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医鬼咒 第10节

我妈披着衣服,也从屋子跑了出来,她打开了院子里的灯,看着狗窝里的大黑,叹了口气,“大黑不行了,它太老了。”

“嗷呜……”大黑凄惨的叫了一下,然后依旧乞怜的盯着我。

我蹲下身子,鼻子发酸,竟然落泪了,大黑就是我的朋友,十多岁的大黑比我懂事多了,再说了,大黑还曾经救过我,它就是我们家的一员。

大黑努力的扬起头,然后用它的嘴咬住了我的手指,咬住之后,努力的把我的手往它的肚子下面拉。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问道:“你要我救你的孩子?”

大黑点着头,不停的喘着气,刚才那个动作几乎把它给累死了。

我转头看着我妈,我妈叹口气,说道:“你要是能救,那就试试,反正,不管能不能救活,让大黑能了了心事、合上眼睛也好。”

我说:“那行吧,我试试,妈,你去取点温水,然后把剪刀还有水果刀拿来,我得给它剖腹产。”

我妈一听要动手术,有点担心,“你一个中医学生,你能行吗?”

“我看过,没练过,没事的妈,大黑……大黑反正是活不成了,咱们把它的孩子取出来就行了,这个简单。”我说道。

我妈有点不乐意,不过还是去弄水了,主要是我妈觉得,小狗就算是取出来,那也肯定喂不活,老狗都死了,小狗怎么喂?

我拿起水果刀,拍了拍大黑的头,说道:“要动手术,又没有麻药,你得忍着点。”

大黑一点不害怕,还用舌头舔了一下我的手,我心里更难受了,大黑这么通人性的狗,却是要死了。

刀子在大黑的肚子上划下去,狗血留了一地,我叫我妈接了一些,以防备日后用到,黑狗血的效果比桃木剑要厉害得多。

剖腹产过程很顺利,可是我从大黑的子宫里,取出一个滑不溜秋的东西,那玩意不像狗,竟然像是一个蛋。

我吓了一跳,转头看我妈,“妈,大黑肚子里怎么怀的不是小狗,是个球啊!”

我妈走过来,看了眼,说道:“可能是没怀好吧,成了怪胎,给大黑看一眼,就都埋了吧,这怪胎看着还挺瘆人的。”

我也觉得瘆人,怎么也没想到大黑竟然生了一个球,倒是有点像是哪咤出生时的情形了。

我没敢把球拿到大黑面前,怕它伤心。

大黑大出血,再加上本来就要死了,此刻已经奄奄一息。它看着我,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显然想看看它的孩子。我于心不忍,就捧着黑球,到了大黑面前。

大黑看到那球,又看了看我,然后它猛地张开嘴,一下子咬住了那个球。

我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大黑。

大黑用尽最后的力气,把那个球给咬破了,随后一股粘稠的水液流了出来,肉球的里面,竟然有一个正在熟睡的小狗,小狗肉呼呼的,也是全身黑色的毛,还在熟睡。

“嗷呜呜呜……”大黑最后叫了一句,然后头落到地上,永远的死去了。

我看着手里的小黑狗,把他捧在手里,然后跪在地上,给大黑合上了眼睛,说道:“大黑,我会把它养大的……”

第25章 你这猷哪来的

我和我妈把大黑给埋在了家里的后院处,又在上面栽了个木棍。处理完大黑的丧事,我妈看着我手里的小狗说道:“这只狗也埋了吧,养不活,它没娘,而且还没有足月,再加上也是个怪胎,还是别喂了。”

我摇摇头,说道:“妈,我试试吧,我们学校有个兽医学院,那个学院的实验室里经常有不足月的小动物生下来,都是放到保温箱里喂养的,我试试,不成也就没办法了。”

我妈叹了口气,也没有在劝说。

我把狗放进一堆棉花里,接着就收拾东西,直到夜很深了,才上床睡觉,这一觉睡的我累死了,主要是睡的晚,而且还和张晓艺折腾了一晚上,泄了三次,实在是劳累。睡觉的时候各种噩梦,一会大黑求着我养大它的儿子,一会槐树精说这狗是妖怪,不能养,一会蜈蚣精出来要吃了我。

到了最后,各种噩梦退去,梦里面出现一张脸,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但我知道,那不是我,而是村后头乱坟岗里的那只鬼的!

猛地从梦里面惊醒,我睁开眼,天已经大亮,我洗了把脸,把噩梦都抛在脑后,反正该离开这里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吃过早饭,我看了下小狗崽,狗崽还没死,不过估计是饿了,在唧唧的叫唤。

我说道:“妈,去谁家找点奶水吧,没有狗奶羊奶也行啊,我这一路上抱着它回学校,不得把它给饿死了。”

我妈白了我一眼,“你就养吧,我看到时候它拉屎撒尿的时候,就烦死你吧。”说完,我妈找了个奶瓶子,去村子里其他人家家去找奶去了。我妈一直都很溺爱我,不怕麻烦。

我把小狗装在包里,又提了箱子,没多久,我妈回来,手里还有一瓶羊奶,我把羊奶也装进包里,然后和我妈告别。

我妈说我送你吧,这里离镇子上怪远的。

我摆摆手,说没事,这么远的路,你骑车子也挺累的。

正说着,门口响起机动山轮车的声音,接着狗剩从车子上跳下来,说道:“宋笑,什么时候去车站,我去送你。”

我一看是狗剩,也笑了,说道:“这就要走呢,真巧,你就来了。”

“是我让我哥来的。”小青从门口钻了出来,朝着我吐了吐舌头。

有了狗剩的山轮车,就方便多了,我把箱子和包放到车上,然后和我妈道别。狗剩开着车子“呸呸呸”的就离开了坟头村。

白天的坟头村,一片静谧,它是那么的山清水秀,村子前头那高起的仙墓,上面长满了花草树木,村民们不敢上墓地上种田,也不敢往上爬,所以那里倒是成了小动物的天堂,祥和美丽。

我叹了口气,总算是离开了这里,这几天过的好像是在做梦一般,但是我知道,这都不是梦,这几天的遭遇,足以改变我的一生了。

到了镇子上,我坐上了公交车,然后到了县城里,又坐上了最古老的绿皮火车,不过在车站安检的时候,安检人员不让我带狗,我求情求了五分钟,才把小狗给带上了火车。

我找到座位,坐下来,松了口气,大约五个小时的时间,就到金陵市了,也就是我的学校所在地。

我把小狗崽放好,拿起一本书,准备看书。后面座位上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女施主,你面容晦暗,印堂发黑,最近有霉运在侧啊。”

这声音很熟悉,我一听就立马合上了书本,站起身来,转身朝后面看去。

后面的座位上,一个戴帽子的小屁孩,正双手合十,对他前面的一名妇人说话。

那妇人瞪了眼小屁孩,没说话。周围的乘客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此时车上人不多,很多座位都是空着的,正因为环境宽松,大家的神情也都挺轻松的。

“诸位施主莫笑,我说的都是实话,小道学自武当正一派,擅长相面、抓鬼、画符、祛灾,这位女施主最近的确霉运缠身,如果不相信的话,只需要看一看女施主的屁股就知道了,霉运乃是因为女施主曾在一个不干净的地方坐过,所以屁股上最先……”

“啪!”

小屁孩还没说完,就被那少妇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滚犊子,小破孩,都还没长毛呢,就学会耍流氓了是不是!”那个少妇开口骂道,她画着浓妆,带着耳环,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周围的乘客笑的更厉害了,全都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小屁孩怒了,“谁……谁耍流氓了,道爷我学自武当名门正派,我怎么会耍流氓。”

我也笑了起来,看来这小屁孩到底是不懂事啊,不说要这个少妇脱衣服晾屁古了,就说什么在不干净的地方坐过,我估计这少妇肯定是在某个不干净的地方偷1情或者是野1战呢。

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嘲笑小屁孩,我走过去,伸手一拍小屁孩的头,道:“过来,小道士,我有点事想问你。”

小屁孩抬起头,看见我,他愣了一下,然后惊讶道:“你竟然没死?”

周围的人笑的更欢乐了。

可是我没笑,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上次回家的时候,我就是在这列火车上遇到的小屁孩,那个时候小道士说我有血光之灾,我还当他是小骗子,但是经历了女鬼的事情之后,我就知道,如果没有师父给我的舍利子,我早就挂了。

我拍了下小屁孩的头,道:“废话,难道我是鬼吗,过来。”

小屁孩从座位上跳了下来,他也就一米三多,比郭敬明还矮了一头,他背着小书包,坐在了我的对面,叹口气,“哎,世人皆醉我独醒,我以前常常不能理解屈原的悲哀,但是现在,我是真的感悟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笑的更厉害了。

我也笑了下,说道:“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

“我知道,施主你有求于我,如果你……恩,如果你给我买一支冰激凌的话,我就愿意告诉你。”小屁孩认真的说道。

“这个天你还吃冰激凌?现在都入冬了要。”我说道。

“哎呀,你快点嘛!”小屁孩说道。

我叹口气,说道:“那好吧,去哪买?”

“后面就是餐厅车厢,那里有,可好吃了。”小屁孩指着后面的车厢,露出个期待的笑脸。

毕竟是小孩心性。

我到了餐车,买了一支冰激凌,回来给了小道士。

回来的时候,小道士正在逗着我的狗,他见我回来,说道:“施主,你这猷是哪里弄来的?”

第26章 三人同住

我听了小道士的话,愣了下,“你说什么?猷?”

小道士手指头在我的狗的身子上划拉着,说道:“怎么,你不知道吗?这个小东西像狗,但是是猷,我没见过,不过我师父给我提起过,你看,它的眼睛和狗的眼睛不一样的。呀,怎么越看它越像狗呢,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这狗的眼睛会闪光的。”小道士说着,不停的扒拉着我的狗的眼睛。

“停手!”我拍了下小道士的手掌,“它才刚出生,不能睁眼,给你的冰激凌。”

小道士欢乐的吃了起来,说道:“施主,如果它是猷的话,你就真的捡到宝贝了,我师父要是知道你手里有个猷,他一定会坑蒙拐骗,把这小东西给弄到手的。对了,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球球。另外,它是狗!”我想起来小狗刚出生的时候是个球,就说了名字。

小道士一边吃冰激凌一边和我说话,这个小屁孩说话竟然一套一套的,像是个大人一样,很多时候还会冒出几句哲理名言、人生感悟什么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小道士吃着冰激凌,说道:“杨苟但。”

“杨……狗蛋?”我一愣,随后笑了起来,“你们道士也喜欢起这些粗俗的名字吗?我可真是见识了。”

“谁粗俗了!没文化!”杨苟但很生气,气的他都不吃冰激凌了,大声说道:“我的名字是苟且偷生、但求无悔的意思!算了算了,你人生阅历不够,没法交流。”

我笑了下,又和杨苟但聊了一下。其实我嘴里面对杨苟但当小孩子看待,但是实际上我是知道,杨苟但必然是有些本事的,别的不说,单单是相面这一点,就足够牛了。

很快我就了解了杨苟但的情况,这个小屁孩是偷偷的从武当山上跑下来的,因为杨苟但的师父要给杨苟但定一门娃娃亲,还让杨苟但还俗,说他不适合修行。

本来这是个大好事啊,都免了谈恋爱的辛劳和单身狗的命运了,可是杨苟但不同意,一怒之下偷偷的跑下山来,游历全国。不过杨苟但身上的钱不多,花光了钱之后,他就想着看相赚钱,结果没人鸟他,还被当成小骗子。

杨苟但上身上没了钱,就只能住在火车上,他一直都在这列火车上游荡,有时候给人算命赚点小钱,有时候就去餐车那边讨吃的。列车员看他可怜,也没赶他下车。

我听完杨苟但的话,有些想笑,不由想起我自己十岁的时候,不是也偷偷的跑出家,然后到少林寺学功夫去了吗。

“成,你先跟我回宿舍吧,等我联系上你的师父,就把你送走。”我说道,一边给球球喂奶。

杨苟但一听,不同意了,说道:“那怎么行!女人就是麻烦,红颜祸水,我死也不回去。”

“……你是不懂女人的好。”我无奈,然后说道:“那,你先住着吧,等你想回了再回去。”

“你放心,我不会白吃你的冰激凌的,嘿,宋笑,不如咱们一起弄个算命的摊子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很厉害的,哦,当然了,你应该已经见识过了,除了看相之外,我还会捉鬼画符,也很厉害。”杨苟但提议道。

我一巴掌打在杨苟但的头上,“第一,叫我笑哥,第二,哪有那么多的鬼让你抓的。少扯。过段日子赶紧回去。”

我没当回事,我虽然相信杨苟但的能力,可是他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小屁孩,能捉个毛鬼啊,还有就是,我觉得离开了坟头村,也就不容易遇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应该。

没多久,杨苟但肚子疼,闹着上厕所,我真是服了他了,喜欢吃冰激凌就罢了,妈的还一吃就往厕所跑。

连续跑了三次,杨苟但总算是舒服了,不过也该到了下车的时候了。

我拉着箱子,杨苟但抱着球球,我们一起往车站外走去,到了站外,上了公交车,人们都对杨苟但的道士服指指点点,连我都觉得崩溃,于是我给杨苟但买了一身小孩子的童装,把他的道士服给强行扒了下来,换上了。

下午的时候,我回到了学校,金陵医学院,进了宿舍里。

宿舍里有四张床铺,不过现在只有我和池翔两个人住,另外两个舍友都去回各自的老家医院里实习去了,所以床铺都是空着的。我的实习单位在学校隔壁的金陵医学院附属二院,至于池翔,这个家伙是个典型的学渣,根本就没有实习。

池翔算是个小富二代,家里有几千万吧,虽然不多,但是也够用了。至于他这个名字,在翔还不是大便的时候,池翔很得意,觉得自己和刘翔有点像,不过等后来大家习惯说“去吃翔吧”的时候,池翔就崩溃了,到后来谁叫他名字他就跟谁急。

推开宿舍的门,池翔正穿着内库在打游戏。

“嘿,宋笑,回来了。”池翔说了句,眼睛没离开屏幕,激动的时候他疯狂的甩着鼠标,大骂道:“卧槽,德玛是个****,赶紧往前冲啊,卧槽,我挂了,我他妈一个小黑,让我顶大招,草了……”

我把箱子放在床上,说道:“翔哥,我给你介绍个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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