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下去吧,在船上自在一点,都是咱们自己的地盘。”
“多谢小公爷。”
二人下去之后,曹和平叫来了曹爽和陈芝豹。
“过了洪泽湖之后,你们二人带着卫队下船,给爷拉练回去,一路上不可暴露行迹,要代替爷多看看现在来百姓的日子。
那些蜂盗山贼都不可放过,但是不可硬拼,下船多少人,回到汴京就多少人,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曹爽看了陈芝豹一眼。
“小公爷,就让属下去吧,让陈统领留在船上保护小公爷。”
“小公爷,还是我去吧,之前我一直行走江湖,让曹统领保护您。”
“你们两个都不要争了,都去,就你们两个联手,都不是我五十招的对手,谁保护谁啊,这爷一路只是赶路,能有什么凶险。
陈芝豹为正,曹爽为副,下去吧,做好准备,千万不要给爷丢脸。”
“属下遵命。”
“属下遵命。”
半月之后,曹和平到了汴京,如今已经是嘉佑二十八年十一月,北方气候不比江南,汴京已经下了第一场雪,天气有点冷。
西司码头保国公的马车里,张红梅多少是有些紧张的,打小时候开始,曹和平就没有离开过这么长时间。
“大娘子,小公爷的船到了。”
“好,你们去迎一迎。”
“遵命。”
接到曹和平之后,送到张红梅的车里。
“母亲,儿子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呢,一去两三个月,一点都顾着娘担心你。”
“母亲,儿子不是写信了嘛。”
“哼,回去再跟你好好的算账,什么事情都掺乎,仔细你的皮,你二婶倒是开心了,一个劲的跟我说,没有白疼你,那盛家的小姑娘带回来了?”
“那可不,婶娘就跟母亲一样对我好。
我既然知道那些事,怎么可能不为她出口气,盛家姐妹俩在后面的马车上,模样品性都不错,先养在府里吧,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你才十一岁,要是敢胡来,看我不收拾你。
烨哥儿,真不回汴京了?”
“回来的时候,儿子问他了,暂时是不回来了,在扬州那边的白鹿书院读书,说是顾侯震怒,还跑到宫里辞了伴读的差使。
其实这里面的事情,二哥心里跟明镜一样,他不太喜欢我插手这些事情,毕竟那是他们的家务事。
不过他留在扬州也好,白家的盐庄他已经全部接手,在我走之前已经步上正轨,等过年的时候,咱家的份子钱就送过来了。”
“唉,宁远侯府的事情,我略知一二,不过就像你说的,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咱们也管不了许多,就是可惜了烨哥儿了,商贾之道终究是落了下乘。
你做为他的朋友,要多规劝他,读书习武不可落下,这才是朋友之道,别总想着银钱上的事情,咱们家不缺银子。”
“母亲教诲,儿子知道了。
一开始收二哥的盐庄,也不是儿子爱钱,越是朋友相处,越是不能拒绝,就当儿子给他攒钱了。
母亲,有件大事还要母亲知道。”
“何事?”
“三皇子,我能治。”
“三皇子?
你能治,真是胡闹!
这是你能掺乎的?
咱们勋贵人家只要忠于皇室即可,至于是谁当皇帝不重要,只要咱们不造反,爱谁谁,你去治疗。
治好了,当然是大功,但是有隐患,你可这知道在这几个月中,不少宗室频频活动,上书官家,说是希望官家从宗室子弟中,选取数名皇亲进宫抚养。
一是为了三皇子祈福,二是以备将来不时之需,若是治好了三皇子,可就是断了不少人的凌云路。
若是治不好,那便是天大的罪过,有可能保国公府从此就要消亡在这汴京城中了,儿子,有些险,不值得冒。
而且,听说宫里的手段尽施,只是续命而已,若不是还有一口气吊着,早就同死人无异了,这事咱们不能掺乎。”
“母亲,你听我说,若无把握,儿子定然不会冒险。
这次在扬州儿子得了一件宝贝,是三颗保命丹,一开始儿子也不信呐,那天在盛家知道盛紘的小妾卫恕难产。
儿子便起了试药的心思,给他们家留了一颗,那卫恕因为胎儿太大,造成了血崩,说是当时就咽气了,就是被这保命丹给救活的。
三皇子若是死了,以官家的脾性,儿子虽然是伴读,也绝对受不到牵连,最多就是不愿意见到儿子,怕会心中浮想联翩。
但若是三皇子被儿子救活,这可是天大的人情,将来三皇子能顺利的继位,母亲,保国公府可保百年富贵啊。
即便是救不活,至少能缓解三皇子的症状,同样是大功一件,至少官家在位,保国公府必然是可以再进一步。
左右都不亏。”
“哼,你想的太简单了。
如今官家宫中,皇后亲子早夭,三皇子生母乃是德妃,另外令妃有一女福康公主,淑妃两女,福喜公主和福照公主。
但是最受宠的却是容妃娘娘,膝下无儿无女,如今宗室异动,要选宗室子弟入皇宫,你以为跟后宫诸妃无关吗?
官家终究是上了岁数,难有子嗣了,说不定跟皇后娘娘也脱不了关系,历朝历代皇家之事,最难说清楚。
你又何必淌这趟浑水呢?”
“母亲所言极是,容儿子再想想,但是神药在扬州也算是露过面的,若是儿子隐匿不报,将来被有心人提及,恐怕也是不好。”
“此事重大,要与你舅舅商议一番才是,这毕竟不是小事,英国公府和保国公府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听听你舅舅的意见再说。”
“儿子知道了。
只是此事不宜声张,儿子在扬州采办了一些礼品,明日一早便送到舅舅家去,正好可以跟舅舅商议一番。”
“如此也好。”
回到保国公府之后,婶娘徐渭熊带着堂妹曹英,已经在大门处等着了,一番见礼之后,她看着跟在后面的盛华兰和盛明兰。
“这就是盛家的姑娘?”
“婶娘,正是盛家的大姑娘和六姑娘,还不过来见礼。”
盛华兰带着盛明兰这才走了过来。
“盛华兰携妹妹盛明兰见过二夫人。”
徐渭熊看着二女,上下打量了一番,抬了抬手。
“嗯,起来吧,模样不错,难怪表内琨哥儿相中,你们跟我也算是有些关系,以后在府中不必拘礼,一定要好好的伺候琨哥儿,知道吗?”
“华兰明白。”
“明兰明白。”
徐渭熊说罢,便不再搭理她们,只是拉着曹和平的手,招呼着自己的女儿。
“不是说想大哥哥了嘛,这会怎么不吭声了,天天在家念叨大哥哥还不回来,都快把我烦死了。”
“婶娘,英姐儿还小,难免天真烂漫一些,我给你们带了礼物,咱们进屋里挑一挑吧,站在这里,还是挺冷的。”
“哈哈,倒是婶娘的不是了,冻着咱们的琨哥儿了,这机灵模样是一点没变,不过不是婶娘说你,你才十一岁,万万不可把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知道吗?”
“婶娘,回来就数落我,娘已经交代过了,这个我可是不敢,华兰和明兰我打算让她们,跟着英姐儿做个玩伴,学学保国公府的规矩。
一切事情,等我袭爵之后再说,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呢。”
“大嫂,瞧我怎么说来着,咱们琨哥儿可不是那些招猫逗狗之辈,心里明白着呢,以后这盛家这个小的,就先放到英姐儿院里,亏不了她。
大的这个,就放在你的留园,既然你心里有数,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咱们家可还指望着你呢。”
“侄儿知道了。”
“好了,你就宠着他吧,这回你可算是开心了吧。”
“那当然开心了,琨哥儿向着我呢。
这事我要给我大哥写信,让他也知道知道,咱们琨哥儿心里也是有着勇毅侯府的,后面的事情,他知道怎么办。”
曹家的二位主母一唱一和,就把事情定了下来,晚餐是曹和平最喜欢吃的羊肉锅子,一家四口坐在桌上其乐融融,对曹和平挑选的礼物都很喜欢。
翌日,曹和平备了几份厚礼,先去了英国公府。
“舅母,外甥给您请安了。”
“起来吧,这回扬州去的是够久的,路上可还顺当。”
“那是自然,外甥的又不是那喜欢惹是生非的人。”
“还说不喜欢惹是生非,我都听说了,你把人家盛家好一通折腾,把人家的嫡亲大姐儿都拘了来,这不是胡闹嘛,你娘和你二婶就是容着你胡来。”
“舅母息怒,外甥就是想给婶娘出口气,那盛家的姑娘,我可是守之以礼的,不能对不起表妹的。”
“哼,你心里清楚就好,不过那盛家的大姐儿跟忠勤伯府议过亲,你这么一弄,难免让人家颜面挂不住,小心一些吧。
你舅舅上朝还没有回来,你去后院见见你表妹吧,她听说你在扬州找了小妾,可是生气的很,自己惹的祸,自己去劝去。”
“外甥遵命。”
英国公府自然是熟得很,他便带着小凤去了张桂芬住的澜园,刚进到院门,就听见看到一柄长枪攻了过来。
“看打。”
曹和平见那长枪来势凶猛,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也表现出紧张的表情,身形一动,手掌隔档在长枪一侧,手腕一翻便将长枪拿在手中。
“表妹,你这是准备要了表哥的命呢。”
“哼,以前说好的,你找谁都行,但是要经过我同意,现在居然跑到扬州找女人,看我不打你才怪呢。”
“哎呀,表妹误会了。”
说着话,长枪一带,张桂芬便顺着力道被拽了过来,一把被他揽在怀里,虽然她现在只有十岁,但是因为习武,个头也不算低。
“表妹的武艺更高了呢。”
“坏表哥,还不松开,人家不说你就是了,就知道奚落我。”
“有没有想表哥。”
“你还说,你们看什么,还不赶紧下去。”
挣脱不开的张桂芬,朝着侍女呵斥了一声,所有人立刻都散了去。
“表妹,我在扬州给你买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咱们进屋里说话,好不好?”
“什么礼物?
我才不喜欢呢,你们男人都是大坏蛋,见一个喜欢一个,将来我才是大娘子,你要让那两个小妾给我敬茶。”
“想什么呢,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是为了跟婶娘出气而已,我也没有想到盛家那么不中用,随后胡说的,居然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