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爸爸都好几天没准点回来了，这段时间，都是各个领导给他们庆功。
李伯伯说，让我跟我爸说一声就行。”何媛也就过去了一小会，接完电话就跑过来跟刘婷汇报内容。
而刘婷在何媛小跑着进屋之前，就已经擦干了泪水。
听完何媛的汇报，她也没心思多说那些，只是随口回道:“行了，我知道了，等你爸回来我跟他说。
媛媛过来，妈妈跟你交代点事。
你爷爷在港岛早几年又娶媳妇了……”
刘婷把何大清在港岛的事情跟何媛做了个交代，这自然是何雨柱跟她说的。
也没别的，就是让何媛见到那两个小奶奶，保持礼节性的尊重。
至于港岛可以一夫多妻那些旧习俗，刘婷让何媛是不要管。
这个上面，刘婷这个当妈的肯定要交代闺女，不然要是何媛去了港岛，说不定还要跟那两个小奶奶生活在一起，那该有多尴尬啊！
虽然何雨柱说何大清给何媛单独买了一栋房子，但刘婷毕竟没亲眼看到，她对港岛也不了解，所以多叮嘱几句，也就正常了。
“那我爷爷不是解放前那些地主老财了？”何媛也听懵了，她作为新时代成长起来的孩子，天天接受的教育，就是对何大清那样人的痛恨。
结果现在刘婷告诉她，她爷爷就是地主老财，她就是以前大户人家的大小姐，这玩意让她咋接受？
“你爷爷也是空着手去港岛的，他也是从一个厨子一步一步的做到现在。
只能说那边的体制允许他们那样的人存在。
所以你过去了，就是多听少说话，对人要有礼貌，什么事都听你爷爷的，还有你书苗姑姑也不会害你。
其他的事，不要掺和。
哪怕就是有人说咱们这边不好，你也不要跟人家吵架……”事无巨细，哪怕刘婷对港岛也是一无所知，却不耽搁她叮嘱闺女该注意的地方。
轧钢厂主任办公室，老李放下电话，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他想见何雨柱一面，都需要排队了。
这个变化，是老李从来没想过的。
人生如戏，但这戏剧变化的，也太无常了。
老李也打过何雨柱办公室的电话，只能打到电视机厂外围的保卫科。
那边非常官方的登记了一下老李这边的个人信息与诉求，说会汇报何主任……
就这样没然后了。
也就是说，如果何雨柱不愿意，老李现在连跟何雨柱通电话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肯定是特例，这段时间电视机样品才出来，那边的保密工作正是最严谨的时候。
像是何雨柱这些人，包括下面的各级供应商，都有两套联络渠道。
一套是他们电视机产业链上面的。
另一套，就是外线。
像轧钢厂跟电视机厂又不是合作伙伴，自然只能打外线。
老李相当感慨，这个年头的奇迹有很多，平民百姓成为大领导的有不少。
但那些都离老李太远了，而何雨柱却是在他眼皮底下成长起来的。
这让老江湖的老李也不由惊叹连连，每一次听到何雨柱的消息，总归都是他的进步。
关键那些进步，老李也不清楚何雨柱怎么会有那个底蕴的。
在老李眼里，现在的何雨柱只差一步。
如果何雨柱愿意投靠老李岳父那边，有个三五年成长，将来主政一方是水到渠成的。
老李想着找何雨柱，就是有这个想法。
当然，老李也清楚，如果何雨柱想着投靠谁，那早就投靠了。
但老李还是想着试一试，如果能把何雨柱拉拢到他岳父那边，说不定他的职场生涯，也会迎来大变化。
到时候，哪怕让他跳出轧钢厂，给何雨柱当副手，他也情愿。
老李起身，走到了窗户前，看着轧钢厂的园区，经过小二十年的发展，已然是巨树成林，嫩叶点点。
伴随着早春的到来，清新自然。
这也让老李早已古井无波的心绪，又起了波澜。
突然，老李眼神一紧，他看到了绿荫道上，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费力的清扫着水泥地面。
这个并不出奇，老杨嘛。
但是迎着老杨走去的人，这才是让老李紧张的原因。
做招待餐的马华，马华偷偷的塞给老杨一个饭盒，而老杨却是对着马华连连欠身，表示感谢。
虽然马华给老杨经常送东西的事情，下面也有人给老李汇报过。
但老李却都是付之一笑，并没有太过介意。
他自己都能容忍老杨活在他眼皮底下，何况别人稍微对老杨照顾一点呢？
但联系起今天给何雨柱打电话的事情，却是让老李不得不多想了一些。
他以前也曾经拉拢过何雨柱，何雨柱并没有表态。
但没有表态，就已经是表态了。
如今又看到马华如此，老李不由心里打鼓，难不成何雨柱一直不看好他岳父那边？
这种胡思乱想，或者说敏感性，在这个时候的老李身上出现，也是正常的。
毕竟他也不看好他自己的未来。
第1311章 欣赏与拒绝
老李拉开办公室大门，想着喊专门给他跑腿的干事去喊马华过来一趟。
但想了想，却是没敲隔壁办公室的门。
别说他现在正想着拉拢何雨柱了，就算没这个利害关系，他跟何雨柱的私交，也不允许他对马华做出什么。
就像刚才何媛挂完电话后，很自然的在刘婷面前称呼他为伯伯一样。
他跟何雨柱的关系，已经从公事牵扯转为私谊了。
那么马华就也该算他的晚辈，所以碰到事了，老李只能包容为主。
老李苦笑的摇摇头，他刚才的愤怒与惶恐，已经说明了他的心态。
那种想着拉拢何雨柱，把何雨柱作为晋身之阶，其实在他心里，已经知道了不靠谱。
想通了这些，老李患得患失的心情，却是一阵清凉。
也是很简单的一个事，如果这个时候何雨柱要想着投靠谁，肯定第一个选择目标应该是电视机厂主任老艾后面的那些人，何雨柱跟人家才是志同道合。
就算是何雨柱要投靠老李岳父，现在人家也根本不需要他的引荐。
说白了，如果是老李把何雨柱引荐给他岳父，那就等于拉低了何雨柱的档次。
只要何雨柱有脑子，都不会答应这个事情。
老李的苦笑也是由此而来。
他的前途已经注定了，谁都救不了他。
可以说，在他当初选择娶豪门女，却又没让他媳妇对他归心的时候，他的职场生涯，就已然注定了高度。
他岳父家那边可以养着他，却是没谁会信他。
老李想清了这一切，有点浑身通透。
既然结果已经注定，那么他也就不用挣扎了。
他放缓脚步，轻哼着歌谣，慢慢往楼下走去。
不一会儿，老李就走到了小食堂这儿。
马华看到了老李，连忙上来见礼笑道：“李主任，今天是要安排一桌么？
您电话通知一声就好，哪里需要您亲自过来打招呼。”
老李摆摆手，也是笑道：“没有安排，我就是在上面办公室坐的头发晕，下来走走。
走到你这了，就进来看看。”
于丽也是极有眼色的搬了一张凳子过来，眼见着老李看到她就停止了说话，心下了然，却是把手里要干的活，搬去外面干了起来，其实也就是给老李留出谈话空间了。
马华经过这几年的生活，也算给于丽练出来了。
至少看眼色这一点，有于丽时时提点，他也不再是木疙瘩。
马华拘束的站在老李面前说道：“领导，您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就好，我一定努力完成。”
老李沉吟了一下，然后才对着马华正色问道：“马华，我问你件事。
这事我不是以轧钢厂主任的身份问你，而是以你师父的朋友问你，希望你如实告诉我。”
“哎···”马华也有点懵逼，还是第一回见到这样的李主任。
“老杨那边，你是经常给他送东西的，这个我知道，下面的人也是汇报过多少回了。
我就想知道，老杨都沦落到扫垃圾了。
你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好？
他对你又没什么恩。”老李其实问出这个话，已经是知道了大概的答案。
毕竟马华的成长，跟老杨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么马华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如此照顾老杨，也只有是何雨柱特意叮嘱了这个事。
马华慌乱了起来，他吱吱呜呜的憋红了脸，想着随口掩饰一句，脑海里却是搜罗不出合适的理由。
老李看马华这副模样，不由轻笑了起来，这下他理解何雨柱为什么收马华当徒弟了。
这样的徒弟虽然蠢一点，却是忠心，不用担心被他背后捅刀子。
“你怕啥？我跟你师父现在只有私交，没有利益关系。
现在就是让你师父过来顶替我的位置，估计他也不愿意了。
我就想着知道个答案，没想着闹什么事。”这也就是因为老李把马华当成晚辈了，不然真没这样耐心。
马华也反应了过来，还的确像老李说的那样。
于是马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师父说，不管老杨对这个厂是好是坏，但当初他年纪没到，要不是工作组高抬贵手，他也进不来轧钢厂。
我师父说，这是恩，得报。
我师父还说，让我平时如果有能力就稍微照顾下，这个上面是我私做主张，对老杨的帮助太多了。
不过都是我自己掏钱买的东西，没拿食堂一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