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过客4251 第3节

“嗨,你瞧这事弄的。

这么看来这位程先生倒是挺讲信用的。不过我倒是更好奇了,虽然他走的时候我们没有盯着,可是我们在周围海域加派了这么力量,光以那条驳船的速度,怎么也不可能消失得这么干干净净吧。”

“所以我说这人飞走了嘛,哈哈,你就不要多想了,只要这批物资没有进入香濠,那么就不是什么大事。

我想上级也是这么考虑的,我们就不要多想了。”

“有道理,只是这又是巡逻,又是监控,动静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为了这人搞得这么大费周章,值得吗?”

“这事也得看你怎么想,虽然这次声势搞得这么大,但也是打着打击走私的名义来的,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只是平日里大家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现在里里外外估计也只是认为我们这是在搞运动,谁也不会想到我们真正的目的。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知道现在几个知情的同志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犯嘀咕的,是不是觉得我们对这人太纵容了?”

“也不能这么说,上级肯定有上级的考虑,大家这点纪律意识还是有的,其实我也知道,现在国家困难,能多一份力量是一份力量,只是这个人到底靠不靠谱,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我总有点担心。”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所以就不要多想了,安心完成上级派发的任务就好,这个人的价值,比你我原本想象的还有大一些。

你知道他给我们的那份论文吗?”

“这个我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论文不重要,即使是最新的论文,我们也有的是渠道可以获得,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但是那篇一起送过来的翻译稿,才是我们真正看重的东西。”

“这个我听专家说了,翻译质量好像也就马马虎虎吧,这里有什么门道吗?”

“如果只是一篇翻译稿,倒也不奇怪,但是对方说了,后面的交易,资料以及资料译稿会是大头。而且,对方这次不只是给了我们这一篇,还有一份篇幅更大,分量更重的,也是原版带译文,当天晚上就直接派专人送到京城去了。”

“这么说的话,那这人背后可就真有意思了,不管怎么样,先静观其变吧。”

“没错,我们也不能确定对方下次会什么时候过来,先把准备工作做好。上级特地调拨了一批浦江新出厂的静电复印机过来,等他再来的时候,咱们就得加班加点把资料整理好了。”

“这个放心,人员场地物资我都会安排好的。等资料进来就第一时间做好备份。”

“好,另外还有一件事你要注意,备份完之后,对方提供的全部原版资料都要销毁干净,这件事不允许有任何疑问,你必须全程盯牢了,一份都不允许泄露出去,复印完毕,做好校对之后,必须一件不落地全部烧干净。

这既是对方的要求,同样也是上级的命令。

如果下次还有更大分量的资料过来的话,那么这个渠道的重要性就是不容置疑的,任何微不足道的细节,我们都必须慎之又慎。

现在上面的意思还是让我们维持住这个渠道,我们不要去做任何画蛇添足的事情。”

“这个我明白,对方的资料纸质和墨迹都与我们有很大不同,清除这些信息就是保护我们的朋友。

我看在他下次过来之前,我们还要再开个会,清理一遍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

“嗯,你这个提议很好,我看不止我们要注意,整条线上上下下都得理一理,不过动静不适合弄太大,具体开会时我们再讨论。”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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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本手册,你怎么看?”

“英文版还好,内容和4月份《计算机研究与发展》上的那篇文章差不多,不过要详细不少,很有参考价值。

这是代表团这次从美国带回来的吗?去年11月出版的,倒还挺新,估计上面是决定走仿制这条路了,居然特地弄了翻译版。

不过这翻译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您看看这句话,狗屁不通,连基本的专业名词都能翻错了,这到底是谁负责的?”

“你问我,我问谁,是不是要仿制这是上面决定的事情,再说能不能轮到我们还不一定,说不定会安排到潭州那边去。不过先学习一下总没有错。

另外,这不是代表团带回来的,是另外的渠道,这份翻译稿也是,细节你就别问了,包括这两本书,都是有密级的。

而且上面也知道翻译稿有问题,这不就来找你了嘛,你英语好,后面抽点时间,润色润色,有问题的修一修。

当然,保密纪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您就整天给我整这些稀奇古怪的任务,上次让我给大院里的小娃娃补英语,这回又让我修翻译稿,我这是哪得罪你了啊,不行,上次欠我的东来顺还没兑现呢”

“嘿,你这家伙,敲竹杠都敲到我头上来了,让你补习怎么了,娃娃们要高考,所里就你英语最好,你不干谁干,都是自家孩子,帮个忙怎么了。这样,你把这本书弄好了,我就请你去东来顺怎么样?”

“两顿”

“不行,就一顿,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呢,哪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好好好,不过这次您可别又给我吹了,不然下次别找我干活咯。”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都是上级派发的任务,哪来的挑三拣四。

这东西的意义以你的能力还看不出来?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以为大家英语都像你那样好吗?这两年大家伙学得有多辛苦你不知道?

连我都整天跟着我孙子一起背单词,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早点研究清楚最新的资料。

再说了,又不是让你从头开始翻译,也没要求你做到信达雅,把语句整理通顺,明显的错误修订一下就可以了,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而且这不是还有原版吗,后面的细节大家完全可以一起对照着学习,再修改就行了。

你不干,把东西给我,我找别人去。”

“诶诶,别,我干,我干还不成么,嘿嘿,老领导,东西我就拿过去了,保管给您弄得漂漂亮亮的!”

“哈哈,去吧,不过还是要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听说你最近天天晚上不睡觉,这么下去怎么吃得消。”

“明白明白,那我先走啦,不过这东来顺~”

“少不了你的,滚吧。”

“诶!”

第7章 权衡

“咁辛苦,下一落物资都准备好晒啦”

——“辛苦了,下一批物资都准备好了吧”

“都搅惦嘞,今次就放心啦,一丢生晒二返熟,要做嘅处理我哋都有,所有物资全部重新包装,保证唔留半点痕迹,而家已经存入货仓,下次交接系几时?”

——“都弄好了,这次就放心吧,一回生二回熟,该做的处理我们都做好了,所有物资全部重新包装,保证不留半点痕迹,现在已经存进仓库了,下次交接是什么时候?”

(实际上,当时的省城基本都是以粤语交流,所以省城内以及由省城北迁的小三线工厂同样也应该是如此,但本文不可能一直这么写,下面不做过多赘述。)

“现在还不确定,具体时间等命令。

另外,再强调一次,所有运过来的枪支、子弹、手榴弹,除必要的数字序号标记之外,其他所有标识和文字全部得给我弄干净,能磨掉的磨掉,需要重新包装的就重新包装。

尤其是子弹盒,每个盒子都给我拆开重装了,不能漏一张带字的纸在里头。

你的检查工作一定要仔细,回去和工人们也要做好这方面的教育。

不要看这次的量小,上级领导可是一直盯着的,真出了问题,不止你要倒霉,连带我们厂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明白,厂长,我的水平你还不清楚吗。那天我带队赶了一天一夜的工,没有出半点差错,上级不还表扬了嘛,这后面你就放心吧。”

“好,你放心,只要把工作做好,领导肯定不会亏待我们的,这次的事办好了,今年的表彰就稳了,回去也给大家都说一下。

还有,保密纪律不要多说了吧,咱们厂的性质你可知道,要是让我再在外头听到了什么‘外事任务’之类的词,你这个主任就不要当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中年人走出房间,老厂长缓缓摇了摇头,扶起歪了的老花镜,望着手上的这张纸,又想起了那天早晨从上级手里接下这份清单的情景,不过老厂长也没有多想,这么多年了,他什么风雨没有见过,在他看了,这不过是件稍微有些奇怪的小事罢了。

至于好奇,在这种问题上,他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情绪的。

他现在关心的,就只有怎么把这个自己为之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厂子继续维持下去,以及找好一个合适的能够让他放心的接班人了。

“这个小李,应该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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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那天深夜,程刚和老庞以及一队保卫战士乘坐一艘江门造船厂新出厂的沿海500吨驳船,来到了内伶仃岛往南的一处海域。

程刚一个人站在驾驶舱内,这艘驳船虽然自带了动力,但按着他的要求,还是由一艘拖船牵引来的。

向四周眺望了一遍,除了远处陆地上勉强能分辨出来的点点灯光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痕迹,程刚点了点头,冲着前面的拖船大喊一声。

“老庞,就送到这里吧,辛苦你了。”

“好,那你注意安全。”

——老庞还是这么爽快的性格,既然事前程刚已经和上级领导说明清楚,出发前自己也给对方讲明了附近海域的注意事项,而这个年轻人始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老庞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废话,毕竟这人的出现本就是迷雾重重,离开的方法再奇怪,也不过是在那么多疑点里加上微不足道的一份罢了。

而且考虑到上级的命令,哪怕老庞自己再怎么有想法,也必须得理解了,何况他也不是那种自寻烦恼的性子。

看着所有人都坐着拖船消失在了视线之内,程刚终于松了一口气。不是他就想那么装神弄鬼,实在是他等会的操作太过惊骇世俗,无论谁都承担不起秘密被泄露后的风险,所以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是安全。

但是,想要在合理规划和画蛇添足之间找到一个恰好的度,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把这个问题做最简单的归纳,也会看到若是知道的人越少,就意味着他越可能身陷险境,而知道的人越多,则很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蝴蝶效应,更何况现实往往比想象中的计划复杂得多。

还好就目前来看,一切还算顺利,程刚也不用再多想了。打起精神巡视一遍船只,又再次检查了各项物资。

“53式步骑枪(仿莫辛-纳甘M1944卡宾枪)1000支

53式轻机枪(仿1944年的DPM轻机枪)20支

1953年式轻弹(7.62*54r仿苏联1908年式L型轻尖弹)10万发

67式手榴弹5000枚。

其他米油盐布、手工工具若干”

“第一阶段的物资就暂时这么安排吧,后面再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这回的面子算是给足了,就是炮没有给,其他的随我挑,虽然这点军火只占了吨位的一小部分,但是除了这里,其他地方哪能这么容易搞得到。

其他的生产生活物资也是辛苦老庞了,帮我跑了一个星期腿,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也是人家觉悟高,不然到了后面脸怕是都得绿咯。”

——实际上程刚已经非常控制了,既要保证不会出现技术过于超前,或者可能有泄露风险的物品,又得保证这边能够方便提供,并且不会因为过于古怪的要求而产生怀疑,这个度只能靠他自己来权衡,还得注意沟通的技巧,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打个比方,本来考虑到67式手榴弹的技术水平,程刚是不想要的,虽然后世宣传的是简单易造,成本低廉。

但也要看是和谁对比,好歹是经过了59式、63式等一系列改进而来,吊打国内50年代之前的任何一款产品都不在话下。当然其成本放在解放前,同样也是吊打的水平。

不过好歹程刚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说傻话,而是等到参观的时候再拐弯抹角地咨询历代各型号手榴弹的情况。

然后就老实了,要知道67式相较于之前的型号,改进最大的地方之一就是防潮性,而广南这边的天气嘛,大家都懂。

再考虑到67式那恐怖的库存量,即使他提出想要购买什么59式或者63式,怕是只会迎来看傻子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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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没问题了”

程刚关闭了船只上的所有灯光,而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红外线望远镜。

——淘宝上买的民用货,他也不知道够不够用,只能照着网上的推荐,卡着预算整了个最贵的。

在船边巡逻一周,可视范围内没有出现可疑情况,至于船上,在出发前也是由好几组战士轮流搜查了一番,除非他们脑子抽了安插人手潜伏在里面,否则出现其他人的可能性基本上没有了。

——如果真出现了这个情况,那就只能抱歉了,他又没办法带人走,在这地方突然被沉到海里,自求多福吧。

发动机从一开始就没开过,自然不会有热辐射,关闭灯光之后,在漆黑的夜幕中,这艘船就好像直接隐身了一样。

至于船上的无线电信号发生器,等会带着船直接走,谁还能收到信号。而且这东西本就是程刚让对方装上的,等下次再过来自然就知道自己出现了,也省得他再费心思去传消息。

“行了,出发!”

第8章 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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