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生意人 第834节

听到李之的肯定言辞,太平的满脸笑开了花,又一番亲昵后,她才再次问道刚才的问题。

李之冷声回答:“我一向很反对酷吏制度,而且来俊臣此人面相奸诈,其品性经由我的进一步探知,已知其是无赖出身本性,穷奸极恶乃是他一生固顽,诡谲奸诈、反复无常、凶险邪恶实为其禀性难移,谓之以凶狡贪暴、国之元恶,是怎么也不为过,你可相信我的甄别能力?”

太平很坚定地摇头:“你的话,我从不打半点折扣!”

李之点头冷笑:“那一日此人可未将我放在眼里,当时情形你可看到了,我把你立即支走,就在防备着他日后把将要承受的屈辱转嫁到你的身上,也不希望他的惨相不为他人看到!那一日我将他折磨到几欲求死解脱,而且事后明白给他讲了,别以为有武后护着就可以为所欲为,修真界我都可以一晚上屠灭几个门派,不介意将他雍州万年的族人斩杀一空!”

“我可是还听说,那一日你施了什么法术,让他学狗叫,做龟爬,又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识人术实际上是一种意念术,可随意控制人的思维,这一点你可得给我保密!对待这种奸妄小人,就得将他的尊严彻底击碎,让他想起我来就浑身抖颤,方能令其最终折服!”

“你是说收服了他?”

“收服他?我怕脏了我的手!你看着吧,此人日后少不了四处诬告,贪赃枉法,横行无忌,很多人会因为他遭灭族祸,枉滥杀人、残害无辜会是他最鲜明标志。”

“哥哥,这种人怎能留与世上?要不要我向母后禁言,及时取了这人性命,免得他日后害人!”

“令月,你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母亲,我并非是刻意诋毁,或挑拨你们母女之间关系,这句话我放在这里,你不妨回去一试,武后根本不会在意你的说辞,反而会拿出她坚决言辞警示与你,严禁你对此人评头论足,欲行干涉!”

第七百八十五章 树碑立传,可以载道

“既然你明知母后这般信任他,还如此对其羞辱式折磨,就不怕他因此报与母亲?”太平对李之的言辞并无异议,但该有的问题还是存在的。

李之轻笑:“仅就其胆敢对我这个一等忠义王的乖张逞性,他就是死罪了,我没当场宰了他,对他而言已是万幸了!他不敢告状,即使告了我也无丝毫惧怕,或许你对我在外名声有些知不详尽,我的凶名怕是你母亲也要忌惮三分!”

“嘿嘿,我怎会不知,你在广州的所作所为,据说整个修炼界都不敢言语!”

“既然我们之间有了亲密关系,有些事我也不妨透露与你三分,实际上你母亲并非忌惮我本人,而是隐藏在我身后的师门!这么给你说吧,我是不想动用他们,而且修炼界也有严格限定,不准干涉朝政具体事务。不然,以我师门的强大实力,派出任何一人,于万军丛中如履平地绝不是妄言,一下子出现上百位如此人物,想谋取哪一个国家岂不是小事一桩?”

“我的天,这些话你可是头回说!”

“有些事我的夫人人也不知,但你且放宽心,我的师门是那种的真正修道中人,此间世界在他们眼里就是凡俗琐碎,根本没有一点诱惑力。在我进入修炼界之前,才能把更详尽消息再透露一些,目前是不能说的!”

“哥哥,我理解的,其实之前我心里早有猜测,不然你这一身修为从何而来?而且我也不会对任何人稍透半句,包括我的母亲!”

“嗯,这一点我是信任你的!还有,你与二位兄长也要提防来俊臣,这人就是条疯狗,只要不在皇位,他不会放过任何人!”

“他有这么大的胆量?我母亲会任由他如此?”

“令月,千万不要把你的母亲看作寻常人,为了皇位稳固,她会不择手段!我放任来俊臣,就有令其惹起众怒的原因,不然没有任何事会带给你母亲警示!或许某一日,你会发现来俊臣居然拥有谋取皇权之念,而且绝不会是我故意栽赃?”

“就他?地痞无赖出身的大字不识一个之人?”

“此辈怵利放命,内怀滔天,实乃你母亲纵由之故,也正因他出身卑劣,才会由生如此嚣绝心理,你当前就当听我一句笑言,等证据聚齐,我会亲手交到你手上,但在此之前,就任他暴虐一时,不然就此取了此人性命,你母亲也可以另任他人接续其酷吏之职,与此人所造危害并无多大影响!”

太平担忧的表情显露无余,几欲开口,却不知从何谈起。

李之进一步解释道:

“皇上一旦驾崩,这世上就绝无一人可令武后受到影响,唯有以事实说话,才能使得她自身心境,出现对所作所为的深入思考!于她而言,我们视为万恶的来俊臣,仅是她手里的一个工具而已,提前遏制与来俊臣,不仅于事无补,或许还会引起武后更大的逆反心理,可能一下子多出来数位来俊臣也未可知!所以,我们的计划成功,只能建立在部分损失上,但实际是此举自侧面来讲,等如解救了更多人!”

一番话引来太平深以为然,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母亲,就是李之亦是如此。

她深知那人对于权力把控的偏执,尚弥留人世间的高宗,都不能令其强按下内心的蠢蠢欲念,并一度产生逼迫性质的行为。

若非高宗忍无可忍,一再露出大智慧隐藏下的獠牙,毫无征兆的两次对武家出手,怕是早被她得逞了。

太平之以心怀深深畏惧,也得自于武后的任事率性,好恶无定,此人的冷酷、肆无忌惮,作为女儿的她,才能更体会到李之所言中的严重性。

她叹道:“依照哥哥的观点,来俊臣只是种现象,而并非遏制的最好手段?未来日子的恐怖,我怎么越来越畏惧了?”

李之劝慰她:“作为女儿,你怎么做,于良心上亦或亲情都难以迈过心内那道坎!所以我不会要求你针对武后做些什么,甚至我本人也绝不会做伤害她的事,但对她身边的人事与所作所为,却要首先考虑到李姓皇族的处境,这干系到李姓大唐社稷是否延续的重大。”

“这些道理我都懂,但两边都是我的亲人,只是存在着的那种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举措,怕是就令夹在中间的我如坐针毡了!哥哥,我该怎么办?”

“那还不好办?尽力躲开就是了,你夹在其中实乃互为犄角的尴尬,与其终日惶惶不安,反倒不如退避三舍,省得要自己进退维谷,左右两难!”

“我也想如此,却总要有个完美理由不是?”

“之前我还真拿不出具体办法,不过现在可是有了好主意!”

望得见李之此刻脸上笑意里的暧昧,太平哪里还不明白,“那你还不努力,有了这个借口,的确比什么借口还要来得堂堂正正!”

李之对于太平的邀请,越来越没抵抗力,虽然他心下对于现场气氛的转换如此迅疾,也是感到惊讶。

第二日,盛京零号已来到渤海湾入海口的中心位置,这里的风浪的确有些汹涌,虽说不至于倒海翻江,风急浪高倒也确实。

不过好在盛京零号的船身足够庞大,再加上李之的神识探路,虽说航海罗盘目前还未真正出现,海上航行只能依据日月星辰来定位,但有道家罗盘在手,即使今后遭遇阴晦天气,也不会再束手无策。

罗盘有天干地支,有八卦,有五行,只要有正确的方位指引,船上富有经验的船员,在其上刻画出鲜明标识,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以目前李之的探识能力,百里内能有效绕开当时海域内的各种海水之下的暗流或旋涡,这就最大可能避开了航行途中的大多海上风险。

至于雷电、海啸等恶劣气候下的诸般应对,船上的一些西域船工都具有相当经验,只要船舶不出现破损,方位准确,短短五百里的航程,并不算得什么。

果然当日傍晚,一直聚在船舷各处的人们,终于望得见三山浦方向的一点火光亮色,于是绽发出很振奋人心的欢呼声。

这时候再是功利熏心之辈,首先想到的也不是功绩,而是开天辟地般壮举后的极度喜悦,在那个年代,此次航行可是能够载入史册的丰功伟业。

人人为自己能亲身参与到这种新航道开辟,而感到无比的自豪,很是有些人为此潸然泪下,这里面包括在登州当地请来的世代渔民。

这几位资深渔民,更知航道贯通的重要性,别小看了短短五百里距离,那可是他们世世代代都没做到的事情。

其中原因,当然是这五百里距离间存在有太多的水下暗流汹涌,无数祖先为此付出了生命,他们对此条航线的通行最是感触良多,内心也着实渴望太久。

若说船上之人里心情相对平静的,也只有李之与他身边人等,像是离其、伏辰就深知李之的强大探识能力,对于能安全通过,完全没有担忧。

半个时辰后,三山浦港终于遥遥在望,即使普通人的肉眼,也能看到对面远处密密麻麻的火把景象,那是已在那间等候了几日的欢迎人群。

李食早在赶到登州见到李之一行后,就已经通过特殊军情驿报渠道,通知到了三山浦港就近的驻扎军营。

几日里的争相传递信息,早已让三山浦港本地产生了轰动效应,很多当地百姓都早早聚集在海边等候。

因为他们深知通往关内的航道开通意义,往大里讲,这是处于国土边陲地域的边民的一种内心踏实感往小里说,会因此带给当地人更多的生存机会。

船上的一些上了岁数的官员们,他们的泪水在半个时辰内就没怎么平息过,再望到距离密密麻麻的欢迎人群,竟是有人在嚎啕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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