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难王子,打钱 第395节

  弯刀劈在枪管上,火星四溅,接着玩家顺势抬脚踹在后者肚子上,把他踹倒在地。

  “武器,抢武器!”

  不爽不玩吼了一嗓子,声音嘶哑,却像按下了某个开关。

  雇佣兵玩家们虽然进入新兵营,但是他们不是战士,他们是蝗虫,是病毒,是第四天灾。

  他们不需要纪律,只需要一点“提示”。

  于是,下一秒,整个码头变成了大型开箱现场。

  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玩家干脆整个人滑铲出去,贴着地面钻进一名卫兵的胯下,双手往上一薅……

  “咔啦”一声,卫兵的武装带连刀带枪被整个扯脱,裤子直接掉到脚踝。

  “卧槽,爆装备了!”

  他兴奋得尖叫,就地一滚,把火枪当棍子抡圆了,一枪托砸在另一个卫兵膝盖上,清脆的骨裂声盖过了海浪。

  “按住他,扒他盔甲!”

  “戳眼睛,踢裆,会不会玩?!”

  “石头,拿石头砸……”

  玩家们充分发挥了“乱拳打死老师傅”的精髓,他们三五成群,像鬣狗一样扑向落单的士兵,有人抢到武器就胡乱挥舞,不管会不会伤到自己人。

  有人直接跳起来用体重把士兵压倒在地,然后几个人围上去拳打脚踢,抠眼睛,扯头发,甚至用牙齿咬。

  还有人抓起地上的沙土,甚至是自己的呕吐物,朝着士兵的脸上猛扬过去。

  马孔士兵们彻底懵了。

  他们受过严格的阵列和射击训练,擅长在纪律下对抗同样有纪律的敌人,但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打法、

  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最原始,最下作,最疯狂的街头群殴,偏偏对方还完全不在乎伤亡!

  一个士兵刚用枪托砸翻一个玩家,旁边立刻扑上来两个,一个抱腿一个锁喉,把他拖倒在地。

  另一个士兵举枪瞄准,还没扣扳机,就被一个从侧面飞扑过来的玩家撞得踉跄几步,火枪走火打中了天空。

  “疯子,他们都是疯子!”有士兵惊恐地大叫,试图后退,却被更多涌上来的玩家淹没。

  那名马孔军官又惊又怒,挥剑砍伤了一个冲过来的玩家,但那玩家只是踉跄一下,看了一眼飙血的伤口,反而更加兴奋地扑上来。

  “哈哈,兄弟们这小子一剑秒不了我……先集火这个精英怪!”

  “???”

  少校和他带来的精锐卫队试图弹压,但他们人数太少,很快就被混乱的人群冲散。

  卫兵们虽然装备精良,单兵素质更高,但也架不住玩家这种完全不顾自身,前仆后继的人海战术。

  往往一个卫兵刚格挡开一次攻击,侧面和后面就有更多的玩家扑上来。

  码头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怒吼声,惨叫声,武器碰撞声,玩家的怪笑声,NPC的咒骂声混杂在一起。

  不断有玩家被砍倒,刺穿,倒在地上死去,但立刻就有更多的人填补上空缺。

  也不断有马孔士兵被拉倒在地,武器被抢走,盔甲被扒下,发出凄厉的哀嚎。

  不爽不玩也抢到了一把不知道谁掉落的短刀,他没什么章法地胡乱挥砍,更多的是凭借一股狠劲和周围同伴带来的安全感。

  他看到一个玩家被长矛刺穿,却死死抓住矛杆,对着后面的玩家大喊。

  “快,顺着杆子爬过去砍他!”

  这种疯狂的战斗方式,彻底摧毁了马孔士兵的斗志。

  终于,有士兵崩溃了,扔下武器转身就跑。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马孔联盟士兵的纪律在无法理解的疯狂面前,土崩瓦解。

  少校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看着眼前这片完全失控的,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看着那些疯狂攻击,毫不在意己方伤亡的雇佣兵,冰冷的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终于明白,上级为什么一再强调要“谨慎管理”这些巴格尼亚来的雇佣兵。

  他们不是士兵,他们是一群疯子。

  “撤退,全体撤退,撤回港口的第二防线!”

  少校声嘶力竭地吼道,在残余卫兵的保护下,狼狈地向后撤去。

  玩家们没有追击,他们忙着“舔包”……抢夺地上掉落的武器,盔甲,以及从士兵身上扒下来的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码头上,只剩下满地狼藉,呻吟的伤兵,以及一群兴高采烈,如同过了年般的玩家。

  登陆卡萨里纳岛的第一场“冲突”,以玩家们一场疯狂的,混乱的,却异常成功的“零元购”和下马威,宣告结束。

  不爽不玩喘着粗气,看着手里染血的短刀,又看了看周围兴奋的同伴和一片混乱的码头。

  晕陆的感觉,好像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成就感,和对这个“游戏”更加真切的认知。

  在这里,规则,似乎是可以被打破的。

第488章 关我屁事

  “啊,发生乱子了?”

  克里斯得知卡萨里纳岛码头上的冲突时,他还是在玩家的游戏论坛上获知的,看着帖子内那些洋洋得意的言论,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老实说,在第一先遣队前往卡萨里纳岛的时候,克里斯就知道那些新玩家们一定会闹出乱子,但是没想到他们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原因无他,玩家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新老玩家都一个样,只是他们的区别在于老玩家会有些许的克制,遇到不爽的事情会有分寸的反击回去,不会轻易死人。

  因为死人了,会扣声望值。

  而新玩家则没这个顾忌,他们没有约束,没有对这个世界“真实性”的敬畏,更没有老玩家那种苦心经营起来的,能够带来实际好处的“声望值”需要维护。

  对他们而言,这更像是一个绝对“自由”的沙盒,所有NPC都不过是高级点的野怪或道具,唯一的规则就是“我爽就行”。

  克里斯揉着眉心,有些头疼地看着论坛上那些帖子。

  帖子里充满了“爽翻了”,“爆装备了”,“NPC还敢嚣张?”,“下次见一个砍一个”之类的言论,洋溢着一种百无禁忌的狂欢气氛。

  就这些去了卡萨里纳岛的玩家,实际上还是经过了好几遍筛选,已经没那么刺头,有一点游戏道德的玩家了。

  没想到,即便如此还是出事了。

  怎么回事?

  克里斯皱紧眉头,下意识地觉得玩家的火气来得有点太猛太快。

  他关掉那些炫耀帖,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敲击了几下,转而开始在论坛的海洋里进行更深入的“潜水”,专门寻找那些抱怨帖,吐槽帖,试图从玩家的咒骂声中拼凑出事件的全貌。

  很快,大量隐藏在狂欢主题下的,充满负能量的帖子被他挖掘了出来,画风陡然一变。

  +这破船是人坐的吗?十天,整整十天!老子像是在泔水桶里腌入味的咸鱼……+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淡啤酒里会有一股铁锈和抹布味儿?马孔联盟穷到这份上了?掺水也太多了吧。+

  +他妈的,还是巴格尼亚舒服,哪怕是新兵营,我都是顿顿有肉有菜,上了船就啃发霉的硬饼干?策划你出来我们聊聊人生!+

  +实名举报游戏体验极差!底舱那个味儿啊……yue……我现在闻到海鲜就想吐!+

  这些帖子之前被淹没在冲突后的兴奋讨论中,此刻却像一块块拼图,在克里斯眼前逐渐拼凑出事件真正的导火索……

  长达十天的航海,就像是一场极限的压力测试。

  风帆商船恶劣到极致的环境:拥挤,污浊,摇晃,噪音,糟糕的饮食……这一切都在持续不断地消磨着玩家的耐心和理智。

  他们就像被关在一个移动的,卫生条件堪忧的禁闭室里,无处可逃,只能硬扛。

  与新兵营的对比更是加剧了这种心理落差。

  新兵营虽然训练艰苦,但至少吃住基本有保障性,训练他们的也是玩家,虽然有些时候骂骂咧咧的,却都是有分寸的骂,玩家们开枪开炮的时候,还是很爽的,属于有苦有甜。

  而航海过程,纯粹是“熬”,是消耗,是毫无游戏体验可言的“垃圾时间”。

  十天积累下来的疲惫,烦躁,恶心,以及对马孔联盟提供糟糕后勤的强烈不满,早已让每一个玩家肚子里都憋了一股邪火。

  他们原本就不多的理智和道德感,在这漫长的折磨中已经被消磨到了临界点。

  此时此刻,这群玩家本质上就是一群行走的,极度不稳定的炸药桶。

  而码头水手那充满优越感和蔑视的嘲笑,就是那颗精准投掷过来的,火星四溅的烟头。

  它点燃的不是某个玩家的怒火,而是整整一千个憋屈了十天,急需找个出口发泄的炸药桶!

  “原来如此……”

  克里斯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之前的判断需要修正了。

  这不仅仅是新玩家缺乏约束的问题,更是一次系统性的后勤保障失败和环境压力所引发的必然结果。

  马孔联盟显然低估了运送这批“特殊兵员”所需要的条件,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把雇佣兵的舒适度放在心上。

  玩家们的暴动,固然有他们天性混乱的因素,但马孔联盟粗糙的管理和糟糕的待遇,才是将矛盾激化到不可收拾地步的根本原因。

  “也好……”

  克里斯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这样也好,巴格尼亚王国的雇佣兵价值就更高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能打的士兵,待遇好。

  既然你们马孔联盟的正规军如此废物,那后面如果还有合同,可就别怪我坐地起价了。

  至于远在卡萨里纳岛的雇佣兵玩家们怎么办?

  凉拌。

  关我屁事。

  幸灾乐祸的克里斯管不了这样的事情,他为这些玩家安排了几个老玩家,让他们在关键时刻可以代表玩家群体出面,约束这些新玩家的行为,结果马孔联盟的运气貌似不好。

  这几个老玩家,要么在航海时上厕所掉海里了,要么是在穿越暴风带的时候,因为船只的颠簸而摔死摔伤了。

  在码头冲突发生的时候,剩下两个老玩家根本阻止不了,甚至他们还参与其中……运输船的恶劣环境,也让他们满肚子的怒火。

  噢,从这一点上来看,马孔联盟的人被玩家打了,那可真是一点都不冤枉啊。

  在流血事件之后,事情能不能收场,克里斯也不知道,看岛上的马孔联盟有没有聪明人,没有就拉倒,有的话,那就想办法搞定玩家的怨气吧。

  搞不定的话,后面的新老玩家混编的队伍也不用出海了,省得让卡萨里纳岛上的局势变得更加的混乱。

  克里斯从内亚马时期,就一直顺着玩家的天性来做事情,从来不和他们正面作对,即便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克里斯也不生气。

  不然的话,玩家对克里斯也不会客气,故意捣乱都是小事情,就怕他们对克里斯也起了杀意。

第489章 聪明人

  卡萨里纳岛总督府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阿尔梅达总督看着对面墙壁上悬挂的自走钟,看着秒针的每一次跳动,都会发出沉闷的嗒嗒声,一如他此刻混乱的心跳。

  在他面前,埃斯特维斯少校垂着头,但紧绷的肩膀暴露了他内心的不服与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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