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很清楚，随着他位置越高，他偶尔的一次脾气发泄，搞不好就会毁了别人的一生。
像是老文那种人，如果细算起来，他们还是对玩具厂功大于过的。
郭小四的事，很意外的没有闹大。
当然，这个没有闹大，也就是对外而已，
掺和在里面的人，该倒霉的还是得倒霉。
更关键的是，郭小四这帮人，也是草台班子，刚进去，还没经过几道流程呢，直接就狗咬狗了。
很多铁老大还没掌握的情况，就被他们那样爆了出来。
这也正常，因为这个年头，靠山吃山的事，实在是太普遍了。
像是那几个小贼，事情不是他们领头的，他们也不清楚，他们偷的东西具体值多少钱。
反正他们是没分多少。
而且他们跟郭小四，以及那两个内贼，又没什么交情，也犯不着跟他们讲义气。
大多是嘴巴一快，说了不该说的事。
反而把他们身上的问题加重了。
比如说，丢的东西当中，有轧钢厂的一批老酒，被偷了两坛。
按照厂里说法，这是轧钢厂在川府的分厂，跟别人以货易货送过来的。
这并没有什么问题，这年头也没什么搞收藏的。
有人能品出老酒的好，但在市场价值上，并没有太高。
铁路上一查这个事，轧钢厂也有解释。
简单来说，就是轧钢厂在川府有分厂，茅子酒厂曾经问轧钢厂要过一批盘条，
因为是计划外生产，所以只跟茅子厂进行了以货易货。
那十坛酒，就是对方发过来的样品，一坛都没丢。
这回复总结起来就是轧钢厂采购那酒，属于生意上的来往。
轧钢厂没有问题。
但这个年头，就算茅子酒再不值钱，一坛五斤酒，也能几十块了。
结果全部被那帮小贼当成二锅头给卖了。
还有一些盒子包装的东西，那些小贼根本不知道是啥，总归头头卖了钱，分他们多少，总比上班收入高。
在这个上面，他们的头头也不地道。
明明让他们去偷的就是高价货，却是不跟大家说。
得利一百，分下去一半，就算这个头头良心了。
当然，这个人，也没跑了。
就是四九城车站的一个调运副主任。
更巧的是，这位就是何雨柱当初去车站拉机器时，要求下面‘卡’一下他的那一个领导。
这个上面，何雨柱是一点不知道。
还是等事情解决了。
郭磊跟马华过来跟他说结局的时候，何雨柱才知道了里面的猫腻。
一帮人，结局都不是太好。
像是那个调运副主任，就直接去了西北吹风沙，这辈子是别想回来了。
天津卫那个内贼，还有郭小四，以及那帮动手偷东西的几个，也都是吃了花生米。
这里面比较特别的有两个，一个是刘光天，他因为进去的晚，这段时间，也只是给那帮人放放哨。
不论偷东西，还是销赃那条线，他都是掺和不上，所以只进去一年。
这个结果，不光是刘光天懵逼，就是刘海中夫妻，也是相当懵逼。
不是对他儿子的处罚重了。
而是轻了。
是那帮小偷里，处罚最轻的那一个。
比他晚进去，比他还外围的人，都是三五年以上。
铁老大虽然没有追查到底，但对他们这些铁耗子，可是没客气。
直接都是下的死手。
这也算杀一儆百了。
唯独对刘光天给了条生路。
要知道，像是刘光天这种二进宫的，按照惯例，哪怕就是三分错，也会算成七分。
刘海中两口子，都已经在家两手准备了。
一手是准备寿衣，也就是刘光天要是吃花生米了。
那么他们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作为父母送这个不听话的儿子一程。
还有，就是给刘光天准备各种全国粮票啥的。
也就是怕刘光天要是被判个三五八年的，那肯定要去外地，
这个上面，刘海中也是难得的心软了一次。
因为他怕刘光天去的时间过长，他们父子说不定就是相见无期了。
却是没想到，刘光天只提了一年，并且还就在四九城本地的昌平去筛黄沙。
这一下子，让刘海中积攒的那点情绪，全没了。
刘海中给刘光天送衣服被褥那天，是直接发了火。
在会见时，用他那只还算好的手，解下皮带，狠狠的抽了刘光天一个葫芦满地打滚。
这回刘光天倒是爷们，咬着牙齿一声没吭。
并且被抽完后，还给刘海中磕了一个，保证以后出来好好做人，一定听刘海中的话。
这反转，把刘海中都搞的不会了。
他没想到，他家最混账的儿子，还有浪子回头的一天。
其实，这个里面，父子俩都有个误区。
像是刘光天被抓后，一没挨打，二没有被那些铁警往身上堆问题。
这自然是因为老路那边打过了招呼。
但刘光天不知道啊。
他就看到，跟他一起进去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都被收拾了一番。
这个年头，对付他们这种人，根本就不会跟他们太过仁慈。
有些以前丢的东西，都可以算到这帮人头上。
像是这样的事，不光玉皇大帝跟阎王爷会干，
西游记毕竟还是凡人写的。
第1660章 婆婆妈妈的性子
刘光天自然不会认为自己面子大，所以铁老大才对他高看一眼。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刘海中找人了。
说不定为了给他脱罪，还把他们老两口仅有的那点养老钱给砸了进去。
所以，这个时候的刘光天除了感动，其他啥的情绪都没有。
要是他能持续这种情绪，在里面认真反思的话，那说不得以后还真有重新做人的那天。
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妙。
一环套着一环，谁都不清楚，在某一个节点上插上一手，后面的事，就会发生什么改变。
不过刘光天也的确享了他爹的福，所以他这样想，其实也没想错。
再一个意外的，是于海棠的结果。
郭小四为了于海棠肚子里‘孩子’，把所有责任都背到了身上。
按照常理来说，于海棠结果应该跟刘光天差不多。
这年头，这些事上面还是有漏洞可钻的。
像是于海棠说她怀孕了，她也不要拖太长时间，只要拖到这个结果出来。
那么她‘怀孕’，身上问题又不大，一般都是从轻处置。
很可能就是判一判二，然后再缓上一段时间。
至于后面怎么了尾，就更简单了。
她姐于丽就是可借鉴的经验，等过上一段时间，直接流个产就行。
到时候，不管郭小四是判还是死，早就不知道到哪去了。
自然也不会找她算账。
却是没想到，铁警那边直接请了个医生，给于海棠检查了一下。
把她没怀孕的事，给曝了出来。
结果自然可以想到，原本像是于海棠这种事，最多也就是退赃罚款然后有个两三年就行。
经过这么一番闹剧，前面处罚不算，后面还加到了五年。
要不是看她父母没有儿子实在可怜，说不定还会喜提十年以上。
这算是于海棠聪明反被聪明误。
明明她要是老实交代，认真退赃啥的，那说不准郭小四也不用死。
毕竟两口子不是从一开始就掺和在里面，也就是他们夫妇并不是那帮小偷一开始准备的销赃渠道。
如果承认因为贪财，然后不小心误入这个行当，尽量不把事情往销赃去拉。
就是咬死了不清楚货物来源这个事，其实郭小四真不用死。
但就因为于海棠说她怀孕了，郭小四为了保护孩子，主动承认销赃的事情，并且说是他主动找那帮小偷提出销赃的。
一下子，他身上的责任就大了。
一个是无意，一个是主观上知道那些人怎么回事，却还是想着掺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