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生意人 第269节

李之转念哈哈大笑,“二哥是说司马道长?不错,这人暂为我府上宾,我却怎地没听他讲起?”

“应该是皇子尚未与其联系上,只要他上门邀请,必会相邀你一同前往。据我所知,李旦其人十分敬重司马道长,而且对于你也是评价极高,人人均知当今圣上一去洛阳便不知有无归来日,因而对于接下来李旦能否再有发展,急需司马道长指点迷津,而你的能量同样不容小觑!”

李之摇头深叹,再一次被伤感袭来,“圣上因为此给我留了一卷空白特诏赏赐卷轴,我接起来时心内也是感触良多!”

老明王李桐惊讶地望向他,李之对身边人并无避讳之念,随就取出来交到了李桐。

因为算不上真正诏示,且上面未有一字内容,因而在座之人也无需以盛礼恭拜。

打开来,李桐与明王均是默然不语,只要是朝人,谁都能从体味出来高宗此行一去之百感交集,只有李之深知,高宗未必没有返回长安城的时间。

“恐怕你还不曾深切体会出其意味吧?”李桐看向李之。

李之点点头,“自从圣上送给我那一副金质碗筷,便知老人家极深布局能力,与精湛智慧所达!”

李桐呵呵笑了,“不仅是那时候,早在尚方剑赐予你,你就已经在他庞大、深远布局当!当然,圣上并无害你之意,而是在巧借你这把尖刀利刃,来布施或维系一些东西,而且以目前我等智慧,尚不能完全理会出其精义所在。若我所猜无错,你也是在一步步推进,慢慢理解其深意?”

“不错,更可怕的是,每每自以为我已经深悉其谋略,却往往在情形或时局转换后,又发现尚方剑其他妙用!”

“所以,你也不要试图尽早理解空白特诏内详尽,与我看来,或许它较之尚方剑更有深沉之处!以我个人此刻理解,将之内容添加绝非会出自你,而是某一位足以影响到李显或李旦在位时候的形局大势之人。好好留着它,某一日其再见天日,也许就是李姓皇朝又一次崛起之际!”

“呵呵,老爷子怎地也语出禅难解了?我可也是明王府人,等同于您老的亲孙子了!”

李之特意标明这一点。

第二百八十九章 李之的打击决心

显然李之这番形容,很合老明王此时心境,直乐得他合不拢嘴:

“有你这番话就好!可不是我这个便宜爷爷故作高深莫测,而是因为,至少目前没有人能理解其更深层面内涵。你以为一个一国之君是那么好当的?皇权核心层面斗争,远比世间是更加风谲云诡,能在此环境里一保皇权在握几十年之人,哪一个不是绝世聪睿之辈?所以,当今圣上想要刻意隐藏之事,世上又能有几人轻易猜得透?”

明王对自己父亲的话深以为然,“并非只有凭借超凡才能与智慧夺得天下的开国帝王,才具有万乘之才,成为万乘之君,完成一次朝代的生死轮回。有时候维持并以此向前跨进一步的国富民强,除了敏锐政治触觉与聪明才智之外,首先要做到的是自律把持、戒骄戒躁,他们才能功成名就,与开国皇帝一起名垂青史。”

李之心下却不有些不以为然,在他之前认知,以及历史记载,唐高宗可是个饱受诟病的不明之君。

其早在还是太子之时,就与大他四岁的太宗才人武氏私通;唐太宗驾崩后,武氏依唐后宫之例,入感业寺削发为尼,此女却乘挟媚道蛊惑了唐高宗,受召纳为其昭仪,重新出山。

而武则天的回宫,从此令随后的历史都产生巨变,此人的诡诈阴险,诬陷当时太后王氏与其母魏国夫人柳氏,引高宗下诏废黜王氏、萧淑妃皆为庶人,囚禁于宫,王氏同母兄、萧淑妃族人全都流放于岭南。

接下来的废王立武,改换皇后问题,已超出皇帝家务事范围,高宗舅父长孙无忌、参与过太宗很多军政大事决策,被太宗视为忠烈之臣的褚遂良,均因反对被高宗先后贬官。

高宗敢冒违先帝之命风险,打破士族势力威胁,直接掌握政权,正是他不愿任人摆布,敢作敢为的具体表现,昏懦的皇帝是不可能有这种胆量和作为的。

但从此因为武则天,李姓皇族几乎就此被从国图上抹杀,在李之看来,高宗也就是在久病不愈后,武则天进一步掌握政权,她一方面排除异己,扫清政治道路上的障碍;一方面又组织力量,培植私人势力,为自己进一步掌权做准备。

眼看得武氏一步步势大,高宗才有时间反省这一切,继而真正逼迫他本该有的强大智慧与帝王谋略,尽管为时已晚,却也确有相当政治才能,同样是勿庸置疑的。

早在年前,高宗朝政主要假借与武氏共同商议处理,但仍掌握实权,巧施妙,令武后的支持者李义府、许敬宗等先后倒台。

武后政敌及家属拜相,王废后族兄王方翼也受到任用,拟定《内训》和《外戚诫》压制武家人兴风作浪。

武后对此皆无可奈何,才有的随后借由出走洛阳,竭尽全力打造自己的势力,为将来篡位谋取皇权打造坚实根基。

因而李之对于其的救治,更多出于自身很发展考虑,观高宗堪称凄惨的后半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就是他对高宗最真实的评价。

但旁人没有他先知先觉能力,并不知重症加身的二十一年来,高宗在政治、经济、军事、社会各方面巨大攻击,都与武则天有极大关系。

故此,他们对高宗的认知,远不如李之更洞悉其。

不过李之并不想表达出来,盖因高宗总算是迷途知返,并为唯余两名皇子布下目前他所能动用的一切。

李之乐于做他棋子,而高宗也确实对他不薄,其人更因自己的出现,为他抑制住巨大病痛折磨,才有精力将虑及多年计划一一布置下来。

所以说,此时的李之不想,也不忍揭穿他一切,姑且就任由旁人怎样看待这位病在膏肓的老人,他只需做到能让自己岳父,以及明王府之类的亲近李姓皇族,安然躲过武后打击、迫杀,才是他最应该做到的。

不仅这些朝代兴衰存亡的主观原因,他还能够清晰地辨识出历史发展基本脉络,用句更时髦的话说,如今的李之,可是一如高鸟俯瞰,河山尽收眼底。

老明王显然把李之这段时间的沉默,视作了自己父子俩的话,给他带去深层次的客观理解。

于是他笑道:“正如那一柄尚方剑,圣上能将一卷空白特诏将由你,并且不避着二位皇子,至少说明他是在借用如此方式,来告诫并暗喻二人,因此圣驾移尊洛阳,你在长安城的发展暂时不会有障碍。”

明王接言,“只要你将这里崭新商业蓝图早一步布就,今后无论谁上位,也不敢轻易出。尤其是二位皇子,空白特诏今日带给你的迷惑不解,也同样引起那二位愈发难测其深浅。”

李之深深点头,表示出自己的心悦诚服,于是明王府上下,一团和谐气氛,便是清绮女,也能深切感受到,这里人对待她们的热诚拥戴。

老明王曾几次讲过,明王府对于李之身上绝高贵气,可不认为小小明王府有资格纳容,李之另有江山社稷般更广大发展前途,明王府需要他将来扶持而不至于过早零落。

这话可不是随意出口的,能历任世廷尉而屹立不倒的明王府,自唐代建朝就处于朝政核心层面,代帝王均能给予绝对信任,这样的人物可不是轻言许诺的。

能将李之视之明王府至亲嫡系,给予他莫大荣耀身价仅是表象,为府寻个将来靠山之词,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而对于李之而言,代明王均一世清廉,且明王府上下很神奇的团结一致,没有那些个其他大家族的家务细碎纠拌,从未有人心悖向事物发生过,这也是他乐于与明王府另类结亲的主要原因。

待一番酒菜下肚,李之悄声问起两枚天珠一事,老明王神情一下子就凝重起来:“交由你,并非希望你去将枚天珠聚齐,成就传说所谓的世如意宝。或许你还不明白天珠在佛教密宗里的特殊意义,它们是价格无法估量的佛教圣物,而且又是当今天下唯一两个史前珠,当做宝物收藏就好!”

李之笑笑解释,“我也只是心下好奇而已,世如意宝聚齐后,若真有传说的大鹏金翅鸟主尊自性神变,及大悲妙力自然幻化神通传承,它们何以失散几地?”

“正呐,你这问题就等于是问,天上有仙人真实存在,且多为我道家圣贤大德之人,为何容许凡人世界几千年里,始终充斥着杀戮与倾轧,这可是超脱了我的认知范围了。应该郡王已将其详尽给你讲了,那些也都是我的全部获知。这么说吧,像是那般绕嘴的主尊自性神变,或者大悲妙力自然幻化神通,也是我熟记了几日才能完成叙述下来,更别说之前有所耳闻了!”

看着老明王无可奈何地苦笑,李之硬生生忍住了笑意,“若我说有意前往一探那第枚天珠所在之地,您老会有何反应?”

“镗啷啷!”老明王身前酒杯,就让李之一席话惊得给碰倒洒落,“这可不是开玩笑,若明知如此,我情愿自你再强行收回来!魔神教神庙怕是天底下最恐怖残忍存在,据说他们可将死者灵魂随意召唤,你莫要以为自己有一身修为了,就试图寻上门去送死!可以肯定那些人找此类天珠之念,也始终没有放弃,你可不能贪多务得,心存妄想!”

“看把您老吓得,我也就是信口一说,即使真有打算去,也是等自己真的进入宗师境界。而且说实话,我还真对佛门所谓圣物无感,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不行,你小子得在我老人家面前发誓,不得前往那一地探甚隐秘,除非我死了!”

见老明王真的动怒了,李之连忙作揖道歉:“您老人家可不能和我一般见识,我终归才有二十岁,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以为是,您可不能放任我就此沦落下去,还是要及时拉一把,将我看得牢牢地,也不强求,有个五十年就好了!”

李桐气得哭笑不得,“今年我十挂零,再有五十年可就一百二十岁了,你见过几位活过这个年纪的?”

明王一旁笑言,“东诸山老祖宗将来就是一位!有正这位神医在,活过百岁是没有问题的!”

李之随声附和,“仅仅活过百岁,我还能妄称神医?看着吧,准保至少五十年,也让您老多见到几个重重孙子,那时候明王府会是个怎样的庞大家族?”

二人这么一打岔,很快就令老明王眉开眼笑,李之可不想发什么誓,若有会他还真想去探上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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