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带头后退,军法从事!给我稳住在原地!
组织环形防御!所有还能动弹的坦克、机枪,全力掩护步兵抢占公路两侧高点!
告诉他们,空中支援已经在路上!骑兵一师也在赶来!
想活命,就给我顶住!”
凯泽说着,亲手拔出手枪,带着几名参谋和一群眼神冷酷、臂章特殊的宪兵,逆着人流向枪声最激烈的方向走去。
此时,美二师督战队成员手中的汤姆逊冲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分外刺耳,在混乱中如同丧钟般敲在每一个意图退缩的美军士兵心头。
“站住!返回阵地!”
“后退者,格杀勿论!”
美军宪兵的吼声伴随着对天射击的枪声,很快遏制了核心区域蔓延的恐慌。
溃散的美军士兵在枪口和死亡威胁下,不得不红着眼睛、喘着粗气,重新寻找掩体向山坡上盲目的开火。
残存的坦克,虽然机动受限,但凭借厚实的装甲和主炮的强大火力,开始组织起有目的的反击。
炮塔旋转着,向着志愿军暴露的火力点猛烈还击。
美军重机枪也在调整位置,编织起一片片压制火力网,虽然零散,却顽强地抵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射击。
一时间,美军的抵抗变得顽强而有序。
虽然是被动防御,但凭借装甲单位作为支撑点,钢七总队的攻势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峡谷中段的战斗胶着起来,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代价。
钢七总队伏击阵地上,主指挥点。
“万里,美军指挥部区域稳住了!
他们拼死依托装甲车辆和预设沟渠防守,还在发疯一样往我们迫击炮阵地盲射!
火力分队损失了三个重机枪组!
高大兴支队侧翼的突击二组被敌军坦克主炮封锁在洼地,伤亡过半!”
刘汉青快速的汇报道。
“不能拖下去了。
打成消耗战,美军增援和空中优势一来,我们就得被反包围在峡谷里,全盘溃败!
吹号!目标:美军最后有生装甲力量!
立刻发动最后总攻,不惜一切代价,给我碾碎他们的坦克!
让雷公不要小气炮弹了,按我给的重点炮击坐标给我狠狠的打出去,掩护这最后一攻!”
伍万里见状,当即对照着天眼地图写了个坐标,咬牙下令道。
“是!”
号兵猛地挺直胸膛,深吸一口气,将锃亮的军号举到嘴边。
“滴滴答滴滴滴滴答滴滴!!!”
冲锋号撕裂空气的声音刹那间响起。
接到伍万里冲锋命令和精确坐标后,雷公的炮兵支队立刻集中火力。
所有可用火炮重新装填,以极快速度将密集炮弹砸向美军残存坦克和步兵赖以支撑的核心阵地。
炮弹重点落在美军的环形防御圈内侧和残存坦克集结点。
巨大的爆炸和气浪不仅直接摧毁临时掩体、杀伤人员,更产生了强烈的震撼效果。
爆炸制造的浓烟、尘土形成天然掩护墙,遮挡了美军视线,极大削弱了他们的观察和瞄准能力。
美军用于固守的火力点瞬间陷入火海与混乱,防御体系被强行撕开多处致命裂口。
美军督战队的防线也被炮火无情撕裂、压制。
尖锐的冲锋号响彻峡谷,与“雷公”的炮火轰鸣交织,成为总攻的激昂序曲。
此时的伍万里一马当先,端着一支冲锋枪,厉声高呼:
“全体注意!目标,敌装甲目标!反坦克组随我上!消灭坦克!冲啊!!!”
刹那间,峡谷两侧的钢七总队战士从悬崖峭壁、密林石后蜂拥而出。
战士们借助炮火制造的烟尘掩护,如同猎豹般迅猛下山,直扑公路上的美军核心阵地。
火力支队的重机枪、轻机枪、迫击炮全力开火,组成延伸火力网,死死压制残存美军步兵和任何试图露头开火的目标。
子弹暴雨般泼向美军阵地,打得沙袋碎屑横飞,火星四溅,迫使大多数美军步兵根本抬不起头。
高大兴率领的突击分队紧随伍万里之后发起冲锋,用冲锋枪和手榴弹开路,快速清理沿途仓惶抵抗或溃散的零星美军步兵,保障冲锋路径。
美军在炮火和机枪的压制下,组织不起有效的步兵火力还击,零星的反抗很快被淹没。
伍万里身先士卒,战术动作极为灵活,借助燃烧的车辆残骸、弹坑快速跃进。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通过“天眼地图”瞬间锁定了正在转动炮塔试图反击的几辆美军M26潘兴坦克的精确位置和薄弱点。
“反坦克组!1组左!打那辆履带断了的潘兴尾部!
2组右!绕到土坡后,打斜坡下那辆的侧面散热栅!”
伍万里在冲锋中通过无线电和手势不断发出精准指令。
携带巴祖卡火箭筒和反坦克手雷的突击分队战士如同死神镰刀,在伍万里的直接指引下,分成小组,从多个刁钻角度迫近目标坦克。
“嗖——轰!”
“嗖——轰!”
多枚火箭弹拖着白烟,带着志愿军的怒吼,精准地撞向目标坦克的致命弱点。
一辆潘兴尾部被击中,发动机舱瞬间燃起大火并诱发弹药殉爆,整个后部被炸开,烈焰浓烟冲天而起。
另一辆藏在反斜面的潘兴侧面装甲被穿甲弹头撕开,穿入车内引爆弹药,炮塔猛地一震,舱盖被炸飞,黑烟滚滚涌出。
同时,伍万里亲自带领一个小组抵近一辆仍在转动炮塔的谢尔曼。
他利用一辆翻倒卡车作为掩护,冷静指挥:“侧面,45度,打行走轮上方装甲!”
一名志愿军战士从掩体后冒头,肩扛火箭筒,一声轰鸣,火箭弹精准命中指定位置,这辆谢尔曼瞬间瘫痪起火。
美军残存的装甲力量在几分钟内被钢七总队的反坦克小组逐个点名,化作一堆堆燃烧的废铁。
坦克乘员非死即伤,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目标达成!吹撤退号!快撤!”
看到美军最后几辆坦克化为火球,伍万里没有丝毫恋战,立刻通过无线电向刘汉青和后方的雷公下达撤退令。
“嘀嘀哒——嘀嘀哒哒——嘀——!”
急促的撤退号音代替了冲锋号,回荡在硝烟弥漫的峡谷。
火力支队的机枪、迫击炮火力陡然增强,进行最后的火力掩护延伸,压制任何可能的美军追击企图。
高大兴的突击分队一部分担任殿后警戒,一部分迅速收拢伤员。
伍万里指挥各队:“各组交替掩护!按预案路线,向预定集结点撤退!带上伤员!快!”
钢七总队官兵战术素养极高,在密集火网掩护下,如同潮水般有序地脱离接触,顺着预设的撤退通道迅速撤向峡谷两侧。
余从戎的重机枪组最后撤出阵地,临走前再次进行一轮猛烈的扇面扫射,制造更大的烟尘阻隔视线。
雷公的炮兵在接到撤退信号后,部分炮位进行了一轮急速射作为告别礼,然后开始悄然收炮转移。
与此同时,美军指挥车上
“师长,不好了!
中国军队拼死突击,宁愿付出巨大伤亡也要炸掉我们的坦克和装甲车。
现在我们的装甲力量被毁,中国军队正在逃走!
不仅如此,进入富平里的部队刚进一部分就也被中国军队猛烈攻击了。
原来富平里早就被拿下了,我们中计了!”
美二师参谋长焦急的说道。
“该死的中国钢七总队,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
让富平里那边的部队直接撤走,等待大部队一起行动,别被成建制全歼了。
这里的美二师主力掉头追击,绝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跑了!”
凯泽师长闻言,震惊的瞪大眼睛愣了几秒,随即愤怒的嘶吼道。
“Yes,sir!”
美二师参谋长闻言,当即应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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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炮火蹂躏过的峡谷公路上,
幸存的M4谢尔曼和几辆勉强还能开动的轻型坦克充当了开路的先锋,引擎吃力地嘶吼着,小心翼翼地绕行或推挤开挡路的残骸。
“快快快!都跟上!别让那群黄皮猴子跑了!”
美军的排长、士官们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催促士兵们前进。
美军第九团残存的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不时有人被地上的尸体碎片或弹坑绊倒。
每一次前方山坡林间传来的零星冷枪声,都让他们像惊弓之鸟般迅速卧倒,胡乱地朝可疑的方向盲目扫射一通,浪费着本就不多的弹药。
“该死的胆小鬼!起来!起来!”
督战队的宪兵挥舞着手枪,对着天空鸣枪。
“砰!”
“砰!”
枪声在狭窄的谷道里异常刺耳,更增添了混乱和恐惧。
就是在这种士气低迷的情况下,美二师在凯泽的威压下拼命的追击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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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七总队高速移动的指挥车上。
刘汉青紧盯着后方的观察哨发回的电文和简易态势图道:“万里,鱼上钩了。
美二师像红了眼的疯狗,正沿着预设路线追赶我们撤离部队的尾巴。
按兵力规模来看应该是第九团打头,三十八团紧随其后,他们的轻型坦克开路。
队形拉得很长,混乱不堪,士兵疲态尽显,抵抗意志很薄弱,完全是被逼着前进的状态。”
伍万里闭着眼,脑中天眼地图展开得如同立体沙盘。
代表钢七总队的蓝色光点正在多个预设小路上有序后撤,分成数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