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家,打击之后才知道,这就是个屁,根本就是被抛出来背黑锅的,小体量根本无法撼动雷家。
秦家冤枉。
那也得死。
被雷家借口报复生吞活剥。
如今秦家没了。
可那伙人仍在。
这不就恰恰说明秦家冤枉?
但是,无人在意。
雷元武现在一心只想知道——
“到底是谁!”
“害我雷家!”
……
“就不告诉你~”
“就不告诉你!”
左京活像是瓜田里的猹,不断在上阳城以及雷家堡附近的死士身上反复横跳,热情围观雷家两处悲伤。
他乐开怀。
“不过这会儿还不算高潮。”
真正高潮要等到一天后——
雷家堡那边知晓上阳城中雷家变故。
上阳城中雷家要知晓雷家堡中变故。
两边那么一沟通。
妙哉!
痛苦加倍。
那时才是真正一潮更比一潮高。
左京期待。
……
“真不知道是谁!”
“查不到。”
“压根没有任何线索。”
面对上阳府知府刘春霖询问,以傅以渐为首的四大名捕全都摊手:“刘府君应当知晓,不止我们提刑司捕快在查办那伙歹徒,包括雷家,以及府衙,乃至整个上阳城上档次的势力都好奇都在查,可谓全城关注,但至今仍未有任何进展。”
傅以渐表示无奈:“全城搜索尚且如此,我等毕竟是外来,区区二百人看着多,撒到偌大上阳城却不起眼,能力有限,实在惭愧。”
沈廷文脸色严肃:“这些人一向是从地下行动,我们发现,上阳城地底被挖掘许许多多地道,相互交叉,错综复杂,二百人根本难以排查,即便两千人进去也难免晕头转向。”
赵熊诏在旁大声道:“不是我们无能,而是敌人狡猾!”
这糙汉号称四大名捕中‘战力第一’,明明办案不力,却理不直气也壮,属实活宝。
“好好好!”
刘春霖给气笑了。
他原还想着让这名声不小的提刑司四大名捕在调查雷家案子的同时,顺带着也将自家儿子被刺杀一案给破了。
现在看来。
完全白想。
“四大名捕!”
“徒有虚名!”
“我指望不上你们!”
刘春霖请人送走傅以渐等四人,他脸色阴郁:“衙门与提刑司都是废物,此事须得从江湖入手。”
刘春霖奋笔疾书,写下一封书信,叫来护卫:“将此信送往细雨楼,无论他们开什么价格,全都应下,只需他们第一时间派遣人手赶来上阳城!”
细雨楼!
怎么说呢!
类比前世的话,可以将其视作‘私家侦探社’。
众所周知,江湖上恩怨情仇不要太多,有时甚至过去十几年、几十年,有的想报仇,有的想报恩,但找不到仇家、恩人,如之奈何?
细雨楼便专门承接这种业务,专门帮江湖中人解决此等事件。
在找人方面,细雨楼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触类旁通。
一通百通。
找人在行,破案自然也不在话下。
刘春霖指望不上府衙那群酒囊饭袋,指望不上提刑司那群废物点心,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他早年曾在河东行省接触过的细雨楼,盼他们外来人无牵绊、江湖人路子野,可以迅速破案,还他枉死孩儿一个天理公道!
这是他作为一个淳朴老父亲的最后一个淳朴心愿。
……
第58章 《论进入丹阳派的两种方式》
“爹!”
“爹”
“雷家堡完了!”
雷世俊正在府中养病,长子雷元庸突然到来,一向稳重的长子这时一脸枯败,丧气到了极致。
咳咳~
雷世俊虚弱,咳嗽两声,瞪眼喝问:“雷家堡发生何事!”
雷元庸苦涩道:“祖坟被刨,一把火烧。又有人撅了八丈河水库,水淹了雷家堡!”
“胡说八道!”
雷世俊垂死病中惊坐起!
祖坟暂且不说。
就说水库。
“水库即便决堤,水往低处流,也该是顺着八丈河往下游去,怎么会跑到南边五里地外的雷家堡?”
雷世俊大骂!
这水库是他上位后推动修建,早就策划好,即使发大水也断不会往雷家堡方向涌去。
但他怎知——
“爹啊!”
“那伙人惯会挖掘,不知何时在庄堡与水库之间挖通一条十丈宽的暗渠,生生将水库连同八丈河上游的河水全都引到了庄堡。”
“我们猝不及防,田里庄稼被冲的干净,今年只怕颗粒无收。”
“还有大量河水涌进庄堡,人虽未死伤几个,但水漫金山,堡中粮库、武库、仓库全都被淹,损失惨重!”
雷元庸心在滴血。
殊不知,雷世俊听完,整个人都懵了。
原本,雷家在上阳城被纵火、被杀人,损失已然极为惨烈,但雷世俊心里还有一个支撑,绝望之际往往会想到雷家堡这个坚实后盾,又会燃起斗志。
这是他还能坚持住的最大心灵支柱。
然而。
今日。
长子雷元庸跑来说,雷家堡被淹了?
后盾没了?
支柱倒了?
哦!
对了。
还有祖坟。
“啊啊啊!”
雷世俊面目狰狞撕心裂肺,嘶吼两声便‘咳咳咳’不断呕血。
“爹!”
“爹!”
“你别吓我!”
雷元庸惊慌。
不就是祖坟被刨,不就是庄堡被淹,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他们家大业大。
还有上阳城乃至上阳府内外这么些产业,怕什么?
好生经营。
迟早翻盘。
雷元庸觉得父亲老了,承受能力太低。
忽而又想到,或许是雷世俊年过六十即将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对祖坟这种事情格外敏感,这才气的不成样子。
但还是太夸张了。
“爹!”
“真不至于!”
他在旁安慰。
这时。
赖大听到动静大步进来,见状大惊:“大爷,你又跟老爷说什么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