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让凡云墨像只受惊的小鹿,心房一颤,整个人险些都要跳起来逃离,而颜雪黎越贴越近,她娇躯的温度逐渐传递而来,让凡云墨都变得燥热难耐,口干舌燥。
颜雪黎昂首,一张扑红的面颊就那样凑近在他眼前,映红的薄唇鲜肤一何润,那丝丝缕缕入骨的秀色若可餐。
他想掰开紧紧缠绕脖间的玉藕,不想颜雪黎反而越勒越紧。
愣了良久,凡云墨已经萌生有想要推倒她的冲动,所幸他的神魂得到提升,才能抵御心中的恶魔一时半会,缓缓推开她的面庞开口道:“雪黎姐,别闹。”
被推开的颜雪黎撅嘴不满,微微通红的面颊微鼓,伸出双手企图想要抓住自己的心爱之物:“云墨,抱我......”
颜雪黎软糯的声音入骨酥麻。
凡云墨头疼的扶着额头。
此时反常的颜雪黎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反倒像是喝醉酒的依人正在耍酒疯。
不想,一个不注意颜雪黎就如豺狼虎豹般扑了上来,一个翻身直接将凡云墨压在身下,丝缕青丝宛若柳枝一般落幕垂帘,刮在他脸上瘙痒无比。
烛火将二人的影子倒映在墙面上,四目相对,前者神情稍微呆愣,而后者目光炯炯略带火热。
凡云墨:!!!
眼看自己竟被床咚,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将她胡作非为的双手控制住,然后捏着她***的面颊翻身做主人,骑在身上用被褥将她五花大绑。
凡云墨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颜雪黎包成一条长虫,使她手脚动弹不得,哪怕此刻她用尽所有力气扭动娇躯企图挣脱束缚,却也是徒劳无功。
最后,她渐渐乏累下来,呼吸平缓,眯着眼睛望着顶梁昏昏欲睡,红晕的样子竟有种傻呆呆的感觉。
凡云墨长叹一气,将湿水的手帕拧干,敷在她额头上进行降温。
“云墨........”颜雪黎喘息,嘴里不停念叨着他的名字。
凡云墨看着迷迷糊糊的她,忍不住轻言回应一句“我在”,而后稀里糊涂的伸手,像拍皮球一样拍在她的俏脸上,吹弹可破的玉肌细腻回弹,颜雪黎却丝毫没有抵抗之心,让他发现了新大陆。
不得不说,手感还挺好......他坐在床榻边啧啧称赞,替她捋过咬在嘴角的发丝,细心擦拭流露出的香汗,就这么简单的陪在她身边..........
........
夜色愈发浓郁,虫鸣也渐渐沉寂。
颜雪黎躺在床上吐息逐渐平缓下来,放松警惕的凡云墨为她解绑,还以为已经进入梦乡,刚想要起身离去,不想一只洁白玉手反应迅速,好似条件反射一般紧紧捏着他的衣角让其止步。
“云墨,别走........”脸色微醺的她依旧是迷糊状态,不知何时重新眯开朦胧的眼睛,语气柔和娇滴。
凡云墨道:“雪黎姐,我是要去换盆冷水。”
说着,便想要拽回衣袖,不想颜雪黎竟反应激烈,望着他决然的眼神让她想起了什么,盈眶泛起春水,好似撕心裂肺的哭嚎,起身死死抓着他的手硬咽着哭腔挽留:“不要!不要走!”
颜雪黎激烈的反应让他吃了一惊,向她看去,却见颜雪黎湿润着眼眶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红晕的脸颊变得消退几分,多了一抹苍白。
凡云墨微微一怔,看着泪如雨下的颜雪黎心尖一软,令人怜惜,放下水盆来到床榻旁,下意识的轻轻把她抱住,轻顺着她的背脊赶忙安慰道:“好,我不走,我不走..........”
凡云墨不知她为何会反应激烈,只能先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这一夜,终究会是一场不眠之夜。
不知多久,凡云墨胸膛前的衣裳被打湿,而颜雪黎就那样依偎在他怀中,仿佛是得到了什么依靠,双手死死抓着凡云墨的衣领,勒的让他差点呼不上气,但也强忍下来,而颜雪黎并未沉沉睡去,却也安静下来。
颜雪黎发丝有些凌乱,肌肤胜雪染有绯红,柔和的月光洒落令眼角残泪范莹如珠,静静依偎在怀中,小鸟依人,憔悴而疲惫,意外的让凡云墨心中流溢出心疼之情。
凡云墨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起了哪一件极痛的往事,既然让她如此痛苦悲伤.........从书中凡云墨知道颜雪黎年幼时因为不喜言语,因此从小就经常受到同龄人的欺凌,而当时唯一的心灵支柱无疑是父母的关怀,如今孤苦伶仃,年纪尚小的她无依无靠,也难怪会感到绝望与惴惴不安。.
他第一次觉得照顾一个人是那么的劳累疲倦,怪不得世人都说“当父母容易,做父母难”。
“云墨,我想到外面吹吹风。”
忽然,颜雪黎红着眼眶抬起头来,轻声说道。凡云墨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一些烫热,但比之前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发泄完情绪后的作用。
可惜颜雪黎身为肉体凡胎,宗门里的灵丹妙药颜雪黎都无法服用,不然只要一颗丹药便可病情痊愈。
凡云墨摇头拒绝:“雪黎姐,你现在还发着烧,不能出去。”
“不要。”颜雪黎眼眶微红,扑朔迷离,略带撒娇的语调说道:“云墨,我好热,陪我出去吹风,好不好?”
面对她的恳求,迎上那双楚楚可怜的明眸,凑近的花香气息扑面而来,扣人心弦,让凡云墨一时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不想原本出尘冷艳的她,一生病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莫名的反差感让凡云墨觉得十分新奇,特别是她撒娇时候的语调,软糯埋入耳畔,云随风动,飘飘欲仙。
.........
桃花树下,清冷的月光透过树梢洒落,让地上暗淡的粉樱花瓣含苞欲放,像害羞的小姑娘,而刚刚随风而落的花瓣满天飞舞。
云凌宗寂静无声,唯有朦胧月光映照。
凡云墨终究还是没能拒绝颜雪黎的恳求,无奈只好半夜去师父闺房一趟借了一件红色大氅让她披上保暖。
半夜三更,他差点就被白婉宁留下来训斥一顿,所幸凡云墨跑得快。
此时此刻。
肩披深红大氅的颜雪黎在飞舞的花瓣下玉足脚踏清光,左右摇曳生姿,穿着一袭锦衾雨丝锦和,微微摆动着一件深粉红散套卓氏锦水裙,云鬓别致点缀银钗,白皙如青葱的手上轻沾幕落桃花。
她浑身上下银茫照人,似月上翩翩起舞的仙女,长发及腰,浑然天成的气质神秘难觅,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等等雪黎姐,你还没穿鞋!”
凡云墨好不容易抓到颜雪黎,却迎面而来那张绯红已久的俏脸,只见她回眸嫣然一笑的问道:“云墨,你以后会娶我吗?”
“啊?”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凡云墨神情复杂,试图转移话题道:“雪黎姐,先把鞋穿上再说。”
“不要。”颜雪黎撅着嘴,叉着腰,葱白的手指白里透粉,指着他娇气凛然说:“你不娶我,我就不穿。”
见凡云墨不说话,她红晕的俏脸更加艳色连连,盈眶重新泛起阵阵涟漪,双眸埋在玉手下瞬间泪如雨下,硬咽说道:“明明.......明明你都亲我了,为什么不愿娶我。”
喜怒无常的颜雪黎让凡云墨感到头疼。
这变脸怎么跟翻书一样快?
“雪黎姐,听话,先把鞋穿上再说好不好?”凡云墨微微垫脚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只要把鞋穿上,我就答应你。”
此刻的颜雪黎心性纯情,哭哭啼啼的她听见此话,立马欣喜若狂的抬起含光的眸瞳:“云墨,你说的是真的吗?”
凡云墨叹息点头:“真的。”
“太好了!”
颜雪黎微醺的状态往凡云墨怀中扑去,小脑袋宛若一只小猫一般在他怀里使劲磨蹭,毫不保留的释怀喜爱之情。
凡云墨面色古怪,伸出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发觉还是烫的才松了一口,他还以为是颜雪黎恢复正常了,不然说这话时怎么那么利索?
宁静的夜晚,星河璀璨夺目,颜雪黎疯了很久才愿乖乖的睡在凡云墨怀里,期间凡云墨一直陪在她身旁,生怕颜雪黎一个不小心就被绊倒在地。
凡云墨背靠在粗大的桃花树根,擦了擦额头上虚无的汗水,乏累无力,一晚上的折磨让他累的一批,不是经历莫名其妙的反差,就是面对突如其来的喜怒无常,颜雪黎生病后简直跟一个疯丫头似的。
颜雪黎一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裳,好似一名胆怯的孩童,一点都没有了往日里冰若寒霜的形象,也不知道明日醒来她还记不记得此事.........凡云墨低头看着熟睡少女,摇头苦笑一声,在她脸上,嘴角浮起淡淡笑意,漆黑的夜空也变得皎洁明亮,多姿多彩。
又过了一阵,虫鸣的伴奏宛若一场催眠曲,让凡云墨打了个哈欠,有些昏昏欲睡,但他还是兀自强的坐直身子没有倒下,只因颜雪黎此刻躺在他怀中安然入睡,他收紧颜雪黎披肩的大氅,密不漏风,生怕她又着凉加重了病情。
清风拂面,含苞待放的花瓣纷飞,月下独酌,相依相偎的身影分外渺小,却又格外温馨宜人。
...........
桃花树一旁,院落墙角一道鬼鬼祟祟的脑袋伸出,一双蕴含星光闪烁的眸瞳异彩纷呈,望着桃花树下的二人目光火热无比,而手中水墨下笔如有神,一挥而就,将映入眼帘的绝恋画面通通记下。
这时,另一道幽幽白影出现在她身后,看着鬼鬼祟祟很是觉得熟悉的女子,悄悄走近将凝脂纤长的素手搭落在她肩头,令其发出“吱”叫一声。
“宗主大人,你在我桃源峰做什么?”
白婉宁双手交错托着白兔,眼神审视着这名身袭黑金祥锦襜褕衣裳、披了一件暗绛红平套石染女披的温文尔雅女子。
她有着一张冷艳至极的白玉的脸蛋,道韵涟漪的乌黑有神的媚眸,飘逸的批肩长发,细细看去这人便是柳腰莲脸,姿色不比白婉宁差多少,只是衣装品味刚好与她相反罢了,一白一黑,二人站在一起倒是有点像黑白双煞。
“婉宁啊,那个.......我就是闲来无事想来看看小云墨而已。”凤紫翎将手中笔墨纸书收到身后,莞尔一笑道。
“哦。”白婉宁看着她一脸的不屑说道:“大半夜私闯我桃源峰,谁信?”
凤紫翎苦笑一声,话题匆然一转:“对了婉宁,小云墨那怀中女子就是你说的天命之女?”
白婉宁斜睨桃花树下的二人一眼,面色凝重的点头:“嗯。”
凤紫翎啧啧称奇:“你明知道她是天命之女还收入宗里,不像是你的作风,而且还让她和小云墨靠那么近,你不怕害了他?”
“我自然知道,我也和他说过了。”她脸色微变,脸上露出稳如泰山的神色说道:“但这是他的选择,那就要让他自己负责到底。”
凤紫翎看着她掩嘴偷笑道:“怎么,小云墨现在还那么小,你就想要......”
白婉宁冷冷瞥她一眼,凤紫翎立马不敢多谈此事,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你该不会还没告诉小云墨吧?”
“告诉又如何,不告诉又怎样?”白婉宁道:“反正他现在是我的徒弟,告不告诉都一样,我都会对他好,这就足够了。”
第9章:时间会证明一切
此刻云凌宗宽敞的比试台上,两道虚无缥缈的身影不断交错对锋,气势如虹,他们步伐奥妙无穷,似虚似实,剑光如影随形,刹那剑锋气势弥漫开来。
一袭黑衣,一袭白影。
二人剑身相碰,发出铿锵的金属碰撞声附和回荡,剑刃抖动,碰撞的火光冲天四散,丝丝缕缕萦绕的灵气浓郁席卷一空,气浪滚滚,震慑人心!
剑在颤抖,心在昂扬。
二者迅速分离,猛然向后倒退。
面面相觑,皆为震惊。
他们在彼岸边抬头相视,心有灵犀,两道绯、橙的丝缕锋芒顿时缠绕手中的玄铁剑剑刃,流光溢彩,四溢连连。
“剑瞎师兄,小心了!”
气势磅礴如洪水泛滥,他们矫健的步伐坚定不移,激昂慷慨,纯粹的灵气霞光万道,嘴里轻吐的法诀大放异彩纷呈,仙剑化作破晓黑夜的流星,划破天际。
只在一息之间,此处天地大变。
绯红的樱色落英缤纷,那是一道盛开的桃花树,笼罩整片的桃花虚影满天繁茂,花瓣徐徐飘落,凌乱不堪瓣儿在虚空之上纷纷扰扰的落幕。
凡云墨白衣风尘,手握一把寒铁利剑挺拔于凌风之中,衣襟飘带舞,叱咤一声绽放的桃花树霍然斩落,凌风大乱如深渊吹出的阵阵风刃。
那绯红樱色划破他赤阳霞光势如破竹,一道又一道被逐一破碎淋漓,到最后仅剩他紧握着一缕光芒。
黑衣男子魁梧无比,暗藏在衣下壮健的身材若隐若现,完全无法遮掩,他眼眸倒映着漫天纷飞桃花咧嘴一笑,豪迈的大喝道:“来得好!”
剑通琉璃,身宽较长,不同于凡云墨手中握的普通仙剑,光是炽红的异彩便深知此物不凡,乃是由火山千年沉淀的玄铁锻造而成,出世之际天地异变,旭日东升的霞光映照天地让深夜的星河宛若白昼。
赤阳的流光夕阳如丹,万道剑芒初日照高林,名为“剑瞎”的黑衣锦袍男子双手握剑斩出惊鸿一击!
刹那之间,剑刃划破青石板张牙舞爪似的朝凡云墨吞没,而他绽放出的桃花异象瞬间被支离破碎,化作泡影消散于无形之中。
凡云墨秀气的小脸苍白连连倒退,而手中的玄铁剑更是出现蛛丝裂痕华为一块块碎片洒落一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比试台下的身穿着天蓝色衣袍的女子,脸色凝重的出现在凡云墨身侧,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一轮浇铸陵川玉手链,伸出刹那一道寒光屏障挡住二人身前。
炽热的剑芒一分为二。
很快初芒消散,蓝衣女子搂着凡云墨望着不远处的剑瞎愤然的责骂道:“你是想要把小师弟打伤吗!?”
“抱歉啊凡师弟,我一时没来得及收住力,就......”剑瞎师兄憨厚的挠头走来,真实流露着歉意说道。
他看起来虎腰熊背,衣装朴素无华,面容五官端正淳朴,身上虽没有太多的闪光点,但气质凌然,如一头沉睡的猛虎,随时随地皆可苏醒。
凡云墨笑道:“没事剑瞎师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凡云墨自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毕竟他的“剑瞎”之名就是因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