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酒。”
“茶是免费的，可是酒却是要出钱的。”
“你看我像是差钱的人吗。”
苏然招手，店里不管是最好的，还是最差的，全部都堆在了此人的身边。
“我就喜欢不差钱的主，这些都是你的了。”
中年人看都没看，只是随手拿了一瓶酒就大口的灌了好几口，随后长出一口气。
大呼过瘾。
看的出来，中年人只是单纯的想喝酒，至于是名贵的还是便宜的，他不在乎。
“苏然，你说你在等人，那你说说，我是谁？”
中年人看向苏然，双眸清亮，带着看不透的深邃。
“如果你真是我要等的人，那你，就是勾勒海，”
苏然笑了笑，放下茶杯，“你说，你是吗。”
中年人大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果然，若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一眼看出我是谁的话，那么，你苏然绝对是其中的一个。”
“这句话，我可不觉得你是在夸我。”
勾勒海看向苏然，似乎要将苏然整个看透，身体，血管，心跳，甚至是人魂，都想要看个通透。
但是，他失望了。
苏然就好像是迷雾中的一团迷雾，你越是用力想要看透，那么你就越是看不透。
你若是想要拔开迷雾看看下面所藏的秘密，你就越发现，迷雾之下，乃是更深的迷雾。
勾勒海无奈放弃了。
“不愧是上下杂货铺的苏然，我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我今天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以假死骗尽所有人的勾勒海。”
勾勒海笑着，那个笑，带着一股神秘和有趣。
“听你的话，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识破我乃是假死的。”
“这算是智力问答吗？”
“算是吧。”
“那有奖励吗？”
勾勒海放在了苏然面前一块石板，手心大小，洁白如玉，其内有着青色丝线，纵横缠绕，似有生命一般，飘动，流淌，跳动。
“这是？”
这东西，苏然从未见过，但是却可以一眼认出，这应该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因为苏然不光在上面看到了精纯的生命力，就好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样，甚至，还有磅礴的寿命。
足有五千年！
这是苏然除了万年火心之外，看到的为数不多拥有这么多寿命的物件。
“此乃井玉，乃是真正的宝物，”
勾勒海看上去十分喜欢这井玉，眼中尽是欢喜，甚至是爱恋。
这样的眼神，让苏然觉得这勾勒海不是在看一块玉，而是在看一个人。
一个心爱之人。
勾勒海轻叹出声，看着面前的井玉，心中是百感交集，万般情愫。
那感觉，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但这仅仅是半块，便足有五千年寿命，若是找到另一半的话，便是万年寿命。”
第1198章 这是井玉
勾勒海在万年寿命上面加重了语气。
苏然听到这万年寿命也心中一动。
万年寿命？
万年，这个数字在下面，可不简简单单的只是一个数字。
万年，对寿命来说，乃是一个分界点。
在下面，万年之下，皆可买卖，只要你有能力，不管是抢，还是偷，只要能搞得到。
就都是你的。
哪怕是九百九十九年三百六十四天，那也算是万年之下。
但是，若是一样东西，或者是一个人，超过了万年。
那么，就需要上交老头子，由老头子没收，不管是死物，还是活生生的人。
至于老头子如何处理，是毁掉，还是藏起来留作自己用。
那么，就不是他人可以知道的了。
所以，下面的东西，或者是上下杂货铺的东西，都是不敢超过万年的。
苏然以前的看铺人，手中也从未有过超过万年的东西入手。
一来，那样的东西，天地少见，能流入上下杂货铺的，更是少之又少。
二来，他们不想麻烦，收到那样的东西，自己还没有看够呢，就直接上交老头子了。
多心痛，多心伤，多不甘，多委屈。
也就苏然，不管是收到的寿命，还是东西，从来都不主动上交。
老头子不亲自来要，他是不会主动凑脸上交的。
用苏然的话说就是，凡是过了我手的，那就都是我的了，至于老头子，那是他们抢走了我的，不是我主动交出去的。
所以，万年火心，依然在手。
关于老头子定下的这个万年规矩到底是何用意，很多人都有过很多的猜想。
是不是万年有什么禁忌？
或者说，万年之上是不是就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
是不是一旦突破万年，就可以有和老头子一样的神力？
但是，终究，都是猜测，没人知道到底会有什么，也从来都没有人看到过。
因为，没人可以活过万年。
尽管下面寿命可以买卖，但是他们的寿命并不意味着就很长。
就算是勾勒山族，以勾勒玉闻名，但是却也没有见过他的家族中有超过千年之人。
能活个几百年，已经算是长寿之人了。
似乎，寿命不管能不能用来买卖，都在无形中禁锢所有人。
人生七十载，实属不易，人生百年，更是难得。
千年为妖，长生只为痴。
寿命不是金钱，尽管可以买卖，但也没有永生之人，更加没有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寿命。
一个人可以用六十年的寿命，赚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但是却加倍的钱，再换来六十年的寿命。
这终究不可逆。
就算是在下面，一个人手中有几千年的寿命，但是你也活不到几千年后。
总是有太多的意外和煎熬，甚至会有人因为长生而无聊抑郁自杀的。
长生，伴随着太多的意外和不可预料了，尽管让人痴迷，如痴人般追求，但谁又能说那就真的一定是好事呢。
当然，这一切，都是将老头子排除在外的。
老头子那算是异类，另当别类的。
还是说那个万年，很多人在偶然得到万年寿命之后，为了不上交老头子。
他们就会将寿命拆分出去，用来买东西，或者交易神兵利刃。
只要不达万年，那就一切没事。
所以苏然看着面前的井玉，最先想到的是便是勾勒海为了那个万年禁忌，将井玉一分为二了。
勾勒海似乎知道苏然心中所想。
“这井玉并非我拆分开来，”
勾勒海手指敲了敲井玉，“半块井玉送你，加上它的来历，外加一个你想知道的秘密，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判断我是假死的。”
五千年的寿命。
这勾勒海不愧是勾勒山族真正的当家人，这有钱程度和出手阔绰，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苏然看了一眼井玉，“好吧，既然你如何有诚意，那么我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苏然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开始了。
一开始的起源，便是这个姜落花的出现，这个女人的出现和能看到寿命，这都没有引起苏然的注意力。
毕竟对这样的事情，苏然见过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倒是之后姜落花所讲的故事，成功的引起了苏然的注意。
一个普通的女人，而且是作为命婚的牺牲品。
却是不仅可以偷到几百年的寿命，甚至还碰巧的听到了自己要命婚的事情。
还有苏然，甚至是老头子的事情。
这是不是太巧了一点，也太容易了一点。
或者说是不可能的，下面的人称呼老头子的人本就很少，一般都是王上。
也就和苏然这些要好的人才会称呼老头子，那都是跟苏然学的。
而且在下面，敢随便议论老头子的人更少，因为祸从口中，而且还是非议老头子，乃是重罪。
然而这样的事情，一个姜落花就能碰巧听到了，而且听到的还不是王上，而是老头子。
这难道不奇怪吗。
再说了，勾勒山族的勾勒玉可不是茅厕的厕纸，不是随便一个人依靠下水道就能到偷到五百年之多的。
五百年，那在下面也是不小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