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生意人 第430节

贝家家主贝云贝善行,与李之还是首次见面,早早引着一家人,候在主院外,等着一行人到来。

其它各家早在午夜时分就各自撤离了,包括那位聘请伏辰之人。

李之前来也就是个礼节而已,谈不上深入交往,因为目前时不对,整个广州城一晚上都处于风声鹤唳状态当,还有刺史府那一大摊子事,急等着他回去商议。

入得厅堂就座,一些各家抽调来得高也纷纷告辞而去,离开之人自是人人均与李之约定下见面邀请。

虽只是短短几个时辰,出海任务已让他们与李之之间,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基础。

其那名级大师,叫做甘曜,是广州城另一大世家甘家人,他更是直接挑明了,明日晚间随甘家家主甘英豪,一同前往刺史府拜访,毫不避讳贝家人的警示眼神。

原因很简单,甘家甚至比贝家还要强一些,生意上规模大体类似,但甘家多出来一个身份,就是与广东超级势力亓官家有联姻关系。

亓官家很神秘,据说是某个开国忠良家族,建立大唐后,忠良解甲归田,返回广东家乡,唐高祖李渊再挽留不果后,赐下免死金牌,也叫丹书铁券,上面有唐高祖圣命相授一系列受赏特权,另额外赐予八字:卿恕九死,子孙死。

奇怪的是,无论官方与民间,都无任何相关记载,但那覆瓦形状的丹书铁券,几十年里,都被供侍在昀城德寿山庄最显眼处,那是无数人都曾亲眼见识过的,无人胆敢作假。

家主亓官作人传说已年过百岁,但外间便是连他的后代人,也绝少有人见过,活跃在世间的,已是亓官家第代人物,也均是四旬左右年纪了。

亓官应该是那位亓官作人的本来姓氏,他是用另一姓名辅佐李唐高祖、太宗两代,从朝廷内部也查不出此人到底为何人开始,亓官家就已经是广东地面上一个禁忌话题,没有人敢在公开场合提及。

有这样一位与亓官家关系密切的甘家出来竞争,贝家人当然立时感到了沉重压力。

而且明眼人都知道,目前的李之无论官方身份,还是个人能力,都具有无限可观的发展前景,更可怕的是,此人身后似乎存在着某种世外隐门势力,而且他这种依仗,似乎并没受到朝廷打压,这才是人人不敢轻视的原因所在。

现场贝家人里,似乎只有家主贝云依旧淡然如云清:“昨晚广州城内一派繁忙景象,针对于原刺史李祥势力的围剿,就在先生走后不久全面展开。据我得到的线报,十家大小势力,均在两个时辰里被整个拿下,除部分顽抗之辈就地格杀,头头脑脑皆被统一关押在某一秘密大牢里,其修炼者身份之人,另有羁押之处。”

李之颌首低言,“这是不可避免的,不采取如此雷霆段,怕是数月里也清理不清。朝廷方面有命颁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是个事关大唐未来对外贸易发展的原则性问题,不容许旧有势力再行盘踞,不然会影响到大唐经济的长远规划!”

贝云表示认同,“李先生以为接下来广州城会有怎般变化?我是指刺史府重建之事。”

第四百八十一章 须弥石

“事关朝廷人事问题,不仅我不方便透露,而且更多内情也不尽了解。有些事能大胆放去做,但不宜过多插随后的善后事,这可是官场大忌。不过贝家主之意我明白,我也认为把贝正调回来,有利于其今后发展。”

“李先生以为贝正能担当何职?”

“若我所料不差,首先阶段会令弥大人暂时兼管刺史府一段时间,其门下唯一长史,朝廷就不会再放,别驾亦为刺史自辟僚属,想来弥大人有自己的打算。刺史佐官,还有两个录事参军位置,我认为贝正适合。”

别驾如同秘书,弥睿断然不会让下大将贝正做这等侍候人的差事。

听闻李之点到为止,贝云就此不提,适时转移话题:“关于贝家生意,李先生的正清绮堂可有需求?想必贝满山都转述了贝家心意,便是将整个贝家归入正清绮堂,我们也是极乐意的!”

李之拱谢过,“家主好意,正心领了,贝家可是数百年老世家,我可不敢有觊觎心。这样吧,因事物繁琐,具体时间日后再做详谈,但我会将正清绮堂将来在广东地面上的销售权交由贝家打理。再者,市舶使设立近在眼前,但前提是广州港连同个码头的港务管理问题稳定下来,接下里我会首先针对个码头进行治理,我想由贝家牵头,联合众家,早一步拿出个具体实施方案,你们都是本地人,由本地人来参与经营,才是最佳发展之道!”

尽管这些早已是贝家及各家共识,但猜测变为事实,一样令贝云直感豪气由生。

“李先生请放心,至多日,与各家之间就会形成具体实施约定,会细化到哪怕码头上一盏照明火烛归属!”贝云随同李之站起身来。

李之笑着回应,“切记由贝家牵头,这是成事之本,哪怕甘家再有想法!”

如此说法,等如给贝家吃了颗定心丸,直到李之一行人离开,贝云依旧久久未能平静下来。

此时的刺史府内,已是人满为患,不仅随处可见近乎于步一岗的森严场面,就是其他都督府人,也几乎都赶到了此间办公。

而且,门外还有不少前来讨门路的拜访者,但想面见弥睿可不是件容易事,即使前来托关系之人,与之曾有密切交往。

主厅内这时候就有附近府郡人,在与弥睿做深入交流,经过贝正悄声相告,李之方知,昨晚间广州城内声势太大,引得百里外官场人都连夜赶来了。

整个刺史府被全锅端,可不是件小事情,等如朝廷对一方地方政府的全盘否定。

而广州又是附近数百里内的经济化心,牵一发可动全身,事关之处可是不容小觑,这些人心内把持不定,也是情有可原。

李之并无兴参与这些,在旁殿忙些其他事情后,才等来弥睿赶到:“这些人就像闻到味的苍蝇,有几个是真心做事的?还不都是为着自己头上那顶乌纱!”

“换做是你,也会第一时间赶来,此乃人之常情,元忠兄就耐下性子来接待吧,逃也逃不过的。”

李之笑道,下属向上述汇报工作,如此特殊时刻,再是不耐,弥睿亦只能硬着头皮接待。

“刺史府还是要尽快重建,否则我这段时间也甭干别的了,尽做些迎来送往的琐碎事!”弥睿依旧牢骚满腹。

“再坚持个一天两日,不是昨夜里就传递上去消息了?朝廷一旦派了人来,你就是想管,他们也不会任由你自行接待!”

“哪一个又想掺乎这些地方性具体事务,我是军人出身,屁股坐不住啊!”

“哈哈哈,我可无心听你这些劳心话,马爷呢?找到老爷子,得赶紧离开此间,本来想帮你处理些善后事,但你此时状态,大有撒不管迹象,必须马上撤离!”

李之这番话听似玩笑话,实则在洗脱自己的参与地方事务嫌疑。

猫有猫道,狗有狗路,不该你管的一摊,就是再有功劳,本身地位再高,不知避嫌,也会引人猜忌的。

弥睿深知其理,却又不想放走他,“那李先生就暂时帮我处理些审讯事务,你知道此时我不能信任本地人,而且这可是个肥差,好多人盯着呢!”

审讯实际上早已告一段落,有些事不能过于深挖,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在任何朝代也是至理名言,尤其是广州刺史府被全面接盘的特殊情况之下。

而且弥睿也是出于好心,审讯事务还牵扯着赃物收没,他的目的也是想让李之趁此时,收些自己喜欢的物件。

见李之还在犹豫,弥睿进一步刺激他:“听说李祥私下里赡养的一房小妾院落里,有得自于某个修炼家族的很多稀罕物,比如一些矿石之类的!”

“行了,审讯事务对我而言责无旁贷,元忠兄目前身兼两职,实在是周转不开,这些琐碎事就不要管了。”

李之俨然一副大义凛然模样。

弥睿哈哈大笑过后,不忘了提及那位长史官方宇方太平,“方宇与萧家人之事,目前属于绝密,我已将他单独秘密羁押,只等明王派人来提取,其他人不容插,这件事你心里有个数,或许哪一天来人里有我不能拒绝的,还需要兄弟出面!”

李之面色一整,“要不整出个畏罪自杀?也好借此推诿,不然回到长安城,此人也终不得善果!”

“我与马爷讨论过此事,此法有些不妥,一是一旦事情暴露,更容易引起某一方格外留意;再就是,说不定某个节点上,能以此人做诱饵,勾连出来一些身后人。兄弟你也知道,明知萧家人预谋不轨,也不是轻易就能铲除的,需要事先做好万全准备!”

弥睿显然之前为此有过深思熟虑,再有孙思邈这位拥有一百五十多年阅历之人帮衬着,李之很自然认同了他的想法。

“还有,原本我打算让你尽快赶回长安城,目前看来,当时有些考虑不周了。马爷提到,或许你不在长安城应该更合理一些,况且明王既然插了此事,兄弟你就是处在了暗处,今后做起事来更隐晦一些。”

“元忠兄的意思是我好像明白了,铲除萧家一方暗培植势力,还有另种解决之法。”

二人相望,继而大笑,于是他们再也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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