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儿,明儿还小,最少也要等了五六年之后,便是大娘子也得三四年才能进门,如今爷可是只有你了。”
“爷,要不你把含香她们也收了吧?”
“胡闹,你与她们不同,爷教你的太极桩功,可要记得练习,能增强体魄不说,还能陪着爷多鏖战一会。”
“还不是爷太勇猛了。”
二人在众多侍女的伺候下,洗漱了一番,这才开了舱门,曹和平看着下面甲板上的盛明兰,正在趴在船舷上,看着岸边的景色。
“明儿,干什么呢?”
正发呆的盛明兰被吓了一跳,赶紧转身抬头,见是曹和平,行了一个蹲礼之后,就像是小兔子一样,跑到旗舰的二楼。
“爷,您怎么才起来啊?
大姐呢?”
曹和平看着身高只有胸高的盛明兰,抬着头,眼睛卟啉卟啉的眨着,充满了求知欲,心中玩心大发,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小孩子家家的。
操这么多心干什么?
是不是着急让你姐姐检查你的作业啊?”
盛明兰头使劲的一扭,当即脱离了曹和平的控制,伸出白嫩纤细的小手揉着鼻子,一边嘴里嘟囔着。
“爷,鼻子都被你捏塌了。
明儿就是觉得船上好无聊啊,也不能下去玩。”
“你想玩什么?
你姐姐给你的布置的临帖完成了,还是要背的书读完了?
赶紧长大吧,长大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明儿才不要长大,大姐长大之后,每天都被爷打的死去活来,哭声太凄惨了,明儿才不要被爷打呢。”
“那可不是被打,说了你也不懂。”
站在船舱门口的盛华兰,听着盛明兰懵懂的话语,瞧了一眼身边侍女努力憋笑的表情,脸迅速的发热,赶紧一步抢到门外。
“爷,明兰还小,您就别戏弄她了,妾身会慢慢教她的。”
“华儿是要好好的教她。”
一个月之后,进入了十一月份,北方的天气十分的寒冷,已经飘起了大雪,保国公府的船队终于到了真定的南关码头。
曹家一共九房,大房乃是嫡支保国公一脉居住汴京,二房留守宁晋祖地,如今这真定乃是三房、四房、五房、六房居住地,七房、八房则在灵寿,九房在平山。
今日九房齐聚,各房房主在曹家辈分、岁数最高的三房老太爷曹杞带领下,和真定铁骑大统领曹琦一起在码头迎接曹和平。
曹和平站在甲板上,看着码头上林林总总几百人,站的整整齐齐,边上还有军士把守,没有一个闲杂人等,曹家势力可窥一斑呐。
“三房房主携族人,恭迎家主。”
看着辈分是自己爷爷辈、白发满头的曹杞,曹和平赶紧上前扶住他的胳膊,阻住他要行大礼的身躯。
“三爷爷,您是长辈,对着晚辈行如此大礼,折煞孙儿了。”
“家主,曹家传承几百年,礼不可废。”
“三爷爷说的是,孙儿受教了,只是这天寒地冻的,让诸位族人前来迎接我这个晚辈,和平受之心中有愧。
还请三爷爷给孙儿介绍下族人。”
“好。”
说罢,朝着后面几个排在前面的人说了一句。
“家主初来,各房房主,你们都来报报名号吧。”
“二房房主曹坤,恭迎家主驾临真定。”
“四房房主曹坎,恭迎家主驾临真定。”
“五房房主曹琦,暂代真定铁骑大统领,恭迎少帅驾临真定。”
“六房房主曹境,恭迎家主驾临真定。”
“七房房主曹极,恭迎家主驾临真定。”
“八房房主曹墨,恭迎家主驾临真定。”
“九房房主曹圩,恭迎家主驾临真定。”
曹和平听的都有点头蒙,人太多了,每听一个介绍,都要还礼一次,除了三房和七房是爷爷辈的,五房是自己一辈的,其他的都是叔伯一辈。
“家主,各房房主既然都已经见礼,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家主回府。”
“有劳三爷爷。”
这时候在一边的帮闲们,先是放了鞭炮,才开始从船上卸载东西不说,马车也都驾驶了过来,曹杞上了曹和平的车。
“家主,镇州府的知州、镇守使等要来拜见,被老朽做主给劝阻了,毕竟家主目前尚未袭爵,而且如今无官无职,见他们也不好。
请家主莫要见怪。”
“三爷爷,您太客气了,和平不过是晚辈,您一句一个家主,着实是让和平有些招架不住,您叫我和平,或者叫一声琨哥儿都行。”
“不是老朽迂腐,如今你正值元冠之年,虽说是曹家家主,也是闻名天下的和平郎,但是岁数还是小了一些。
曹家九房,光是真定的四房就有三千多口人,加上老亲旧眷等姻亲关系,靠保国公府过活的人怕不是要数万人,加上宁晋、灵寿、平山各地族人,十万都打不住。
礼仪虽然繁琐,但是也是必须要有的过程,要不然曹家这么多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兽犹如此,何况人乎。
你身为家主,就要有家主的威严,你母亲给老朽写信说家主要来,也说了家主在汴京的一些事情,救驾之功,堪比嗣王的御赐食邑,可保曹家百年富贵绵延。
此不仅仅是家主荣耀,也是曹家各房的荣耀,未来等你袭爵之后,曹家的真定铁骑也要交到你的手上,未来曹家能走到什么地方,全部都要靠家主了。
所以,些许礼仪又算得了什么呢?”
“和平定不负三爷爷和诸位族人的期望,未来的曹家一定会更加的兴盛,只是不知这真定铁骑,如今修整到什么程度了?”
听到曹和平这么问,曹杞叹了一口气。
“唉,五年前白沟河一战,曹家各房户户白幡,死伤无数,不过这几年在曹琦的带领下,重新选拔子弟,但是因为财力不足,人数也只有满编的七成。
而且缺少战火洗礼,即便是有老兵传帮带,但是战力恐怕不到之前四成,甚是可惜啊,希望家主接手后,真定铁骑能迅速恢复战力。
镇州乃是节度州,按制等家主袭爵之后,会担任镇州节度使,到那时所有的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好起来的。”
虽然有朝廷拨付的军费,但是远远不够三万骑兵的开销,尤其是战马这样的紧俏物资,看来自己任重而道远啊。
而且听曹杞的意思,恐怕这镇州官员对真定铁骑的重建,怕是阻力甚大,不过做为有大周以来的军头,曹家能保留这么多军队,被防备肯定是自然的。
看着曹和平沉思不语,曹杞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日子长着呢,马车飞快,经真定南门长乐门入城,到了常兴街的真定保国公府。
看着楼宇重重,飞檐斗拱的府邸,硕大的御赐匾额挂在大门之上,并不比汴京保国公府的气势弱。
“家主,到了。
路途遥远,您一路风尘仆仆,肯定有些疲累了,今日就歇息一日,明日开祠堂祭祖,到时知州、镇守使等人要来观礼。
另外各房的经营的营生和祖产账册等,都在府中备着,家主可以趁机熟悉熟悉,具体安排老朽等家主吩咐便是。”
“三爷爷准备的太妥帖了,倒是让孙儿省了不少心思,那孙儿就却之不恭了,这些人情来往,还请三爷爷多帮孙儿处理。”
“老朽身为族老,自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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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曹和平坐在书房内,看着各房的名录,和各自经营产业的名录,真是叹为观止,曹家九房直系血脉将近一千多人,如今在世的有木、土、王、氵、金五代人。
旁系姻亲和收养的曹姓加在一起,人数居然有十二三万人,辐射镇州数县,还不说那些靠着曹家吃饭的人,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至少要再加二十万人。
当真是大周数一数二的世家豪门。
而且在这河北之地生根发芽数百年,可以说手里的经营的行当,已经深入到各行各业,吃穿住用等尽数囊括在内,就像是国中之国一般。
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能影响数城的兴衰,哪怕是曾经当过首富、皇帝,但是那种感觉随着系统情绪的剥离,早就烟消云散了。
曹和平此时想在尝试一次。
就在此时,盛华兰端着一晚参汤走了进来。
“爷,夜深了,如今天气严寒,喝完参汤暖暖身子吧。”
“还是是爷的华儿贴心呢。”
接过参汤,一口干了,随手丢在桌子上,抱起盛华兰就朝着卧室走去,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她已经习惯了他随时随地的爱好。
而且她也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飘飘欲仙。
“爷,轻点,要不外人要笑话了。”
“华儿,你不是喜欢爷粗暴一些吗?”
“你坏死了。”
“还有更坏的呢。”
皇图霸业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醉枕美人膝吗?
终究是不能脱俗了,那便不脱了。
一夜好戏。
翌日,清早,曹和平洗漱用餐之后,便到了国公府的大厅,各房的房主早就等候多时了,纷纷见礼之后。
“诸位都是曹家的中流砥柱,也是和平的长辈、兄长,如今曹家虽然度过了最难的时候,但是还远远不够。
曹家数百年来雄踞河北,先祖明天时、顺应天意辅弼大周历代君王,平定中原、清扫宇内,立下赫赫战功。
这些都离不开各房的先辈流血牺牲,如今和平年轻,承蒙祖上荫萌得掌家主之位,和平内心是不胜惶恐,生怕有负十数万族人的重托。
五年前,我爹和二叔在白沟河一战双双阵亡,曹家大房只剩下和平这根独苗,母亲也曾希望和平走文脉,科举入仕。
但是我身上流淌着的曹家血脉不答应,我曹家以武立家,数百年来筚路蓝缕走到今天,着实不易。
今日我曹琨,当着各房房主的面立下誓言,一定要重整曹家声威,为惨死在北地的曹家儿郎报仇,势必为朝廷拿回燕云十六州,也让我曹家更进一步。
请诸位族老助我,拜托了。”
曹和平的一番话,掷地有声,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少顷之后,曹杞站了起来,看着其余八房的房主。
“家主之言振奋人心,只恨老朽年迈,已经不能提刀上阵杀敌,真乃人生一大憾事啊,请家主放心。
三房定会鼎力支持家主重振曹家,希望在老朽有生之年,能看到曹家更进一步,为大周立国近百年来抵御辽国,而丧生的曹家英魂报仇雪恨。
为大周夺回燕云十六州,为北地汉人重归中原而尽一份心、一份力,曹家有家主,真乃曹家之幸事啊。”
在曹杞说完之后,各房房主不论真心,还是假意,也纷纷站起来表忠心,看着有些群情激昂的各房主,至少是士气可嘉啊。
“诸位,曹家各房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曹家兴盛,各房自然也会跟着兴盛,昨夜和平想了很多。
目前曹家面临的问题有三个,第一个是财力不足,难以支撑真定铁骑兵马粮草所需,其二,曹家人数多、经营产业太过宽泛,没有形成有效的核心产业。
其三,如今朝廷之中有人对曹家的信任不足,这三条终归到底还是曹家的势力不强,因此和平做为家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壮大曹家。
和平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请诸位族老品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