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第401节

  “这不是纪家的二小姐吗?怎么也来买婚嫁的布料?”

  “要嫁人了呗。”

  “嫁给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对方可是京城礼部尚书的儿子,听说那人是人中之龙啊,长得一表人才,温文尔雅,而且还学富五车,多少名家小姐指望着攀高枝呢。”

  却又羡嫉的叹了一声气,“那这纪家的二小姐也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捡了如此大的便宜!但对方也真够倒霉的,纪二小姐从小就多病,锦江城谁人不知啊!说不定嫁过去没多久就……”

  有人撞了他一下,打断,“别胡说八道!这要是让人听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那人立刻闭嘴。

  这些话,全都被纪云舒给听到了。

  纪婉欣要嫁人了吗?

  这么快?

  不由的,纪云舒的脚步也放慢了些,朝里面看了一眼。

  就见纪婉欣那弱不禁风的身子由丫头搀扶着,她则楚楚可怜的低垂着头,额间上的那颗红痣像朵包含待放的花,映在她饱满的额头上,为她那可怜动人的模样锦上添花,甚是好看。

  谁不知道那女子是锦江出了名的大美人啊!

  所以,即便真是她将人家的布料弄破的,大伙还是心生同情。

  而她对面,站着一位算得上标志的女子,稍微比她要高一点,身子骨也宽一些,脾气也大了很多。

  是张府的小姐!

  张家小姐手里扯着一块被划开一道口子的红布,往前一甩,“你倒是说啊,现在怎么办?这布是你弄坏的,你怎么也要给我一个说法。”

  纪婉欣语气哽咽,“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划破你的布。”

  “你还在抵赖!东西一到你手上就扯开了一道口子,不是你,难道是鬼不成?”

  “你误会我了。”

  站在她身边的丫头也随了她性子,唯唯诺诺,含着委屈接了话,“我家小姐不会划破你的布,方才掌柜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破了,你休想赖在我家小姐头上。”

  “你个小丫头多什么话?莫非,我还栽赃她不成,之前她就说喜欢这块布,只是被我先买了,心有不甘,这才将我做嫁衣的布匹给划了口子。”

  “不是的,姑娘,我真的没有……”

  她抬着那双满含泪水的凤眸,仿佛再多说两个字,就会活活咽气了似的。

  掌柜见到形势不对,赶紧冲了过来,抓过那块布,也很无辜。

  “这布,整个锦江就这么一块了,价格不菲啊。”与纪婉欣说,“姑娘,这块布料,是张小姐先付了钱,已经卖给她了,这布若是你弄坏的,你就把银子赔了,不就行了。”

  张小姐不干了!

  哼了一声,“不行!怎么?赔银子就想算了?我张家还真不缺这点银子,这块布匹,可是我专门挑开做嫁衣的,你现在将它划破,不是诅咒我吗?真不吉利。”

  掌柜,“那张小姐,这事?”

  张小姐挑着眉,冷傲哼声,“我知道你是纪家的二小姐,背后有的是人给你撑腰,不过,本姑娘就是讨厌你这种人,仗着有两个哥哥在朝中为官,就这么蛮横霸道,暗地里耍心机使坏,我看啊,这使坏的心,遭罪的,就得是你这张脸,人人都道纪婉欣貌美如花,那既然划破了我做嫁衣的布料,那……”

  阴险一笑!

  顺手就将放在柜台上一把裁布用的剪刀拿了过来。

  勾着阴冷的唇,走近纪婉欣,“那我就划破你这张脸,当你给我赔礼道歉了。”

  哗!

  围观群众一怔!

  这是什么逻辑?

  纪婉欣猛然抬起那双惊恐万分的眸,那把剪刀已经逼近自己眼前,她心头猛然一怔,自己若是乱动,那把剪刀恐会扎进眼中。

  身子颤抖。

  那小巧的唇也不由自主的张了张。

  张小姐笑着,拿着剪刀的手往前凑了一点,隔着纸片的距离就要划上她的脸。

  哪知——

  手腕突被人抓住,也不知道按到了什么穴位,她只觉手腕处的脉络像被黄蜂扎了一下,巨疼,五指被迫松开,剪刀掉到了地上。

  啊!

  也伴随着一声尖叫。

  纪云舒只是用了三分力,擒住了她手骨处的弱点,这才使得张小姐疼得咬牙。

  

第489章 歹毒的纪婉欣

  

  第489章 歹毒的纪婉欣

  瞧着张小姐吃痛的模样,

  纪云舒:“姑娘,不过是块匹布,不至于伤人性命。”

  突然冒出一人,还将自己手腕捏得如此发疼,张小姐自然一肚子的火气。

  扭动着手腕,一边上下打量她,“你是什么人?”

  “在下见姑娘拿着剪刀要伤人,所以,便来管管闲事。”

  “你知道是闲事,闲事你还管?”

  “因为在下是个闲人啊。”

  “……”张小姐被呛声,伸手直直的指着纪婉欣,“她将我做嫁衣的红布给划破了,难道我还不能教训她吗?”

  能!

  当然能!

  最好宰了她。

  纪婉欣没想到纪云舒会出现在这,只知道她来了锦江,更想不到的是,她会帮自己!

  心中困惑。

  而想起在山淮县的事,她心头又不由涌上了一丝心虚。

  眼底也慌了一下,根本就不敢去看迎纪云舒的视线,只弱弱的与她解释,“这布……不是我划破的。”

  没有底气!

  纪云舒盯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冷笑一声。

  “纪二小姐,这布,分明就是你划破的。”

  “你说什么?”猛然抬头。

  “在下说,这布,的确是你划破的。”

  十分肯定。

  “我……没有,不是我!”

  她红着眼,拼命摇头,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让人心疼啊!

  可在纪云舒眼里,却觉得虚假极了。

  甚至有些让人作呕!

  她不想废话,直接将那块被划破的布料扯了过来,用手在上面摸了摸,说,“这块布,乃是西域运送过来的上等桑蚕丝布料,面质光滑,亮而不透,磨擦时还会发出独特的"丝鸣"声,并且,延伸性很好,耐热性也很好,乃是众多布匹中,最上乘的,不过,也有个不好的缺点,就是不耐盐水浸蚀,但凡沾了盐,蚕丝面质上就会变黑,而这个划口处的边缘,却黑了,说明,是一样带盐性的物件将其划破的?”

  呃!

  掌柜闻言,道,“这位公子,你都给说对了,这布,的确是桑蚕丝做的,绝对不能沾盐水,若是沾了,便会变黑。”又纳闷起来,说,“可这道划口,一看就是被刀子之类的东西划破的,再说了,这沾了盐的地方,不应该是一块一块的黑吗?哪有像这样一条被划开的口子边缘是黑的?”

  不是没有道理。

  那张小姐也赶紧追问,“你倒是快说啊,到底是被什么划破的?”

  纪云舒看了一眼纪婉欣,只见她眼神慌张,不敢视人。

  她抬了抬手中的布,说,“因为这块布,是被一样带角的东西划破的。”

  言罢!

  她伸手就将纪婉欣藏在衣襟里的手拉了出来。

  高高抬起。

  “罪魁祸首,正是她戴在手上的这枚戒指。”

  哗!

  众人惊呼。

  纷纷盯着看,那枚戒指,是一朵形状不规则的花形,花瓣的尖头看到不磨,可若是动手去摸一摸,便知厉害。

  也只有心思歹毒的人,才会戴这枚随时会伤人,甚至还会伤害到自己的戒指。

  当然,也有人质疑!

  “这戒指难道是盐做的?”

  你TM才是盐泡大!

  纪婉欣咬着唇,鼻子酸楚,一边被抓住的手,一边说,“云舒,你怎么能冤枉我呢?”

  “旁人兴许不知,但我知,纪府上下的人也都知,你纪小姐有个习惯,就是颇爱你手上的这枚戒指,每隔三天,便将戒指在盐水中泡上几个时辰,每隔一天,就会用盐在戒指上摩擦,当做清理,所以,你这枚戒指上,或多好少就会带有盐性在里面,而你就是用它将这布给划破的,若你还想狡辩,那就请人来检验检验,看看这枚戒指上,是不是有盐。”

  声音掷地有力!

  言落,纪云舒更是将她的手狠狠甩开。

  她身子骨弱,被这一甩,差点撞到了背后柜子上,露着满脸的怯色,小声哽咽。

  然而,证据确凿,她无力反驳。

  那双温柔似水的眸,紧含着泪水。

  张小姐得知真相,气不打一处来。

  上前就揪住了她的手,愤怒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毒,都说你纪二小姐心地善良,根本就是一只毒蝎子,就因为你得不到这块料子,就到要将它给划成这样,你可真歹毒。”

  “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也就是说,你承认了。”

  “不是的,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我是无心的,是不小心的。”

  “真恶心。”

  纪婉欣被这样说,真真是无地自容了,围观的人,都对她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难听的话都入了她的耳。

  张小姐也是个直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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