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
说完,弗拉基米尔拿起自己的军帽,戴正,迈着标准的军步伐伐,转身大步向会议厅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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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天正午,日本海公海。
浪涛翻涌中,两支舰队破开迷雾,缓缓靠近。
中国海军舰队旗舰“万里”号航空母舰的巨大的舰艏犁开深蓝海水,甲板上战机列阵,炮管森然。
萧振华屹立舰桥指挥室,双眸闪过一丝激动。
他身旁,李宏波舰长的面庞绷紧,下意识的手按腰间配枪看着远处。
之前在陆军战场上养成的习惯,此时还是没有改。
对面舰队的最前方,一艘悬挂苏联旗的巡洋舰领航,四艘驱逐舰如护卫猎鲨紧随其后。
再后方,六个黝黑狭长的脊背悄然滑出水面,赫然是六条崭新潜艇!
这些,正是苏联承诺交付的装备!
“确认!信号兵!挂出‘接收’旗语!”
萧振华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当即下令道。
一时间,命令飞传。
“万里”号主桅上,立刻升起专用信号旗。
片刻,苏联巡洋舰打出回应灯光信号。
交接仪式在海风呼啸中进行,简洁而庄重。
俄语口令、中文指令在空中简短交会。
没多久,文件签署完毕。
“登上这些军舰!升起五星红旗!”
萧振华大手一挥,当即喊道。
早已准备就绪的数支中国海军精锐小组,如离弦之箭,乘高速快艇扑向那些军舰!
他们熟练攀上军舰冰冷湿滑的舷梯,直奔主桅!
舰船最高处,苏联镰刀锤子旗缓缓降下!
唰!
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巡洋舰主桅顶端迎风怒展!
几乎同时,另外四艘驱逐舰,六条潜伏的钢铁黑鲨脊背上,同一抹炽烈的中国红,齐齐绽放!
整个公海水面,刹那间被一片涌动的红色星辉照亮!
钢铁碰撞声、海浪轰鸣声,仿佛瞬间沉寂。
所有中国战舰的甲板上、舷窗边,水兵们挤满了每一寸空间。
无数道视线,死死钉在那新加入编队的军舰桅顶!
“成了!真他娘的成了!”
“巡洋舰!驱逐舰!还有潜艇!”
万里号航母的甲板上,瞬间爆发震天动地的吼声。
年轻的中国海军战士们捶打着冰冷的钢铁船舷,眼角发热。
“萧司令!李舰长!看呐!五星红旗!咱中国的国旗插上去了!”
一个满脸海盐渍的老海军战士,手指颤抖指着飘扬在苏联巡洋舰上的五星红旗,声音哽咽道。
“值了!”
“这十天,伍万里同志在陆上硬是用血肉给我们海军凿出了重器!”
李宏波舰长猛地捶了一下指挥台:萧振华上将胸膛剧烈起伏,摘下军帽,凝视那片夺目的鲜红,沙哑开口道。
“安养设伏!”
“平泽强袭!”
“水南大捷!”
“水原破空降团!”
“再闪击横城!”
“伍万里同志率领钢七总队一步一个血坑,一步一座血城打出来的!”
“他们用刺刀见红的魄力!用打不垮的意志!在朝鲜战场中心开花!”
“打出赫赫天威!逼得敌人发抖!震得苏联人眼红!”
“这些炮舰!这些铁甲!这些深海利刃!不是靠讨!”
“是靠他伍万里!靠千千万万志愿军弟兄用命!从美国人、苏联人手里硬生生给咱们挣来的!”
“无偿援助?是他娘的无价血肉铸出来的!”
萧振华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
“向伍总队长致敬!”
“向钢七总队战士们致敬!”
“向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同志们致敬!”
“万岁!!!”
吼声被狂风送入每一双坚毅的耳朵。甲板上再次爆发出海啸般的呐喊。
无数颗滚烫的赤子之心,此刻在冰冷的日本海上,在崭新的钢铁堡垒中,与那个远在朝鲜横城的陆军战神紧紧相连!
感激!
敬佩!
热血在胸膛里疯狂奔涌,几乎要炸裂!
“咔嚓!”
刹那间,指挥室舱门被猛地撞开。
“报告萧首长!报告李舰长!国内加急复电!”
“经批准!”
“我特遣舰队全体立即开拔!”
“全速!火速!不得有误!”
“”开进——东京湾!!!”
“重复!目标——东京湾!!!”
“万里”号航空电讯官攥着一张电报纸,几乎是扑到萧振华和李宏波面前喊道。
电文简短如刀!
急迫如燃眉之火!
整个指挥室霎时一静,随即,一股更加狂暴的热血瞬间点燃所有人的神经!
“目标,东京湾!?”
“原来如此……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吗?”
萧振华瞪大眼睛,连忙拿过一看,这才明了的点头道。
“同志们,该到我们努力了!”
他深吸一口咸腥的海风,仿佛要将这片海域的雄浑气魄尽数吸入肺腑。
“命令全舰队!”
“升旗!主锅炉全功率!所有轮机最高转速!”
“驱逐舰前出警戒!潜艇战斗群下潜待命!”
“航向修正!目标正东!”
“开进——东京湾!!!”
萧振华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射,如同两柄出鞘利剑,斩向前方浩渺水天的喊道。
命令如山崩海啸传遍编队!
“呜呜呜——”
“万里”号航母汽笛拉响!
尖锐!
悠长!
带着撕裂苍穹的磅礴战意!
紧随其后,那艘刚刚披上中国红,拥有八门203毫米巨炮的苏联巡洋舰发出雷霆怒吼!
四艘驱逐舰齐鸣!
如同群狼对月长啸!
轰隆!
澎湃的轮机推动巨型螺旋桨高速旋转,狂暴的力量搅动大海!
万吨巨舰猛地一颤,船头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拽起,高昂着撞破前方翻滚的巨浪!
庞大的混合编队,划开两道雪白翻滚的浩大航迹,碾碎浩荡波涛!
犹如一柄淬火的钢铁巨刃,劈开深蓝,朝着日本列岛的心脏东京湾以最高战斗航速,疾驰而去!
新升起的五星红旗在旗舰“万里”号桅杆顶端猎猎招展,宛如燃烧的战旗!
前方,是日本!
是东京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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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东京湾内,碧波微漾。
暖阳难得地融化了些许初冬的寒意,洒在无垠的海面上,铺开一层碎金。
裕仁天皇披着厚重的呢绒大衣,携着皇后与明仁太子,在侍从与内大臣的簇拥下,信步于东京湾防波堤的石栏边。
海风微腥,带着刺骨的冰凉,吹拂起众人略显单薄的衣襟。
天皇的目光越过辽阔的海面,投向水天相接的渺远之处,眸中雾气升腾,心中瞬间感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