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生意人 第146节

这就是李之私心杂念了,整个大唐最希望皇上早日驾崩者无非是武后一系,此时那一方势力远比皇室李姓更见势大,他是在担心若有今晚事不用那些人详尽探知,仅需有所怀疑,就难保另有段施出,毕竟高宗今晚之后两眼就要复明。

“他方势力再是无孔不入,在大内之还是极难渗入,而且另有一套严格程序防止意外发生,这一点还请李先生放心!”

“如此就好!整个治疗过程应该在一个时辰左右,远超平时数倍以上时间,就因真气所探入之处乃脑部枢,一个不慎就会导致脑神经伤及,万万不能大意!因而,身上体力不继补品需要准备好,也给我熬制碗参汤,汤料我自带来了!”

接过李之递过纸包,李楹笑道:“怎么,还不相信这里还有危险不成?”

“凤佘兄莫要误会,此乃我独家配药,能快速回补体力,那时圣上正处关键时刻,而真气耗尽会产生强烈困乏感,唯有服用此药方可勉强激发兄弟我体内潜能!”

李楹这才恍然大悟,歉念也由此生起,“没想到此次治疗过程会具有这般艰辛,是愚兄我小肚鸡肠了!”

“真气固然为修得最精纯能量体,但我此时修为尚浅,远远达不到肆意施为地步,无以力继也在所难免。而且真气不同于普通气力,需要运转功法回复体能,那会是个极缓慢过程,圣上病体可延误不得!”李之进一步解释,摆制止李楹致歉。

说话间,有无数明里暗里岗哨,需要李楹伸出头去示意,就在时断时续交流,马车最终停留在一处内宅深院模样圆形拱门前。

“这也并非正门,御花园一隅偏门,需要再行绕开一路寻常通道,另有暗门供以潜行!”

一路默默行来,李之不禁咋舌,他深信即使自己全力展开体内真气,借用可远达十几二十丈的特殊感知探路,也绝发现不了其几处暗门存在,而且道道门后均有警觉眼神暗里严防,可见这里的保卫级别有多么复杂。

终于穿过一个院落后,进入某一深墙围列高大建筑里,厅、堂各有分落,屋脊采用瓦兽,梁栋、斗拱、檐角由青碧绘饰,歇山转角、重檐重拱、绘画藻井、朱门红窗等都可看出为皇宫所专用。

进入某内设屏风与宝座之处,里面各类形制已是最高规格,最富丽堂皇陈设,构造出一种肃穆庄重气氛。

转过一幅雕龙屏,推开一道门,造型美观仙鹤炉、鼎摆设房间里,更里处狭长而较矮的龙榻之上,面向外侧卧着一身金黄衣老者,正闭目垂帘。

他身旁不远处有四人默然静立,其两位年老者应该就是御医了,另两位年轻人身材稍矮者,就是李之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李显了。

此时见李之来到,李显左竖指轻嘘,摆头示意李之跟了来,重新转过那道雕龙屏,简单见了礼,李显微笑道:“正兄弟,小时候我可见过你,你这名字可还是我父皇所起!”

前里曾提到这一处,高宗在李之小时曾去过奉邬县那处狩猎场,性情所至,也去往郡王府别院与奉邬县李家,李之之名就是高宗赐下。

后来长大后,曾因此事传来很多不利消息,还是年仅十几岁的李显撒下言论,明言李之为当今圣上钦赐,那等李之二字所谓与高宗李治犯冲一说才平息下来。

“太子爷长我李之六岁,我也模糊记得,极小时候曾有幸见过了太子爷!”

李显摆正容,“没想到十几年后,当年那个满地爬的小正,此时已有个堂堂李先生名号了!年纪轻轻被不管男女老幼统称之为先生,可见你在医术上的确有真材实料,而且关于你的传说,近段时日可是没少听闻!李楹今日曾说起过你所言到两种方案,我就不好再多言,毕竟医术方面毫无所知。但还是要问一句,此次医治可有把握?”

“虽目前仍未曾号过圣上脉象,但所接触类似病例不下几十例,容在下言句大逆之辞,以本人经验,圣上龙体能坚持到现在已算是奇迹了!我定当竭尽所能,全力施为,数月时间寿限延长应该不成问题,这需要正面接触到脉象反应,方可有进一步断定!”

此时雕龙屏后又转出李旦与那两名御医,也并未适时插言,而是静静闻听李显再次询问:“我也征求过御医院,延缓阵挛期发作时间一说令他们大吃一惊,因为这是仅存留在传说古医术里,就如同神话传说一般高深且充满神秘意味!这位就是那位御医院首席御医黄允黄亭彰,当朝功劳勋著御医大臣,圣上永久贴身保健治疗医师。”

第一百六十五章 病灶剥离

黄允肃然道:“仅凭李先生能道出延缓阵挛期发作时间一说,我就对先生拥有独特治疗方法不再怀疑!当然,前提是建立在久闻李先生大名之上,明王府老明王夫人一事,也经由御医院反复查实过,的确为道家修炼之气所治愈成功。之前与医院内也有人提及,是否邀请李先生加入一号治疗专案来,可惜面临到巨大阻力而没有成功!”

另一位御医叫做孙路,却是位纯正道门医者,“道门里有很多医之道,至今仍令所有医者所叹服,是不得不推崇上千年医疗精粹,但已有数百年未曾闻及有此类医者大家真实存在过。药王孙思邈孙先生也拥有一身超绝医术,但因体内未有道家真气,而不足以将所拥有医术尽数施展,也为老人家临去世前最大遗憾!如今得以证实李先生拥有那等神奇真气,我们这些所谓御医就不再拥有发言权力,但仍旧要与先生讨论下具体实施方案,毕竟是职责所在,不能不谨慎行事!”

此等肃穆气氛下,李之自然不能流露出笑意来,“较之前面所说方法,还有一种就是直接针对于脑颅内神经采取刺激性剥离!这等方式更需特殊针灸古法引导,叫做上古八石圣针,需要真气方能施展出其针意精髓,但此法见效虽然明显,却无法具有更多延缓阵挛期效用,也就是说延长寿限作用有限!”

“我父皇个人偏向于李先生所说脑颅内神经治疗方式,明知可再有一两月寿限延长之法,却会给父皇带来更强烈痛楚,令我们两个后辈内心十分纠结,但也不敢稍违圣意!”说话之人是李旦。

“昨日晚间我几乎想了一夜,无论哪一类方式,都已是铤而走险之法,两相结合效用还真是极难做到。因为脑内病灶被驱往他处,势必会令其他部位症状压力剧增,如今圣上所承受之苦痛已临至极限,稍有外力探入其,势必会令压力剧增之势再度攀升,绝对不能丝毫涉及!”

见到众人均沉默不语,李之摇头道:“观圣上此时面色,已即将迎来又一次阵挛期发作,我们可是不能再耽搁了!”

雕龙屏后忽然传起几声沉咳,二位皇子忙动身进入,李之等人也紧随其后。

“儿见过阿耶,是老李先生来到了,我们正商议有何更适宜方法!”李显躬身轻语。

高宗又是一声咳簌,“一切就按李先生之前所制定方案行事,勿需再做商讨!近一年来朕经历过尔等无数次此类商议,可有一次拿出来切行之法?难得李先生有明确方案决断出,你们这是又要横生枝节,商议来,商议去,与诊治何宜之有?只会平白令李先生心生纷乱!”

实际上他这话句句在理,原本已有计划制定,又有旁人提出意见,只会令医者左右为难,由此扰乱医治心境,不但对治疗毫无用处,反而徒添思路紊乱。

联想到此处,除李之之外,其余人等均感浑身寒意由生,尤其李显,已有汗渍于额头泛起。

李之深施一礼,也并未对几人说出脱罪之言,而是蹲身抚上高宗脉间:“圣上就保持此时姿势,阖目努力平缓心神!”

尽管高宗此时目不能视物,闭上眼睛也一样具有稳定情绪效用。

良久后,他收回指再次开口:“圣上,您体内病情如我之前所料半点不差,是否马上进行治疗?不然,怕是再有一时半刻,阵挛又有发作!”

高宗睁开并不显空洞的两眼,“前几日,在旁人提醒下朕才记起,你这李之名字还是由我这个皇上给起的!哈哈,难道说天理真的是应之以人事,顺之以天理,行之以五德,才会有应之以自然流转循环?想不到往日朕无意之举,将当日黄口小儿留作至今,居然可令这具即将陨落病体再有延续苟活?李先生,你此时就按照心所想行事即可,只要能令朕恢复视觉哪怕几日,也能令朕多做许多事情了!”

李之淡笑,“圣上就请放心,无论将您老圣体延续数月或是一年,至少不会再承受之前那般痛苦!”

高宗情绪丝毫不见紊乱,“怎地又成一年了?可不要哄瞒与朕,我知你是好意,但你岂不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道理?快些吧臭小子,朕可不信你口安慰之词!朕命早该绝了,可还想在回光返照之际多做些吩咐呢,目能视物当然可事半功倍,你小子努力吧!”

李之点点头,回身望向躲在角落里的李楹,“凤佘兄,马上吩咐下去,两盆温水此时可烧起来,另两个铜盆取过来,以及棉被一床,纸巾数包,还有那套金针也需要取来,再有所熬制药物也要随叫随到!”

转而他望向高宗,“小子大着胆子称呼您老一声老爷子,您就当是自己晚辈在陪着一同杀向战场!因为过程里您老需要迎来剧烈疼痛,也就当是与敌人拼杀所致就是了!老爷子,有没有信心与儿臣一同杀向敌群,将犯来之敌尽斩刀下?”

他与语气徒然间升高几分,还真如步向战场那般视死如归,想借此激起即被巨大病痛折磨了二十几年之久的高宗。

没有比与自己亲生儿孙并肩齐上沙场更能悲壮震撼之事,李之之所以敢喊出这等冒犯之辞,就是令他记起曾经叱咤疆场那等雄心壮志。没有这等决然气势升腾而起,接下来难以承受剧痛只会更加支撑不起。

果然,高宗被成功激起血性,“好孩儿,当年朕跟随太宗讨伐高丽,也曾有过此等决绝雄心大志,今日里就当再一次重赴沙场,与敌做殊死一搏!”

就在身旁四人的目瞪口呆里,李之快速吩咐道:“二位御医大人,迅速扶起圣上,解开发髻拢向一旁固住,各持一边把住圣上双臂,一刻也不要撒,即使老爷子再是疾呼也不要出言相询!”

他反接过李楹递给来金针,吸腹行气,已令一缕真气灌注两,飞速取出一根金针,真气罩上,即有针身嗡嗡颤鸣起震荡声音。

虽没有酒精随时消毒,他的真气却是更高级消毒方式,伴随着口厉喝:“老爷子,而就随您一同杀将出去!”

瞬间“嘶嘶”带响金针已插入仁印堂穴,随着针尖插入穴位之内,一丝真气也在悄然推进,拇食指二指轻搓,能量灌入金针之,随接触面缓缓将真气发出。

高宗颅内病灶位置也逐渐显现在他一意念当,李之轻轻嘘了口气,更是一连串出如电,捻过数根两寸长针,经真气流转其上,转瞬插在后脑百会穴、后顶穴、风府穴等诸穴。

右轻搓不停,腾出来已是又有几银金针夹在指间,完骨穴、风池穴、天柱穴一路连施,左右两快速令真气储满,继而连续捻动不停。

每一次轻搓,即有一丝真气渗入,剧痛感也接继传将出来,强烈疼痛令高宗身体剧烈抖动不休,筋肉瞬间紧绷,伴随着牙关紧咬,发出瘆人牙齿啮合磋磨声响。

继而李之转至身前,取数针逐一扎向头维穴、发际穴、阳白穴,依法重施,令真气引颤起金针抖簌不停。

直到高宗脑病灶情形完全被自己意念接收,甚至每一处血管处位置也清晰感知,李之随出逐一弹动每一根金针。

随每一根金针抖颤更剧,高宗也迎来数倍剧痛感轰然到来,口一忍不住嘶吼出声,全身剧烈哆嗦为一团,若无两边御医扶持,怕是早已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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