是诸子百家中的一种学派。
只不过，那时他一门心思扑在儒家上，对别的学说并不感兴趣。
NPC伏生如师者：“先贤李耳被世人称为老子，创道家学派，孔夫子曾问道老子，天下学问何其多，并无哪家强弱。”
王扬墨听到NPC伏生的话，好像道家大有学问，还不亚于儒家。
“你今日既问及，也该四处游历，儒家子弟要多走、多问、多看、多思，方能成为大儒，只停在一地，难有长进。”
谆谆教诲在耳。
“学生谨记。”
王扬墨恭敬行礼，听到弦外之意。
伏老先生这是让他游历天下，和探索游戏的初衷相差不多。
王扬墨扭头看向公屏：“兄弟们，道家学派好像也很牛的样子！”
目前儒家有论语、尚书，此外好像还有诗经、周礼这些....
公屏文字滚动。
“牛个蛋，儒家是最强的学派。”
“道家能有尚书这种宝典么，那道德经听文字就很低级，像幼儿启蒙读物。”
“读书人都可以是儒生，道家又是什么群体。”
“乐，咱们都是儒家子弟，岂可去学那道家学问。”
“伏生赶老王走，老王你偏不走。”
粉丝们都遍觉得道家也就那样，伏生说儒道各有千秋，大概率是面子话。
王扬墨沉默不语，略微思索，伏老先生孜孜无倦教导每一个向学之人，断无害人之意。
或许道家真有可取之处也说不定。
他举止认真，向伏生拜别。
第62章 你懂'道'了么
遍访天下名士，成了王扬墨唯一追求。
此外，他始终觉得这才是游戏正确打开方式。
“像老梁一心在朝堂凑热闹，多没意思。”
用论语里面的话讲，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变卖游戏里的家产作为沿途盘缠，离开泺邑，一路往南而行。
脚下不知行多少里路，日以夜继，头顶伏生弟子的名号，打听到不少名士。
让他遗憾的是，所谓名士多为儒家学派，未见道家一人。
几番探讨求教，王扬墨略有收获，得知诸子百家并非泾渭分明，有很大的重合。
也得知琅琊或许可以寻道家的高人。
“只能去琅琊了。”
王扬墨非常遗憾，抱怨不断。
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在伏生跟前刷存在感，说不定还能把周礼刷出来。
他又走了许久，见官道路碑出琅琊二字才打消退意。
“咱们到琅琊，找些道家的高人以辩论的观点讨教，如果能获得道德经就更好了。”
直播间里的粉丝们却是早已没了耐心。
“回去吧。”
“找什么道家啊。”
“没错，咱们儒家子弟的风骨不能丢。”
“那道德经一听就是讲道德的啊，期望它干什么。”
公屏上的文字正刷着。
王扬墨一味不语，坚定对知识渴求的态度，迈出右脚向琅琊进发。
进了琅琊地界，人烟明显变多。
他几番询问NPC，没得到任何想要的信息，一时有些傻眼。
人们只说此地时常有道家高人留下传说，却不曾听闻有道家名士存在。
“难道伏生说的真是句面子话，只有我信以为真了？”王扬墨怔怔出神。
儒家遍地都是，可道家....
他站在琅琊城头一次对游戏生出困惑和迷茫。
“来琅琊究竟是为了什么？”
来找道家的高人辩证，却找不到一人。
这就是儒道各有千秋？
很快，一个身后背着捆柴的NPC年轻汉子出现，将他唤醒：“这位小夫子，听说你要找道家的高人？”
王扬墨点头：“对。”
NPC汉子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人应该就是你要找的，只要你买下我身后这捆柴，我就告诉你具体位置。”
王扬墨直接塞给他一些钱币。
“马鸣生前些时日身受重伤，一位道家高人路过，用神仙药救活了他，就觉得恩情太大，丢掉了官职拜高人为师了。”
“那马鸣生现居何地？”
“天台山脚下的石屋，我砍柴时常能见到他。”
得到想要的消息。
王扬墨不做停留，立即调整小地图，按照指引直奔云台山。
他在山脚下果然见到两间石屋，简陋而不失自然之气。
被一圈篱笆围着的院子里，有NPC中年汉子头顶悬着马鸣生三个字，正用手中蒲扇拂动小炉下的火焰。
另一手则瞅着竹卷，摇头晃脑，吟呼：“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避讳刘恒）
“那就是马鸣生了，他刚念的什么？”
王扬墨停下脚步。
道可道，非常道？
有种听君一席话，如同一席话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