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难王子,打钱 第392节

  他身后的蓝旗军士兵们眼中瞬间爆发出狂热的,近乎嗜血的光芒。

  对他们而言,这不是一场平叛,而是一场被正式许可的屠杀和劫掠!审判官的命令和镇长的人头,给了他们完美的借口。

  士兵们如同脱缰的野兽,嘶吼着冲进镇子,他们根本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砍,逢门就踹。

  “叛贼,都是叛贼!”

  “一个不留,为了陛下!”

  疯狂的呐喊声中,惨剧上演。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刚从屋里探出头想看看情况,就被一名士兵一刀劈翻在地,怀中的婴儿啼哭声戛然而止。

  几个试图躲回家中的老人被士兵从屋里拖出来,乱刀砍死在街头。

  那些试图理论或求饶的镇民,话未出口就成了刀下亡魂。

  灰狼帮的土匪们更是重点目标。

  他们中的一些人还想凭借凶悍抵抗,但在成建制的军队面前,他们的反抗如同纸糊一般,很快被淹没。

  作为其中头领的刀疤脸更是刚抽出刀,就被三四根长枪同时刺穿,挑了起来,像一面破旗子般被甩到墙上。

  然而,杀戮很快超出了“平叛”的范围。

  士兵们冲进店铺,砸开柜子,抢夺任何值钱的东西,银元,货物,甚至稍微像样点的家具都被洗劫一空,稍有阻拦的店主立刻被杀死。

  哭喊声,求饶声,临死的哀嚎,士兵的狂笑和劫掠时的打砸声……瞬间将卡蓝镇变成了人间地狱。

  血腥味浓重得令人作呕,街道上很快血流成河,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

  一些士兵踹开民宅,将里面的男人杀死,然后狞笑着扑向尖叫的女人……

  火焰也开始燃起,有士兵为了抢夺隐藏的财物而放火,也有纯粹是为了发泄破坏欲。

  这根本不是平叛,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针对整个镇子的无差别屠杀和暴行。

  蓝旗军士兵们习惯性的将审判官“镇压抵抗者”的命令彻底执行,彻底沉浸在杀戮和掠夺的快感中。

  千夫长本人更是手持滴血的长剑,亲自带队冲杀,脸上带着残忍而满足的笑容,仿佛这才是他期待已久的盛宴。

  狂砍一条街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火焰映在他毫无波动的瞳孔里,他看到了超过限度的杀戮,看到了对平民的暴行,但他并没有出声制止。

  卡蓝镇并不无辜,虽然其中的部分民众也是镇长的受害者,但是狂砍一条街并不同情他们,只因为在这样的清洗中,他并没有看到除了镇长之外的第二名公务员出现。

  而这意味着王国派过来的十余名官吏都没了,在这期间,最近的城市审判庭和司法部居然没有收到任何的举报。

  狂砍一条街不知道这里的人为什么不举报他们镇长的叛变行为,但是,既然他们保持了沉默,那么就得付出沉默的代价。

  蓝旗军的这种铁血清洗,虽然残酷,但最能震慑其他心怀不轨的地区,用一座小镇的毁灭,来警告所有试图挑战新秩序的人,这笔“买卖”在他看来是划算的。

  狂砍一条街见太多这样的事情了,以至于他都麻木了。

  卡蓝镇的悲剧,在蓝旗军的狂笑和镇民的哀嚎中,缓缓落下帷幕。

  只有那面黑金双头鹰旗,依旧无力地耷拉在镇公所的屋顶上,冷漠地注视着下方这片被血与火蹂躏的土地。

  这座叫做卡蓝的小镇,今天会被夷平,一个人不能活,一座建筑物不会完整。

第485章 玩家日记

  奥姆杜尔的港口咸风凛冽,吹拂着队列中一张张茫然或焦躁的脸。

  长长的木板栈桥通向十来艘高耸的旧式木质帆船,船体饱经风浪,木板颜色深暗,帆缆纠缠如蛛网,看上去远不如新兵营那些崭新的训练设施令人安心。

  不爽不玩站在等待登船的队伍里,身上那套崭新的绿色棉布军服被海风打透,带来一阵寒意。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腰间的皮带,把衣服勒紧一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回望远处那座逐渐模糊的新兵营轮廓。

  一个月前,他被塞进那里的时候,还有些不满,觉得自己也要像新兵那样进行训练实在是有些多余,如今要离开,心里竟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怀念。

  他怀念那宽阔平整的靶场,怀念燧发枪击发时后坐力,怀念那硝烟呛人的味道。

  不爽不玩甚至有些有点怀念那硬邦邦的木板床……至少那是固定的,干燥的,不用担心下一秒就沉入海底的。

  老实说,不爽不玩现在才发现自己可能有晕船症,还没上去,只是在码头看着那木头帆船,他现在就有点腿软。

  在新兵营内的一个月,是无比充实的一个月。

  从装弹射击到战地包扎,从拼刺格斗到穿戴盔甲,不爽不玩像一块块干燥的海绵,疯狂地吸收了许多在现实中可能用不到的知识。

  “妈的,总算离开这鬼地方了!”

  前面一个玩家兴奋地搓着手,打断了他的思绪。

  “天天开枪打木头靶子,憋死老子了……”

  “就是,狗日的教官,等老子攒够赎罪点,第一件事就是回来找他练练!”

  另一个玩家附和道,语气里充满了对这一个月非人训练的不满和怨气。

  抱怨声像瘟疫一样在队伍里蔓延。这些声音充满了对这一个月军事化管理的厌烦和对未来的不确定。

  很多玩家根本无法忍受这种枯燥,艰苦且毫无“游戏乐趣”可言的过程,论坛上早已怨声载道,每天都有大量帖子宣布“删号退游”,诅咒这操蛋的“新手教程”。

  不爽不玩沉默地听着。

  他不理解这种抱怨,玩硬核游戏,不是因为硬核而真实,很容易让人有代入感吗?

  你们觉得枯燥,为啥要拿这个游戏的公测名额?

  并且这些人嘴上说着不爽,可是过了一个月之后,他们都留了下来,反倒是那些真的退坑的人,却一声不吭,连上游戏论坛抱怨的兴趣都没有。

  这可真奇怪。

  难道这样做,也是玩这个游戏的必要流程,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队伍缓慢地向前蠕动,离那吱呀作响的登船木板越来越近,海水的腥味混合着船体腐烂木材的气味,愈发浓重,巨大的船身在海浪中轻轻摇晃,投下令人不安的阴影。

  不爽不玩最后看了一眼新兵营的方向,然后转回头,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咸味的空气,握紧了肩上燧发枪的背带。

  怀念结束,安全的训练场已被抛在身后,前方是摇晃的甲板,未知的海洋,以及卡萨里纳岛上等待着的游戏活动。

  “战斗,爽”的日子,在前方向之间招手啊!

  ……

  第一天

  天气:阴,风浪不大,但持续颠簸。

  状态:生不如死。

  我像沙丁鱼一样被塞进了底舱,空气浑浊得能拧出水,混合着劣质烟草,汗臭,呕吐物和木材腐烂的恶心气味。

  甲板下面睡觉的吊床挨着吊床,我觉得只要稍微船晃动大一点,就有机会玩吊床碰碰撞的游戏……幸好游戏中的睡觉只是下线的一种方式,我不需要在游戏里睡觉。

  开船没多久,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出海前在新兵营内吃下的早餐早就交给了大海,周围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像地狱交响乐。

  我也没能幸免,趴在船舷边,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

  原来我不只是“有点”晕船,是重度晕船。

  有个看起来像老水手的NPC靠在一边嚼着烟草,看着我们这群软脚虾,嗤笑一声。

  “菜鸟们的第一次贡品,海神收下了。”

  今天出海一整天,我几乎没离开过,我头一次在游戏感觉到头昏眼花,四肢无力是什么感受,很新奇,也很难受。

  第二天

  天气:晴,风浪稍大。

  状态:半死不活。

  今天我的角色稍微适应了一点出海的生活,至少能晃个不停的甲板上勉强站住了,但胃里依旧在抗议每一个浪头。

  我强迫角色啃了点硬得像石头的饼干,喝了一点味道奇怪的淡啤酒……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欧美电影上的水手们都是酒鬼的原因,原来他们的船上只有啤酒和掺水的淡啤酒,没有纯净水。

  因为水在船上不耐放,会坏掉,喝了会拉肚子。

  至于其他玩家,他们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吊床上下线,不打算上线体验一下乘坐古代木头帆船的感觉

  我在甲板上瞎转悠,偶尔能听到甲板上水手的吆喝和脚步声,抬头能够看到远处的一线蓝天,低头可以欣赏船下面墨绿色的,令人不安的海水。

  教官教的战斗技巧?

  我全忘光了,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别吐,别掉下船。

  刚刚我看到隔壁船有一个去船尾拉屎的家伙掉了下去,不知道他是玩家,还是NPC水手。

  第三天

  天气:多云,风平浪静了许多。

  状态:逐渐恢复人形。

  终于,风浪小了,虽然船还在晃,但已经是可以忍受的程度,胃终于消停了。

  我看到了不少玩家和我一样敢走上甲板透口气了。

  今天的阳光刺眼,海风带着咸味,但比底舱那地狱般的空气好一万倍,一望无际的大海,看久了有点让人绝望。

  甲板上,我看到几个水手在擦拭武器,整理绳索,或者只是靠着船舷发呆,于是我和他们聊天,无果。

  虽然我听得懂他们说什么,他们也听得明白我带有米尼西亚口音的马孔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他们的对话就像是鸡和鸭讲,费劲。

  中午时分,那些和我聊天的水手给我了他们的特色口粮,一条不知道是什么鱼类的咸鱼和一个橘子。

  虽然咸鱼配橘子的搭配有点奇怪,但是我吃完了。

  人一旦吃饱喝足,就会胡思乱想,我卡萨里纳岛到底是什么样?

  蛇人真的像视频上那么丑吗?

  燧发枪在实战里到底有没有用?

  第四天。

  天气:反复无常。

  状态:习惯,但无聊到想下线了。

  我应该是习惯了船的摇晃,甚至能在甲板上健步如飞。

  无聊是最大的敌人,我在底舱看到有好几个玩家正在一种用简陋木片玩的棋类游戏,赌注是下次发口粮时的肉干。

  我继续和水手聊天,描述大海的反复无常和颠簸,他们却笑我,说我没见过世面叫做暴风雨,过两天就知道了。

  我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第七天。

  天气:毁灭性的。

  船首前方远处的天空是令人不安的铅灰色,仿佛压到了桅杆顶。

  狂风呼啸,卷起咸涩的飞沫抽打在脸上,有些时候还会送一条小鱼给我,这让我有点疼。

  海浪不再是起伏,而是变成了墨黑色的,咆哮着的山峦,一次又一次地将这艘木船抛起,砸下,脚下的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我怀疑这条船有散架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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