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国子监的学子们,他们能在这里读书,谁不是想等着明年的科举考试?
一朝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国子监乃是大明的学术中枢,朱橚在这里透露一星半点讯息,对于他们来说,都有好处。
他想到这里,心中暗笑。
这些人,还是太天真了。
他们还真当自己是过来泄题的?
朱橚点点头,问蔡祭酒。
“本王这次前来,是奉皇帝之命!”
“听说你们因为算学课本的问题难住了?”
蔡和低头道:
“没错,殿下!”
“陛下下令,明年春试就要加入算学考试,可是如今距离春试,也不过半年时间了!”
“天下士子,从未学过算学的人有许多,就算是国子监内,有算学博士,可是懂得算学的人依然很少!”
“这时间太紧了,吾等虽然得了陛下送过来的一些殿下的书,也参考《九章》等书籍,试图编撰教材和试卷!”
“可是老臣水平有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才向陛下求助!”
蔡祭酒苦笑,朱橚对他的为难之处其实也理解,
皇帝就是这么一个急性子,他想要做的事,马上就得做,
可惜他没考虑到算学都被荒废了多少年了?
不说学生,就是他们的老师们,对数学也是一知半解,
国子监还算好了,至少有算学博士,
但朱橚对于这些算学博士的水平,也不是很了解。
“我们进去说吧!”
“你将所有的学生和老师都召集起来!”
朱橚没有废话,干脆利索进入主题。
4.8 虽然他平时看着不靠谱,但于华夏有利之事,他是绝对不会怠慢的。
蔡祭酒虽然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可是还是按照他的命令,
将所有师生召集过来,
反正大部人都在门口迎接他,这件事并不难办。
朱橚等在场的人到期之后,没有废话,而是找来纸笔,
飞速在宣纸上写下一些问题。
“蔡祭酒,本王想摸摸国子监学生的底,你将这份卷子贴出去!“
“让所有师生在一个时辰之内答完卷子,将卷子交给本王!”
蔡和听到朱橚的话,傻眼了,
这个殿下刚进国子监,第一件事就是特娘的考试?
他们心中,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但吴王吩咐,他只能照做。
等过一会,国子监的师生们,也收到了祭酒的消息,整个懵逼了。
一进门就考试?
这位吴王殿下,还真不按常理出牌呀?
不过能在这里读书的,大部分人也不惧怕考试。
他们往朱橚张贴的试卷榜单走去,当看到上边的问题,脑子一下子炸了。
这些问题,别说答了,
他们光是看,就差点疯掉.
177 考哭国子监,方孝儒居然在这里
不光是国子监的学生们,就算是那些老师,看到朱橚的出题,也是一脸懵逼。
鸡兔同笼?牛吃草?
四则运算?
国子监的学生和老师们们看到这些问题,上面的每一个字他们都看得懂,可是连起来就看不懂了。
不过,时间有限,朱橚只给他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去抄试卷,然后就要在侍卫的监视下开始答题了。
这不是什么正式的考试,
学子们自然也不会冒着危险去作弊,
其实朱橚也不怕他们去作弊,
数学这个东西,不会就是不会,
他们翻书?随便……
朱橚对这次考试的结果其实并不太重视,
他只需要知道,哪些人有天赋就够了。
事实上,对于科举,他不认为需要将数学抬到跟四书五经一样重要,只要数这个概念能进入士子心中就够了,
当科举的难度达到前世高中那个程度,
大概率用来治国应该问题不大。
毕竟,古代的生产力也没到那份上,什么微积分,或者其他东西,可以考虑以后放到国子监来进行。
可要完成这种改革,起码要以十年时间去计算,
甚至终洪武一朝,都未必能完成。
朱橚对于教学的意义,布局深远,这些不过是他需要做的一点点事情而已。
“蔡祭酒,本王很久没来国子监了,你给本王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
朱橚开始了解国子监的情况,
蔡祭23酒低头道:
“殿下,目前国子监官员有祭酒一人,从四品:司业一人,正六品。绳愆厅监丞一人,正八品。首领官:典簿一人,从八品。属官三十九员:博士五人,助教十五人,俱从八品:学正十人,正九品;学录七人,典籍一人,俱从九品;掌馔一人,未入流。”
“令有学生三千余人,其中举监三百多人,贡监一千多人,荫监三百余人,夷生二百余人,俊秀生十三人,其他四五百人,都是例监!”
朱橚闻言,点点头。
祭酒相当于校长,国子监的负责人,司业是副校长,其他什么绳愆厅监丞,典簿,多算是行政人员。
真正算得上一般老师的,是博士、助教、学正、学录。
其中,以博士最高,
朱橚询问:“那算学博士有几人?”
蔡祭酒面有难色,伸出一根手指。
“一个?”
“一个都没有……”
“这算学博士,乃是由另一位博士兼任!”
朱橚对于这种情况,并不算意外,
国子监但凡有个正经的算学博士,吃透他带过去的那些书,也不至于连一份试卷都出不出来。
算学虽然是君子六艺之一,但就如同射箭一般,早就被读书人束之高阁。
毕竟,应试教育在哪都一样,只要考试不考,那谁都不爱学习。
这种情况,怪不得蔡和,
他又想到国子监的那些学生。
国子监的学生叫做监生,但其实算下来,可以分成六种。
第一种贡生,是科举考试会试落榜之后,有举人身份,但又不甘心朝廷分配去做九品官的那些人,因为想准备考试,又想谋份待遇准备参加明年的会试,才会进入!
这些人其实并不需要学习什么,因为国子监的老师一般也就是举人而已。
举人在大明朝,已经算是有功名在身,可以做官,他们不过是不想当小官,而是想考进士罢了。
第二种叫贡监,是全国各地因为各种理由送上来的学生,是国子监的主流。
第三种荫监,是三品京官和功臣的子弟。
第四种夷生,乃是凡土官子弟或外国男女学生来监读书者。
第五种俊秀生,凡民间有俊秀通文者,也可以进国子监读书,不过此种方式需要人推荐,而且推荐人必须地位高,或者名声极大。
最后一种,叫做例监,说白了就是走读生,交钱买学位,这种学生是够不着前边的资格,又想入国子监学习,那就花钱呗。
朱橚心中好奇,这些学生里,究竟有几个人,会让他期待一下?
其中贡监的三百举人,他反而不抱希望,
能考中举人,这些人毫无疑问是大明朝读书人中的佼佼者,可是正是因为他们有功名在身,除非是天才,这些人往往对算学并不精通。
荫监,夷生大抵也是如此,
贡监里边,估计能出一些,
所谓的贡监,大多数是地方官推举的本地优秀学子,虽然名义上如此,
可因为牌子轮班的缘故,不少人其实被推荐到国子监,已经是垂垂老矣的老秀才,
这些人不堪大用。
相反,朱橚对于俊秀生和例监反而有所期待。
俊秀生一般属于那种天才型的人物,地方的大儒和大官才会推荐,这种人虽然未必学过算学,可是天生智商足够,可以期待。
而例监这种花钱进来的学生,本来正常情况下应该不抱希望,
可是朱橚却有不同的看法,这些人里边,可是有不少商人子弟。
“就等一个时辰,看看我的猜测,有没有错吧?”
跟蔡祭酒等人聊了一会,朱橚顺便写了一份标准答案,分发下去。
一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