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云霞映归影,混沌初鸣火云间
天际,那一片片、一层层铺陈开来的火烧云,瑰丽得如同上古天神在苍穹这块无垠的画布上,肆意泼洒下了熔化的金液与燃烧的赤焰。
它们相互浸润、交融,将火云宗连绵起伏的殿宇楼阁、飞悬的瀑布、蜿蜒的灵溪,乃至每一片树叶,都镀上了一层流动的、辉煌到极致却又带着某种悲壮意味的赤金色。
光线变得浓稠而富有质感,仿佛伸手便可触及那份灼热与绚烂。
山谷入口处,那层如同巨大琉璃罩般的赤红色禁制光幕,正伴随着低沉的、仿佛源自大地深处的嗡鸣,如同退潮的海水般,光芒逐渐黯淡、收缩,最终彻底消散于无形。
空气中,之前被封锁在内的、浓郁到化不开的火莲精气与地脉深处引动出的灼热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使得谷口附近的景象在热浪中扭曲、晃动,仿佛隔着一层流动的水波观看,平添了几分虚幻与不真实感。
场中聚集的众人,心情也如同这晃动扭曲的视野,充满了各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期待、紧张、比较、忐忑,交织在每一道投向那最后几道即将凝实身影的目光中。
大多数先行一步被传送出来的弟子,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收获后的满足与振奋。
他们的气息普遍比三日前强盛了一大截,周身灵力光华流转,显然在火莲池边缘区域获益匪浅。
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流着各自的感悟与进步,但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瞟向那最后几道依旧被炽烈流光包裹、气息晦涩不定的人影——那才是此次火莲池之行的真正焦点。
终于,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那几道最为耀眼的流光,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开始剧烈闪烁,随即猛地向内收缩、定形!
最先一步踏出流光,身形彻底凝实的,是墨清河。
他依旧身着那袭看似朴素的蓝色长衫,纤尘不染,仿佛火莲池内的滔天热浪与狂暴能量,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然而,他周身的气质,却发生了某种微妙而深刻的、近乎本质的蜕变。
如果说三日前的他,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静水流深,内蕴磅礴;那么此刻的他,则仿佛化作了无垠的星空,浩瀚、深邃、包容万物,却又带着一种绝对的、令人无法揣度其边际与深浅的“空”与“虚”。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身形清晰可见,但在许多修士的精神感知中,那个位置却仿佛空无一物,又仿佛蕴含着整片天地的运行规律与法则碎片。
一种无形无质、并非刻意散发,却足以让灵魂本能颤栗的威压,如同水银泻地,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它并不霸道,不具攻击性,却让在场所有修为在周天境以下的弟子,甚至包括一些刚刚踏入返虚境不久的长老,都清晰地感受到了自身灵力的运转出现了一丝凝滞,仿佛面对着一座无法逾越的、连接着天地本源的巨峰。
而且是根基无比稳固、道韵与自身完美交融、近乎天成的返虚境!
唯有真正踏入此境的修士,才能初步摆脱肉身躯壳的沉重桎梏,使得自身神魂开始与天地间的“虚”相契合,得以窥见并尝试掌控那无处不在、却又缥缈难寻的法则皮毛。
墨清河,竟在这火莲池的三日之间,跨过了周天境那需要漫长积累的过程,一步登天,直接踏入了这足以被称为“大修士”的返虚之境!
其天赋之恐怖,底蕴之深厚,道心之坚定,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目光平静如古井,扫过众人,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仿佛洞悉了某种天地至理的笑意,那是一种天地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绝对从容。
紧接着,他身旁的流光也相继散去,赤岩与夜幽的身影凝实显现。
赤岩王子此刻的形象颇为骇人。他浑身虬结的肌肉之下,那暗红色的古老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如同一条条细小的血龙在皮肤下疯狂地蠕动、游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源自荒古时代的凶戾气息。
他的肉身力量显然得到了难以想象的淬炼与提升,整个人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充满了极致压抑后的爆炸性力量感,周身空间都因他那磅礴炽热的气血之力而微微扭曲、模糊。
然而,他那张粗犷凶悍的脸上,却找不到半分突破后的喜悦与酣畅,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阴沉与几乎要压抑不住的暴躁。
他的气息已然攀升到了周天境的绝对巅峰,距离那梦寐以求的返虚之境似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窗户纸。
但就是这一线之隔,却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堑,将他死死地拦在了门外。
那力量充盈却无法质变、无法与天地共鸣的滞涩感,让他如同一头被铁链锁住了爪牙的凶兽,焦躁、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夜幽王子的状态则显得更为诡异。
他整个人几乎完全笼罩在一件仿佛由无数扭曲、哀嚎的怨魂虚影编织而成的漆黑斗篷之下,那斗篷无风自动,边缘处不断逸散出冻结灵魂的阴冷死寂之气。
他的鬼气比之前凝练、精纯了数倍,几乎达到了化虚为实的边缘,森然可怖的威势同样稳稳站在了周天境巅峰的层次。
但他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一双跳动着幽绿色鬼火的眸子,光芒却显得有些紊乱、闪烁不定。
他周身那强大的气息边缘,隐隐有一丝难以完美控制的、细微的能量波纹在荡漾。
显然,在火莲池这等充满磅礴生机与纯阳和煦之气的环境中,他强行以鬼道秘法冲击返虚境,不仅未能成功,反而受到了此地天然法则的隐隐排斥与反噬,伤及了些许本源鬼气。
这使得他眼神深处,除了固有的冰寒,更添了几分邪戾与压抑不住的疯狂杀意。
而当最后一道、色泽最为奇特、带着混沌灰蒙质感、边缘流转着淡淡金红火焰的流光彻底散去,楚云的身影清晰地、毫无遮掩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
整个山谷入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扼住了喉咙,陷入了一种近乎绝对的、落针可闻的死寂!
所有的目光,无论之前聚焦于谁,此刻都如同被最强大的磁石吸引,瞬间牢牢地、不由自主地钉在了楚云身上!
他依旧穿着那身象征宗主亲传的白色锦袍,袍服上的流云火焰纹在夕阳余晖下流淌着光泽。
然而,他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息,与三日前那个尚带伤疲、虽意志坚定却难掩根基浅薄的少年,已然是判若云泥,完成了生命层次上的惊人跃迁!
他仅仅是静立原地,身姿挺拔,却仿佛自成一方独立于外界的混沌世界。
周身奔腾流转的灵力,不再是寻常可见的色泽,而是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探查的混沌灰蒙!
这灵力不仅磅礴浩瀚,更精纯、凝练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奔涌流转间,隐隐有混沌初开般的风雷之音内蕴其中,散发出一种万物源初、演化大千世界的古老、苍茫意蕴——这是唯有传说中才可能提及的,混沌气息!
炼灵境七重!
这个境界层级本身,放在已然踏入返虚境的墨清河,或是站在周天境巅峰的赤岩、夜幽面前,似乎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但!楚云身上那恐怖到颠覆常理的灵力质量,那令人灵魂深处都感到沉重压抑、仿佛面对天地未开时鸿蒙状态的混沌威压,再结合他仅仅用了三日时间,便从炼体境大圆满一路势如破竹、跨越整整一个大境界攀升至此的骇人听闻的速度……
这几者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足以冲击所有人修行认知的、堪称荒谬的震撼力!
“炼……炼灵七重?!这……这怎么可能?!三日……连破七重关隘?!”
“他身上的灵力……那是什么颜色?灰蒙蒙的……却让我灵根都在颤抖!混沌气息?!古籍中记载的混沌气息?!”
“墨师兄一步返虚,已是惊世骇俗……可为什么,我看着楚云师弟,反而觉得……更让人心底发寒?”
“他到底在核心区域经历了什么?这混沌灵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其威压,恐怕已经不逊于寻常炼魂境中期了吧?!”
惊骇欲绝的低呼、抑制不住的倒吸冷气声、以及充满了震惊、茫然、难以置信、羡慕、嫉妒,乃至一丝面对未知强大力量的隐隐恐惧的窃窃私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在人群中扩散、蔓延开来。
所有的视线都交织在楚云身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在这片由极度震惊带来的死寂与逐渐升腾的骚动之中,墨清河率先动了。
他缓步走向楚云,步伐从容不迫,仿佛脚下踩着的并非坚实的土地,而是无形的大道韵律。
他所过之处,那自然弥漫的返虚境威压如同百川归海,悄然收敛,丝毫不给旁人带来压迫感,反而有种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温和与包容。
他停在楚云面前约一丈之处,这个距离既不显疏远,又给予了双方足够的空间。脸上带着真诚而平和的微笑,那双如同蕴藏着整片星海的深邃眼眸,清晰地倒映出楚云的身影,其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欣赏,以及一丝对于那混沌气息的深切探究。
“恭喜楚师弟。”墨清河的声音清朗温润,如同上好的玉磬轻轻敲响,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也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静,“三日之功,直上七重天,跨越凡俗与炼灵之界,更难得的是铸就如此前所未见之雄厚根基,灵力之精纯凝练已蕴含一丝混沌真意,实乃旷世奇缘,天道垂青,令人叹为观止。”
他的赞誉发自肺腑,并非虚伪客套。
到了他这等初步接触天地法则的境界,更能直观地体会到楚云身上那股混沌气息的非凡本质与浩瀚潜力,那是一种直指大道源头、超越寻常属性灵力的力量,足以让任何有志于大道的修士为之动容。
楚云感受到墨清河身上那浩瀚如星海、却又返璞归真、与天地隐隐共鸣的气息,心中亦是凛然。
他拱手,姿态不卑不亢,声音沉稳有力,回应道:“墨师兄过誉了。师弟不过是侥幸借了宗门圣地之光。师兄一举踏入返虚之境,神与虚合,道法自然,举手投足皆暗合天道,才是真正的大逍遥、大自在,师弟望尘莫及,唯有心向往之与敬佩。”
在《凝神诀》大成与自身混沌道基的加持下,他的感知敏锐到了极致,能隐约“看”到墨清河周身与天地间那些无形法则丝线产生的、一种水乳交融般的和谐状态,那是生命层次完成跃迁后带来的质变,远非单纯力量提升可比。
与这边平和、融洽,甚至带着几分相互欣赏的的气氛截然相反,不远处的赤岩和夜幽,脸色已然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赤岩死死地盯着楚云,尤其是当他那敏锐的血脉感知,清晰地捕捉到楚云身上那混沌气息对他引以为傲的蛮荒血气,产生了一种隐隐的、源自更高层次力量的压制感时,他胸腔中积郁的怒火、挫败感与屈辱,如同岩浆般翻腾滚动,几乎要冲破他强自压抑的理智,破体而出!
他乃堂堂兽族王子,身负上古尊贵血脉,向来信奉力量至上,视大多数人族为孱弱之辈。
可如今,就是这个人族小子,这个他曾经视如蝼蚁、随手可以碾死的“废物”,不仅修为境界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飙升,更拥有了连他都感到心悸、甚至隐隐被克制的力量特质!
这简直是将他身为王子的骄傲、他血脉的尊严,狠狠地踩在了脚下,反复践踏!
他双拳紧握,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响,暗红色的血气不受控制地从他体表毛孔中丝丝缕缕地溢出,与周围空气接触,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嘶”声,那周天境巅峰的狂暴气息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剧烈地起伏波动着,显示出他内心是何等的惊涛骇浪,极不平静。
夜幽则更加直接,他那隐藏在诡异斗篷阴影下的目光,如同两条淬了剧毒、冰冷滑腻的毒蛇,死死地、怨毒地缠绕在楚云身上,充满了嫉恨、忌惮,以及一种几乎化为实质、毫不掩饰的浓烈杀意。
楚云这远超常理的成长速度,以及那令他鬼族本源都感到极端厌恶、甚至隐隐恐惧的混沌气息,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致命的威胁。
他甚至在脑海中已经开始疯狂地推算、谋划,如何在安然离开人族势力范围之后,不惜动用族中潜伏的力量,付出巨大代价,也要将这个未来的心腹大患,彻底扼杀于成长起来之前!
“哼!” 两人几乎是同时,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冰寒刺骨、蕴含着磅礴怒意与周天境巅峰威压的冷哼。
这声音不大,却如同极地的寒风瞬间席卷而过,让靠近他们的几名火云宗内门弟子脸色骤然一白,体内灵力一滞,竟控制不住地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几步,眼中露出骇然之色。
他们同时猛地转过身,宽大的袍袖带起凌厉的劲风,连再多看楚云一眼,都觉得是对自己眼睛的玷污与内心的煎熬。
那未能突破返虚的强烈挫败感,与对楚云这“异数”凭空崛起的嫉恨,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虫,疯狂地啃噬着他们的骄傲与理智。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与担忧的身影,快步穿过人群,带起一阵淡淡的、仿佛能净化燥热的冰莲幽香,来到了近前——是柳清瑶。
她周身气息清冽纯净,一道若有若无的冰莲虚影在她身后缓缓流转,巧妙地平衡、炼化着体内吸收的一丝火莲精气。
她的修为显然也得到了不小的提升,已然彻底稳固在炼魂境,并且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她先是目光快速而警惕地扫过气息深不可测的墨清河,以及那如同两座即将爆发火山般的赤岩和夜幽,感受到他们身上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美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色。
随即,她的目光便如同被磁石吸引,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牢牢地锁定在了楚云身上。
见他不仅安然无恙地出现,整个人的气息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磅礴厚重、带着混沌意境的灵压,让她都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仿佛面对的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混沌星云。
她的美眸之中,顿时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纯粹的真挚欣喜与激动。
“楚云!”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快步上前,关切地打量着他,“你没事就好!真是太好了!你的修为……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她仔细地感知着楚云身上那迥异于常的混沌气息,语气中充满了惊叹与难以置信,“你现在的灵压强度,恐怕……已经不逊于寻常的炼魂境中期修士了!核心区域的机缘,竟……竟如此逆天吗?”
楚云对上她那双清澈如水、此刻盈满了纯粹喜悦与关心的眼眸,脸上那面对外人时的沉静,不自觉地融化,露出了一个温和而真切的笑容,点了点头:“算是侥幸有所领悟,撑了过来。清瑶你进步也很快,这冰火相济、阴阳互济之道,看来与你自身的冰系灵根以及冰莲长老的传承,都极为契合。”
两人相视一笑,那其中蕴含的,是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相互扶持奋斗所结下的、远超寻常同门的情谊,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火云宗宗主火云子与诸位实权长老也缓步走了过来。
火云子那深邃的目光如同能够洞彻虚妄,缓缓扫过在场众人,尤其在气息返璞归真、与天地相合的墨清河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毫不吝啬的赞赏。
随即,他目光转向楚云,那深邃的眼底,更是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与期待。
他朗声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遍全场:“火莲池已闭,机缘各凭造化。望诸位弟子勤加修炼,勿负此番际遇。都散去吧。”
宗主发话,众人纵然心中再有万千思绪,也只能压下,心思各异地躬身行礼,随后三三两两地散去。只是那离去时投向楚云的背影目光,依旧充满了各种难以平息的情绪。
场中,很快便只剩下了火云宗真正的核心人物,以及那几位神色各异的长老。红脸长老看着楚云,脸上带着欣慰,却也有一丝面对这超出掌控成长的茫然与尴尬;而那位气质冷艳的冰莲长老,审视的目光落在楚云身上,除了惊讶,更深处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于这种未知强大力量的天然防备。
火云子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楚云身上,脸上露出了一个由衷的、带着期许的欣慰笑容,缓缓说道,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某种定鼎的力量:
“恭喜你啊,楚云。”
第24章 夜色承重诺,云火灼灼照前路
暮色如同浓得化不开的墨汁,彻底吞噬了最后一缕天光,将那巍峨的山谷轮廓融入了沉沉的暗影之中。
唯有天边尽头,还固执地残留着一抹暗红色的残霞,如同不甘心就此熄灭的余烬,在无边的黑暗中徒劳地燃烧着,透出几分悲壮与苍凉。
镶嵌在四周陡峭岩壁上的、经过精心打磨的月光石,此刻开始散发出清冷而柔和的光辉。
这些光辉与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源自地心与火莲池的炽热精气交织、碰撞,形成了一种冰与火共存、冷与热交织的奇异氛围,光影迷离,恍若幻境。
人群已散去大半,原本略显拥挤的谷口空地,此刻显得空旷了许多。
只留下了火云宗宗主火云子、刚刚经历脱胎换骨的楚云,以及几位神色各异、在宗内地位举足轻重的核心长老。
那位红脸膛的长老,此刻面庞上的尴尬与复杂之色尚未完全褪去。
他目光闪烁,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嘴唇微微嗫嚅了几下,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些许自嘲与无奈的叹息,默默地将头微微偏向一侧,似乎不愿与楚云那清澈而坚定的目光直接对视。
回想起登云梯前自己那厉声的呵斥,甚至险些出手镇压的场景,与眼前这少年创造的奇迹相比,只让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其余几位长老,如掌管功法传承的传功长老、执掌宗门律法的执法长老等,则大多面露毫不掩饰的赞许与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