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第1109节

  他惊了下,当即心有顾及。

  皱着眉头思虑半响。转身看着恭迟,告诉他:“相信相爷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现在距离年祭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时间紧迫,根本不够!若是冒然行事,恐怕到时候会有变节,

  你我不但不能达成目的,还会葬身在年祭上。”

  可恭迟与他持完全相反的态度:“那是因为之前只有你一人之力,但现在不同,是你我二人之力!半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

  肯定!

  很有自信。

  但——

  南国侯依旧有所担心,道:“相爷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否在年祭的时候行事,我还需要再想想。”

  “好,不过侯爷要尽快答复我,总之,我这边随便准备好,只等你一句话。”恭迟认真道,而见时辰已经很晚了,又说,“那就不打扰侯爷去找看你的人了,告辞。”

  便出了厅,离开了这座老宅!

  南国侯在原地小站了会。

  仍在思考恭迟的意见。

  最终还是无法拿定主意,便去看望连雀了。

  连雀喝完药后,就让赵奇先去休息。

  他要等!

  当南国侯进来时,他顾不上身上的伤口,正要下床。

  但立刻被南国侯,摁在床上坐着。

  “你身上有伤,不要动。”

  连雀眼底不由一湿,心里既开心,又激动:“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侯爷。”

  “你现在怎么样?”

  “属下没事,侯爷不用担心。只是此次我贸然行事,让侯爷劳心,是属下的错。”

  “此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只要你没事就好。”

  连雀点头,忽然问:“侯爷,恭左相的事……究竟?”

  南国侯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先休息两天,到时候再说。”连雀虽然不是清楚其中过程,但还是带着提醒的口气道:“侯爷,虽然此次是恭左相出手帮忙救了我,但是属下还是要提醒侯爷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当年……”围宫

  的人当中也有恭左相。

  最后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南国侯是明白的,道:“我当然知道,你不用担心,只管好好养伤就是!等明日一早,我出城一趟,把救出你的消息告知阿瑾他们,免得他担心。”

  “侯爷要亲自去?”

  “嗯。”

  连雀察觉出了什么,担心的问:“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等明天商议之后再定夺。”

  南国侯始终没有将事情清清楚楚的告诉连雀,也是顾虑到他的伤势,不想让他太担心。

  第二天。

  南国侯便以出门采购商品物料的理由出了城。

  城门口的侍卫也知道他多年本本分分经商,所以并没有仔细盘查就放行了。

  到了竹屋,他就将连雀消息告诉了纪云舒等人。

  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将和恭迟之间达成了合作告诉了他们。

  三爷一听,十分震惊:“侯爷,你真的相信他?”南国侯叹了一声气,说:“不是信与不信,而是我们现在的的确确需要他,他当年怎么说也是个大将军,他的很多旧部下也都分散在高定外的各个地方,只要你一句话,那些兵马仍旧为他所用!而我们手上有前朝留下的势力在手,朝中也有很多我们安插好的官员在!若是进入王宫并不困难,但要是真的围宫,想夺得王位,需要的就是兵马

  !而这个,只有恭迟就能给我们。何况,他只是想为他的儿子报仇,与我们的利益并不冲突,加上这次他确实救了连雀,也算表明了一切。”

  “但他毕竟为胡邑王卖命了二十几年,现在改投,说是为他儿子报仇,但就怕其中有诈!”“我也考虑过这一点,所以阿瑾和云舒的事,我并没有告诉他,也是以防万一,怎么说,也不能全信他,要是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就算无法抽身,你们也能安然无恙。”

  

第1259章 龙袍!

  

  在来的路上,南国侯似乎已经下了决心。

  也将其中的利弊都在心里过了一遍。

  觉得恭迟说的对,年祭那天,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三爷将目光转向纪云舒,问:“你怎么想?”

  询问她的意见。纪云舒思忖了下,说:“恭士林死后,我去过相府,恭左相确实很痛苦,他甚至无意间向我透露了当年胡邑内战的事,我能听得出来,他为助胡邑王夺宫一事感到很后悔!

  也心有恨意,这些都不假!”

  三爷:“所以你认为,他值得信?”

  “我也不敢肯定。”

  一旁的景容出声道:“其实,我倒认同侯爷的决定。”

  众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他。他说:“无论恭左相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有一点是不会变的,就是他儿子的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痛,相信换作任何人,即便再牢固的忠心也会化为乌有!他痛失自己唯一的儿子,心里想的自然是报仇。所以,他要的就是胡邑王的命,这与我们的目的一致!既然有着同样的目的,那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来找侯爷你

  ,更不会答应冒险救出连雀。纵使双方各怀心思,也不会有所冲突。”

  三爷听其一番话,心里也动摇了。

  再怎么说,这里最有资格评判党争一事的人,就是景容。

  毕竟他经历了太多太多。

  他说:“既然连容王都觉得我们应该和恭迟合作,那我也就不担心了!”

  南国侯看着景容道:“果然还是你明白其中时局。”

  景容道:“时因时局,就看如何走了。”

  “没错,后一步,确实是麻烦!”景容又寻思:“虽说胡邑年祭那天是个大好的机会,人一多,就容易混乱,要做点什么事也就很方便,但是也别忘了,正是因为那天年祭,也是除夕!王宫内外一定封锁严

  密,胡邑王身边也必定重兵保护!若要接近也很难,所以,得有一个万全之策才行,而退路也必须想好,免得成为笼中鸟,任人宰割。”

  南国侯点头认同:“此事,我会跟恭迟再着重商议,若是行不通,这计划就得搁置!”

  而从头到尾,白音始终站在背身站在门口。

  一句话不说。

  南国侯走到白音身边,问:“你的想法呢?”

  白音想到昨晚和纪云舒的一番谈话。

  沉默了一会,说:“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没有你回头路,一切,就按照计划行事吧。”

  “好,年祭那天,便是我们拿回一切的时候。”

  ……

  那延那边忙着操办这次年祭的事!

  那拓这边,则忙着抄写经文。

  一整天的时间里,他都呆在书房里没有出去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熬了一个晚上,却半点困意也没有,甚至也不觉得累,反而激情满满,很有精神。

  就连抄写那些无聊的经文也觉得十分带劲。

  小厮进来给他送饭菜,他也只是随意扒了两口。

  似乎根本不饿。

  莫非……这是化悲愤为力量?

  成仙了?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百篇经文,他大概写了三分之一,放在桌上堆得满满的。

  门外来人。

  敲了下门。

  那拓用余光瞄了一眼:“进来。”

  平阳侯进来,立在书桌前,面色严峻: “王爷这次去二王府实在太过鲁莽。”

  带着教育的口吻。

  那拓只是笑了一下,继续写经文,眼皮都不抬一下,说:“怎么侯爷今日是来训斥本王的?”

  “不敢!”

  “侯爷有话不妨直说。”

  平阳侯一向有话直说,在那拓面前更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便道:“王爷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话,竟然会相信二王府有密室,即便真的有,王爷也不应该直接带人过去,应该查实之后再动手,也不至于扑了个空,反而让二王爷在大王

  面前告了一状。”

  “……”那拓没说话。

  继续专心的写经文。

  “我知道王爷有自己的想法,但是遇事三思而后行,何况此事重大,一旦其中出了纰漏,这将会影响到王爷是否能顺利成为储君。”

  “然后呢?”“大王虽然只是罚王爷你禁足五天,抄写经文百遍,看上去,大王确实有心保你,但是,大王亦将此次年祭的事交给了二王爷去操办,这就等于在大王的心里,二王爷比王

  爷你更值得信任。”

  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那拓握着毛笔的手顿住了。

  毛笔的笔尖停留在纸面上,墨水晕开,揉成一团。

  这一张经文也算废了。

  他神情大变,眼里充斥着不甘的怒火。

  继而,将那支笔放下,直起身子,正正的看着眼前的平阳侯,说:“侯爷这番话看来是在提醒本王啊。”

  平阳侯表情凝重:“只怕这番提醒,王爷并不上心。”

  “你的提醒,本王收到了,你也不必再提。”

  这无疑是在打那拓的脸。

  “是!”南国侯应声,再道,“但今日过来,不止是要跟王爷说这些,其实,还带来了一样东西。”

  那拓的心思都被他扰得有些心烦了:“什么东西?”

  “那就要请王爷移步了。”平阳侯手朝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拓不耐烦,但极力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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