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书苗也沉默了，她低着头，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在内疚。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抬起小脑袋说道：“我就觉得，长痛不如短痛。
老大家都不是省心的性格，占便宜没够。
他们要这样继续下去，肯定是毁了这个家的。
到时他们怪就怪吧，总比再出昨儿个这种事，把全家往深渊里拖要好。
再说，我昨天跟嫂子商量了，她也觉得应该这样做。
我跟嫂子约定好了，这个事偷摸着做，不让二哥那边知道。”
何雨柱点点头，又确定了一句问道：“方娟真同意了？”
郭书苗小脑袋连点，连忙说道：“这个想法，就是方娟嫂子提的。
把他们送回乡下，让他们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哪怕我跟二哥补贴他们一点，我们也愿意。”
这话一出，何雨柱也就明白了，方娟对老大家的忍耐也算到了极限。
现在方娟情愿把老大家养起来，也不愿他们在自家身边，天天惹事，天天恶心人了。
真就是天天惹事，别的不说，郭老大老婆孩子，全都待在城里。
这个本就是违规，哪怕花钱买工分这个事，其实认真追究起来，也不算正当。
还有吃喝拉撒，都需要去鸽子市解决。
像是街道那帮小伙伴，都说经常看到郭家父子出现在鸽子市。
这是大家给面子，没抓他们。
真要运气不好，被抓到了，到后来还是郭磊郭书苗的事情。
何雨柱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去街道请个假，我帮你把这个事漏洞给补补。”
郭书苗跟着何雨柱到了玩具器械厂的厂长办公室，
何雨柱给自己泡好茶后，这才慢条斯理的吹拂着茶叶沫子说道：“我昨天也想过这个事情。
说实话，我想法跟你们差不多。
这个事的确能办，但你家老大的工位怎么办？
现在一个工位就代表着一个户口，就是城里人，那可不是几百块能买到的。”
这话一出，小丫头又犹豫了起来。
像这种事情，看上去就是二人闲话几句的事情，但却是要改变郭老大家一家人的命运。
真就不是小事。
所以犹豫，迟疑，都是很正常的想法。
但小丫头也就迟疑了一会，还是点头说道：“老大一家在这边，那郭家就好不了。
以后的幺蛾子也少不了。
他这段时间之所以住到耳房那边，就是打着我房子的主意。
我倒不是在乎这房子。
而是担心他们得寸进尺的心思。”
何雨柱点点头，沉思片刻，等把脑子里那个想法给完善了，觉得没什么漏洞，这才对着郭书苗说道：“我给你提个想法。
我可以给那家厂子的领导打个电话，把他那边停职，退回乡下。
当然表面上说法是把他开除，现在这个事情也合适。
但实际上，我看看那边公社谁想进城······
先让他们一家三口吃两天苦，等到他们受不了了，你再跟郭磊提，给你那个小侄子在公社安排一个临时工的位置。
放映员啥的，你看怎么样？”
何雨柱说的全是阴谋诡计，但实际上，却是按照正常流程发展的变化。
郭老大这个事，只要有人传到他们厂里，不管真假，如果有人惦记他这个工位。
那么郭老大就是被开除的居多。
而何雨柱提议的则是主动把这个工位交出去，换一个公社临时工的位置。
当然，主动交这个事，就不能跟郭老大直说了。
而是这边跟厂里，跟公社领导三方的交换。
公社领导家肯定高兴，谁家孩子还不想进城呢？
只是换一个公社临时工，这种划算的事，谁都愿意做。
亏的，只是郭老大家。
但这个提议，比刚才郭书苗那个想法，又“善良”了许多。
第818章 不会意外
何雨柱发现郭书苗真就跟他在一个频道上面，
这丫头要是想害人，估计不少人得倒霉。
谁能想到，长相这么卡哇伊的女娃娃，心里想的尽都是“害人”的事情。
这种阴谋诡计的事，像是以前的何雨柱，不是想不到，而是想不了这么完善。
就像上辈子傻柱坑许大茂一样，也就是许大茂被撤副主任那个事。
那个玩的就是挺业余的，估计也就是当时的李主任感觉到厂子里理顺的差不多了，所以趁机把许大茂给收拾了。
但凡老李还是想着用许大茂，那么倒霉的只能是何雨柱。并且以那种事的严重程度，何雨柱活命都难。
哪怕许大茂跟何雨柱关系“再好”，毁人前途，犹如杀人父母。
何雨柱重生这几年，也算在职场锻炼出来了。
冷血，果决，这些性格，虽然何雨柱不常用，但他却是懂有些时候，必须得那样。
就像前段时间，开除厂里几个二流子一样。
在那些二流子来说，何雨柱这个人就挺可恶的。
坏了他们的工作，也就等于毁了他们的人生。
当然那些人并不清楚，何雨柱是跟街道商量好了。
也就是给他们换个厂子，并不是一次性就把他们生路绝了。
而在厂里大部分老老实实的工人来说，何雨柱那样一搞，他们可以更努力的奉献，并且获取该有的报酬。
所以何雨柱在那些二流子来说是坏人，而在厂里工人来说，却是个能办事的人。
那个事的后续，并不是在这个时间节点。
而是在改开后，
等到改开后，别的厂子，因为各种原因败落，工人治病报销，养老金都领不到的时候。
那个时候，玩具器械厂的这帮工人，才会真正感谢现在何雨柱的坚持。
是谋一时之利，还是谋长远之利，何雨柱思考的很清楚。
他办事并不是为了讨好几个人，而是能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能帮助大部分人。
这也不能说何雨柱多伟大，至少何雨柱不这么认为。
只是他知道以后，现在做的事，可能能改变结果，他就顺手做一下，如此而已。
而郭家这个事也是如此，何雨柱只会帮值得帮的人。
哪怕老郭两口子，会因为何雨柱昨天没帮忙记恨上何雨柱。
他也无所谓。
他觉得郭磊是好人，觉得郭书苗是小可怜，
他觉得郭家老大一家，是趴在郭家身上吸血的虫子。
那么，既然郭书苗也提出来了，何雨柱就顺手为之。
现在公社的放映员，临时工，可不像许大茂那样的待遇。
那些人，其实也就是跟着许大茂这样的师傅后面帮忙的。
一个月十二三块钱工资，能不能转正，需要看表现，看关系。
但就是这样的临时工，也是广大农村青年，可求不可得的岗位。
十二三块钱，在城里养不好一家三口。
但在乡下，有这个收入，已然算是能耐人了。
何雨柱能想到的就是这么多，他不是圣人，没办法那么高大上。
两个“坏蛋”商量好了一切，何雨柱直接就拨过去了电话。
没找对方厂长，而是找的自家保卫科的孙有牛同志，这种小事，犯不着他这么一个厂长欠人家人情。
何况万一郭磊追查这个事，何雨柱也不想跟兄弟搞的难过。
保卫科就挺好的，南锣鼓巷的保卫科，其实都是熟人，
不说都属于一个单位，就是各种大练兵，或者街道有什么任务需要各厂保卫科配合的时候，也会让孙有牛跟那些人熟悉。
跟着孙有牛交代了几句，也没别的，就是让孙有牛找机会把这个事透过去。
然后自然是各种“阴谋诡计”了。
郭家老大昨儿个可受罪了。
别人去所里，都是各种加衣服。
而他，所里同志要不是顾虑影响，都不会让他把裤子提上。
得保留证据嘛！
所以郭家老大是披着件棉衣，一件破秋裤到的所里。
身体上，精神上都受了折腾。
他媳妇一得到通知，到所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又直接对着郭老大动起了爪子，在郭老大脸上留下了“爱的教育”。
最后事情虽然稀里糊涂，但所里还是安排了小事化小，
其实就是易中海想通了，他也知道，双方的说法，应该是郭老大更可信一些。
别的不说，谁家男的脱裤子，能把裤子扯破的？
只能是田丫往后跌倒的时候，顺手一揪，揪到了郭老大的秋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