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在这两年的鏖战之中,新领悟出来的诸多技法手段。
以及他的神位!
说起来出乎他的预料,昔日的中镇黄山府君神位,再往后并不是如他所料的那般,直接晋升五岳大帝级。
而是先从五镇山神之一,晋升为五镇山神之首的中镇黄山元君,其神职变更为镇守五方安定,包括山神土地、风调雨顺、民生罪福等等。
简而言之,就是作为五镇山神之首,在另外四镇山神空缺之时,他可暂代另外四镇山神履职行权。
从那一刻起,他的辖区就从中原之地扩张到整个神州,而他麾下那些力士阴差的晋升渠道一下子就从中原淮南江南之地的城隍判官、山神土地,扩张为了整个神州的山神土地以及淮南一地的城隍判官。
其后再次晋升,他终于跻身五岳大帝,为中岳黄山中天镇远大帝,黄山洞天内的黄山神庙随之升迁为黄山神庭,神职从镇守四方,变更为统领天下所有土地山川、林木!
从“镇守”变为“统领”,看似没有多大区别,但实则他通过神权所能操控的法则和法力,膨胀了十倍不止!
那是在天启四年下半年,位面战争的烈度也还远远未到达当下的强度,领头的都还只是些高阶冰霜巨龙和高阶死亡骑士这样的大号杂兵。
那一段时间,无论位面通道里挤出多少亡灵生物,他一巴掌排下去,都能将其扇得灰飞烟灭!
到天启五年年初,他就凑够了下次晋升的神位的阴德,毫不犹豫的将神位从“中岳黄山中天镇远大帝”,提升为五岳之首的“中岳黄山天齐仁武大帝”,如愿以偿的统领幽冥的神职,以黄山洞天为基础,再造阴曹地府……
“中岳黄山中天镇远大帝”提升为“中岳黄山天齐仁武大帝”,就足足花费了他一百二十万阴德!
这也是为何他手里的阴德,比功德少了一大截的原因。
按照帝玺一惯的提升规律,下一次神位提升还是五倍,也是最后一次五倍提升,再下下一次,就是六倍了。
而他的神位,也已经快要提升到地祗神体系的最顶点,再继续提升,他也不知道是继续往强化地祇神神职的方向走,重现“泰山府君”连先天神祗的神魂都归其掌控的幽冥之主方向,还是跳出地祇神的桎梏,往高级天神的方向发展。
王文更希望是后者。
毕竟地祇神体系的路,限制太大,而且他也已经快要走到头了,一但走到头且不能再继续晋升,他的先手优势便彻底消失了,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仙神后来者居上了。
而天神体系,前路还有的是通天大路,五岳大帝虽然有帝号,但在整个天神地祇体系里,也就只是个中层神祇,充其量也就与北斗七星君、雷部诸神、九曜星君、二十八宿齐平。
再上一级,还有五方五老、六御天帝、金母王公、三官大帝那一级的高层祇。
再上上一级,还有三清四御那个级数的超级巨佬……
而他暗自揣测,觉得也极有可能是后者。
道理很简单……天道大老爷眼下急需要一名能扛鼎的大将,替祂老人家挡住残酷的位面战争,否则一但大周世界的天地法则彻底被意林拉斯位面的天地法则吞并,祂老人家可就没了。
当下大周还有比他王文更能打、更镇得住场面的崽儿吗?
支柏青?
且不说支柏青的淮水水神之位是他亲自敕封的,他并未开放主动晋升渠道给支柏青,锁死了支柏青的后续晋升道路。
单说支柏青乃是僵尸之体,没有元神,就注定了它无法与天道大老爷深度捆绑。
再者说,自打他晋升“中岳黄山中天镇远大帝”之后,他的战斗力就已经彻底超越支柏青了,其后支柏青修成不化骨之躯,他也晋升五岳大帝之首“中岳黄山天齐仁武大帝”,战斗力依然能全面压制支柏青。
从这个比较功利的角度出发,只要他王文一直对天道大老爷有用,天道大老爷就会一直给他开绿灯。
再说情感……他王文给天道大老爷当了这么多年头马,为天道流过血、为天道立过功,没有功劳也还有苦劳吧?
总而言之就是前路漫漫亦灿灿……
抓着这么一手好牌,若是不打出王炸的效果,只怕再过一万年,他睡着了还能两巴掌把自己抽醒!
……
王文呼唤出帝玺,只一眼就看到了“大海无量神功”后边那个流光溢彩的“+”号。
他惊喜莫名的猛的嘬了一口雪茄,如释重负的笑道:“可算是凑够了!”
没错,这门神功如他先前所料的那般,十二重依然不能将他的武道境界推到更高境界,十二重后边的确还有十三重。
而十二重提升十三重,也的确需要他之前所计算的整整一亿四千万功绩点!!!
这两年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更换一门武道功法,他甚至通过符箓三宗的渠道联络过那位绝世剑仙张永,想用大代价换取张永的武道功法。
可哪怕是那位臻至陆地神仙的绝世剑仙张永,手里也没有先天境之上的武道功法,据他所说,他是凭着剑道硬生生修成陆地神仙的,且其剑道乃是他毕生经历所凝,不具备任何借鉴性。
王文自己就是见神不坏境的武道强者,他当然知晓大周的有迹可循的武道传承只到先天境,后边的境界完全是一代代惊才绝艳的武道宗师用大智慧、大毅力硬生生冲上去的。
这就好比二楼和三楼之间没有楼梯,绝大多数人都困死在了二楼,只有极少数惊才绝艳、天赋异禀之辈,能通过跳高、撑杆、壁虎游墙功等等非主流方式登上三楼。
正所谓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同样世上也找不出两个经历一模一样的非主流,他人登上三楼的方式,也就不具备任何的借鉴性。
王文别无他法,也只能闷头攒功绩点……
他“三位一体肉身成圣”修行规划,早在两年半以前,肉身和阴神的修行就已经达成预期目标。
如何将三条修行道路融为一体,他也早就已经找到了法门,甚至连那个法门所需要的功德,他都已经备足了。
就等武道境界,达成预期目标,好进行下一个阶段的修行。
那成想,武道境界一卡就是两年半!
这件事上,他还得感谢意林拉斯位面那位亡灵君主,如若不是那位好心人不遗余力的给他送来这么多行走的经验包,他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攒够这么多的功绩点和阴德、功德。
他王文若能成功转修肉身成圣之道,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亡灵君主,堪称他的榜一大哥!
第260章 陆地神仙
酒足饭饱,王文回到他的大将军府。
他先将镇远关的兵权和防务,交予种师道和支柏青,而后招来敖青和敖黑这两条蛟龙入府护法。
安置好一切后,他才进入闭关密室,盘膝坐下恢复真气和法力。
经过三天三夜的调息,他终于将自身的状态调整至巅峰。
他睁开双眼,龙钮玉印自他眼底弹出,背景虚化成黄山绝巅云海万里的辽阔之景。
他将目光落在“大海无量神功”后边那个流光溢彩的“+”上,心念一动,顷刻间无穷无尽的天地灵气山呼海啸般的自四面八方涌来,那浓郁的天地灵气直接凝聚成了白雾,而过于剧烈的运动速度又形成了飓风。
放眼望去,就好似雨后山间浓雾爬升,能见度不足二十米,镇远关数十万将士尽皆受益!
好似哼哈二将般端坐在密室大门外的敖青和敖黑无疑是受益最深者,两条蛟龙猛吸了几口灵气,竟有种气血沸腾的“醉灵气”之感。
它们交换了惊骇的目光,齐齐回头望向紧闭的厚重石门。
敖青咽了几口唾沫,震惊的低声道:“大将军,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敖黑挺胸抬头:“那可不?”
敖青:???
大爷才是大将军麾下头马,你在自豪个什么劲儿?
正在巡视城墙的支柏青,遥望着大将军府,妖异的面容也有些些许惊疑不定之色……它总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见过。
它努力回忆许久,突然一个激灵,一拍大腿失声道:“坏了,是那些狗东……”
“西”字儿还未吐出口,它就意识到自己在吐槽谁了,慌忙捂住了嘴,惟恐自己的声音飘到了骠骑大将军府。
而后左右看了看,见周围并没有人凭空出现,才放下心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暗自嘀咕道:‘上古武将的传承,不是早就断了吗?’
它口中的上古武将,不是那些打仗得先约时间、地点的兵家大将,而是那些上能一剑开天门、下能一剑开夔门,文能开山填海镇族安邦,武能追杀漫天仙佛上天无路,进能万里屠杀上古大妖、退能将蛟龙当看家犬养的上古武将!
不会真有人以为,人族能成为天地主角,是因为天道垂青吧?
怎么有人会觉得,能战胜蚩尤、刑天那种狠角色的势力,只是因为别人的垂青呢?
它那可怜的老父亲无支祁,当年也就是…调皮了些,然后被大禹麾下那些猛人砍成了臊子……
可上古武将的传承,不是早已随着殷商崩塌彻底绝迹了吗?
支柏青想不明白。
而就在它脚下城墙根儿处的一座马厩里,一个须发花白但身子骨还算强健、腰间别着一柄形似烧火棍的灰扑扑长剑的年老辅兵,一边不紧不慢的切着草料,一边眺望着将军府方向,嘴角还挂着一丝慈祥的笑意。
能见度不足二十米的白茫茫天空,他那黑白分明得好似婴孩般干净的眼瞳中,却倒映出一尊身披金甲、外罩玄色龙纹战袍的顶天立地神将!
他一直以为,会是一柄破空长枪。
没想到,却是一尊顶天立地的神将。
“小伙子不讲武德啊!”
他淡笑着自言自语道:“害我老人家白白期待这么久!”
‘长江后来推前浪……’
他在心头低低的呢喃道。
……
石室内,王文的意识被分割成了千百份,投入了无数个时空。
有的时空,他是空军的中年钓鱼佬。
有的时空,他是满面沧桑的垃圾佬。
有的时空,他是贫苦的农家少年郎……
无数个时空,每一个时空的时代背景都不一样。
农家子弟剃着狗啃似的寸头、一身粗布草鞋,好像是民国时期的打扮。
钓鱼佬穿着拼多多风的衣裳、趿着人字拖、骑着小电驴,好像是现代的打扮……
每一个时空下的他,都长着与他前世一模一样的面容,却都没有他的记忆。
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背景下,或悠闲或勤恳或忙碌的生活着,强烈而细腻的情感,就像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王文的僵硬的思维随着他们的视角,不断变换着场景。
钓鱼佬空军归来,遇到落水的少女,毫不犹豫的扔了小电驴跳进了湍急的河水中。
贫苦少年郎不顾父母的劝阻,放下了扁担,拿起了红缨枪,投入了抗击东瀛小鬼子的伟大战斗中。
沧桑的垃圾佬紧紧的捏着捡垃圾得来的血汗钱,路过一个跪在医院门口为病重的丈夫筹钱的妇女时,犹犹豫豫、抠抠搜搜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半血汗钱,放到了妇女身前。
王文的意志无法干涉每一个人的决定,但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每一个人心头的复杂心绪。
钓鱼佬清楚的知道救人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也知道妻儿还在家等着自己吃饭。
少年郎知道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也知道自己这一去,怕是就再也回不来了。
垃圾佬也知道,自己放下的,是自己一个星期的口粮……
后来,救起落水少女的钓鱼佬,非但没能得到一句感谢,反倒被少女诬陷猥亵,回到家被父亲妻儿结结实实数落了一顿。
少年郎在战斗中抱着比自己强壮一大圈的小鬼子滚落山坡,被战友送回营地后足足昏迷了三天,才侥幸的捡回了一条性命。
节衣缩食好不容易才捱到第二个月的垃圾佬,又一次在医院门口看到了那个举着为重病的丈夫筹钱的妇女,只是牌子上的换了一个病因……
王文体会着他们复杂的心理活动,跟随着他们的视角继续向前。
背时的钓鱼佬,在暴龙婆娘“老紫蜀道山”的威胁下空军归来,又一次遇到了一个落水的少年,他停下小电驴犹豫了三秒,而后掏出手机扔到小电驴上,又一次纵身跳进了湍急的河水里,成功的救起了少年郎,只是自己却没有力气再爬上岸。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看着岸上那个与自家儿子一样大的少年郎,心头琢磨着:‘好像不亏’。
英勇的少年郎,伤愈后重新投入战斗,在一次惨烈的阵地战中,身边的战友接连战死,小鬼子的王八壳子却已经快要冲上阵地,而他们的身后就是还未能撤离的根据地,他没有多想,扯下子弹带塞进战友的怀里,从腰间拔出两颗手榴弹拿在手里,用牙齿扯下引信,高喊着“儿子不孝”,冲出阵地扑到小鬼子的王八壳子上……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俯瞰着趴窝的王八壳子和三个同样在空中飞的小鬼子,自豪的暗道了一声“赚了两个”。
越发不修边幅的垃圾佬,又一次在那间医院门前,遇到了一个为病重的儿子筹钱的贫穷老夫妇,他看着老夫妇哭肿的双眼,听着围观的人群们议论着这对老夫妇一连三天都在这里乞讨的言语,犹豫许久,又一次掏出了兜里还未捂热乎的血汗钱,数出一半放到了老夫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