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卖凶宅那几年 第176节

  我用最快的速度开车赶回了宾馆,找到三叔,把我听来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

  听完,三叔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么说,咱们俩还得去趟东北?”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你说呢?吴总可说了,这趟不让咱们白忙活,有钱赚的。”

  三叔脸一红:“瞧你说的?说的好像三叔我见钱眼开似的,就是没钱赚,梁丫头的事,咱们也责无旁贷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老肖都解决不了的麻烦,那这事会很棘手。咱们得做好准备才行啊。”

第367章 地图上的标记

  说着三叔一眼就看到我手里拿着的那根手杖,他拿过去看了看问道:“这不是吴天佑拿着的那一根吗?怎么在你这里?”

  我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那一根。吴总现在腿脚好转,却一直还拿着这根手杖。他还是在念旧,拿着这手杖,就会想起他的两个弟弟。而我觉得,这手杖毕竟是棺材木所制,当时也是吴天雄想要借着这根手杖来害吴天佑。这手杖带着阴气,虽然他腿脚见好,但是总是会对吴天佑的身体有损害。另外我也不想看到他一直陷在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中走不出来。过去的总要过去,未来的才可坦然面对。所以我就找了个借口,把这手杖借出来了。”

  三叔听了啧啧称赞:“罢了罢了,我大侄子成长了。你这想法很是周全啊,我想有朝一日,吴天佑,你这舅丈人肯定会知晓你的这番孝心的。”

  我急忙摆摆手:“三叔,你真是正经不过三分钟,这说着说着就下道。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三叔笑道:“不管有没有,你这手杖咱们得带过去,没准真能派上用场。”

  我点点头:“那三叔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三叔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明天我们都准备准备,再交代一下,后天就出发去东北。”

  “三叔,这次要不要带着胖子,还有师伯他们?”

  三叔摇摇头:“那边情况不明,暂时不用去那么多人。就咱们爷俩两个人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定下了出发的时间,剩下的事我和三叔就分头开始准备此次行程可能需要的装备。路途遥远我们不可能再开车去了,所以东西还要尽量精简。

  第二天我和胖子告别,胖大海倒是还想跟着我去,说我不带他去是不是嫌他累赘?我只能尽量安抚,说需要他的时候再给他打电话。我让他有时间的话,多帮帮陈涛料理一下公司和宾馆的事,多学学管理,争取早点独当一面。胖子对这个倒是很在心,他原本也准备这段时间在褚留烟的五山堂和宾馆这边两头多跑跑。

  我笑道:“看来细竹竿这收了个好徒弟啊。”

  胖大海憨笑道:“哪有啊,我是想早点跟师父学学道术,好帮帮你,那样的话,你也不会嫌弃我累赘了。”

  我拍了拍胖大海的肩膀:“胖子,我真没有那个意思。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其实我还不是一样,这么长时间,也没学会什么东西,只能跟着三叔去混混场子。”

  我正和胖大海东扯西扯,三叔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让我去把那本曾经得到的凶宅笔录那本书取回来。

  我不解其意,但也按照他的意思,去银行保险箱把那本书拿了回来。

  三叔拿到手,就翻开来看,那书我翻看了无数遍,前面就是一整张的地图。地图上面有很多的标注点,由于这书是一种羊皮卷,皮质上的很多细节部分都磨损了。后面是一些凶宅的踏勘以及破除手法和需要用到的法器等等。

  三叔没往后翻,似乎对第一页的那地图感了兴趣,在上面仔细寻找着什么。

  一会的功夫,三叔指着地图上方的一处标注说道:“大侄子,你看看这地方是不是和吴天佑给你的那地址很接近?”

  我看了一下,吴天佑给我的地址,是老肖报给他的,地址是位于黑龙江和俄罗斯交界附近的一个村子,叫神女寨。

  名字很特殊,也很怪。我还特意在网络上和印刷版的地图上查找了一下,结果居然无法查到这个神女寨这个村子。我还疑问,这村子是不是也和守山屯一样,是个与世隔绝的所在呢?

  而现在三叔指着地图上的那个地方,的确和神女寨的方位很是接近。但是地图总归是地图,现在仅凭肉眼判断,还无法确定两个地方是一处所在。

  我问三叔:“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翻找这地图了?”

  三叔说道:“这地图上的这些标记点,我差不多都记着呢。这记录着写这本书的前辈曾经遇到或者是亲自破掉的凶宅。我看到吴总给的地址,脑子里就有了这个印象。”

  我又疑问道:“你是说,梁悦的老家和这本书上的凶宅有关?”

  三叔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首先不能确定这两个地方是一个,这张地图上只标注了地点,名字都磨损了,无法确定准确地址。另外即便这两个地方是一个,那也许只是个巧合。毕竟做这地图的日子已经很久远了。”

  我点点头:“那这书,我们要不要带着?”

  三叔说道:“你去宾馆的复印室,把这地图复印一张带着就行了。书就别带了,别回头再弄丢了。”

  我便去复印室,把那地图放大印了一张,带在身上,又把那本书放回银行的保险箱。

  我也不知道这地图对于我们此行,能起到什么作用。反正是一张纸而已,带着也不占地方。

  等我们收拾妥当的第二天一早,胖子开车把我和三叔送到了车站。我们坐上火车,去往东北。这倒不是因为我们舍不得机票钱,而是因为相对来说,火车站的安检还是要比机场松一些。就三叔带的那些东西,罗盘,木剑,朱砂、狗血等等各种法器,要是坐飞机,不被机场安检拦下来才怪。

  即便是坐火车,我们也费了好一番口舌才上了车。携带的那些液体,比如狗血什么的,也都没带上去,被扣了下来。

  三叔喋喋不休地发着牢骚,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也只能顺从。

  由于神女寨这个地名,从哪也查不到,更没有直达的火车。所以我们的行程和我去守山屯差不多,只能选择到地图上大概的区域下车,再去打听神女寨。

  经过换车,倒车,火车转汽车,我这又经历了好一番折腾。对于我来说,上一次守山屯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我身边的人由胖子换成了三叔,我有时候真的有一种错觉,像是上次的经历再次重演了一遍一样。

  我发现,越是接近目的地,周围的环境变化越大。到了这边,周围茂密的林场比比皆是。路边也长满了笔直的树木,无不高大茂盛,看着就像是正在接受检阅的士兵……

第368章 花姐

  自从进入东北的境内,气温就骤降下来。这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在南方还不觉得,猛然到了北方,真的有点不适应。听天气预报说气温最低已经达到了零下十几度。而且好像最近几天还有寒流过来。

  我和三叔叫苦不迭,在深圳我们根本就没有过冬的棉衣,到了这里哪里受的了?我们赶紧在一个镇上买了羽绒棉袄穿上。即便如此,我们习惯了温暖的身体依然抵挡不住那些凛冽的寒风,穿着棉袄打冷战也成了我们的常态。

  我和三叔坐着一天只有一班的中巴,到达盐水镇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再往下走的方向了。

  这里,也是机动车能到达的最后的一个市镇。据当地的人介绍,再想往前走,无非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偷渡过境,另一个是进入无边无际的林场。

  至于我们向他们打听神女寨这个地名,当地的人也是一头雾水。他们说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我心里纳闷,这么说,这神女寨竟然比守山屯还要神秘啊。守山屯好歹还有王梓的马车带路,这神女寨如此神秘地存在,却让我和三叔都一筹莫展起来。

  我和三叔各自背个大包,连续赶路,早就累得眼冒金星,腰酸背疼是身体最轻的反应了。看三叔筋疲力尽的样子,可能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三叔捂着棉袄,冻得鼻涕都下来了,他猛打了几个喷嚏,摆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妈的真是老了,老胳膊老腿了。今晚我们就住在盐水镇,明天天亮再说吧。不然没找到神女寨,倒是把我这老身板给撂在这了。”

  我看了看天色,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再有两个多小时也要天黑了。于是我们便在镇子里找到了唯一的一家旅店住了下来。

  镇子不大,旅店更是小得很,总共也就几间房间。外面更是连招牌都没有,要不是有人给指路,我们怕是都找不到这里来。

  旅店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年龄能有五十多岁,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这么冷的天,居然还穿着一条大花裙子。脸上的粉涂得有半尺厚,一说话直掉渣,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过期香水味。

  我们过去的时候,她正倚着柜台在嗑瓜子。见来了客人,老板娘顿时来了精神,热情地上前招呼我们。

  经过攀谈,老板娘说她姓花,让我们叫她花姐。我心说她还真没辱没了这个姓氏,这穿着这打扮,真是怎么花怎么来啊。她的那个做派,说是狐狸精上身,真的没人会怀疑。

  三叔问她还有房间吗?

  花姐冲着三叔妩媚地一笑:“有啊,当然有。二位贵客远道而来,就是没房间,花姐也会把自己的房间腾给你们的啊。”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远道而来?”

  花姐噗嗤一笑:“这有什么?瞧你们冻的那个样子,本地的人哪有你们这样的。再说了,你们的口音也不是本地的啊。”

  “那……花姐,我想问问你,前段时间,有没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也操着外地的口音来到这里?”我病急乱投医,实在没辙了,就直接问花姐见没见过梁悦。

  花姐眨眨眼睛:“我说弟弟,这盐水镇说大不大,但是到了放排子的季节,那也是人来人往的,你花姐怎么可能记住每个人呢?”

  三叔摆摆手:“阳子,先别问了。花姐,赶紧给我们准备一间房。”

  花姐应了一声,要了我和三叔的身份证去登记,嘴里还念念叨叨:“算你们运气好,要是赶上放排收排,我这小店就得爆满,你们啊,就得露宿街头。”

  我知道花姐嘴里的放排,应该就是指从山上林场里伐木头。我笑嘻嘻地说道:“花姐,你刚刚不是还说,就是没房间,也能把你的房间腾给我们嘛?”

  花姐登完记,把身份证往我手里一递:“那是。放心吧,有花姐在,就有你们住的地方。”

  我领了门卡,刚要和三叔上楼,却被花姐给叫住了。

  花姐把她登记过的那个本子递了过来:“你们两个,签上自己的名字,再按个手印吧。”

  说着,花姐又递过来一盒印泥。

  我一愣:“按手印?这住店什么时候多了这个规矩?身份证不是看过了吗?”

  花姐摇摇头:“没办法,我们这边啊,到了这个时候,就会有很多不法分子过来偷伐林木。所以这里的派出所特意交代,来的住客,都要签字按手印,做个备案。”

  我和三叔只好签了名,又各自按了一下印泥,在名字上按了自己的手印。

  随后,我拿着房卡和三叔上了二楼,找到房间进了房门。

  这宾馆不大,房间里倒很干净,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树油味,可能是跟这里附近都是林场有关。

  进了房间,三叔把背包往桌上一扔,说道:“我感觉这里应该距离老肖说的地方不远了。你给老肖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打通?”

  我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那电话号就是老肖打给吴天佑的那个号码,是当地的一个座机号码。在路上,我们打了无数次,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这次也是一样。我放下电话摇了摇头。

  三叔点点头:“算了,先休息一会吧。等回头再去找那个老板娘聊聊,我怎么感觉你问她有没有看到一个姑娘的时候,她有点欲言又止呢?弄不好真能从她那里打听到一些情况。”

  我笑着说道:“三叔,我感觉这老板娘对你有点意思,你看她瞅你的眼神都春光荡漾的。”

  三叔骂了一句:“草。你小子敢拿你三叔寻开心了啊?你看她那个样,瞅谁不是春光荡漾?”

  我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对不对,她看你绝对不一样。要不三叔你有空去跟她套套词,她对你肯定是知无不言。”

  “你小子看来是没累着啊?还是年轻人火力足啊,三叔可不行了,我先睡觉了啊。”三叔打了个哈欠,脱了外衣,直接躺到了床上。

  这房间里有北方独有的暖气,所以房间里暖洋洋的,刚从外面进来,身体别提多舒服了。

第369章 旅店的后院

  我去卫生间简单洗了把脸,也躺在了床上。

  说不累是假的,我刚躺上去,就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这小镇到了晚上很静,虽然是临街,但是街上没有大型车辆行驶,也几乎没有行人走动,所以耳边也清净了许多。

  我酣睡了不知道多久,耳边才听到了一点声音。

  声音好像是从走廊传出来的,像是脚步声。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有别的住客在走动。可是我朦朦胧胧却感觉到,那脚步声到了我们的房间门口就停住了。

  人的感觉有时候是很奇妙的,虽然我处在睡眠的状态,但是身体的感官,却能准确地捕捉到这么一点异样的情况。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睡意迅速褪去,我侧耳聆听着。

  可是当我仔细聆听的时候,好像那脚步声就没了。走廊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现在四下里一片死静,可这静好像又有点不对劲。不应该这么静的,起码……应该听到我三叔的呼噜声啊?

  在和我同住过的人中,我三叔的呼噜声能排在第二位。第一位当仁不让是死胖子胖大海,三叔如果肯承认的话,应该是排在第二位。他们俩的呼噜绝对有一拼,虽然没有胖子的响亮,但是各具特色,节奏也不一样。

  只是三叔从来不会承认他打呼噜,他总是说,修道之人,清气入体,睡眠换气的时候,也会将体内的废气自然排出体外。打呼噜是我等不修道的人排气不畅的表现,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我还曾因此和他掰扯,我说他平时酒肉全来,根本就不是修行,早就已经没有清气入体了。

  为此三叔还跟我急过。

  所以今天我耳边如此清净,我就感觉出不对劲了。

  此时屋子里漆黑一片,却静得出奇。我赶忙从床上跳到地上,摸索到了开关,把屋子里的灯给打开了。

  我先朝三叔的床铺看去。

  果然如我所料,床上散乱地放着他的被褥,可是上面却没有人在。我凑过去,伸手摸了摸被褥,上面还有三叔的余温。

  我的脑子嗡了一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在我身边失踪了。三叔这人比较自负,遇到什么事也喜欢自作主张。可是每次,他都会闹出不小的乱子。

  我们刚到这盐水镇落脚,他就弄了这么一出,让我心里把他一顿好骂。

  可过了一会,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分析会不会刚才我听到的脚步声,是三叔的?

  想到这一点,我心里豁然开朗。一定是这么回事,三叔这家伙,是背着我去找老板娘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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