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第1247节

  洛阳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知道自己问了她也不一定会说,便直接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放心,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哪次给你办砸了?”

  “那去吧!”

  “现在就去?”

  “不然呢?”

  洛阳指着自己的脸,说:“我脸现在还疼着呢,想休息会。”

  纪云舒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洛阳脸颊抽了几下,咽了咽口水,被盯得很不是滋味,最后还是起了身,将纪云舒给自己倒的水一饮而尽,抬着袖子擦了擦嘴,说:“好吧,我现在就去。”

  “嗯!”

  纪云舒轻轻点头。

  洛阳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知道,纪云舒是一块冰,一块极其寒冷的冰,他就不信自己这把火融化不了她。

  铁杵还能磨成针!

  相信自己死皮赖脸的努力一定不会白费。

  想到这,他充满了斗志,飞快奔了出去。

  等他后,纪云舒便无心再想别的事了,先解决好手头上的事情最为要紧。

  便将那块血色纹样拿出来继续研究……

  半柱香后,洛阳就慢悠悠的踱步到了赵权至所在的院子,见没人就一溜烟进去了,然后瞄准了赵权至所在的屋子看了看。

  可是不知道要怎么去查探他身上有没有被狗的伤口?

  总不能直接去问吧?

  或者去扒拉他的衣服?

  他赶紧把这两个想法打消,心里捉摸了好一会,最后眼珠子一转,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呵呵一笑:“小爷我就是聪明。”

  于是,他出了院子,去办事了!

  ……

  朱瑶带着彩儿到了水月阁外面,还带了一件厚实点的被子,打算送进去给李时言。外面看守的两个精兵都要苦闷死了,今天一天先是苏子洛进来,后是赵权至,现在又是朱尚书的女儿,一个个都是大人物,他们也不知道是该拦着?还是一律都允他们进

  去。

  朱瑶语气温柔的说,“还劳烦你们帮帮忙吧,让我进去看看他。”

  “朱姑娘,你还是别为难我们了,黄大理有令,不准任何人进去,你就回去吧。要是世子没有杀人,肯定能出来的。”

  “我只是想进去见他一面,不会做什么的,等见到他,将这被子拿进去我就走,不耽误多少时间,你们就帮帮忙吧。”她和苏子洛不同,苏子洛不为难他们,而是说要去请示黄大理,然后说走就走,她与赵权至也不同,赵权至一来什么都不说,直接就往里面闯,而她苦苦相求,带着几分

  楚楚可怜的样子,加上那盈盈的眼泪珠子,让两个大男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疼。

  最后实在是架不住朱瑶的眼神和哀求,便答应让她进去了。朱瑶随着精兵到了门前,门一开,里面传来一阵桂花酿的味道,因为酒被猫打翻,所以李时言怒气冲冲的将精兵轰了出去,连地上打碎的酒瓶子都没有收拾,酒味非但没

  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就滚在屋子里。

  李时言本来躺在床上,看门又开了,眯着眼睛一看,就看到是朱瑶!

  他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吃惊的问,“你怎么来了?”朱瑶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眶便红了,快步走了过去,看着李时言那张有些憔悴消瘦的脸,担心的问,“时言,你没事吧?知道你出了事,我整晚整晚都睡不着,心里一直担

  心你,你怎么样?”

  说着,她便伸手紧紧的抓着李时言的手臂。

  李时言默默将手从她的手里抽开,然后翻身下床,往旁的地方避了几步,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是别来看我了,我在这里也挺好的。”

  “可我担心你!时言,你放心,我一定去求我爹帮你,你一定会没事,就算别人都不相信你,可是我相信你,相信你没有杀人。”她再次走到他面前,仰着头坚定的说。

  “朱姑娘,谢谢你信任我。”他又往后退了一步,“你还是赶紧出去吧,万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而且黄大理有令,不准人进来。”

  “我就是想看看你。”

  “那现在你看到了,赶紧走吧。”他语气很温和,不好重声。

  朱瑶眼泪汪汪,知道他是不想自己牵扯进来,可她哪里放心得下?最后吩咐彩儿;“将被子放下。”

  “是!”

  彩儿将带来的被子放到了床上。

  朱瑶说:“水月阁这里阴冷,我给你带来一床被子,免得晚上会冷,你好好保着身子。”

  她无尽的关怀就像一把火,在李时言的身边不断燃烧,如此炽烈,像是要将他化了。李时言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朱瑶对自己好,他是知道的,可是那样的好,是他无法回报的,他的心里装着的人是纪云舒,不是朱瑶,所以,朱瑶越是对自己这般,他就是越是内疚。

  

第1430章 你死,我就陪着你去死!

  

  李时言看着整整齐齐摆放在床上的被单,明白朱瑶的心意是好的,可他的心却揪成了一团。

  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后就成了:“多谢。”

  朱瑶说:“你我之前无需言谢。”

  “朱姑娘……”

  朱瑶打断他的话:“唤我瑶儿吧。”

  她说过好几回了!

  可是李时言总是习惯性的喊她一声朱姑娘。

  他看着站在眼前眼里含着泪水的女子,心里到底还是不忍的,可是,他仍旧坚持的喊了一声:“朱姑娘,我有话跟你说。”这一声“朱姑娘”,喊得朱瑶心里狠狠一痛,犹如被人剜了心那般,她强忍着发抖的身子和泪崩的心情,凝视着李时言那双认真而毫无情感的眼睛,最后往后退了一步,似

  是有意逃避!因为她从李时言的眼神中已经读懂了一切,知道李时言可能要说的话绝对不会是自己喜欢听的,或者会像刀剑一样狠狠的插到自己胸口上,刺得满身是血。

  最后眸光垂了垂,深呼了口气,嘴角处强行溢出了一抹笑,说:“时言,任何事情都等你安全出去后我们再说吧。”

  说白了,她是不敢面对!

  “早晚都要说!”李时言下定决定要将自己心里的意思都告诉她,但碍于屋中还有彩儿在,便吩咐彩儿,“你先出去吧。”

  嗯?

  彩儿愣了下,看了眼自家小姐,带着请示询问的意思。

  朱瑶挪动步子挡在了彩儿的面前,抬眸看向李时言,说:“时言,等你安全出去之后再说,好吗?”

  带着恳求的语气。

  此时空气中流窜着一股莫名凝重的气氛。

  李时言就像是一块冰,朱瑶就像正在太阳底下逐渐融化的雪,正一点一点的将自己殆尽到了绝境。

  彩儿意识到现在情况不妙,抓了抓自家小姐的衣服:“小姐?”

  李时言语气稍重,带着命令的口吻说:“出去。”

  不再像刚才那样客客气气。

  吓得彩儿心生害怕,往后退了一步。

  朱瑶的心也当即一紧:“你不是想我走吗?我现在就出去。”言毕,她拉着彩儿准备离开。

  可是——

  李时言却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神暗了几分,一脸坚定道:“还是现在谈清楚吧。”

  “时言……”

  “不要再躲避了!”

  朱瑶顿时眼眶发红,心里就跟针扎一样。

  二人目光凝视了很久,一个百般冷漠坚定,一个满含泪水。

  最终,朱瑶终于服软了,她偏过头吩咐彩儿:“你先出去吧。”

  彩儿感觉到眼前就像是一堆着火的沙泥,正在一点点的往下陷……虽说她担心自家小姐,但眼下情况怕是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只好先出去了。

  就连门外的精兵也察觉出了不对劲,默默走到了院子里站着。

  屋子里,李时言仍旧抓着她的手不放,且越来越用力。

  朱瑶没有挣扎,只是眉心皱得越来越紧。

  二人就这样互相看着,直到……朱瑶流下了泪,李时言才松开了她。

  “朱姑娘,对不起!”

  六个字,一字一句的砸到朱瑶耳边。

  她身子微怔,僵硬了下,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愿意的。”听着她的话,李时言无奈又愧疚,叹息道:“朱姑娘,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我不希望你一次又一次跟我说你愿意,你心甘情愿,你越是这样,我越是给不了你任何你

  想要的东西,也不想再给你任何希望,你……明白吗?”

  朱瑶只说了一句:“我愿意等!”

  “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这不是等与不等的问题,也不是时间的问题。”

  “那你说,到底我要怎么做,你心里才会有我?”

  “我说了……我们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李时言的态度十分坚决。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朱瑶问他。

  李时言:“是!”

  朱瑶早有心里准备,她笑了下,说:“世事难料,或许……你会改变主意的,而且往后还有很长的时间不是吗?”

  她坚信!李时言不擅长劝服人, 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决一个如此固执的女子?而现在的朱瑶就像一个假睡的人,明明听得见所有的话,但就是不愿意醒来,也明明听得清楚每一个

  字,可就是不愿意去理解。“朱姑娘,你好好看看我,我现在被关在这里,最后到底能不能洗脱罪名还不知道,你一个清白姑娘家何必跟我沾上边?你可以嫁给更好的人,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可是你

  跟着我的话,会给你造成很大的麻烦,朱姑娘,我求你,你别傻了!”他佛口婆心的劝说着。朱瑶嘴角上的笑越发苦涩惨淡,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可她脖子一紧,将泪水都咽了回去,说:“我不是傻,也不是不明白,我只是按照我自己的心在走,两年前我认定了是

  你,就是你!不管谁也改变不了我的的心意,就算你真的无法洗脱罪名,我也心甘情愿的跟着你,是生是死都无所谓,总之,你活,我就活,你死,我就陪着你去死!”

  生死相随,便是爱吧!

  她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用力,清清楚楚。

  李时言不得不承认,女人真的是一个让人无法揣摩的动物,她们不仅心思不定,更固执的有些不像话。

  也不得不承认,朱瑶比纪云舒还要固执!他实在没有了办法,无奈的在桌边坐下,捏着拳头轻轻的在桌上捶了下,重重的叹了一声气,说:“我说过,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女子,她在我心里谁也替代不了,我以前忘

  不了她,现在也忘不了!不管你为我付出多少,也不管为我做任何事,你都没有办法代替她!”

  朱瑶的心好比针扎一般难受。

  但——她泪水悄悄落下,但即刻就被抹去,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装着别人,可是没关系,我还是那句话,我可以等,一直等,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而我的心意,

  一直都不会变。”

  “那我如果告诉你。”李时言忽然抬头看她,说,“我心里的那个女子她已经出现了呢?我已经见过她了!”

  “她在哪儿?她是谁?”

  “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里只有她,容不下任何人了,你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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