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化作一道黑色闪电,载着她消失在沉沉的夜色山林之中。
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却吹不散脸颊上残留的滚烫。
身体似乎还清晰地记得那坚实胸膛的触感,那环抱的力度,那令人心安的暖意。
“其实……”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依旧发烫的脸颊,眼神恍惚,
“男人……好像也没那么……”
“不!”
师傅冰冷怨毒的面容瞬间在脑海中浮现!
“天下男人皆是薄情寡义、三心二意之徒!”
木婉清猛地一个激灵,狠狠咬住下唇,痛感让她瞬间清醒。
她抬手,用力将黑纱面幕拉上,遮住那张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的绝色容颜。
冰冷的布料隔绝了夜风,也仿佛重新筑起心防。
“木婉清!你糊涂!”她厉声斥责自己。
“他有那么多老婆……就是师傅说的最无耻的那种人!”
杀意重新在眸底凝聚,冰冷刺骨。
“等我伤好……定要取你性命!”
她狠狠一鞭抽在黑玫瑰臀上。
骏马长嘶,速度再增,如一道撕裂夜色的黑色利箭,仿佛要将身后那令人心乱的暖意彻底甩脱。
只是那剧烈的心跳,却久久未能平复。
……
破庙重归寂静。
龙剑缓缓睁开眼,怀中只余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
他起身,掸去衣袍上的浮尘。
牵过马匹,踏着熹微晨光离开。
行不多时,前方山路转角处,几道人影晃动。
夜色未褪,影影绰绰。
龙剑勒马,悄无声息地翻身落地。
足尖轻点,身形如落叶般飘上高枝。
目光穿透薄雾,瞬间锁定了被四人簇拥在中间的白衣身影。
“段誉?”
龙剑唇角微勾。
琅嬛福地一别,竟在此处重逢。
想起那日收割的数万情绪值,他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只是褚、古、傅、朱四大护卫如影随形,有些碍手。
他如一抹暗影,悄然尾随。
转过一道草木葱茏的山岗,眼前豁然开朗。
笔直官道尽头,一方碧绿小湖如镜。
湖畔垂柳依依,掩映着一角黄墙。
玉虚观。
段誉一行人停在观外,再无动作。
龙剑隐在暗处,气息收敛如顽石。
只见段誉立于最前,目光死死锁住那黄墙一角,脸上挣扎之色翻涌。
他双拳紧握,指节发白,几次抬脚欲行,却又硬生生钉在原地。
朱丹臣手持判官笔侍立一侧,浑然未觉世子内心的惊涛骇浪。
“不了……”
最终,段誉颓然一叹,声音干涩。
“母亲喜好清净……莫要扰她。”
他深深望了一眼紧闭的观门,像是要将其烙印在心底,随即决然转身。
步履沉重,背影萧索。
褚万里等人虽觉异样,却只道世子孝心,默默跟随离去。
“心乱了,临门一脚,终究是怕了。看来是之前告知他并非段正淳儿子给他的打击太大了。想要去问刀白凤,但又害怕……”
龙剑看着段誉远去的背影,无声低语。
待那几道身影彻底消失在山路尽头。
龙剑身形一晃,如鬼魅般飘落观前。
第.
026 公子莫要嫌弃
第26章
小湖清幽,黄墙斑驳,四周静谧得只闻鸟鸣。
他足尖轻点,无声无息地越过院墙,落地如羽。
院内青砖铺地,古木参天,清冷得不似王府别苑.
他负手而行,闲庭信步,仿佛漫步自家后院。
“谁!”
一声清叱如冰珠落玉盘,骤然打破宁静。
回廊转角,一道人影倏然出现。
月白道袍,青丝高挽,一支古朴玉簪斜插发髻。
虽无珠翠,却难掩眉目间的雍容贵气。
正是刀白凤。
岁月并未苛待她,只在那张依旧明艳的脸上添了几分沉静与疏离,风韵更胜往昔。
龙剑目光坦然,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拱手一揖:
“叨扰清修。在下云游四方,听闻镇南王妃花容月貌,却甘弃红尘,青灯为伴,不免叹一声可惜。”
语带惋惜,目光却灼灼,仿佛穿透那身道袍,直视其下依旧动人的风姿。
“放肆!”
刀白凤眸中寒光乍现,怒意升腾。
眼前青年言语轻佻,目光更是放肆!
手中拂麈如银龙乍起,月白麈尾划破空气,带着凌厉劲风,直刺龙剑咽喉要害!
快如闪电!
杀机凛然!
龙剑却恍若未觉。
他信手拈起身旁一朵半开的野花,凑近鼻端轻嗅。
就在麈尾及身的刹那!
他身影骤然模糊!
如同水波荡漾,原地只余一道残影。
刀白凤志在必得的一击,竟刺了个空!
“嗯?!”她瞳孔骤缩,急收拂麈,霍然转身。
只见龙剑已悠然立于三丈开外,指尖捻着那朵野花,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俊的身法!”刀白凤心头剧震,面上却维持着冰冷,重新审视这深不可测的青年,
“你是何人?师承何派?”
“逍遥门下,龙剑。”
龙剑报出名号,目光扫过她紧握拂麈的手,笑意加深。
“王妃不问世事,却身手依旧,不愧是摆夷族酋长的掌上明珠,镇南王府的当家主母。”
他竟对自己的底细了如指掌!
刀白凤心头警铃大作,柳眉紧蹙:“你对我知之甚详,绝非偶然至此!究竟意欲何为?”
龙剑不再多言。
指尖微弹。
那朵被他拈在手中的野花,花茎如一道细微的青色闪电,无声无息地激射而出!
“笃!”
一声轻响。
整根花茎竟完全没入坚硬的黄泥院墙,只余娇嫩的花朵在外,宛如天然生长。
花瓣轻颤,露珠欲滴。
【叮……刀白凤心神剧震,情绪值+1000】
刀白凤倒吸一口凉气!
拈花飞叶,举重若轻!
这份内力修为,已臻化境!
她看向龙剑的眼神彻底变了,惊疑不定。
眼前这俊美青年,莫非是驻颜有术的老怪物?
“王妃,”龙剑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气定神闲,
“不请在下入内坐坐,品一盏清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