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放逐了，我也不知道维京殿下在哪里。”
“当年，他用了几年的时间向我们证明，土地在平民手上，然后贵族再掌握平民，可以获得更多的财富。”
“让贵族们掌握财富，让平民的生活变得富足，不再有被压迫的奴隶，从而使得帝国更加强大。”
“贵族依旧是贵族，但是贵族失去了很多东西，更像是一个……富翁？”
“总之，最后这位选帝者让贵族们感到害怕。”
得罪了全部贵族，那么这位选帝者被放逐也就不奇怪了。
甚至可以说这是最小的代价。
莱恩感到好奇，这种人，都能够建立自己的一套理念体系，从而成为智者圣人级别的了吧？
而且他的这些想法，在这个世界未免过于激进了。
同时莱恩也感觉到，这位选帝者维京似乎过于完美了。
确切的说，是过于完美主义了点。
很简单的一件事，世界变成了他理想中的样子，就会完美起来吗？
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人，因为人性，欲壑难填。
维京的想法中，把贵族们想的简单了，把那些平民和奴隶也想的简单了。
在冻土领中，那些奴隶也有强烈的欲望，莱恩利用这种欲望让冻土领快速发展，超越其他领地数十倍的发展力，这就是欲望的力量。
而人性的欲望，远不止于此。
他的那些想法，任何一种，都需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才能变化出来，他想一个人在一个时代就做到？
不可能的。
超凡的世界，这个时间跨度只会更难。
说白了，哪怕他成神了都不行。
而且莱恩没有搞懂，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既然是有着顶尖智慧的选帝者，他难道真的一厢情愿，不知道自己说了这些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他各方面都太完美了，以至于完美到不像是人类。”
帕斯卡尔伯爵也这样的嘲笑起来，他也明白选帝者维京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但他也不像是神灵，因为人类的文明火光，本来就是被神灵所忌惮的。”
“伟大的存在，本来就不希望人类掌握……更优秀的东西。”
知识被禁锢，从超凡的根源上开始禁锢。
“他想要干什么？”
“总不可能，是为了什么天下大同吧？”
莱恩笑着说道，帕斯卡尔伯爵虽然不理解天下大同的具体意思，但是看着莱恩怪异的表情还是猜测到了方向。
“世界没有那么美好。”
“这句话，是如今的皇帝陛下对选帝者维京说的。”
“维京告诉皇帝陛下‘我看过这个世界黑暗和肮脏的样子’。”
“他什么都知道。”
帕斯卡尔伯爵分析道，一个实际上知道世界的本质的皇室贵族，却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那他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这个答案，或许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
“莱斯阁下，最初的渎神者，哥伦布一世皇帝的哥哥，弗洛尔帝国曾经的储君，神灵泛位面战争后帝国的第一个渎神者，帝国文明发展的推动者。”
“半神是无法后天形成的，也就是说，半神是无法通过传奇去升级的，魔法师追求真理的道路上，可以让传奇的魔法师变得无比强大，甚至强大到敢和神灵争锋相对，但是他依旧只是传奇。”
“传奇就是超凡路径的终点，无论在这个终点前进了多少步。”
“那位半神安塞尔莫·拉塞尔殿下，利用的手段就是命运和真理的力量，拉塞尔大公利用那两件可怕的物件改写了安塞尔莫殿下的命运。”
“让命运任何其天生便拥有半神的命运位格，他只要能承受住，他就会是半神。”
在安塞尔莫·拉塞尔没有成为半神的时候，大家不知道，但是现在已经成了，贵族们自然有办法知晓缘由。
“莱斯阁下不是，他还是人，但却拥有了半神的力量。”
帕斯卡尔伯爵说完，看着表情沉思在吸收这些信息的莱恩男爵，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战争中晨曦教廷的表现和你想象中不是一个样子的？”
“其实，我们也是。”
“但是最近我想到了一个答案。”
“那就是在当初，晨曦教廷为了逼迫帝国妥协，也为了尝试杀死莱斯阁下，他们损失了……很多的人手。”
莱恩惊讶，但是点头表示理解了。
这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在北风行省，巅峰时期的温特伯爵和索隆伯爵，手底下的独角飞狼骑兵和龙血战士军团，数量可都是好几千，可他们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要是和自己开战的话就是被吊打的份。
神灵泛位面战争开启的时候，晨曦教廷的实力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没人知道莱斯阁下为什么放弃了皇位，又为什么具备了半神的力量，就像是没人知道选帝者维京究竟想要干什么一样。”
“但是很显然，不管他要干什么，他已经告诉了我们，他要做的事情会杀死所有贵族。”
帕斯卡尔伯爵说完，也是叹息了起来，为了那位完美的选帝者。
“于是，他便成为了绝对不可能加冕的选帝者。”
“那为什么不剥夺他选帝者的头衔？”
莱恩问道，这样一了百了不是吗，现在选帝者的头衔还是让他带着。
“这也是不可能的，为了……皇室的稳定，不让帝国爆发更大的内乱。”
要是可以轻易剥夺和改变选帝者的头衔，那么选帝者还有什么权威，而且能够剥夺和接替的话，帝国的乱子可就大了去了。
哥伦布皇室，本身就是从莱斯·恩里克的手上拿到的。
为什么是他不可以是其他人呢？
莱恩也反映了过来，他应该是才是这种事上最后话语权的，不管是他所熟悉的历史知识还是在北风行省，他亲自做过这种事情。
迈尔斯子爵，德拉贡子爵，他有自己亲自操刀的案例。
帝国贵族们的政治斗争，一半来源于皇帝，一半夹杂着选帝者。
贵族们不可能支持维京·哥伦布，那么让他留下选帝者的头衔，是为了避免同样大的麻烦。
……
“啧啧，帝国的政治，真的是拨开一层又一层啊。”
莱恩在半神离开的当天也离开了多瑙行省回到北风，凛冽的北境寒风扑面而来，也让莱恩熟悉自己脚下的土地。
他看着北风行省这片荒芜苦寒的大地，想到了梅耶斯大公家族。
“似乎，也没有人知道梅耶斯大公究竟想要拿北风行省干什么啊。”
这片土地上的问题，不会因为南方爆发了战争，也不会因为帝国贵族们如今面临着黑天鹅刺客的威胁就消失。
第621章 北境的兽人
光明之翼的邀请是需要付出的，莱恩打算让影子前卫效仿吸血鬼军团。
“这是用来对付那些黑天鹅刺客的，你要清楚我们的敌人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强大。”
莱恩对着希格尼说道，这位有着竖瞳的少女没有什么反应。
“杀死他们，或者被杀死。”
她稀疏平常的说着，莱恩摆摆手，希格尼显然不需要他过多的提醒，她也没有掺和其他东西的想法。
“先安排五十名前卫参与光明之翼的羽翼吧，只要手持金色羽毛，就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那些贵族的土地。”
“这对于了解那些贵族，是再好不过的手段了。”
“等到贵族们看到影子前卫的强大，到时候他们自然有需要我的时候。”
莱恩笑起来，光明之翼又给了他一条伸长自己触手的手段。
回到了北境，莱恩就不需要为了那些烦躁的政治思考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头疼的领地发展问题。
在北境，永远都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生存。
今年冻土领最关键的政务当然就是工事了。
南边的沼泽地，北边的雪原长城，两者之间的道路体系。
趁着天气还不错，沼泽地的开发进度也还行，主要还是参与开发的奴隶和平民已经看到了前两年的成果，所以显得格外积极，莱恩老爷承诺他们有资格获得开垦出来的耕田的部分收成，并且前几年不用收税。
这片沼泽地很大，莱恩粗略估计，如果最后开垦完成，能够保证二三十万户家庭的所需。
不过具体的就不知道了，毕竟，莱恩的标准和那些平民们活下去的标准是不一样的。
人口会带来很多问题，也会带来很大的财富，零渡城不是一朝一夕就富裕起来的，艾特里亚在这方面没少费心思。
“我听你哥哥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去铁匠铺了。”
莱恩对着自己的首席执政官说道，艾特里亚长得很漂亮，鲍格尔德不止一次怀疑她和布洛克究竟是不是真的兄妹。
“我希望两年后，从零渡城到冻土领的这条路的两侧都是金黄色的。”
“那些银杏，将成为我们的标志。”
艾特里亚显得有些疲惫，冻土领越来越大，导致她身上的压力也倍增，最近还又多出了影子前卫，那些叛逆者们，一个个孑然一身，但是她却要给他们安排土地和房屋。
前卫的数量又不少，要不是他们最近在东边两个王国对付黑天鹅刺客，冻土领甚至都没有给他们居住的房屋。
“两年时间未免也太短了，我最近打算减少沼泽地这边的开荒人手呢。”
艾特里亚拒绝道，那些银杏又不是喂水就能长大的。
“哦？”
“北边需要更多的人，也不能继续从尼德霍格那个世界安排了，冻土领内部现在还没有容纳更多人口的住所，而北边的长城工事，遭遇了很多次兽人的袭击。”
“有一些狼人氏族，似乎在某些竞争中失败，开始靠近南方，他们驱赶其他兽人，而兽人没什么脑子，天气冷一点，就会袭击北边的工地。”
“聚集的建筑工多一些，能够避免那些兽人偷袭，也能加快工事建设，避免更长久的兽人威胁。”
“除此之外还有运输的麻烦，道路的修建一直都很困难，在冻土领就没有多少地方是平坦的。”
“真不知道当时你们怎么让战马跑在山上的。”
艾特里亚抱怨道，然后转身就走了，不想听莱恩关于沼泽地更多的想法，那只会让她的工作更加繁重。
“我不是让培养更多的执政官了吗？”
莱恩也有些无奈，艾特里亚可是和布洛克一样强大的铁匠，但是对方在政务方面的天赋也让莱恩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