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易中海知道他现在的名声，他提议这个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就根本没有。
但如果院子里谁家饿出事了，现在反对的那些人家，就是现成的顶罪羔羊。
对易中海来说，这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第404章 “画蛇添足”
像是马家，马三媳妇现在在街道豆芽菌菇作坊，那里面可能收入低一点，但就是收割时那些碎断的豆芽，残破的菌菇。几个工人分分，也能让马家每天多点绿菜。
现在轧钢厂，哪怕再困难，但一个礼拜加一顿豆芽或菌菇汤还是可以的。
这都是何雨柱整出来的事。
街道那边还有多少存货不知道，但轧钢厂这边黄豆，绿豆，还有很多很多。
都是何雨柱以前当豆芽作坊小厂长时，以不能跟街道争利的名义，存下来的。
每个月的定额都要，这玩意吃个几顿也会厌，前两年除了天冷的时候，其他时间也就尝个新鲜。
关键是豆子只要保存得当，都能放长远。
于是就这样保存下来了。
当然后来何雨柱的位置，也是因为这个没的，理由就是经营能力不行。
也就是厂领导跟他关系都不错，所以只说何雨柱高风亮节，主动让位置给其他人的事。
而这个事，只字没提。
但现在，这些库存，就成了李主任保证后勤供应最大的底气。
以前的李主任看到何雨柱都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而现在，李主任恨不得把这个“爱将”供起来。
何雨柱刚上班，就被李主任召唤过去了。
李主任起身相迎，这让何雨柱有点受宠若惊！
何雨柱赶忙慌乱道:“领导，领导，不至于，您有什么吩咐就说，我尽力保证完成。”
李主任伸手轻点何雨柱，却是笑道：“小何，你呀，你呀，天生就是一员福将。”
何雨柱一脸懵逼的样子，抓抓后脑勺说道：“领导，到底是什么事啊？”
李主任笑道：“一个坏消息，两个好消息。
你想先听哪一个？”
何雨柱笑道：“肯定是听好消息了。”
李主任面色一僵，却是被何雨柱的不配合打断了情绪。
不过这个打断，相对于何雨柱无意立下的功劳，真就不算什么。
李主任问道：“柱子，当时你为什么不许把我们生产的豆芽菜往市面发售的？”
何雨柱听到这个，心里有了底，却是面带羞愧，低头说道：“领导，我得跟您检讨。
当时一开始是怕产量过大，市场铺售不过来，怕亏损影响街道作坊的积极性。
后来，后来···”
何雨柱一咬牙，却是凑向前对着李主任低声说道：“主任，我也不瞒您。
要是别人问，肯定还是那个不与街道争利的理由。
但在您面前，我不能说谎。
后来那段时间，我不是忙着谈恋爱，想着装修房子结婚嘛。
我想着那些豆子放着又坏不了，就暂时没管上这个。”
“噗”李主任正端着茶水润喉呢，闻言却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这个时候，何雨柱吹嘘他有远见，预见到会有市场缺绿菜的时候，李主任哪怕不信，也会认他这个功劳。
但这么高大上的事，何雨柱却是说出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理由。
这让李主任五味杂陈，看着何雨柱带点胆怯的神情，眼神清澈，李主任不由深吸一口气，却是把内心那一股复杂全部掩盖了下去。
要是别人这个说法，李主任还真不信，但何雨柱说的，他相当相信。
像是何雨柱级别在那，往上一步就能冲到副科级，现在却只是个食堂班长。
这要是换第二个人，肯定要天天围着领导秀表现，拍马屁，求上进。
而何雨柱去年自从卸任豆芽作坊一把手后，根本没跟他求过官，天天乐呵呵的就当好着他的班长跟厨子。
这种心态，让李主任相当欣赏。
说实话，李主任都想着保护何雨柱这种单纯，他羡慕何雨柱的不求上进。
李主任定定心神，却是神情严肃了起来。
他对着何雨柱说道：“现在外面的情况你也知道，因为某些原因，咱们的定量都在减少。
这个时候，别的地方吃饱肚子都是困难，也不用说菜蔬的搭配了。
咱们厂子不等不靠，在厂领导的高瞻远瞩提前规划，你们的辛勤劳作之下，咱们厂子的豆芽作坊菌菇厂子，算是大放异彩·····”
工人有“辛勤劳作”的这个评语很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不过既然李主任把这个事拔到这个高度，肯定有“但是”这个词语的。
从刚才李主任的话语里也能分析出来，这个事应该是被人盯上了。
何雨柱也懒的操这个心，他在想着今儿晚上该跟媳妇学习点什么知识才好。
这段时间因为雨水住在他们那边，所以那种大开大合的动作就没有了，都是润物细无声的亲密。
那种事就是如此，越是不够越是想。
当然，何雨柱也没有把耳朵关上，这种关头，要是不仔细听，万一领导说起什么难办的事，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果然，李主任继续说道：“最近上面一个重要单位很难很难，一大批的科学家因为没有营养的补充，都开始有各种色盲出现了。
所以咱们厂子也要舍小家，顾大家，连人带库存支援那边。
何雨柱同志，你作为豆芽作坊的发起者，有什么意见？”
何雨柱这个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调他走那就什么都行。
至于作坊被收走，这只能说何雨柱把这个时候的难度想的太低，把自己搞的事情想的太小。
何雨柱挺起胸膛也是严肃的说道：“领导，我没什么意见。
就是两个作坊的工人，好像都是咱们厂子工人的家属什么的，她们愿意去？”
李主任笑着摆摆手说道：“说是全部搬去，也就是对上面如此说，咱们这边派两个技术过硬的老师傅过去就行，关键是东西得全部搞过去。
柱子，咱们要做好挨骂的准备了。
原来像是豆芽菌菇这些，咱们厂子的工人们，是吃的不想吃。
以后啊，是想吃没得吃咯。
工友们估计要骂我们后勤的老娘了。”
何雨柱算是明白了李主任的意思，一个是这个事情立功了。再就是要何雨柱做好食堂的工作，马上要过一段困难的日子。
何雨柱双手一摊说道：‘那也是没办法，以国家利益为先。就算我们现在把厂里空闲地方全部种满豆子，那要吃也是下半年了。’
何雨柱还是画蛇添足般的添了一句。
第405章 浓眉大眼
何雨柱这番话自然不是失误，而是故意为之。
所有的人都想简单了这场难事的持续时间，以为就是现在难，等到秋收后就好了。
但何雨柱知道，秋收后会更加困难。
既然前面做的准备被上面盯上，被截胡了。
那么何雨柱还是想着留下一点什么。
像是黄豆这种玩意，何雨柱自然是只会吃不会种，但厂子里有农村过来的，有人会种就行。
厂子里虽然荒地不多，但总归有一点，房前屋后，围墙边上种一圈，这要到下半年，也能添几顿绿菜。
何雨柱愿意跟李主任说，自然是知道以李主任的地位，应该是知道各个地方详细情况。像是这种人，应该是比普通人，更有危机感的。
果然，李主任深思着，对着何雨柱挥了挥手。
这次搬走的不止是定量跟库存，还有粮站每个月给轧钢厂的配额，也是一起转走了。
而这种事，就不是哪个上级领导能拍拍脑袋就做出来的决定。
必然是厂子里领导，想着进步，主动跟上面提的。
何雨柱虽然不会做这些，但对这些事却是很懂。
毕竟这种事前世早就见识的不少了。
不过，这番谈话过了几天，几个有农事经验的工人，已然在仓库里选种，育种催芽了。
幸好这年头的黄豆都是本土品种，收获的豆子就能做种，没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
易中海前段时间，在院子里提议让大家把粮食集中起来，然后一起做大锅饭的事情。
当时是被院子里几家富户拒绝了。
易中海也没失望，自从何家搬走后，他感觉他又行了。
像是前段时间，贾张氏盯上了何家的耳房，想着把锁撬开，进去“借住几天”。
却是被易中海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易中海自然不是护着何家的房子，而是怕这个事，把何雨柱又召回院子。
这玩意，一个院子里八百个心眼。
就像贾张氏回家后，虽然被骂，却是一点生气的模样都没有。
反而坐在桌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秦淮茹自从上次她爹娘过来的事情后，心里对贾张氏就有点膈应。
但今天这个事，真就太奇怪了。
贾张氏就没这么犯糊涂的时候。
如果说这个院子里最怕何雨柱的人，贾张氏认第二，易中海都得往后排。
但今天，贾张氏竟然连跟家里商量都没商量，就跑去撬雨水的房门了。
虽然装模作样半天，连碰都没碰到锁上。但院里肯定有人看到，会不会有人去说，也是不好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