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
这边进去的都是大领导,跟里面贵宾们谈的也都是大事。
我跟你小子说一句,里面住的人,都是身家上亿的富翁。
你小子还能有什么熟人,跟他们认识?”老陈抬起袖管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稳了稳心神,又对着刘光齐试探。
这不是老路教他的,而是他临场发挥。
今天他们这帮服务员,私下讨论最多的,也就是娄晓娥她们有多少钱。
四九城的老百姓富裕一些,但万元户,也是相当稀罕的存在。
但里面这些人,动不动身价千万,亿万,那种财富高度对这些服务员来说,冲击实在太大了。
刘光齐没觉得今天老陈的话特别多,反而他内心是狂喜。
平时好烟好话伺候着,这个老陈还对着他们爱答不理。
而今天这人却是主动上来跟他搭话。
这让刘光齐感觉他好像要转运了。
先是发现了何雨柱进去,然后又有人主动出来给他送消息。
这不是转运是什么。
他就没想过,所有的例外,都可能是事出有因。
机会说不准也是别人给他设下的陷阱。
“我一个老邻居,厨子出身,叫何雨柱,上午进去的。
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我就想看看他到底进去见谁了。”刘光齐激动之下,顺口就把何雨柱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却是不知道,就刚才他那番话,已经够老路同行请他进去喝茶了。
他也没发觉,老陈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那股马大哈的气质后面,是老陈对他审视的眼神。
“哦哦···我没注意,那爷们你等着。
我去忙了。”老陈把烟屁股狠狠的往地上一丢,伸脚碾了一下,声音冰冷的对着刘光齐招呼了一声,转身就走。
刘光齐有点懵,聊的好好的,怎么就走了呢?
他还想着跟老陈打听一下,何雨柱到底是见谁的呢。
只是老陈急急忙忙的走开了,就好像刘光齐身边有鬼似的。
老陈找到老路那边,一番汇报,没有添油加醋,只有严谨的原话复述。
他看着老路越来越严肃的神色,心里清楚,这下外面那个年轻人,算是要倒霉了。
不光是刘光齐倒霉,估计他们宾馆的领导,还有守护这边的一些人,都会倒霉。
毕竟这算是他们工作的疏忽。
要刘家父子,真是什么敌特。
那样会泄露出去多少信息?
刘光齐没等到何雨柱出来,却是等到了几个中山装小年轻,直接把他带上了车子。
“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小年轻冷冰冰的一番话,以及对方几人前后包围的架势,就让刘光齐从满怀希望,坠入了炼狱之中。
刘光齐感觉眼前发黑,双腿有些发软。
对面亮出的证件,都是模模糊糊的没有看清。
他被请去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单位喝茶谈话。
刘光齐刚才跟老陈的一番胡说,都成了那些人质问他的原因。
其中,调取刘光齐的工作单位,以及家庭情况,都是必然走的流程。
还有警告他保密的性质,以及这种事情所包含的风险。
反反复复的询问,
各种签字确认。
最关键的,是通知他单位领导过来领人。
这一番流程下来,刘光齐只有一个想法~他完了。
他也没想到,就盯着一个何雨柱,竟然会有这么严重的结果。
就算他单位过来领人,刘光齐也被那单位留置了两天一夜,到第二天下午,他们单位领导才一脸怒火的把刘光齐领回去。
后面跟着各种批评处罚不用说。
本来就是不受待见的人,如今再牵扯上可能泄密的事情。
一个大过,肯定是要给刘光齐记在个人档案上去的。
期间,老路有没有通知小蓝那边,那是另说的事情。
但就刘家而言,这算是无妄之灾。
只不过,刘家现在根本顾不上他了。
刘海中回家一番劝说,小当也不是不讲道理,真听进去了刘海中的话语。
这是很正常的发展。
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般长辈亲戚出了丧事,小孩子能不去,还是不去的。
按照老辈人的说法,就是小孩子神魂未稳,容易受到惊吓。
小当也是被棒梗的死亡消息,给弄得失了理智,不然她都该想起这些老习俗。
在她没嫁给刘光天之前,棒梗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她现在有了孩子,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是转到了孩子身上。
但突然间听到棒梗走了的消息,哪怕再有准备,也是慌乱不已。
好消息是,棒梗走的无声无息,应该是没受什么痛苦。
据说,昨儿晚上,棒梗还喝了一碗稀粥,比平时饭量大了不少。
晚上巡夜的时候,也没发现棒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早上查床,棒梗都冰冰凉,梆梆硬了。
坏消息是,小当的奶水没了。
第1964章 去南方
再自私的人,也是有心的。
小当为了自己的幸福,放弃了棒梗,但不代表她不在乎棒梗的生死。
这个哥哥,在她某一段生命里,就是她活着的信仰。
如今信仰没了。
小当伤心难过是肯定的,再加上跟婆婆吵了一架,刘光天回家后,也认为她这种伤心是装模做样。
所以又气又悲之下,哺乳的奶水,直接被气没了。
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大不了就是刘家花钱去鸽子市上给孩子找奶粉,
但跟着而来的,就是刘光齐被单位开除的消息。
这对于刘家来说,就是祸不单行了。
谁也不知道刘光齐是因为什么被开除的,就连他自己也是守口如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至少对外面如此。
这个年头,被单位开除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所以刘光齐这个没头没脑的被开除,真在胡同里引起了很大的争议。
其实刘光齐也懵,一开始单位领导虽然狠狠的批评了他一顿,并且档案也是给他记了一笔。
但听领导当时的话外之音,开除这个选项是没有的。
可是一个礼拜不到,莫名其妙的,厂里就给了他一个通知~刘光齐同志,因为违反厂里工作纪律,给与开除处分····
等到刘光齐拎着他在厂里的行囊,走出那个厂子大门的时候。
路对面停了辆小车,车边上站着一个身着花格连衣裙的女子。
本来才是暖春,穿连衣裙还稍微早了点。
但那微胖的女子,就是华丽丽的穿着短袖连衣裙,站在了车边。
她的手腕上,一条浅褐色的伤疤,格外刺眼。
说实话,刘光齐看到他前妻兰兰的时候,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想着上前哀求,想让前妻给他一条活路。
但等他走近几步,看到了兰兰手腕上的那条伤疤。
刘光齐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他遇见兰兰的事情,回家谁都没说。
刘家鸡飞狗跳了好几天,
刘光齐完全颓废,躺在原本属于刘光天的小窝里。
而刘光天一家三口,自然住进了原本属于他跟兰兰的婚房中。
他妈对着小当指桑骂槐,认为是小当的霉运才影响到了刘光齐身上···
刘海中拖着个残破的身躯,到处给大儿子想着谋划一份工作。
刘光天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让刘光齐要是没活干,就跟他去骑倒骑驴。
被刘海中喷的像狗一样。
这还是刘光天从里面二次出来以后,刘海中第一次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刘光天永远不懂,他哥哪怕再没用,那一个中专文凭,也是他爹最大的骄傲。
夜深,清冷,孤星伴月。
外面震时搭建的窝棚里,刘光齐笔挺挺的坐了起来。
他身上的衣服整齐,一身浆洗的干净的中山装,边上一个小包裹。
他拎着包裹推开门,怔怔的瞅了一眼已然有些斑驳的大门。
上面原本属于豪门的朱色,已然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