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感受到了郭书苗的“鄙视”，她把郭书苗的一头小卷发给揉乱了，这才笑道；“你哥这个人啊，按照他自己说的，他就是生长在四九城地面上杂植野草，离了那块地面，他会死的。
……”
第1166章 饱汉子不知饿汉饥
娄晓娥这么说，仿佛是很理解何雨柱的样子。
其实内心中未尝没有一些别的小心思。
她现在也是纠结的。
如果何雨柱的计划成功，一切又按照何雨柱的“梦想”发展，她家的产业说不定在“利好”助推之下，成为港岛，甚至整个国家的豪门之一。
以后稍微有点地位的人见到她，就不是喊娄董或者何夫人了，而是得称呼一声“先生”。
之所以把何雨柱对未来的“剧透”说成“梦想”，那是因为娄晓娥也不是太相信再过个十来年，国内会有改开那种事。
现在老毛子那边如日中天，也就跟咱们在局面上打了个平手，战略上却是略输咱们一筹。在其他地方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连洋人世界现在对老毛子都是防御为主，承认世界双极的存在。
在这个年头，没人会认为老毛子那套体制存在什么隐患。
所以对于何雨柱说的，以后国家还是会发展经济，会邀请外边商人去咱们的地盘投资。
对那个远景，娄晓娥一开始是一个字眼都不相信。
当然，现在娄晓娥经历过那么多事，对何雨柱的神棍属性，却是有点迟疑了。
再者，娄晓娥也想着何雨柱布局都失败的小心思。
如果何雨柱失败了，那么他在四九城就待不住了。
虽然娄晓娥内心是不承认她期盼何雨柱，甚至当初她把何雨柱逆推的时候，她嘴巴上也是阴损的不得了，说法只是想着找个不那么讨厌的人，生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
孩子出生以后，就互不干涉，再无关系。
但女人嘛，说归说，做归做。
她在深夜梦回之时，也曾想过何雨柱能守在她们母子身边的一天。
终归是小心思有，但理智还是大于感性。
娄晓娥跟郭书苗就这样边说私事，边把未来两年要做的小动作全部跟郭书苗又交代了一遍。
这是母女俩的分工，谭雅丽现在仍旧是她们家族产业的当家人，但谭雅丽只专注于商业发展，其他一些带有站队性质的事情，谭雅丽并不掺和。
娄晓娥则是商业为辅，“投机”为主。
她是配合何雨柱发展设计的主力。
像娄晓娥母女这种玩法，在港岛其实并不特殊。
很多大家族，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都是一分为几，各站一边。
也就是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所以说，从古至今，不论哪里，基本上没人鼓吹商人的。
何雨柱跟娄晓娥都因为要等四九城这边议论出结果这个事，暂时陷入了安静。
但许大茂那边的事，可是进展的不太顺利。
易中海认识的那些混混，既然是小偷，那么侥幸与贪婪肯定有。
许大茂放出去的几把钩子，也就是让一些生面孔的小年轻借着走访朋友的名义，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去那些混混经常动手的地方故意招摇。
现在咱们这边的工业制造仍旧紧张，像是自行车这种商品，在社会上还是奢侈品。
一辆自行车带票，那就相当于普通工人一年或者一年多工资了。
就是二手的，只要能骑，那价格也是不低。
所以这个上面，那些混混把那些新自行车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也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真要能得手一辆，那就能天天吃香喝辣，玩上好几个月了。
但这儿也出现了一个问题，就因为许大茂叮嘱下去之后，下面安排的自行车过于太新。有一个混混得手后，却是舍不得拆散了卖零件，但一时又是找不到整车出货的渠道，所以暂时就把自行车藏在一个小院子的地窖里。
这就让许大茂派去盯着的人麻爪了。
现在倒是可以通知所里抓人，但抓一个人的现行，那也就是抓了个小偷。
不说许大茂不会满意，就是下面办事的人，也是不愿意放着整个西瓜不要，反而只拣一粒芝麻。
许大茂面色有些疲倦的站在宣传科里，不是科长办公室，许大茂知道现在的宣传科科长是李主任那的心腹，许大茂见面也是笑眯眯的喊对方老领导。
虽然他位置比他的老上级高，但也就是表面互相尊重，见面打声招呼那种。
其实私下里，都是瞧不起对方。
这也是正常，那个科长瞧不上许大茂这种上位方式，也不看好，风口浪尖，说不准哪天就是兔死狗烹了。
这不是瞎想，说实话要不是意外连着意外，这个时候的许大茂大概率是被老李给拿来顶锅了。
一个戴眼镜办事员对着许大茂谄笑道：“许主任，您看，这就是我偷摸拍的照片，您叮嘱的几个人，我都拍进去了。
这是那个偷自行车的，这是那个小偷藏自行车的院子·····
这个是那个小偷找易中海谈话的照片，据我观察，两人是不欢而散，据我估计····”
“行了，您辛苦了。等到事情结束，我请你喝一杯。
这个事暂时保密，等到成功，请功报告上肯定有你的名字。”许大茂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的揣测，拿起照片转身就走。
“谢谢许主任····”年轻办事员也是个没眼色的，却是一点也没看出来许大茂情绪不对。
这都不用听，肯定是那个小偷想着找易中海整车出售，被易中海拒绝了。
再者，许大茂这几天也的确心情不好。
许胜利正在医院治疗，虽然萧医生是说可以治好，但谁的儿子谁心疼，许大茂真有点提心吊胆的。
事实上来说，这段时间许大茂并不想办易中海的事情。
但事情安排了下去，又跟保卫科跟所里通过气了。
许大茂发现，事情就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了。
下面的人想立功，保卫科跟所里也想借着这个事出成绩，连宣传科这个小年轻，本来许大茂就是借他拍照的手艺跟器械····
但人家明显也想着在里面分一杯羹。
这时许大茂总算理解了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何雨柱也跟他说过差不多的意思，何雨柱当时说的是一直往上爬，地位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
许大茂当时还以为何雨柱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但现在总算理解这句话了。
第1167章 自我怀疑之中
宣传科科长老吴同志没有出来跟许大茂寒暄。
他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这个人在何雨柱观察来说，应该是个聪明人。
虽然老李上去，这个老吴同志算是挥出了第一剑。按照时髦说法就是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但在后面，这个老吴同志更多的是顺应社会形势，配合着宣传。
轧钢厂宣传科，现在有两班播音员。
一班人是宣传科的正式工，上面的文件，报纸新闻上的消息，都是那班人给厂里员工解读。
还有一帮人，是亲许大茂那边的。
有趣的地方也就在这儿，老吴同志作为宣传科一把手，却一点也不管手下人吃里爬外这个事。
所以说，聪明人处处有。
反正在何雨柱分析来说，这个吴科长比许大茂又不知道聪明了多少。
别的不说，人家立了“先登，斩将”第一功，就凭他当初第一个对老杨开喷那个事。
他只要不犯错，不找死，
他就是老李同志的第一心腹。
关键经过这几年时间的消磨，大多数工人已然忘却了当年是老吴在宣传科对杨厂长首先发起攻击的。
按照吴科长的这种做法，除非将来社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然就算老李调走或者下台，也是牵连不到他科长的位置。
大不了就像当初一样，新领导安排一个副手，他把宣传科实际掌控权交出去，老吴同志仍旧可以平安落地。
这样的人瞧不起许大茂也是正常。
许大茂拿着一叠照片，那张大长脸，像是谁欠他几百块钱似的，仇大苦深。
他倒不是为着易中海的事情担心，那个事情只需要换几辆稍微旧点的自行车，让一切回到那些混混熟悉的操作路数，就能得到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许大茂烦躁的事情有两个，一个还是许胜利的事情。
再就是通过这个事，他发现了一些问题。
现在社会上，对他们这种人，大多数人已然透露出一种疲倦的厌恶感了。
而且对他厌恶的人，都是各个部门的实际掌权者。
就像他刚才去宣传科，老吴同志并没有出来跟他打招呼一样。
这在职场上而言，是相当没礼貌的。
当然，老吴身为他的老领导，彼此又是一直瞧不上，这个也正常。
但除了轧钢厂里还把他当成个人物，其他地方，现在根本就没正经人搭理他。
这种感觉相当不好。
虽然许大茂一直知道，他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
但像是夏所长那些人，根本就不拿正眼看他的情况，并不是个例。
保卫科把情况通知所里之后，按理来说，所里应该派人配合他们工作。
但现在所里跟保卫科，只是嘴巴上催他们办事快点。
两个强力机构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旁观。
许大茂想不通这些问题。
许大茂毕竟是小人物，对社会时局的发展，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说白了，他原来就想着混个副科，眼睛也就盯在这个上面。
至于大家经过这几年的事情，都想着社会稳定，对许大茂这种爱折腾的人，心里反感已然是常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