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我们要不要出手，压下这件事的热度？”
大卫·斯特恩摇着头：“很难……但，还是压一下吧。”
这波“黄金俱乐部事件”对NBA联盟的影响非常重大，联盟过去十多年造星的最大成果，迈克尔·乔丹，这波要彻底崩塌了。
斯特恩的第一反应就是，压一下热度，然后想办法帮助乔丹从中脱身。
只要乔丹能够脱身而出，那他的神格，就还有弥补、捏合成形的可能，即便那一条条裂缝，已经无法愈合了。
但一个破碎的神，那也是神呐！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事，乔丹还有从中脱身的可能吗？
反正前世，乔丹确实通过狡辩，逃掉了牢狱之灾。
他狡辩的方式和帕特里克·尤因一模一样，只承认看过表演，不承认接受过某种交易。
且，乔丹比尤因聪明多了。
尤因被问多了，还冒出一句“我断然拒绝了这个露骨的要求”，实在是引人发笑。
乔丹从头到尾都不承认他有接受过某种交易，也没有描绘其中的细节，反而表现得没那么愚蠢。
只是这一世，多出了一个录音证据。
对乔丹而言，他若是想脱罪，难度就大多了。
反正，此时大卫·法尔克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乔丹被佛波勒带走，只能强装镇定的告诉乔丹：“保持沉默，什么都别说。”
但出了航站楼，他与乔丹团队的其他成员碰面后，他才意识到，这起事件从爆发之初，就变得非常棘手、难以处理了。
第223章 上课
大卫·法尔克原本还打算借用他的影响力，和他这些年作为经纪人之神培植的势力，尽可能的把这事压下来。
可在他踏出芝加哥机场的航站楼之后，他就意识到，这起“黄金俱乐部事件”，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再怎么是经纪人之神，也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篮球经纪人。
他所能联系到的媒体，也就只有《芝加哥论坛报》，以及他透过Nike方面能够联系到的《今日丑国》、《体育画报》等。
可这些媒体的力量，都太局限了。
《芝加哥论坛报》的影响力仅限于芝加哥，最多能够扩散到伊利诺伊州。
《今日丑国》、《体育画报》倒是全丑范围内的媒体，前者的影响力很大，后者却只是一家体育媒体，影响力同样很有限。
更重要的是，大卫·法尔克拨出了一些电话，这些电话，让法尔克意识到一点。
“最初爆出‘黄金俱乐部’内幕的那家小报，以及后续跟进的‘露天看台’，都只提到了一串NBA篮球运动员的名字，没有涉及其他方面的人名。”
为什么从古至今的娱乐小报，都只报导那些娱乐明星的花边新闻，最多稍稍触及一下商界，政界是碰都不碰？
说白了，娱乐小报的记者们也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
就拿“黄金俱乐部”来说，前世佛波勒调查到最后，涉及其中的名字，大多是体育界的名人，少部分娱乐明星，极少的商界大亨。
而政界，除了瑞典国王擦了点政界的边，剩下的一个都没有。
可用屁股想也应该知道，“黄金俱乐部”这么大的体量，怎么可能没有政界要员涉入其中？
其实，就从前世黄金俱乐部的幕后老板史蒂夫·卡普兰的最终结局就能看出来。
史蒂夫·卡普兰最终接受的处罚仅仅只是——入狱两年，没收“黄金俱乐部”的所有权，以及罚款五百万美刀。
实话实说，就这点处罚，跟蚊子叮一口没什么区别。
入狱两年，卡普兰可以住最豪华的监狱，两年时间一晃而过。
没收“黄金俱乐部”的所有权？本身黄金俱乐部被爆出之后，就不可能重开。
至于罚款五百万美刀，那就更可笑了。
虽然卡普兰从未公布过“黄金俱乐部”的收入，但这家伙仅在亚特兰大和纽约就拥有两座价值5000万美元的豪宅。
这点处罚，要说没有政界要员私下介入，谁特么信啊？
而此时，大卫·法尔克发现、且头疼的点就在于——
最先开炮的小报和第一时间跟进的“露天看台”，只把炮火对准了这些篮球运动员。
那些政商界的大亨们，直接就出手了。
他们没有帮助迈克尔·乔丹压低热度，反而在助推。
“码的，这群人就是想让迈克尔吸引所有的火力，他们好从中脱身。”
大卫·法尔克倒是想拉着这些人一起死，可他不敢，他怕他还没动手，自己就先死了。
此时，迈克尔·乔丹深陷“黄金俱乐部”嫖妓门，热度是越来越大。
大卫·法尔克知道，他没办法帮乔丹直接从中脱身了。
“我们现在的重点应该是，如何帮助迈克尔脱罪。”
别人不清楚其中的内情，大卫·法尔克可太清楚了。
乔丹就是跑去亚特兰大嫖妓了，他什么都干了，一件都没落下。
可乔丹要是承认了这一点，就必然是要入狱走一遭的。
“只要他不坐牢，问题就不大。”
前世，乔丹就靠着他的狡辩，免于牢狱之灾。
他没坐牢，加之“黄金俱乐部事件”爆出的时间点，他已经退役。
所以前世，“黄金俱乐部事件”并没有让乔丹的神格崩塌。
这一世，一切不同了。
“黄金俱乐部事件”爆出的第一时间，乔丹还在冲击他的第六冠。
他的神座坐的本来是很稳的，就是有一个叫林北的小角色上蹿下跳，让他感到十分的厌烦。
可现在，“黄金俱乐部”爆开了。
虽然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但他的神座已经出现了一些裂痕，已经崩塌在即了。
此时，回头再来看此前林北的那些上蹿下跳……
露天看台——“诺斯·林早已证明：迈克尔·乔丹不过如此。”
《旧金山纪事报》——“不可触碰、不可亵渎的篮球之神？简直就是可笑至极，耻辱至极！”
特纳体育台——“黄赌俱全，迈克尔·乔丹不配被称为篮球之神。”
一些本身就不是很亲近乔丹的媒体记者们的发声，还只是浪潮之下的一道水流。
真正让大卫·法尔克意识到，乔丹的神格已经崩碎的，是原本一些与乔丹有合作的品牌方的解约通告。
可口可乐、佳得乐、麦当劳……
这些昔日与乔丹有过密切合作的品牌，都在此时宣布与乔丹解约。
只剩下和乔丹的合作过于深度的Nike，以及一些还在观望的小品牌……
“迈克尔的商业价值，崩了！”
商业价值，是乔丹维持神格的重要组成部分。
前文说过，乔丹竞技成绩方面，对各个时代的对手的领先，小于他商业价值对对手的领先的。
换句话说，乔丹能够成为篮球之神，他几乎是断层的商业价值，是极其重要的。
可经此一遭，乔丹的商业价值碎了一地。
就算这波，乔丹能够通过狡辩，免于牢狱之灾。
最终，他的商业价值，也难以重回巅峰。
……
奥克兰，林北坐在家中，身边站着阿恩·特勒姆。
“‘露天看台’第一时间跟进……我记得，这露天看台是你一手组建的？所以……”
阿恩·特勒姆看向林北的目光，是复杂的。
可林北当即摆手，打断了阿恩·特勒姆的话：“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露天看台我卖了。”
“卖给了艾琳·安德鲁斯？哈？”
阿恩·特勒姆的冷笑就是在说：谁特么不知道你跟艾琳·安德鲁斯的关系啊？
林北的大眼睛扑闪扑闪：“那我也要强调一下：这事，是洛杉矶的一家小报率先爆出来的，露天看台只是拿到了一个二手的消息。”
“不，我的意思是，你特么早就知道迈克尔·乔丹会出事，对吗？”
阿恩·特勒姆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北，林北却还是摇头：“那不对，我只知道，亚特兰大有一个很多NBA球员光顾的‘黄金俱乐部’，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很早之前就笃定，迈克尔·乔丹要拿不到这座常规赛MVP了？”
“因为我相信，人间自有正义！”
林北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你就说，是不是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这座常规赛MVP都应该属于我？”
阿恩·特勒姆有些迟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的确，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这座常规赛MVP都应该属于林北。
只是此前，联盟要暗箱操作，要搞内定，教育一下不听话的林北。
这才让常规赛MVP的归属，逐渐走偏。
而现在，“黄金俱乐部事件”爆发，一切都将回到正轨。
……
NBA联盟是在事件爆发后的第三天，才想起常规赛MVP这件事。
此时，常规赛季已经临近结束，NBA正准备把常规赛各项奖项的投票分发下去。
负责荣誉评定的联盟副总裁史蒂夫·霍尔特这才想起，此前大卫·斯特恩的嘱托。
“这个赛季的常规赛MVP，要给迈克尔·乔丹，别投错票了……”
可那已经是“黄金俱乐部事件”爆发前，大卫·斯特恩的嘱托了。
“现在，还要把这个赛季的常规赛MVP颁给迈克尔·乔丹吗？”
史蒂夫·霍尔特觉得，他应该问问大卫·斯特恩。
于是，就在选票分发下去之前，他拨通了大卫·斯特恩的电话。
“斯特恩先生，我们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关于常规赛MVP，我们还要把这座奖杯，颁给迈克尔·乔丹吗？”
电话那头，大卫·斯特恩喘着粗气，沉默了一会，这才张开已经沙哑的嗓子：“不，告诉那群记者，秉公投票！”
大卫·斯特恩自然明白，这种时候，别说做票了，就算这座常规赛MVP本就该属于迈克尔·乔丹，他也会让这群记者把票投给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